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学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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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恍惚之后，林风快步上前。
沈练是有些手忙脚乱，说实话，她并不是妇产科的，虽然相关知识还是了解过的，而且刚到医院的时候，在各个科室都实习过一阵子，对自己的技术还算有信心。但临时上阵，还是有些不足。只是事态紧急，顾不得这些了。
将手术刀放到一边，正要找止血钳，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想要的工具递上。
“谢谢！”沈练下意识地说了一声，却一愣，转头看去，竟然是林风不知何时进来了。他看过自己动手术，知晓下一步该用什么。
不知为何，看到他，沈练瞬间感觉冷静了不少，时间紧迫，她没有时间多说，只是笑了笑。
林风也冲她点点头，虽无言语，默契自生。
幸好霹雳的世界没有男人不准进产房这种乌七八糟的封建陋习。两人配合无间，很快房间里传出婴儿嘹亮的哭声。
将产妇的刀口缝合完毕，沈练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几缕乌黑的头发黏在额头上，因为擦拭的动作，更加乱七八糟。
林风强忍住抬手帮她理顺一下的冲动，挪开视线，温声道：“辛苦了。”
“没事，多亏了你及时赶到，我才没有出纰漏。”沈练真心实意的道，手术只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但好像跟杜舞雩切磋五百回合一样累啊！
“我看到你留在桌上的字条了。”林风笑道。
沈练临走之前，在桌上留了个字条说明王大娘之女难产，自己前去帮忙了。林风看到之后，立刻赶了过来。
向产妇家人交代完后续的注意事项，又将两盒抗生素交给了王大娘，叮嘱过服用方法，然后沈练跟林风一起离开了这个忙乱的民宅。
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两人并肩走在小道上。
“怎么想到剖腹取子呢？”
“事态紧急，悄悄告诉你，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上手呢。”沈练事后也有些后怕，但是为了那对母子性命，别无选择，只能冒险一试了。她是一个医生，而且也是一个刚刚经历过同样痛苦的母亲，当然不能看着病人痛苦而袖手旁观。
林风注意到她神情怅然，立刻意识到，她是想起自己的身孕来了。
他连忙转过话题，笑道：“幸好王大娘他们一家比较开明。”对沈练从不认识，竟然能同意让她行此险举，平时真看不出王大娘是如此有魄力的人呢。
“嗯，其实我已经做好武力威逼的准备了。”沈练眨了眨眼睛。
“啊？”
“幸好他们及时答应了，免了吃苦头。”
“呃……”
“对了，我刚才向他们撒谎说是你的师妹，你可别说漏嘴了。”沈练又叮嘱道。
“啊！”林风一时无语。看着沈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着他呆愣愣的模样，沈练笑道：“怎么了，不愿意认我这个师妹吗？”
“不是，只是……”林风犹豫了半天，才摇头苦笑：“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想不到你会这么爽快地来帮助王大娘一家，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我要意志消沉下去吗？”沈练看了他一眼。“不要这么小看我。人总是要向前看，经历过挫折，要好好吸取教训，不要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两次。”
沈练笑起来。她眉宇间依然有抹不去的郁色，但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而自信。
这样的她，仿佛天上的太阳，天然带着吸引人的光芒。
像是要被这光芒灼伤，林风移开视线，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慌乱。
“沈姑娘……”
“怎么了？”
“我这次上山，凑巧遇到了一株赤蕊莲，此物最是能够补充气血，调理内息，适宜女子服用，回去熬了汤药，你的功体能恢复地快一些。”
沈练心神微动，赤蕊莲这种植物，她今天刚好在医书上看到过。这种奇药极为难采，生长在云雾缭绕的山巅，而且必须是悬崖峭壁之上，久历冰雪数载才会绽放一朵，花开之后会释放出瘴气，吸引众多毒虫到附近吞噬，所以采集时机稍纵即逝。
凑巧遇到是不可能的，应该是为自己专门跑了一趟吧。难怪他今天这么晚才回来。没有戳穿这个善意的谎言，沈练笑道：“多谢了。”
