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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苏苏作品 ...

  •   卫生间门口传来萧婕的敲门声:“舒窈姐,你好了吗?”
      舒窈跳下来,快速穿着衣服:“等一下。”
      听到舒窈的声音,萧婕安静了下来,只是没一会儿,她便听到了里面舒窈传来了一声尖叫,萧婕大力拍了几下门:“舒窈姐!你怎么了!”
      里面传来舒窈有些弱的声音:“没,没事。”
      “你开门!”萧婕的声音已经有些严厉。
      片刻后舒窈开了门,脸色不正常的发白,萧婕往她身后看,漆黑一片,然后听到舒窈说:“灯忽然不亮了。”事实上她根本没开灯。
      萧婕又往里看了一眼,似乎不是很想进去:“这里简陋,又没有自然光,等我们出去就好了,你没吓到吧?”
      舒窈摇头:“没有。”却迫不及待的往外走了几步,明显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
      萧婕皱着眉也跟着舒窈往回走,待到回到存货库,韩郅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面色都不太好,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萧婕接了话:“刚才舒窈姐去卫生间,灯忽然不亮了,她被吓到了。”她没说错,因为当时舒窈的叫声确实是恐惧的。
      韩郅知道舒窈怕黑,有一次两个人出去吃饭,正逢晚上,去的是一个针对白领才喜欢去的吃辣味的餐厅,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停电,原本正在兴高采烈说话的舒窈忽然不说话了,餐厅里很安静,有人大声催促服务员问发生什么情况,服务员解释是他们店里跳闸了,已经在着人处理。没几分钟便来了电,韩郅发现舒窈面色不太对,坐在那里一动也没动,他同她说话她也没有应,过了足足半分钟之久她才缓过来,然后同他说起了她母亲的事故,当时在车内封闭黑暗的空间里她经历的一切,只是除了她这个人之外,他没有把那些事放进心里去。
      韩郅走到舒窈身边抬手在她脸上蹭了蹭,低声说:“吓到了吧?”
      舒窈撇过脸没说话。
      韩郅知道她还在生在车上发生的事情的气,在她背上拍了拍,低声说:“别怕,我们很快便走。”
      舒窈依旧没说话。
      见舒窈又这样,萧婕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倒是韩郅,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和人谈事一直扯了舒窈在身边,唯恐她再被吓到一般。
      过了二十多分钟,韩郅便引着一行人往外走,舒窈走在他身边再次感受到了那些工人眼神中不时传来的杀气,或许是因为她是生脸,对她有太多的敏感,恨不得现在便剥开她的胸膛看看她的心上有没有写着‘不忠’两个字。
      走出厂房,韩郅特意嘱咐人去修卫生间的灯泡,似乎真的将这件事放到了心里去。
      待到交代完,几个人往车子旁边走,舒窈忽然不走了,韩郅停下脚看过去:“怎么了?”
      舒窈不想同他说话,有些纠结,又有些为难,抿着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染了焦急。
      以前舒窈同他生气的时候便是这样,心里有事想拜托他又不肯说,韩郅心情微微放松,低声问:“怎么了?”
      舒窈依旧没看他:“我包忘在卫生间了。”
      韩郅一愣:“里面有重要东西吗?”
