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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神奇针炙术 ...

  •   韩东的话等于是判了库曼死刑,手术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嘛,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犹豫难决的,需要考虑再三才说出来。
      看到大家绝望的样子,他又犹豫不决地说:“或许……或许事情并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只是……”
      听他这样说,我们心里又生出希望,急切地盼望他一下全说出来,别再折磨我们的神经了。这次他下了狠心,咬牙说:“刚才我说听师傅说起过的办法并不是开颅,我们没有那种条件和技术。我所说的是利用中医方法,用针灸术,从人的头盖骨缝中行针进去,到达病灶,把里面的瘀血一点点清理出来。只是这样做危险性非常之大,万一有点差池,轻则全身瘫痪,重则丧命。”
      我们都听得目瞪口呆,他的话简直像从疯子口中说出来的一样,这怎么能行啊?别说我们没有针,就算有,他没有透视机器,怎么可能知道病灶在哪里?怎么能保证针从头骨缝里进入脑中在不损伤别处的情况下顺利到达病灶并将瘀血带出?
      他看我们表情,知道大家都认为他说的是天方夜谭,没有人会相信。他说:“听师傅说,几十年前有位前辈曾经使用此办法,将一个瘫了数年之久的脑出血病人奇迹般地治好了。我之所以为难,不敢说出来,就是怕你们觉得我疯了。现在反正我知道的都说了,具体如何做自然由大家说了算。”
      我们都卡了壳,谁也不知道怎么做。经过简单磋商,一致决定先观察两天再说。这两天时间我们也不能闲着,生火炼铁,制造针炙用的针。这种针可不同于其它,需要极好的刚度和柔韧性。行针时既不能弯曲得用不上力,更不能断在里面。古时人们都用金针或银针,我们是找不到这些贵重金属的,只求改善目前铁物质的内部结构,使其成为特种钢。
      炼特种钢可比炼铁难多了,需要复杂得多的工艺。本来我们这些人别说炼钢,就连炼铁也没有接触过,全都是门外汉。然而得益于现代社会发达的电脑网络,人们每天在网上游弋,触碰无穷无尽的知识,许多人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炼钢技术。这些综合在一起,高端的不敢说,打造一根极细的钢条还是做得到的。
      决定下方案后我们一秒钟都不耽误,利用炭火提高铁水温度,又往里面吹氧气,还加入一些物质降低炭含量及改变钢水性能。半天后,几根细细的钢条便拿在我们手里。弯曲试一下,柔韧性还不错。
      大家找来质地细腻的磨刀石,轮流不停地打磨细钢条。到第二天半夜时分,几根闪闪发光的细钢针便磨成了。钢针比平时中医针炙使用的针略粗了一点点,试其柔韧性和钢度非常好。为了带出瘀血,我们在钢针两端刻划了许多纹理,这样可以达到一定效果。
      另外佟红郁他们一些与大脑结构沾边的人员用炭笔在树皮上大致画出了一幅人类脑部结构示意图,示意图上注明了可能存在瘀血的部位。
      转天早上,库曼精神还是没有好转过来。他虽然也吃也喝,后背的伤口也好了许多,基本上都消炎了,但眼光依然傻傻愣愣,既无喜也无悲,更没有痛苦。
      大家一筹莫展,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私下问过韩东实施针炙把握性有多大。他含糊地说死马当成活马医的事,谁能说得好把握多大?
      大家再次开会商量,决定库曼佐夫的命运。想想也怪可怜的,来时候生龙活虎的一条大汉,现在躺在那里让别人来决定他的命运。
      卡耶斯基是库曼的朋友,最有发言权。然而他迟迟不敢做这个决定,因为至少现在库曼是活的,假如进行针炙时出了偏差,要了他的命怎么办?然而不针炙也存在问题。库曼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顾。平时还可以,某天危险突来,大家都自顾不瑕时候如何有能力照顾他?
      思考再三,我们决定举手表决,以此来决定库曼的命运。表决结果是我、王凌云、苏瞳、佟红郁、刘大伟、钟小齐同意实施针炙,姚依依、李亚婕、陈诺反对,卡耶斯基和韩东弃权。可以理解,卡耶和韩东心里承受的压力大,弃权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既然票数过半,就是决定进行针炙了。韩东独自去了堡顶,告诉我们任何人不要打扰,他需要安静一下。我们把库曼放倒平躺,手脚身体及头部全部固定,严防他在行针过程中活动。
      前面韩东曾经弄了点植物提取的麻醉药,我们也喂库曼喝下。好在库曼身体没有任何感觉,我们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绝不移动一下。
      针已经清洗干净,并在火上烤了一会消毒,只等韩东心情平静后动手了。看着库曼无喜无悲的眼神,我心里一阵难受,几乎落下泪来。几个女生不忍再看,哭着跑上楼去了。
      不久,韩东从上面下来,脸上如同罩了一层面具,没有任何表情,针炙要开始了。
      现在时间是上午九点十分,包括韩东在内我们所有人都仔仔细细洗了手,准备帮忙。库曼头部受伤位置头发已经剃光并消了毒,一切希望全部寄托在韩东身上了。在他下针前,卡耶闭上眼睛,郑重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我心里默念:老天,请保佑库曼平安康复!
