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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秋收吉日 ...

  •   衡光帝到底念及父子之情,没有赐死三皇子,只是将他和连家一道贬为庶人,幽禁宗人府,后宫的淑贵妃被送往京郊别院,三皇子妃与三皇子一起进了宗人府。
      处置完作乱的人后,衡光帝又开始封赏有功之臣,崔令娴已赐过公主,不宜再赏封号,便给了不少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和补品。独孤让也另赏了一个子爵,又加了太子少傅。其他人的赏赐就不一一另说了。
      京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女儿和夫人被逆党抓了,好不容易才脱险,安国侯在洛阳也蹲不住了,向皇帝上了书,得到批准后,就立马赶去了长安。
      安国侯到了京里,先进宫面圣,衡光帝知他心急,便没有多留,让他回了公主府。安国侯回了家,先急急忙忙地跑去看女儿,却被夫人在半路拦住了。
      安国侯夫人道,“我请普济寺的高僧卜了几个吉日,不若你与我一同选下。”
      “吉日?”安国侯没有反应过来。
      “阿娴纳采的日子。”安国侯夫人狠狠地瞪了安国侯一眼,“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安国侯这才反应过来,“夫人你可别闹了,这事儿阿娴同意了?”
      “我当然问过她的意思了,阿娴这次答应了。”安国侯夫人说,“这对儿小儿女也算是共患难了,想必彼此之间也有了不少好感吧,我给阿娴说了这么多家,阿让还是第一个她点头答应的,肯定错不了。”
      “这就好,结亲可不是结仇,务必两人都同意方好。”安国侯安了心,跟着夫人一起去看了次女儿,便携手回了正院。
      安国侯夫人共得了两个吉日,一个在十月底,一个在十一月。
      “这两个时间差不多,赶早不赶晚,我和你父亲的意思是定在十月底。”安国侯夫人对女儿说。
      “都听母亲的。”崔令娴说,自从答应了亲事,她就有些无精打采的,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安国侯夫人看在眼里也颇有些担心,劝慰了几次也没有劝好,索性让崔小娘子自己冷静几天,想清楚。
      九月中,长安城里都会举行一次秋收庆典,不仅是平民百姓,连达官贵人家里的孩子和女眷都会上街游乐,皇帝还会登上朱雀楼,露脸,与民同乐。
      白天,京城的街道上已经结起了彩灯,晚上将灯点起,整个街道亮的像白昼一样。
      安国侯和夫人一起,跟衡光帝上了朱雀楼观礼,安国侯世子崔令仁还待在北疆,老三崔令礼留守在洛阳,所以陪着崔令娴出去的还是她二哥崔令义。
      烦闷多天的崔令娴看着庆典上一片繁华的景象,也有了些开心,拉着崔令义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看一会儿这边的百戏,又赏一回儿西域舞姬的胡旋舞。走着走着,崔令娴到了一个投壶赢奖的摊位,这个摊子最大的奖是一盏兔子灯,这灯扎的很别致,崔令娴又是属兔的,便拉了拉崔令义的袖子,出钱买下十支箭试一试,一开始的九下,崔令娴都中了,仅最后一下,失了重心,没有稳住,错了一箭。
      只中了九箭,拿不到那兔子灯,崔令娴有些失望,摊主是位老婆婆笑眯眯地递给崔令娴一盏莲花河灯,告诉她,“今晚这河边上,有不少姑娘会去放河灯,小娘子不妨也写上什么心愿,把这灯放河里。”
      崔令娴瞧着这河灯也挺精致的,也不太难过了,听见摊主这么说,便笑着点了点头。
      秋收庆典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崔令娴又与崔令义走散了,两个人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上街没有带仆人,好在两个人约定了走散后见面的地点。
      崔小娘子一个人提着河灯溜达到了河边,看到确实有不少姑娘在河边放灯,心下一动,也走了过去,问旁边的姑娘借了纸笔,写了一句话。
      折好字条,将笔还给旁边的姑娘,崔令娴将河灯放进水中,莲花灯顺着水流悠悠荡荡地向远处流,倒真像一朵怒放的红莲。
      崔令娴看着飘远的莲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红了脸,旁边借她纸笔的姑娘打趣道,“姐姐定是盼姻缘的,不知哪家好郎君,三生有幸能娶了姐姐。”说完便自己先跑开了。
      崔令娴哑然失笑,也从河边走开了,她想着时间不早了,该去找自家二哥汇合了,她快步向前走着,不久就到了渡河的小桥,小桥上站着个人,长身玉立的,崔令娴觉得这个人影有些眼熟,再走近些一看,正是独孤让。
      崔小娘子觉得有些尴尬,想离开换个地方过河,独孤让却已经看到了她,从桥上向她走来。避无可避,崔令娴只得上前和独孤让见礼,独孤让也还了一礼,之后空气就静了下来。
      独孤让微微一笑,将手里提的东西递到崔令娴手里,正是那盏兔子灯,“我方才刚好看你很喜欢,就去试了试,把它赢了下来。”
      崔令娴接过兔子灯,觉得灯杆有些发烫,“那就谢过独孤公子了。”
      “我名让,如果崔娘子愿意直接喊我阿让就好。”
      “阿让哥哥。”崔令娴的大脑有些钝,真的叫了一声“阿让”。
      “如此,我便喊崔娘子为娴妹妹好了。”独孤让的声音很温润,崔令娴有些着迷,直接应了下来。
      独孤让举起另一只手,那只手里拿着一盏荷花灯,正是崔令娴刚放走的那盏,“这个便当做妹妹的回礼了”,独孤让说道。
      崔令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又想到自己在这灯里写了什么,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忙推开独孤让,撒腿就跑。
      独孤让在崔令娴背后喊了一句话,崔令娴听了脸更红了,也没有转身,一溜烟儿就跑了。
      直到崔令娴见到崔令义,上了回府的马车,脑子里还是独孤让喊得那句话,“吾心与子同。”这让崔小娘子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只是低着头,崔令义觉得很奇怪,但崔小娘子咬得死死的,一句解释也不肯跟他说。
      独孤让回到府里打开一直放在荷包里的字条,上面也只有一句话并两个字,“执吾良人手,与其共终老”。独孤让在心里默念了好多遍,最让他开心的,是最后的两个字,叔玉。独孤让,字叔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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