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之人间失格》君飞絮

23、徐航

　　连杨淑琴都说许玲玲有点太溺爱虎子了，跟王翠红比真是天壤之别，如今的王翠红已经嫁人，嫁去了相对较远的一个村子，那男人比她整整大了将近十岁，可惜王翠红因为之前的事闹得名声不太好，说到底就是村里这些心思恶毒的往外瞎传话。
　　架不住人言可畏，只能把她草草嫁了。再说许玲玲也生气她之前自己没把事情办好，闯出这么大的祸事，连累的家里名声也不好了，更操心的还是虎子将来娶媳妇的事。
　　徐航自然是不知道许玲玲能想到这么远的，不过她对于儿子和女儿截然不同的态度倒是让徐航有些看不顺眼。这时候重男轻女还挺严重的，但更可气的是，多数重男轻女的都是女性，男的反倒好一些，至少表面上不会做得太过，也不知道该说是人性的悲哀还是愚昧。
　　这一次给虎子安排工作，许玲玲甚至求到了徐卫国单位上，希望给他找个轻松的活计，这让徐航不太高兴。
　　要知道当年为了徐卫国转正的事情他们费了多少心思，就算她跟自家老妈关系不错，也不是这么算的。
　　徐卫国自然是拒绝了，毕竟他也只是个基层工作人员，又不是干部，也管不着人事任免这一块儿。
　　因为这事儿，许玲玲还在杨淑琴那里抱怨过，被徐航听到之后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了。
　　虽说虎子多在初中待了一年，但中间徐航可没少照顾他，有什么好东西也愿意分给他，王家同样因此受益不少。面对许玲玲的得寸进尺，徐航相当反感。
　　杨淑琴脾气好，人也实在，在乡下难得有许玲玲这么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徐航当然不愿意因为这些事闹的两家不愉快，毕竟就算是当初救下那个山洞里的陌生人，王家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虽说这事还是虎子最先发现的。
　　离得近了，相处的时间自然比较多，摩擦多了也很正常，但这并不是一味忍让的理由。
　　这次许玲玲把虎子送进了纺织厂，徐航也考虑了一阵子，但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毕竟还没成年，就算是强制下乡也轮不到他，倒不如先看看外面的情况再做决定。
　　徐航暂时不能去工厂工作，毕竟年纪还太小，他急着毕业也是因为这里根本学不到任何东西了，再这样下去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城里的高中也同样处于瘫痪状态，实际上连一些厂子也是半瘫痪罢工，和学校比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为什么这几年物资供应越发紧张？
　　这里就要说徐航种下的那些棉花了，和长腿会跑的兔子不一样，这些植物种在土里就在原地，除非是人为和野兽破坏，根本不用担心收获。徐航有营养水，可以短时间内催熟棉花，日积月累更是攒下了不少棉花。
　　这些棉花一小部分留着自己用，更多的还是让徐卫国拿出去换取更多家里需要的物资，或是上下疏通一下，作为孝敬。
　　大概是上头有人好办事，最近徐卫国的工作似乎真的有望挪动一下，不过他一直没有打消帮着杨淑琴安排工作的念头，毕竟自家媳妇在生产队出大力，他在城里吃商品粮，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心理上的过意不去了，他甚至觉得太委屈自家媳妇了。
　　只是谋求一个单位不仅仅是多孝敬就可以的，关键还得找对人，而且工作到手之后也不算完，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
　　这事除了徐卫国家里人都不知道，连徐航也不清楚，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一个是轻松活一个是出大力的苦活，选择哪个是人都知道。
　　然而这件事到底还是被杨淑琴知晓了，她有点不太高兴：“我不是说过不打算把户口迁城里去吗？你看看最近这几年城里都闹成什么样了，万一到时候咱们倒霉也被抄家怎么办？还不如老实在乡下待着，苦是苦了点，但我心里稳当着呢。”
　　虽然这话说的有点太不上进了，但徐卫国还想劝劝自家媳妇：“我知道你是担心爸妈，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把他们一起带进城里去吧。”