      舒窈抿着唇又不说话了,也不肯走。
      “我们回头再买行吗?”韩郅说着软话,不想舒窈再回去,怕她再被吓到。
      舒窈看了他一眼,飞快的撇开眼,然后又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我那个来了,包里有东西。”没有说的太明白,所有人却都能听得懂。
      韩郅微愣:“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萧婕正好凑过来看热闹,听到这句话脸上也略过一些不好意思,随口道:“我去拿吧,我哥也没法进女卫生间。”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情愿韩郅为舒窈做这样的事情。
      舒窈没吭声,只是又看了韩郅一眼,萧婕又道:“你们等我一下。”已经抬脚往厂房里走了。
      韩郅顿了一下,说:“陈岳,你一起去。”
      “是。”陈岳回答得干练利索,言罢立刻跟了上去。
      舒窈望着萧婕的身影一步步走进厂房,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拳头却紧紧捏着,想到以前她去韩郅公司等他的时候总是萧婕陪在她身边说说笑笑,分享她喜欢的零食和时尚资讯,偶尔两个人一起逛街的时候她还会买一些东西送给自己。
      明明是当闺蜜当姐妹处的,可是怎么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萧婕!”舒窈喊住她,“算了,我不要了。”
      “没事,我马上回来。”萧婕不当回事,快速进了厂房。
      舒窈咬紧牙看着萧婕的身影消失,忽然重重的吸了一口气,韩郅转头看她,还未问她怎么了,便听到一声不大不小的爆炸声,他黑眸紧缩,抬脚便往厂房走,舒窈转身便往外跑,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巨大的爆炸声撕裂了工业园的安静,气流将舒窈掀翻在地,背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她不回头,忍着痛爬起来往外走,紧接着是二次爆炸的声音。
      “舒窈!”韩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滔天的愤怒,还掺杂着一些失望。
      舒窈不回头,继续往外走,不知为何,隐隐又觉得脚趾有些痛,这或许就是他人常说的幻肢痛,她没有截肢,只是少了根脚趾依旧觉得疼。
      这世上所有的情谊和恨意都是一还一报,她早已不欠韩郅,却没想明白韩郅是否还欠自己。
      “舒窈,你再走一步试试!”韩郅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和愤怒,带着一种异常的冷静。
      舒窈知道他拿着枪对着自己,稍微考虑一下,转身对上韩郅,她终于变成了另外一个韩郅,在死了这么多人之后依旧能够做到面色平静的对待一切,她觉得自己有些可耻。
      韩郅脸上被什么东西擦了一下,还在流血,手上却没有拿枪,看着反应过来的保镖大喊一声:“进去找萧婕!”
      几个保镖应一声便往里走,韩郅的腿似乎也受伤了,微微有些坡的走到舒窈身边扯住她的胳膊:“别乱跑!”
      舒窈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他还没怀疑自己,紧接着又听韩郅狠狠的说:“舒窈,别想着跑。”
      舒窈没说话。
      “上车。”韩郅推着舒窈上车,自己要上驾驶位,舒窈拦住他:“你腿受伤了,我来开吧。”
      韩郅看了她一眼:“不用。”
      两个人上了车,韩郅迅速打火将车子开出去,舒窈用余光看他,见他用手背擦了一下脸颊上的血,目光直视前方,车速越来越快。
      “你慢点,这是在主路上。”舒窈紧紧握着扶手提醒他。
      韩郅却没有放慢速度:“我们必须现在就出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警方很快便会发现这个制毒工厂,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
      舒窈不懂他为什么这样,他不是已经控制了这个城市吗?谁还敢和他作对?韩郅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声音低沉的开口解释:“还有个人萧婕没拿下来。”这是出发半个小时韩郅第一次提到萧婕,语气沉沉的,周围的气氛比其他时候压抑了许多。
      “萧婕怎么和你说她母亲的?”韩郅没打算让舒窈说,只是想告诉她,“肯定说她妈把她丢下跑了,其实她妈妈是被当着她的面杀死的,就和我母亲一样,萧哲这人不正常,他从不在□□上折磨你,只是在最恰当的时候杀死你身边一切美好的东西,然后给你一个希望让你豁出命去追,我去追了,萧婕也去追了,现在终于他们的对手又少了一个。”听他的语气,似乎怀疑这件事是萧哲的其他继承人做的。
      舒窈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情他们?可是难道就因为他们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别人就必须和他们一样变态?这个世界的公平不该是这样的。
      “你慢点,我有点不舒服。”舒窈不想听他继续说他们的阴暗故事,也不想心软,那个工厂所有的人都应该接受正义的惩罚,她不是正义,但是她可以替代正义,他们要了多少人的命,正义便惩罚他们失去性命,这很公平。
      韩郅听到了,却没有慢下来,哑着声音说:“你忍忍。”
      舒窈浑身僵硬,感觉紧张不已,心里也清楚无法劝动韩郅,更明白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在这座城市,他没有拿下最主要的那个人,所以现在不得不逃命。没有了前两天的闲适和信誓旦旦的模样,现在的韩郅终于有了一丝逃命的狼狈,身后的保镖车也只剩下一辆,他的妹妹和最信任的助手在那场爆炸里生死不明,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
      车厢里很安静,舒窈不知道韩郅要去哪里,也没有问,车子没有往省道上开,更没有走高速,不时的穿过几个村落,期间还撞到了路上的一条狗,舒窈吓得尖叫,捂着脸不敢看,在冷静下来后怒斥韩郅:“韩郅!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没看到吗?!”