“你一天没有吃东西，肚子饿了吧，我留了晚饭给你。”推开小院的大门，沈练往厨房走去。
“啊？”林风大为惊讶。
“很奇怪吗？”
“因为沈姑娘看起来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啊，我失言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将炉灶里热着的饭菜端出来，沈练笑道。在霹雳的世界，武功达到先天境界，可以辟谷，多日不食也不会有太大损耗。但长久不吃东西就不行了，就算不会死，也会大大损耗根基。所以大多数先天，空闲时候还是按照正常的作息吃饭睡觉的。
看着桌上的两菜一汤，虽然只是简单的家常菜，但滋味都异常鲜美。林风心情复杂地吃了下去。
吃完饭菜，他去洗涮完碗筷，顺便将今天的收获——赤蕊莲从药篓里取出。
那是一株生得极美的花，只有巴掌大小，洁白的花瓣柔嫩纤弱，中间嫣红的花蕊分作十二支。沈练在旁边看着，都不忍心将此物下锅了。
林风倒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动作娴熟地将根茎处理干净，就要准备熬药。
沈练却阻止了他，“先别忙着下锅，我记得赤蕊莲如果遇鲜货，能倍增味道，而且有滋补养颜之奇效。咱们明天去打一条鱼来，配着一起下锅煮。这样既不失药力，又能享用美食。”
林风惊讶：“你从哪里知晓的？”
“今天的医书上看到的啊，就是你书房里的那一厚摞。”
灵药，美食，都不可辜负。林风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无奈将此物放下。
“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沈练一边说着，从房间里搬出一摞书籍，“我今天翻看这些书籍，有好些地方不明白的，你晚上有空就给我讲讲吧。”
深夜的小院里闪烁着烛火微光。
房间里的两人正在埋头苦学，如两个即将入考的莘莘学子，不时传出两人的议论声。
“这样不科学啊！难道是还有什么高分子物质？能达到如此快速愈合伤口的效果。”沈练喃喃自语，“好想用显微镜仔细观察一下，嗯，干脆买一台算了！”
“高分子物质是什么？还有显微镜？”
“那是观察微观世界的工具，能够千万倍放大图片……”沈练解释了一遍显微镜的原理，之后又不得不将细菌病毒等概念也逐一解说。
先天体质，本就不畏劳苦，两人一直讨论到半夜。
幽暗的烛光下，她神情极为认真。花瓣一般的唇微微张开，珍珠贝齿咬着毛笔头儿，似乎在为崭新的医学概念而苦恼着。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也许应该买一支簪子，这么长的头发老是披散着有些凌乱呢，林风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沈姑娘的簪子想必都是失落了。但是自己一个单身男子，贸然为姑娘买发簪好像不太好吧？
犹豫片刻，林风小心翼翼地提起：“沈姑娘，我见你这么披散着头发也有些不便，明天我要下山一趟，顺便为你捎一支发簪吧。”
沈练从深思中醒过来，看了他一眼。
林风脸颊骤然绯红：“呃，其实王大娘哪里也有，要不去向她借一支。”
“不必那么麻烦了，我有办法的。”沈练摇摇头，爽快地道。
林风心中微微有些失望，第二天，当他明白沈练说的办法是什么的时候，这点儿失望瞬间变成了成千上百倍的震惊。
“沈姑娘，你的头发！”
沈练摸着不到肩膀的短发，笑道，“这样清爽多了。”不过还有略有点儿长，再剪短一点儿，还是直接扎个马尾呢？
正思量着，抬头却见对面林风震惊失神的表情。
在古代世界，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头发好像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算了，这里礼教风俗应该没那么固执。
林风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沈姑娘，红尘虽然扰人，但你我之辈身处当世，遇到事情不可退避……”
呃，他该不会以为自己看破红尘，想要出家吧。佛门的那帮和尚还都一个个长发飘飘呢。她就算要出家，也不会削发好不好。
沈练笑了起来，“我没有看破红尘之心，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剪了头发，只是为了换个心情。”
眼瞅着林风还要再劝，沈练赶紧道：“红尘什么的就先不用讨论了。咱们今天先去打鱼，把那只赤蕊莲炖了。”开玩笑，出家不能吃肉的，她可不想一辈子茹素。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学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