      韩东按照提前研究好的位置慢慢行针,如同微雕大师精心创作一样,身边无论任何都不能影响他分毫。我心里对韩东油然生出一股敬意,无论针炙成功与否,他都是个值得别人尊敬的人。
      按照受伤位置,从头盖骨缝中,银色钢针缓缓刺入库曼头部。前面一公分左右直接进入,速度也不慢。再往后韩东就缓慢多了,几乎每进半毫米就拔出针来仔细察看并用鼻子闻。终于,针进到4公分左右的时候,韩东表情凝重起来,他拔出的针在针尖部位变了颜色,有些发黑了。
      他的针不再往前走,一直在这个深度进出。每次拔出针来都用消过毒的干净布条擦拭。这样一直到钢针不再改变颜色为止,然后针继续向前。一个下针的地方基本上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清理干净,而病灶区域不知道有多少处要下针。
      行针时间太长,我们怕库曼过了麻药作用时间清醒过来乱动,两个人手放在他的头及脖子处,以便应付突发事件。
      行针一小时后,韩东脸上汗出个不停,几乎要一直擦。他自己腾不出手,只能由别人帮忙。这时女生们也已经下来了,大家轮流帮忙,避免汗水蒙住他的眼睛。我看这情况对韩东说:“不行休息一会吧,看来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他摇摇头说:“必需一次完成,如果停顿下来,将会前功尽弃。”
      大家齐心协力,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工作,中间没有停顿。到中午时,库曼突然睁开了眼睛。我们惊得心几乎跳出来,好在他并没有动,时间不长,又闭眼睡去。
      一直持续到下午两三点钟,随着韩东最后一次拔出针,他身体一软躺倒在那里。我们急忙把他扶起来,他几乎已经虚脱了,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真不敢想像,他一直行针四五个小时,中途没有停!
      扶着坐下来喂他喝了点水,他才睁开眼睛无力地说:“给库曼盖好行针的地方,仔细观察看有没有变化。只要稍有变化马上告诉我,我休息一会。”
      说着话他斜靠在那里睡着了,他太累了。我们把他身体扶好,让他睡得舒服点,又去盖好库曼,一秒不间隔地安排人观察情况。这时候,我才感觉到浑身像散架一样那么酸疼,我们也累坏了。
      苏瞳过来跟我说:“你也休息会吧,看你脸色不好,肯定累坏了。”
      我心里感激,对她笑笑说:“我再坚持一会,你们吃点东西去。”
      她还要再说什么,我把她推着走了,我知道今天没有一个人不累,她们也一样。
      我想先看着库曼,让大家去吃点东西什么的。然而钟小齐不走,非要与我一起。略一想我便明白他是不放心我,怕我加害于库曼。我一笑没再说什么。
      库曼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依然闭眼昏睡,呼吸声均匀而有力,应该是针炙很成功。我放下了心,想像库曼清醒过来时候的样子。他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加强了古堡防卫,制造了铁器,修建了古堡通往海边的秘密通道,制做了筏子。总之,什么都不一样了。想到库曼看到这些时惊愕的表情我不由笑了出来。钟小齐瞪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不相信和怨恨,我不去在意。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苏瞳他们洗漱完吃好东西陆续过来了。这时候库曼喉咙里咔咔几声,似是什么东西堵住了,居然呼吸停顿下来。待我们叫醒韩东过来看的十几秒里,库曼的脸已经憋成了紫颜色。
      韩东大叫:“快解开绳子,扶他起来!”
      我们几个人一齐动手,以最快速度解开他手脚上的草绳束缚,把他架起来。韩东一边敲库曼后背一边让打开古堡大门。大门打开后几个人拖着库曼来到外面,这时候他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颜色。
      韩东指挥我们让库曼弯下腰,用力锤他后背。很快,库曼哗的一声吐出一滩血块等脏物,恶臭薰得我们几乎晕过去。韩东喜道:“成了!”
      几个人不停地敲库曼后背,让他吐个干净。不久,他停止了呕吐,人们端来清水让他漱口。他居然听从,水喝到嘴里又吐出来。我们大是高兴,他能听懂我们的话了!
      在他抬起头来时,我们看到他眼睛里已经带有了感情。虽然只是疑惑、迷茫。他看我们的眼光好像既认识又不太熟悉。
      卡耶斯基站在他面前,用俄语和他咕哝了几句,他眼神慢慢变得惊讶、激动。突然,他一把抱住卡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他哭了。卡耶也紧紧抱住他,二人放声大哭。两世为人,历尽艰难终于再次团聚,这场面真的是催人泪下。大家都笑着,但泪水都无声地流下来,我们一起登岛的团队终于又整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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