      韩郅没有扭头看舒窈,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用的是舒窈听不懂的语言,但是隐约可以猜到他是在安排退路,一直到他打完电话,才对舒窈说:“我们马上回加鲁。”
      舒窈忽然放松下来,不再害怕有可能会发生的车祸,无限临近的死亡,韩郅早晚会知道工厂爆炸的事情和她有关,即便到了加鲁她也不可能活下来,死亡是早晚的事情,她已经能够面对,却忍不住陷入另外一种害怕之中,是对死亡的恐惧。
      车子终于绕出乡间小路上了临海公路,风景很好,天空中飘着大朵的云,海面上有正在航行的游轮,有开敞篷车的年轻人和他们的车子擦身而过,墨镜中映出他们的车子,上面还带着血迹。
      舒窈的脚尖死死的抵住脚靠的地方,接受了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
      韩郅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来,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忽然转头死死盯住舒窈,舒窈也盯着他,听到了他话筒中传来的‘爆炸’的这样,再看韩郅的眼神,她忽然扑上去死死的去拉他的方向盘,她是来要他的命的,她从未忘记过,哪怕以命抵命。
      车子在这样的对视和沉默中撞上了护栏,从正面翻出,直直的掉落,舒窈在韩郅的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除此之外没有一丝恐惧,她紧紧咬着牙甚至不敢深呼吸,手胡乱抓着某一处等待死亡的降临,在车子落水之前她感觉到韩郅的手覆上她的手,似乎是要安慰她,她没有精力去抽出自己的手,在这样的时候有人一起也总是个安慰,哪怕这个人是韩郅。
      车子撞击水面发出巨大的声音,由于车体的重量,车子一直往下沉,不停地有水渗进来,车子落水车窗自动打开功能启动,韩郅松开自己的安全扣要去拉舒窈,舒窈紧紧拽住他的手,不让他帮自己松开安全带,也不让他走,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她的力道让韩郅推不开。
      韩郅抬手拉过安全带直接往舒窈脖子上缠,舒窈挥着手要反抗,奈何在水底她使不上力道,韩郅死死的拽住安全带,看到舒窈翻了白眼才松开,抬手松开她的安全带用了最大的力气用脚撑着座椅游了出去,舒窈半昏着没有支撑力随着车子不断下沉,韩郅拉住她的胳膊也往下潜了一下,才将人从车里拉了出来。
      此刻舒窈已经没有了任何意识,但是韩郅依旧拉着她,一次次往上游,他要带舒窈回加鲁,这个目标一直都在,哪怕舒窈是个死人,他也要将人带回去。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他执着的拉着她,哪怕她已经是个负累。
      他对舒窈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看不到她的时候他可以轻易的下令让人杀了她,可是看到她,又下不去手,哪怕她背叛自己,要杀了自己,他也无法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以前的舒窈是柔软的,现在的舒窈是果敢且心狠的,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成自己的样子,而这不是他要的那个舒窈。
      如果说之前在车上他把手探入她体内确定她说的是实话的时候是第一次后悔,那么现在是第二次。舒窈永远都在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里,他从不想把她变成现在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他看到了一组蛙人,各个身上配备武器,他明白一件事:傅亦寒来了。
      舒窈说他不过是为了挑战傅亦寒,将他的女人从他身边带走,那时候他不愿意承认她是傅亦寒的女人,现在,他依然不愿意。
      蛙人在努力往这边来,韩郅带着舒窈游了一段,面对不停逼近的蛙人,韩郅闭了闭眼睛,抬脚将绑在腿上的匕首拔出来,然后当着那些人的面举高了舒窈的手臂,狠狠在她手臂上划了一刀,在他准备划开舒窈的脖子的时候,蛙人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韩郅丢开舒窈转身便跑。
      这一次他觉得自己不会后悔,没有人比他的性命更重要,哪怕这个人是舒窈。
      若是他得不到舒窈,那么他宁愿这个世界上没有舒窈。
      鲨鱼很快会来,现在就看是他的命重要一点,还是舒窈的命重要一点。

      舒窈被救上岸之后足足做了五分钟胸腹按压才恢复呼吸,紧接着便感觉到了手臂上的刺痛,刺痛让她清醒。
      她抓到临近的人的手臂,第一句话便是:“人抓到了吗?”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她也不想放过韩郅。
      “已经派人去追捕了。”对方摘掉面具,是个面容硬朗的人,看身材便知道是当兵的,但是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她最不敢相信的便是当兵的。
