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慕大之咒》烈焰长空

37、我们要反击

　　他的铁棍被我这么一弄，拿捏不住，掉到地下。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力量奇大。手臂虽然被我扭住，他仍然能够回环过来。他左手同时抓住我肩头，用力想扳过我的身体。我欺他心智已失，右腿侧上，别在他右胯，同时肩膀前顶，一下把他摔倒在地。他一倒之间，手臂力量顿失，被我反扭过来。
　　这时王凌云他们拿绳子过来将他牢牢捆住。库曼猛烈挣扎，喉咙里发出不是人类的咆哮声，但终究无力脱开，被我们活活擒住。
　　将他处理完后，我对苏瞳他们一帮目瞪口呆的人笑笑说：“让韩东来说吧，他是从头到尾的亲身经历者。”
　　韩东说：“本来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候讲故事不好，应该抓紧时间休息。不过我觉得要是不说出真相，你们可能都睡不着。”
　　看他还要来一段开场白，大家有些着急，让他少整没用的，直截了当地说。他清清嗓子，把事情经过完整地说了一遍。他们三个人去寻找库曼那一段添加了不少惊险情节，以博得大家惊叹。从表情上看，卡耶斯基没什么变化，估计他汉语不熟练，根本就听不懂韩东的一些花招。而刘大伟几次笑出声来，从而让我断定韩定的话里有水分。
　　韩东的目的果然达到，几个女孩子看韩东的眼光就像是看超人一样，带着几分惊叹，几分崇拜。他把自己说成了力挽狂澜的大英雄，而刘大伟和卡耶被说成了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小配角。
　　刘大伟对此不太在意，一笑了之。卡耶更是不懂得我们国语的玄妙之处，整个傻小子一样呆呆地听着。
　　韩东说到后面，却没有掩盖我的功劳：“今天的行动都是古晏策划的。既然已经怀疑库曼有问题，就要证实，然后采取行动。一个非我族类的人混在我们队伍当中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把我们全部炸上天。
　　昨天敌人围住我们时，古晏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觉得库曼佐夫说不定与外面的敌人有关系。因此在库曼提出要来下面值班时，我们简单碰了一下就答应了，然后古晏又让别人都去休息，故意剩下他们两个人。其实我们根本没有休息，全在屋里仔细听着下面动静。
　　后来古晏装睡，诱使库曼动手。他想打昏古晏然后砸开铁锁，开门揖盗，迎接外面敌人进堡，把我们全部包饺子。当然啦，他动手的时候也就是上当的时候，这样才最终证实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库曼了。
　　后面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又一个内奸被抓了出来。凭良心说啊，古晏在这件事上起了决定性作用，比我功劳大。当然了，前面姚依依的事情也是他功劳大。这个古晏真不是普通人，唉！”
　　听他语气居然有点既生瑜何生亮的落寞感，我不由觉得好笑。大家又把目光转到我身上，希望我说点什么。我觉得韩东已经都说了，实在没什么好补充的，于是便说：“早点休息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敌人又会进攻，要很长时间不能睡了。”
　　卡耶斯基犹豫着说：“库曼怎么办呀？我们也不能总这样捆着他。”
　　我说：“我自有办法，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最近这段时间要有人看着他，给他吃喝。”
　　卡耶不放心地说：“你们……你们不会杀了他吧？”
　　我一笑说：“放心吧，不会的，一定还给你一个完好的库曼。”
　　他将信将疑，但库曼目前这种状态，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估计是外面攻击太累了，直至清晨，再也没有发起新的进攻。这难得的时间让我们有了短暂补充体力的机会，大家抓紧每一秒钟休息，准备迎接下一轮进攻。
　　命运将我们带到了这里，我们无路可逃，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一切都得依靠自己，假如敌人一直不退，最后我们除了饿死在里面以外，就是开门与之决战。当然，也就是我们生命终结的时候了。
