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慕大之咒》烈焰长空

38、死战

　　就是他们了！我让苏瞳到堡顶传达讯息告诉钟小齐和王凌云，从堡顶用点着的火把、弓箭及木棍长矛向下还击，以配合我们下面的进攻，最大限度让敌人以为是堡顶的还击给他们造成了伤杀。
　　随着堡顶行动，我们的还击开始。刘大伟我们二人手持强弓，从两条缝隙同时射击。自观察孔中可以看到，距离三十米以内的影子一个个被我们射倒。
　　墙缝太窄，无法听到敌人中箭后的惨叫，但从其混乱的样子来看，他们无疑遭到了巨大的杀伤。
　　初时他们奋不顾身，无论身边倒下多少，其余一概往前冲锋。然而有什么用呢？他们既撞不开大门，也爬不上堡顶，完全处于被我们屠杀的状况。最可悲的是，他们居然不知道这些要命的箭头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大门的撞击声明显减弱了，次数也越来越少，看来敌人撑不住了。终于，随着一声无力的撞击，攻击停止了。
　　我们悄悄封堵好了射击孔，以免被敌人发现。
　　大家欢呼雀跃，热烈庆祝打退敌人第一次攻击，并且给敌人造成了重大伤亡。女孩子们也是笑容满面，每个人都大大增加了守住古堡的信心。敌人，并不是那么可怕。
　　吃喝了些东西后，几个主要骨干凑在一起总结了一下整个作战。首先，我们认为古堡是能守住的。只要我们有粮食，敌人根本没有办法攻破我们。为了长远打算，我们决定规划一下所剩食物，不再全额供给，而是改成压缩数量以达到延长时间的目的。
　　根据测算，假如食物不腐败变质，经过合理分配之后，能够供给我们一个半月需求。食物由佟红郁负责分配，其余女孩子们配合。
　　小狗威廉似乎是早就预料到我们要有计划地分配食物，在半天前就自动减少了进食。与它平时食量相比，它只吃一半。它的食物和我们一样，都是面包果与风干鱼、肉。我想，这聪明的小狗知道，它少吃一口，我们就能多吃一口。
　　它一直呆在我身边，无论我向外射箭还是做别的，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我得闲时抱起它，它就会兴奋地舔我的手，偎在我怀中不肯离开。苏瞳甚至有些吃醋了，说小狗与我好亲。
　　中间大家做短暂休整时，刘大伟说：“我有个建议，提出来供大家参考。”
　　众人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都好奇地看着。他边思考边说：“从坠机到这荒岛上以来，我们经历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有的如果处理不好便会酿成大祸。我个人觉得，古晏有头脑，有谋略，遇事冷静，做事果断，他几次想出办法把我们的危难消于无形。我的意思是，大家应该推举他来做我们的带头人，假如以后遇到紧急情况能以最快速度做出决断，避免意见不一致导致时间延误从而带来灾难，不知道大家意见如何？”
　　他说完后大家都不做声，每个人都在思考中，就连我自己也在考虑他说的话。从客观角度来说，他的话无疑是正确的，为了避免纷争，以最快速度做出最准确的判断然后实施，是像我们这样的团队能够生存下去的最大保障。然而我也存在着担心，这担心就是假如在某一件关键事上我做出错误决定，将会毁了大家，我着实担不起这责任。
　　正在我思考间，王凌云表态了：“我同意刘大伟的意见，本来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俗话说，人无头不走，但前面经过的事还不足以让我做出决断来选择谁当这个带头人。通过这两天应对外面的攻击，我觉得古晏的确具备领导才能，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失判断能力。他当带头人对我们整个团队是有好处的。”
　　他这一表态，其余人都响应。有人到堡顶征求了钟小齐他们的意见，居然全票通过。刘大伟说：“既然谁也没有意见，那请我们的带头人表个态吧。”
　　大家随着他的话鼓起掌来，我眼光一转之间，看到苏瞳满脸兴奋，看来她非常高兴。
　　等大家掌声停息了，我站起来说：“你们太过分了吧？不通过当事人便把事情定下来了？”
　　刘大伟说：“你不是在这里吗？我们又没有背地商量。”
　　我说：“好歹你们也得问问我行不行啊？”
　　王凌云说：“没办法，形势这么严峻，没时间寒喧客套。相信既然你平时能为整个团体考虑，现在也不会推辞。你比谁都明白这个决定正确与否。”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形势所趋也不容我再推辞。索性大方答应下来：“好，既然大家都相信我，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后面形势还不明朗，我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共度难关。”
　　大家鼓掌表示赞同。王凌云说：“后面你有什么打算？”
　　我说：“眼下看这情况来说，我们暂时没有事，敌人不会轻易攻进堡来。我想，他们的围城应该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了，只要我们坚持住，等不到食物断绝，他们自然会撤去。”