      不过舒窈没有选择,只能穿着湿哒哒的衣服上了对方的车,然后车子被开到一个港口,她又登上了水上飞机,直到飞机降落在一个庄园的空地上,她下了飞机随着人绕过长长的花园见到站在廊下的傅亦寒一颗心才终于落了地。
      傅亦寒正在同人说话,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舒窈的时候面色不变,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舒窈有些发怵,苍白着脸看着傅亦寒,他还带着军帽,让他原本便俊朗的面孔显得更加没有表情,书中写的禁欲系制服系大约就是用来形容此刻的他,冷峻到让人不敢靠近。
      手臂的伤口在飞机上已经有人帮自己包扎过,身上的衣服也因为过高的温度早已干了,长发泡过海水显得很蓬松,一张脸苍白得有些失魂落魄,还带着受惊之后的可怜模样,只是没人怜惜她。
      傅亦寒不知道同对方说了什么,那人很快便躬身告退,舒窈捏着手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直到傅亦寒转身看向她,她忽然抬脚快步走到他面前然后抱住了他。
      傅亦寒僵了下,任由舒窈抱着,而舒窈显然已经不能满足只抱着她,这几天时时刻刻的精神紧张着,受惊着,与死神赛跑着,傅亦寒让她莫名感到安心,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爆发,她竟然抱着他大哭了起来,像个委屈的孩子。
      傅亦寒大约也没想到她此刻的反应,眉头紧紧皱着,任由舒窈哭,待到舒窈哭声越来越小,哭累了,他才推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不好:“怎么?觉得哭一哭我就会忘了你做过什么?”
      舒窈有些羞愧,大约是悲伤打开了阀门,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站在那里一抽一抽的,肩膀耸动着,垂着眼哭得认真,似乎更委屈了。
      傅亦寒看着舒窈,站在那里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以前舒窈不是没在他面前哭过,大多数时候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现在她没有目的的哭,委委屈屈的哭,垂着眼看不到她的眼睛,手不时地擦一下脸上的泪,两只眼睛像是泉眼,不停地往外涌。
      有人把心爱的女人比作是自己的孩子,他忽然明白了那句话:男人看到心爱的女人就像是女人看到活泼可爱的宝宝,心是软的,也是善的。
      傅亦寒冷着脸看了舒窈片刻,忽然丢下舒窈一个人转身往里走,声音却不大不小的传来:“进屋!”
      舒窈一个人站在廊下又哭了一会儿,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不再不时的抽搐一下。冷静之后她很快便发现自己刚才太过于冲动,不明白自己看到傅亦寒有什么好委屈的,竟然像雏鸟看到妈妈当时便忍不住了,又像是回到了以前,有人欺负自己她第一时间便去找傅亦寒告状,虽然傅亦寒大多数时候对自己都是爱答不理,但是欺负自己的人最后都没好日子过,傅亦寒总会抽空帮她报仇,脸上一脸不耐烦和嫌弃,却记到了心里去。
      又或者是穆修的话起了作用,她是在穆修对她说了那样的话之后才慢慢的再次靠近傅亦寒的。
      在她离开之前和傅亦寒的关系一直不太好,最后那几天却一直在向他靠近,并不完全是在骗他,而是因为穆修曾经找她谈过一次话,内容和她妈妈有关。
      穆修没明说,但是旁敲侧击的告诉她当年她在傅亦寒办公室外面看到的那桩血案和她妈妈的死有关,傅亦寒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杀人,而是不想对方说出什么伤害她的话。
      而且,傅亦寒为了当年自己妈妈的死做过许多事情,具体是什么舒窈没问,穆修也不肯说,这话可能有一些水分,但是穆修和她认识这么多年对她多有照顾,从未背叛欺骗过她,所以他的话她的信的。
      也因为相信,她试着朝傅亦寒靠近。
      因为朝他靠近,现在觉得委屈,像是被欺负向父亲告状的孩子,他的怀抱成了她避风的港湾,停靠的岸,让她觉得安全放心。
      对于韩郅,她心中已经没有一丁点的留恋,对傅亦寒,她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在经历过这几天地狱般的现实和看到韩郅比冷血更残酷的心之后,她对傅亦寒的感官整个都变了,这大约就是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傅亦寒在她心里竟然被列入了好人的列表。
      舒窈有些迷茫,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她知道自己不该在发生这么多事之后站在这些基础上来评价谁,因为这样的评价并不准确,可是她的心已经倾斜。