　　早上外面依然漆黑，笼罩在四周的云雾依旧没有散去。我爬到堡顶从观察孔向外看，四周迷迷茫茫，什么也看不清楚。堡顶落了一层木棍长矛，真不知道外面的是人是鬼，这么高居然能够抛掷上来，并且不怕伤到库曼佐夫。看来外面敌人并没有什么情感可言，根本不去考虑自己人死活。幸亏大家机智灵活，才没有被伤到。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这些长矛收集起来，规矩码放，防止人踩到上面摔跟头以及留备后用。仰头看天，这团该死的云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散去。我相信，雾散的时候就是敌人撤围的时候，只要我们能坚持到那时。
　　攻击从大约八点钟开始了。与昨天一样，大门和堡顶同时展开。
　　库曼不能再参与防守，堡顶只留下王凌云和钟小齐。反正人多了也摆不开，反而容易被密集的木长矛所伤。
　　下面的撞击一如昨天般猛烈，木门再次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道木门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啊，我心里祈祷它千万坚持住。
　　女孩子们今天表现比昨天要好许多，不再像昨天一样躲在一旁害怕得发抖，而是做起了事情。我想，她们一方面是适应了一些，另一方面，知道害怕也没有用，不如做些有用的事来支持我们，这样有益于防守，能够让大家更安全些。她们自动分配工作，负责起看守库曼、准备食物以及给堡顶人送吃喝之类的事项。这些让我感到很欣慰，这才是一个有机团体，共同进退，我们生存下去的机会才更大些。
　　攻击至中午时分，忽然间外面一阵大乱，撞击随即停止了。我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时堡顶传来欢呼声。苏瞳过来跟我们说，刚才的云雾忽然间开了一条缝，钟小齐抓住这个机会，一箭射倒了一个攻击大门的敌人。
　　我们一听精神大振，居然有这等好事！我赶紧来到堡顶，从通道口向外观察。只见钟小齐正趴在观察孔处，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木板及柴草，手拿弓箭严密注视着下面。看他一幅心神专注的样子，我深感于环境造就人。想当初刚上岛时，钟小齐因为没有登上鬼船，精神几乎要崩溃的样子还深深留在我记忆中。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像个狙击手般，冷静地保护自己并且射杀敌人。
　　我隔着一段距离问他：“看清下面是些什么敌人了吗？”
　　钟小齐没有回头，甚至身体一动未动地回答我：“看清了。”
　　我心情紧张，有些发抖地问：“到底是什么呀？”
　　他缓慢地说：“和你我一样，是人！”
　　我其实也想到是人了，除了人之外，谁还能利用巨物撞击的方法进攻古堡呢？这完全是古代人攻城的招术。
　　钟小齐又补充说：“这些似乎是野人，穿着兽皮树叶。”
　　我思考着：难道说是岛上的土著居民？库曼说过，哥伦布上岛时候也受到过岛上野人的追击。
　　我叮嘱钟小齐和王凌云，感觉累的时候一定要说话，换人来观察，千万不要睡着了。我担心敌人用老虎爪及云梯之类器具攀上围沿来。
　　不久之后，敌人继续进攻。从撞击大门的声音可以听出来，敌人加大了进攻力度。看来钟小齐这一箭起了作用。
　　正常情况下，敌人心情浮躁时，便是我们的机会，因为他们往往会在这个时候露出破绽。然而可惜的是，我们看不见敌人，只是从撞击的频率及力度上感觉他们发了狠。破绽呢？无从得知。
　　我忽然有了想法：堡壁上的小窗口太高，我们利用不上。是否可以把大门旁边的巨石缝隙掏大点，用弓箭从这里面射杀敌人？
　　我立刻找来弓箭，依照墙壁缝隙量了一下，居然可以穿过。简单商量一下可行性，达成一致意见后马上动手。
　　用磨尖的铁棍挖凿青石缝隙中的粘结层，一点一点掏成小洞，然后扩展高度，形成一个扁扁的竖缝，其宽度刚好能容纳箭头，并且高出来的部分可以用来对外瞄准。
　　我想好了，既然堡顶的钟小齐远距离射伤了敌人，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察觉到我们会从下面近距离袭击。等他们发现时，我们或许已经给他们造成重大伤亡了。假如他们采用同样的方式从外面进攻我们也不怕，立刻封闭缝隙，让他们干着急没办法。
　　我甚至还想到，下面的缝隙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封堵后完全可以换地方再开几处。只要能杀伤他们就行。
　　几个人同时动手，不多时便挖成了我们想要的缝隙。小心把眼睛凑在缝隙处向外看时，一团团浓雾笼罩，几乎看不到什么东西。然而眼睛适应一会后，趁着浓雾间隙，我看到无数淡淡的影子在飞速奔跑。这些影子只朦胧地显现出人的轮廓，衣着及相貌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