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雪》wellnight

6、第 6 章

　　“我已经快要结婚了。”叶子深闷了一口气，吞进肚里。
　　眼前，卢云飞深皱了眉，靠了灰黑色的大沙发，长长叹息。
　　长久的沉寂，这两个一惯热闹的男女如今也只是相对无言而已。
　　“你太孩子气了。”许久，卢云飞站起身来，她的眼睛里藏了许多的疲倦和终于无奈的心痛，她轻巧打理自己波浪式的头发，神情平缓如此平缓。“也许，你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最在意的是谁。”女人说完，对了自己的光滑指甲默默出神。
　　“我不想再见她。”叶子也站将起来，手轻轻放在女人的肩上，他闻到一股馥郁的香波气息，涌进他的脾脏，“我不想再见她。”他又一次重复自己的话语，嘴里好象渴得厉害。
　　“那是因为你还在意，那是因为你还爱她？”卢云飞瘫坐下来。
　　“可是那是如此完美的女人，你不是也夸她么？”男人转了身，去看那伶俐挂在一旁的窗帘，杭州的阳光射在窗台前的一小结，引人抬步。他摇了摇头，终于又转过身来，对了卢云飞笑笑。
　　“我原本，我原本。”卢云飞说不出话来。
　　“我真的不想再见她，你可以理解我的意思么？”叶子蹲下身去，对上卢云飞的眼睛，“好么，我不想见她。”
　　“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什么？”
　　“你真的已经不爱她了么？”

　　与胡安安的见面，被安排在一家粗菜馆。
　　叶子点了许多的小菜，耸肩轻笑，嘴里嘀咕着，“美国那边蔬菜很贵，你吃不到的”。而胡安安落落大方，只顾笑盈盈地打量这个多年不见的恋人。
　　“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叶子夹了一团黑糊糊的菜也分不清明叫什么，便往胡安安的碗里塞去，他的眼睛眯起来，眉宇上挑，“如果我们不能相爱的话。”
　　“难道你以为我是来倒追你的不成的。My boy?”胡安安在外漂泊多年，却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缄默善感的女子，她的嘴角悠然一掠，双手一摊。
　　“是我想太多了。”叶子一抿嘴，又夹一团灰绿色的菜塞在女人的碗里去。
　　“你啊，一害羞就抿嘴。”胡安安笑起来的时候，有淡微的红色爬上脸颊，叶子一时看呆了，女人的笑更加迷人灿烂，藏了奇怪的自信，她问道，“怎么？怎么了？”
　　“我好象看见漂亮的女人总会呆上几秒。”叶子抓了一杯橙子汁，幽黄的颜色令他联想起昨夜那个可爱的女子，想起那美妙的夜晚，他们相互坦白，虽然他们因此只能成为朋友。
　　“我一直以为你会忘记我。”女人的头发很舒畅，纯然亮丽的黑色相信是精心料理的结果，“可是，那个女人，卢云飞告诉我，你一直记得我，就象你曾经许诺的一样，你的心会提醒你。”胡安安的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我的心提醒我，那时候，我回到故乡，再也看不见你的时候是怎样的失望。”叶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
　　“OK。那是我的不对。”胡安安俯上身来，她的脸蛋一如许多年前，而岁月风流，令她更添女人的妩媚情怀，“但是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放下过去的芥蒂的，怎么多年来，我们始终互相思念。”
　　“拜托，是不是卢云飞那个臭女人令你产生了错觉。”叶子深叹了一口气。
　　“前几天她给我介绍了一个女人，说是要我结婚，结果我搞砸了。”叶子一耸肩，林翠的事情，他并不想再提，“现在，她是不是又说我对你思思念念不肯忘？我记得我答应她来见你的时候，好象已经说过了。”
　　“说过了？”胡安安的脸上有一点阴暗的颜色。
　　“因为不爱，所以我才可以释然。”男人站起身来，“我想我会再见面的，但一定不是今天。”
　　看着他缓缓步向门口，胡安安终于笑起来，“拜托，大哥，不要把自己的魅力想得那么严重好不好，一个玩笑而已，just for fun.”她招招手，“我想那个女人很了解你，或许你应该早点表白，我听说她也要到美国去。”
　　叶子怔住。
　　“多谢。”他大步跑开去，抓起手机疯也似地按了，“傻女人！傻女人！”
　　酒桌上，那个女人轻巧地微笑，将碗里的菜一点点塞进自己的嘴里，许久，她摸摸胸口，窃窃地说，“想你一次，我的心便痛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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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居然放弃了，傻孩子！”
　　“拜托大姐，我很聪明的，女人太漂亮我会被吓到的，心跳太快可不好。”
　　“你的意思是看到我不觉得心动么？”女人靠了男人的怀里，伸手去摸他的鼻梁。
　　“每一刻，多跳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