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发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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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美人和方美人的悉心照顾下，原名叫“朵朵”的小包子终于心满意足，一行人也总算吃饱喝饱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打算再喝点芦荟汁就走。
陈玉状似无意的问：“岁岁现在晚上睡得好么？”
方悠岁的心理障碍对生活最大的影响就是睡眠。
“有蔺年陪我就没关系。”
方悠岁给小包子托着玻璃杯底，小心地喂小姑娘喝果汁。
陈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会，又聊了几句其他的，才招来服务生买单。
时间还早，把方家三兄妹送上车，陈玉准备再回一趟诊所。
傅云净闲来无事也要跟着去。
车上坐了四个人，冯佳莹坐副驾，傅云净带着朵朵坐在后排。
知道他有话要问，陈玉也不拐弯抹角：“说吧。”
今天中午傅云净去找她，为了告诉她上午的事。
傅云净一边逗朵朵一边问：“方悠岁之所以那么崩溃的原因我就不问了，你也不会说的。”
这涉及到病人的隐私问题，这点职业操守陈玉还是有的。
“这也不是我能解决的事。”
傅云净实话实说。
现在比起他，邵钦更想了解其中的隐秘。
“我就是想知道蔺年有什么禁忌没？以后相处时我可以多注意点。”
今天方悠岁的事提醒了他，在蔺年身上也许也有一个这样的开关，一旦触发，就会随时陷入崩溃。
按今天的事看，方悠岁的开关是蔺年的失踪和黑暗的地下室。
“蔺年没有什么禁忌。唯一可能的禁忌也是地下室。”
陈玉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傅云净，继续说：“蔺年很正常也很健康。”
不正常不健康的是一直想给她构建一个完美世界的人。
这个完美世界过于完美，完美到让蔺年与现实世界脱节，使她的不同看起来愈发异常。
杜薇君有意给小女儿制造一个没有伤害的世界，而她的表弟，正无意识的加入进去，为完美世界添砖加瓦。
陈玉不禁摇头。杜薇君有心病，她还可以引导着往好的方面发展。她这个表弟纯粹出于一份怜惜之心。
终有一天，杜薇君恍悟过来自己是小女儿最大的枷锁时，她就会觉得，这个能代替她保护女儿的男孩，会是蔺年的另一道锁。
杜薇君已经好转了，这个故事终会走向不好的结局。
*
天气一天天冷了，星期一一大早又下起了大雨。
杜蔺年从床上爬起来，看到砸在玻璃窗上的雨水，伸手摸了摸，一片冰凉。
她房间的窗户刚好可以看到院子。银杏树被打落了树叶，零散铺了一地。
想也没想，披了件外套，杜蔺年就冲下楼。一阵风似的跑过大厅，她连伞都不顾得拿，就冲进了雨里。
跑到门口，打开院门。
高个的男生正躲在院门口的小屋檐下，面朝着里面，背上半个书包都被打湿了。
杜蔺年伸出脑袋，眼里含着光，目光停在他半湿的书包上，呐呐地说：“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雨这么大，站在门口太久容易感冒。
傅云净一见她，就忍不住笑。再一看她的穿着，又绷了脸。
她裹了件驼色羊毛大衣，大衣半敞开，露出里面的蚕丝睡衣。幽蓝的底色上印有蓝白小花纹，袖口、口袋边、衣领边缘处缝了一圈红线，是一套星空系列睡衣。睡裤齐脚踝上三公分处，露出一截脚脖子。脚上只踩了双粉色棉拖鞋。
外头又是风又是雨的，这么穿是会感冒的！
傅云净拧了眉，又见她头发蓬蓬松松搭在肩头，不满地教训到：“跑这么急做什么？会生病的！”
杜蔺年不怕他，拉过他的衣袖又往屋里跑。
院子地上积了水，跑过去，溅起冷水，浇到脚脖子上又是一阵凉。
杜蔺年缩了缩脖子，把人拉进客厅。
“快去换衣服。”