　　众人不解，大眼瞪小眼，不明白我何以作出这样的分析。我笑笑说：“不知道大家注意没有，这些人初来时藏在树丛中，没敢进入草甸追击我们。后来他们借助云雾及夜晚进攻，是不是这样？”
　　众人均点头称是。我又问：“这是为什么？”
　　苏瞳忽然插嘴说：“难道他们惧怕阳光？”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赞赏地看着她。余人大梦初醒般明白过来，爆发出一片惊叹之声，折服于我敏锐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
　　我接着说：“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阵风。只要风将云雾吹散去，他们将不战而退。”
　　陈诺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哥伦布遇到的野人为什么不害怕阳光呢？”
　　我说：“或许当时也有云彩把天色变阴暗了呗，又或许几百年前的野人与现在不同，并不惧怕阳光。这些就说不清了，只待云雾散开便可证实我的判断。”
　　卡耶斯基说：“库曼怎么处理啊？总捆着他可不是好办法。”
　　我笑笑说：“自然不会总捆着。解决库曼的办法仍然着落于刚才我的分析判断。”
　　大家疑惑不解，等待我的下文。我说：“从库曼的行为来看，他应该是和韩东及苏瞳一样，被迷惑了心智。也就是说，可能有东西进入其体内。我们经过分析，认为控制库曼心智的东西与外界进攻我们的敌人是同一回事。既然得出敌人害怕阳光，又推断出侵入库曼体内的东西与敌人是一回事，那很轻易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库曼害怕阳光！假如云雾散开，我们把库曼置于阳光之下暴晒，那库曼体内的东西定然承受不住，会脱离开库曼的身体而逃离。这样，便可以还回库曼的心智，也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
　　我说完后，大家稍作思考，便完全同意我的分析。因为从库曼回来后，的确没有人见到他在阳光下晒过。就算在外面干活，他也躲在树荫里并且头上用东西遮阳。卡耶斯基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说：“谢谢你！谢谢你！”
　　我说：“其实我们团队的每个人只要用心观察，用心来思考分析，都会有许多不同的认识。韩东如果不仔细观察环境，就不会发现百年野人参，就没办法医治库曼的伤。我们现在的环境非常险恶，只有既加强团结，又发挥每个人的主观能动性，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让我们能够生存下去。”
　　没想到，我随感而发的几句话让大家当成了带头人的就职演说，所有人都激动地站起来鼓掌，说我说的太好了。
　　我又说：“这个岛危险莫名，大家都看到了，许多东西都能迷惑我们的心智，让我们做出不可预料的事来，包括一只小猴子都能。我们要千万注意，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迷失了心智，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整个团队。”
　　人们都无言，心里想着我说的话。每个人都知道，要想做到任何时候都不迷失心智，需要有钢铁般的毅力。而这毅力可不是凭空就能拥有，需要经过严格训练或者经历无数磨难才能获得。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无论快乐、悲伤还是什么感情，都要保留一部分，不能把全部心神投入进去。无论何时，心里都要保持警惕性，对外界要有一定的防范心理，这样便不容易被欺入心神。
　　另外，我还让韩东从他所了解的易学方面寻找些办法。我知道，易学内容博大精深，有篇章专门对此进行论述。看着韩东尴尬的样子，我知道他易学水平最多也就达到皮毛。但他还是答应下来，尽最大努力想办法。
　　攻击于这个时候再次展开。我们发现大门两侧墙上掏挖出的射击孔全部被堵上了，看来敌人终于发现了我们的秘密，采取了相应措施。
　　我们立刻采用第二套方案，从旁边及二层处再掏挖几个孔，以改变射箭位置。
　　经过一番工作后我们沮丧地发现，一层临近门的地方全部从外面封堵了，再远些开的孔根本看不到敌人。二层由于高度影响，箭也不能呈很小角度往下射，只能及远。这样便受雾霾影响较大，并且由于距离远，准头上也不行，对敌人几乎不再具有威胁。
　　然而，大门的撞击较之上次更猛烈，看来敌人上一轮攻击损失很惨重，这次是怀着巨大的悲痛与愤怒。假如我们落入他们手里，不被撕成碎片才怪。
　　巨大的撞击声让我们很是惊心，大门已经支撑这么久了，隐隐感觉它可能会被攻破。看着横担每次承受撞击弯曲的角度以及深入墙体内的门枢因撞击而震落的尘土，我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
　　大家估计和我一样，都觉得坚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