      最后舒窈还是进了屋,女佣迎上来:“舒小姐,先生去了书房,我们已经给您备好饭食。”是她熟悉的人,在鹿林照顾她的那两个年轻女佣。
      她们不好定义是午餐还是晚餐,只好说是饭食,舒窈中午没有吃饭,又紧张了那么久,早已饿得饥肠辘辘,随着她们去餐厅吃了一顿没仔细品味的饭,直到腹内饱饱的才终于踏实。
      “水已经帮您放好了,您要洗个澡吗?”女佣低声温柔的说话,仿佛怕把人吓跑。
      对于舒窈消失几天这件事她们心中自然有疑问,但是在易园第一规则便是不要随便打听主人的隐私,这一点她们早已学会了。
      舒窈点头,反正此刻她也不想要见傅亦寒,会尴尬,也会别扭。
      被人领着进了一间卧室,衣服已经备好,舒窈拿了衣服进浴室,谁知女佣也跟了进来,舒窈不解的看过去,对方解释:“先生说您身上有伤口不能碰水,要我们照顾你洗。”
      舒窈没想到傅亦寒会这么细心,明明很生气,却还是在细节上顾着自己,以至于让她的心又杂又乱,摆摆手:“不用了,我会小心的。”
      “是。”女佣没有坚持,退了出去。
      舒窈泡了半个小时,有些昏昏欲睡,强迫自己起来穿好衣服,女佣在外面候着,见她好了,立刻进来帮她吹头发。
      一切妥善之后,舒窈还是选择先睡一会儿,这几天她累极了。
      梦里她并不安稳,梦到自己掉到了水里,明明是游泳健将,但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没用,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她想要呼救,却不知道该喊谁来救自己,有些急的猛然惊醒,便看到傅亦寒正坐在自己床边轻轻拍着自己身上的薄被。
      舒窈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将现实联系起来,见他想要退开,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下一刻傅亦寒对上了她的眼睛,舒窈眼神有些错乱,下意识的微微起身抱住了他的腰……略。

      事后舒窈心里想着傅亦寒刚才叫自己‘噜噜’时候的声音,低沉、性感,又深情。不过,是否深情她不那么确定,因为傅亦寒从未这么叫过自己,他总是冷冷淡淡的叫自己的全名,让她想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傅亦寒帮舒窈清理了身子之后在她身边躺下,抬手将人捞到自己怀里,两个人像勺子一般抱在一起,激情后的温存让人暖心。
      “你压到我头发了。”舒窈低声抱怨。
      傅亦寒抬抬手,帮她理了理头发,然后目光落在她后颈上一处,原本温和的目光骤然冰冷。
      舒窈后颈上有一个牙印,她和谁在一起,又有谁能给她留下这样的痕迹?答案昭然若揭。
      舒窈动了动,不明白他怎么一直拿着自己的头发,像是感觉到她的疑问,傅亦寒将她的头发放下来,重新将人抱住,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手背上抚摸着。
      “傅亦寒。”舒窈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哑。
      “嗯。”胸腔里的震动让舒窈的背有些麻,她动了动手,将手放在傅亦寒的手背上,不让他摸自己。
      想来想去,舒窈还是问出口:“穆叔叔说那个人是和我妈妈的死有关,是吗?”
      等来等去,是傅亦寒的沉默,他似乎不想提这个话题,舒窈却想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件事,似乎是想到自己与他亲近的理由,“是吗?”她语气不太好,对他不肯回答自己十分介意。
      “有一点关系。”傅亦寒不再避讳,她想知道的话他不介意告诉她,但是他不想现在告诉她。
      舒窈转身,和傅亦寒面对面:“没有骗我?”
      微弱的台灯灯光下舒窈的大眼睛更加动人,傅亦寒低头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没有。”
      舒窈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一副坦荡的模样,终于放下心里的怀疑,枕着他的胳膊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前,低声呢喃:“你以后不要骗我。”她受过太多这样的苦,所以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傅亦寒的大手放在她背上:“好。”
      舒窈脸在他胸前蹭了蹭,瓮声说:“对不起。”
      这次傅亦寒没回答,因为他并不想接受她的道歉:“睡吧。”
      空气安静下来,舒窈在这样的剧烈运动之后很快睡去,傅亦寒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没有动,大手却一次次抚过她的脖子,显然十分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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