《两重望》温之如玉

3、第三章

　　秦清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她在转眼之间，就到了目前正有好感对象的屋子里。
　　方语璇说，请她喝奶茶。
　　她自己都忘记这事情了，难为她还记得这么牢。
　　秦清本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但不由自主地走到厨房门口。

　　正在忙碌的方语璇，若有所觉得朝门口看了一眼。
　　“会不会打扰到你？”
　　秦清想瞧一眼就走的，没想到被抓包了。
　　“没关系。”
　　方语璇正在用简易打泡器搅打牛奶，看到是秦清后，继续低下头盯着杯子中的牛奶，已经有细腻的奶沫出现了。

　　“你平时也会弄这个吗？”
　　“空的时候会。”方语璇已经把牛奶打到蓬松了。

　　她将奶杯放在桌上轻轻地敲一会，继续说，“有时候工作太忙，就顾不上了。”

　　秦清点点头。
　　她在咖啡厅碰到她的几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上次在咖啡厅，我偷了懒。”
　　想到这里，方语璇抿嘴微微笑。

　　秦清又被带着回忆起了那天，眼前的人全程像只猫，慵懒的，优雅的，一口一口啄着心喜的食物。
　　那天，她也过得特别甜蜜。

　　“这个给你，可以先吃点。”
　　方语璇递过来一盘水果沙拉。

　　秦清看到更远点的桌台上，还有一盘。
　　“这是你的晚饭吗？”
　　“恩。”方语璇用一把大勺子挡在奶杯口，“今天回来得有些晚了，饭就不煮了。”
　　“会经常这样吗？”秦清叉了一块果肉，走上前递在方语璇的嘴边，“你先垫垫吧。”

　　“啊，谢谢。”
　　方语璇倒完奶沫，张开嘴含住被投喂的果肉。
　　“恩。”秦清坦然，又叉了一块，递过去。
　　方语璇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还是继续张开嘴，小声道谢和咀嚼。
　　她看秦清还要再叉，连忙说自己要继续做奶茶了。

　　秦清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厨房。
　　等她刚到方语璇看不见的地方，她把水果沙拉扔在旁边的桌上，蹲下来，双手捂住腮边，脸颊以手可感的温度烫起来。
　　啊，她刚刚干了什么呀。
　　秦清重重吐了几口气，浓稠的情绪冲击着她。
　　胆子也太大了吧。
　　突然就被不是很熟的朋友投喂什么的，她一定觉得非常奇怪了。

　　“秦清”厨房里面突然传来方语璇的声音。
　　“在！”
　　秦清吓得跳起来，嗓音也大了很多。

　　“你还想吃点其他的东西吗？”
　　方语璇探出一个脑袋，目光锁定在秦清身上。
　　“不用了。”
　　秦清摆摆手。

　　“好。”
　　说完，方语璇又钻进了厨房。
　　秦清：......
　　她刚刚一定还是很淡定的。

　　“汪。”
　　花花蹭到自家主人身边。
　　秦清弯腰。
　　花花摇着尾巴，黑亮黑亮的眼珠子盯着秦清。
　　秦清知道这是在等她顺毛，哼了一声，“你今天不乖，不拍拍头。”
　　然后直起腰，拿着水果沙拉走去客厅。

　　“久等了，来，试试看。”
　　方语璇端着两个杯子，从厨房里面出来。
　　秦清站起来，迎过去，“我拿吧。”

　　方语璇眼眉一挑，“客随不随主便了？”
　　秦清：这话，她没法接。
　　她侧了身子，让方语璇从她身边经过，然后刚跟上，脚一顿，有一盘水果沙拉还在厨房。
　　脚一转，又顿一下。
　　还是客随主便吧。

　　方语璇扯过两片茶垫，将杯子放在上面，“你坐吧，奶茶先尝尝看。”
　　又脚步不停地旋回了厨房，捧着秦清牵挂的那盘沙拉走过来。

　　“奶品很好。”
　　舌头伸出舔了一口，秦清赞美道。

　　“恩。”
　　方语璇窝在自己那一块的沙发上，表情很满足地接受了。
　　秦清觉得她又看到了那只慵懒的猫。

　　秦清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综艺，和方语璇相互聊了几句，又差不多品完手中的卡布奇诺，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快九点了。
　　估摸着老友快来了。

　　“今晚谢谢款待。很好喝。”
　　秦清举着杯子，朝方语璇摇晃两下，搁在桌上。
　　方语璇瞧着秦清眼里细碎的光，很真诚。她应下了，“下次还可以请你喝其他的。”

　　“哈哈。一定赏脸。”秦清眉毛弯弯地回应。
　　而后，对趴在毛毯上的花花喊我们要走了。
　　趴着的小东西立刻竖起耳朵，抖了两下，秦清招招手，花花支起四肢，撒欢凑到了秦清脚边。

