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3、变化

　　“不去就是不去。”江上红叶说道。
　　虽然在各种意义上来说，他都不是个难以接近的人，但是一旦表达反对，也就没有了动摇的余地。
　　荒屋白绪看得出来，不由问道：“你不想一天吃三个梅菜煎饼么？七十区泥塌的酒酿烧，珍珠膏，五十六区雍部的同心饼，芝麻脆，还有三区鲤伏山的梅花缀子，白鱼籽，金平糖……”
　　红叶的脸垮了下来。
　　一旁的百叶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想。”红叶恹恹的一手支着下巴：“但是，不行。”
　　“我不知道你非要去瀞灵廷的理由是什么，那个蓝……是什么人。但是流魂街的居民进入瀞灵廷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真央入学选拔，以你的灵压肯定不行的。”
　　荒屋白绪怔住了，凶狠的神色涌了出来。
　　“红叶对真央知道的真清楚啊。”百叶不失时机的加了一句。
　　沉默之中，荒屋白绪还没有说话，红叶端起碗收拾了一下，径自去了厨房。
　　“啊啦，委托的事……”

　　沉入深夜的戌吊，沙沙的风吹过树林。
　　夜里的街道安静多了，从屋子里走到玄关，荒屋白绪打开了门。像是忘记了之前的讨论，那孩子已经睡着了。
　　为什么非要去瀞灵廷呢……是不安吧，在生前所见到的虚构类的作品成为了死后的现实，无论如何考虑也摆脱不了虚幻荒谬的认知。
　　说起来，善加利用剧情党的优势，从此以后过上更好的生活——的确，真央的入学规定就能把他挡住了。
　　想要抽烟，荒屋白绪烦恼的望向夜空。
　　不知是不是错觉，夜风里似乎也有了一些温柔的凉意。

　　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从现世回来的时候，俨然换上了一套不伦不类的衣服，还对感到奇怪的队员们声称是现世流行的西装，配他的金色长发，让人实在不好评价。
　　蓝染惣右介作为入队的新人，特意被关照的拍了拍肩膀。“欢迎，惣右介，”平子真子声音拖的懒洋洋的：“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到队舍吧，惣右介。”
　　“好的，队长。”
　　平子真子慢悠悠回到队舍时，逆抚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他从未对别人提过逆抚能够感知同类形的斩魄刀。因为没有必要。他原本以为没有必要，可你看，世上那么大，总有一两个不规矩的。
　　背对着他的队员有一张老实可靠的脸，看上去规规矩矩，平子真子冲着他的背翻了个白眼。
　　除了衣服还有画册，还有伴手礼的小点心，还有任务途中溜号不知哪里收到的印着粗糙的画像的感谢券。
　　“惣右介，这样就可以了，暂时没事了。”队长大人仿佛跟他很熟一样说道：“最近太热了……今年好像特别热啊？”
　　“是啊。”蓝染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平子队长，还有别的吩咐么？”
　　平子真子懒散的晃着脑袋：“退下吧。”

　　很久以后蓝染问过平子真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事实上第一天，第一个照面，平子真子就浮起了“可怕”之类的预兆。
　　虽然人们把预感这回事说的玄之又玄，真正信以为真的却很有限。
　　平子真子是个例外。
　　新入队的蓝染惣右介，让他有一种天生的别扭和警惕。
　　当然，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第二天的队长例会上，三番队和十三番队的队长同时请假了。如果说十三番队的浮竹十四郎是出了名的病号，那三番队的队长频繁请假，已经到了有些密集的地步。
　　曳舟桐生悄悄告诉平子，三番队的队长快要隐退了。
　　隐退？
　　听说是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
　　十一番队队长目不斜视的穿过两人中间，对于他居然会乖乖出席队长例会，其他人都很诧异。
　　队长例会上的会议室不远处是二号侧臣室，供副队长们使用。
　　侧臣室的气氛轻松多了，雀部副队长拿出了珍藏的红茶请大家品尝，本人却不知什么事暂时走了出去。
　　许多番队的副队长一职暂时空缺，因此侧臣室里气氛倒也安静，不久后，散会的信号传来，凤桥楼十郎松了口气，突然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
　　“真够悠闲地啊。”
　　京乐春水信步而来，莉莎顿时转过头：“结束了啊。”
　　“走吧。”他笑道：“凤桥副队长，今晚一起喝酒如何？”
　　“这个……”凤桥楼十郎笑了笑：“还是下次吧。”
　　“真是的，浮竹也不方便啊。”京乐春水扶了扶帽沿，在莉莎冷漠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白。”六车拳西在门口喊了一声。
　　蹦蹦跳跳的副队长立刻开心的蹦了过去。
　　其他队长已经散会了，如果快一点还能看到羽织的影子。六番队的队长朽木银岭，照样在一番队的队舍陪总队长喝茶，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
　　“朽木副队长，”雀部进来招呼道：“难得朽木队长留下来用饭，您也请一起来吧。”
　　“那就麻烦了。”
　　朽木苍纯跟着走进一番队的队舍，在一侧的茶室休息。雀部长次郎见他并不需要什么，也就退了下去。朽木苍纯慢慢啜了一口，只觉得秋天仍是热得厉害。
　　等到中午时分，朽木银岭突然告辞出来了。
　　朽木苍纯也跟上去，暗暗察觉父亲不快的情绪，决定回到六番队队舍再问明详情。朽木银岭却没有等到那时候，在路上无人时，就叹了口气。
　　“苍纯，那孩子如何？”
　　朽木苍纯露出了意外的神色，过了一会儿，回答道：“红叶么，现今仍然在西七十八区戌吊徘徊。”
　　“那就好。”朽木银岭走了几步，又慢慢道：“是时候把他带回来了。”
　　“父亲，这是……发生了什么？”
　　朽木苍纯会对此如此抵触，倒也不意外。但朽木银岭看来，提拔苍纯为副队长一职，对于并不擅长战斗的他来说还是太吃力了。
　　比起副队长这个职务，朽木家的家主这个职位，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选择的话，朽木银岭更希望儿子能够以后者为使命。
　　“如果您真的这么决定，请让我亲自去吧。”朽木苍纯低下头道。
　　朽木银岭没说什么，视线投向了远处的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