傅云净把她推到楼梯边。
“以后我七点二十给你开门，你不要来太早。”
杜蔺年半侧着头，认真和他商量。
天气太冷，站在外面挨冻对身体不好。
知道这姑娘是在关心自己，傅云净心里美滋滋的，眉眼控制不住地弯起。
看她严肃地板着脸，又忙收敛表情，也严肃点头说好。
得了保证，杜蔺年松开手往楼上跑，跑了几步，脑海里想到什么，停下回头，说：“万一来早了你就按门铃。”
“好的好的。”
傅云净笑眯眯招手让她上去。
不一会儿杜蔺年就洗漱完毕。正要梳头呢，手机响了。
很少有人大早上给她发消息。
她摸出一看，是傅云净。
只发了一句话。
“那个，蔺年，我能给你扎头发吗？”
这是傅云净盯着她上楼时想到的。
她跑得飞快，头发也跟着在身后一摇一晃，摇晃到了傅云净心里。
他足足花了十分钟才说服自己：他这只是出于对长发的好奇，想梳一下摸一下很正常。
然后他又花了三分钟撰写这条微信。
杜蔺年看到的时间刚刚好，手还没摸上梳子。
她拿起梳子，没有犹豫，转身下了楼。
傅云净正在客厅里，看她下来了，顿时囧得想把脑袋藏起来，耳朵也红红的，脸也红红的。
走到他面前，杜蔺年递出一把梳子。
傅云净一看，惊喜到：“你愿意啊？”
为什么不愿意啊？
杜蔺年疑惑的点头。
傅云净愈发激动了，拉了她按在沙发上，拿过梳子，轻轻从头顶梳下去。
杜蔺年头发发质好，抓在手上，滑不留手，梳上去也是一梳到底。
一下、两下、三下……梳到第三十下时，傅云净才扭扭捏捏地问：“要、要怎么弄？”
他只会把头发梳顺，扎头发还是头一遭。
杜蔺年不在意什么发型，她自己扎头发以后，最常梳的就是马尾辫。
想罢，她比划手势：“就这样把头发都梳到脑后，用皮筋一扎就可以了。”
说完还把皮筋张在手上往后递。
头发太顺，抓不住。傅云净试了几次，才把它们固定在杜蔺年的后脑勺上。
把她转过来，左右看了看。
今天的头发扎得格外高，杜蔺年本就自带英气，现在更像是古代英姿勃发的将门女。
知道他在打量自己，杜蔺年还配合地笑了笑。
两人离得极近，傅云净见她眉一动，眼一弯，搭上勾起的嘴角，那股英气飞射了出来，直逼得他脸红心跳地垂下眼去。
视线一离开，心里惊觉自己太怂了，忙又直视回去。
杜蔺年不懂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一个人在那傻乐。
不行不行，太帅了，这得弯了多少少女！
傅云净挠了挠脸，急哄哄地想，可不能让那些只看脸的肤浅男女缠上他家蔺年。
不看脸的也不行！
一想到有人围着蔺年装帅发嗲，傅云净就生气。
他鼓了鼓腮帮子，从蔺年手腕上摘下另一个皮筋，三两下把马尾辫团成了个不那么好看的团子。
杜蔺年不明所以，她只知道傅云净正盯着自己的脸和头发揪着眉摇头。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虽然还是太好看了，可自家小蔺年长得好看也不能怪她吧？！
傅云净叹了口气，眼睛瞥到杜家外公往客厅来了，连忙凑到杜蔺年耳边小声说：“可不能说是我帮你梳的头。”
他不想被别人看成占人小姑娘便宜的变态。
虽然他确实存了点龌蹉心思……
杜家外公早已习惯傅云净的到来，笑着喊两人去餐厅吃早餐。
杜家外婆端出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先放在两个孩子面前。
馄饨是今早包的，皮薄，肉鲜，两人吃得一本满足。
杜外婆自己并不吃，她慈爱地替杜蔺年整了整衣领，看她今天梳了个丸子头，夸到：“不错，我家年年会弄新发型了。”
杜蔺年不会撒谎，下意识去看傅云净。
傅云净给她递了个眼色，接过话头夸到：“外婆，蔺年在学校可是数一数二的学霸，聪明着呢！”
杜家两个老人最是不能忍别人说自己小外孙女有病，是心智不全的傻子。最高兴的就是听人夸她聪明。听到傅云净这么说，老两口都乐得合不拢嘴，心里也是越看这小伙越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发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