　　“那再见了。”
　　秦清走到门外，转过身，露出一个笑容。
　　“拜~”
　　方语璇心情也莫名不错，露出一个笑容。

　　一来二去，两人已经比点头之交的距离更近了。

　　“清清啊，我来啦。”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秦清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就被苏瑶扑了一个满怀。
　　好重。
　　嫌弃地推开苏瑶，“拖鞋在鞋架上面，进门记得换。行李箱放门口，把要用得东西掏出来。自己先去卫生间洗澡，等整个人干净了，再来找我。我去洗手。”

　　苏瑶背靠在墙上，双手交叉，朝秦清一挑眉，“你还是老样子啊。素颜朝天，清心寡欲。”
　　“是。”
　　秦清朝后退了几步，“洗干净，再跟你说话。”

　　苏瑶两手一摊，认命地翻倒行李箱，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必备物件，换了拖鞋。

　　“花花呀。”苏瑶朝房子的天花板大喊一声。
　　“汪！”
　　花花从卧房里出来，当看到是苏瑶叫它的时候，后腿下蹲，坐在了地上。

　　“这次居然学乖了......”
　　苏瑶有点诧异。
　　“三番两次被你捉弄，估计对你有阴影了。”
　　秦清从卫生间出来，花花看到自家主人，欢快地又绕在她身边。

　　苏瑶头发一撩，轻哼哼走进了卫生间。

　　“最近有遇上心仪的人吗？”
　　两个人平躺在床上，苏瑶盯着天花板问。
　　“没有。”
　　秦清：“有。”
　　两人异口同声。

　　“喔。”苏瑶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什么！”
　　她扭过身子，手臂叠着枕头上，一脸诧异，“你再说一遍？”
　　秦清：怕是傻了吧。

　　“手还没牵过，嘴也没亲过，目前正处于认识阶段。”秦清无所谓得透露出她现在的情感生活，“还有什么要问得吗？”
　　苏瑶：“叫什么名字？你搬家是因为她吗？什么时候可以发展到下一个阶段？你...恩，先回答这三个问题吧，慢慢来。”

　　秦清：“方语璇。一部分原因。不知道。”
　　苏瑶：好诚实。

　　苏瑶：“她也住在这个小区？”
　　秦清：“是的。”
　　苏瑶：这一招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给满分。

　　苏瑶：“秦清，其实我很好奇，和妹子谈恋爱是一种什么感受。你觉得我找个妹子......”
　　“停。”秦清没好气得吐槽出来。
　　“苏瑶同志，”秦清转过来也面对她，“你要端正你的态度，忠实于你的□□，挥发你迷人的魅力，对男人就够了。”
　　这花孔雀若是栽到女人堆里，得有多少少女心要碎。
　　秦清想一想，就觉得可怕。

　　“为什么？”苏瑶闷闷的声音传过来。
　　“少女心比少男心脆弱。”

　　“睡吧。”秦清关了壁灯，长夜漫漫，适合睡眠。
　　“那晚安。”
　　苏瑶答了一句。

　　夜，归于寂静，又回于天明。

　　房间里，一个人还蒙在被子睡着，另外一个人已经悄声起来了。
　　秦清今天要去置办家里还缺的物件，醒得却过早了。

　　温了白粥，准备了入饭的小菜。
　　她迎着早霞，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陈氏晚会。
　　我挽着父亲的手臂，走进会场。
　　‘先跟着爸爸认识一些人？’
　　父亲向来开明，不会逼迫我干些什么。家族的地位摆在那里，自然无须浪费不必要的精力，但遇上一些更狠的角色，我理解父亲的意思。
　　点点头，我带着完美的微笑，手挽着父亲去认识认识。

　　人来人往，觥筹交错。
　　等转完一圈，我有些疲倦。
　　父亲也有所感，拍拍我的手，‘自己去吃点东西，其他人也没什么认识的必要了。’
　　我露出一丝放松的笑意，‘那我马上回来。’

　　穿过人群，来到露天阳台。
　　‘叮。’
　　刚刚举着的酒杯被我放在台子上，手相互搭着，身体放松得吹着夜风。
　　站了一会儿，一股女士烟味顺风飘了过来，淡淡的。若不是我对烟味特别敏感，怕就不会注意到了。
　　我疑惑的四下看看，最终目光落在一扇半开的窗前。
　　那里，靠着一个女人。”

　　秦清发现她有点卡文，看着一小时2000字的文档，她点了保存键，打算晚上再来码字。

　　“清清？”
　　苏瑶迷蒙着一双眼睛，从房间里摸出来。

　　“去洗把脸，过来吃饭。”

　　秦清舀了一勺子粥，吞下去。
　　“这几天来N市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没有。”苏瑶摇头，“天天做空中飞人，有点累了，跟老板请了三周的假期，出来散散心。”
　　“喔。”
　　苏瑶听着这淡淡的回答，敲敲碗，“秦清，组织对你这敷衍的态度，要给予严重警告处分了。”

　　“今天陪我去买点东西？”
　　“不去，要赖床。”
　　“我把床拆了。”
　　苏瑶：......

　　“秦清，你对自己的床也是够狠。那我赖沙发。”
　　“瑶瑶”秦清来到苏瑶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故作撒娇。
　　苏瑶：“......”
　　谁赔她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