　　杨淑琴闻言惊诧的看着他：“都去城里怎么活？吃的住的哪一样不要钱？就算能给我安排工作，难不成还能给妈也安排工作？她都那么大年纪了，除了扫大街估计也没哪个单位愿意要。
　　但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咱俩，先不说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还有你别忘了还有老头子，他能乐意出去工作？别到时候咱们还得养着他。要我说现在这样就挺好了，可别瞎折腾了。”
　　最后说的徐卫国只能放弃这个念头，反正论嘴皮子他是说不过自己媳妇，因为她说话就跟机关枪一样，突突个没完。
　　夫妻俩因为这件事弄得不太愉快，徐卫国本意是好的，希望能给自家媳妇找个轻松的工作，但杨淑琴常年在家里，考虑的更多还是家里的情况。她也不是不想跟徐卫国在一处，但真要是一家人搬去城里，那将来麻烦的事情还多着呢。
　　之后说到徐航的事情，杨淑琴更是愁上加愁，“航航非要从初中毕业，可就算是虚岁他现在也不过十三岁，顶多就是发育的好一些，看起来跟一般十五六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但真要去单位别说人家要不要，就算是真的要用他，我也不放心啊。”
　　徐卫国倒是比较镇定：“这件事航航跟我说了，照我看，先让他待两年，也不是一定要下地挣工分，航航最近弄了不少棉花，我想着给他换些本钱，让他做点什么。”
　　杨淑琴翻了个白眼，“又说胡话了，这年头严惩投机倒把，你是巴不得咱们航航被送进去？”
　　徐卫国哭笑不得：“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先让航航在社会上锻炼锻炼，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这孩子的想法有时候比我们都成熟，不过三五岁就知道养兔子补贴家用，这孩子未来只怕是前途无量。”
　　杨淑琴不以为意：“再好的脑子这时候也派不上用场，我是不求孩子将来多厉害，什么光宗耀祖都是胡扯，只要这孩子平平安安的，可不能在我眼前出事。”
　　徐卫国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你这话说的，我也是航航的爸爸，我还能害他不成？前几年提倡大串联的时候，航航就跟我说过想去外面走走，当时他太小了，我就没同意，现在他又跟我提了一次，我想着要不就让他出去看看？”
　　杨淑琴皱紧的眉头能夹死苍蝇：“出去做什么，这年头到处都是被打倒的。你之前是没看到，那隔壁村子的一个寡妇都被人扒光了扔出去，可真是半点人性都没有，把人当畜生啊。还有那些拆寺庙和祠堂的，我算是看清楚了那些人，真是损阴德的都不怕将来下地狱的！”
　　“我知道航航加入那个什么组织是为了自保，可你看这些人整天都干的什么事啊，航航想要跟着他们出去闹什么革命，我可是不允许的。”
　　徐卫国附和着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咱们不叫航航往远处走，生产队上也不能让他干什么重体力活，难不成就叫他在家里待着养闲人？”
　　杨淑琴闻言瞪他：“航航怎么是闲人？那些棉花换来的东西难道比不过你拿回家里的补贴，我们航航将来可是有大出息的。”
　　徐卫国被媳妇的反应逗笑了：“刚才不是还说不求他有什么出息？叫我说航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事上咱们给把把关，小事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做决定吧。”
　　杨淑琴想了想，咬着牙艰难道：“实在不行就把他送去市里的高中，我记得那边应该还招人，就是学费贵了些，住的地方不好找，要不然就租个房子，怎么也得让航航上高中，可不能埋没他。”
　　“市里？”
　　徐卫国皱眉，这个他倒是没想过，“航航成绩好，就是跨地区人家肯定也愿意要，只是现在这时候房子好不好找另说，关键是还得看航航的意思。”
　　老实说杨淑琴跟徐卫国夫妻俩真的是脾气挺好的，心肠也不差，能生出徐航这样腹黑的，纯粹是基因突变。
　　他们俩在教育孩子上也是新手上路，但对孩子都有足够的尊重，不会干那种强摁牛头喝水的事，所以这件事他们还是打算问问徐航的意见。
　　得知老爸老妈打算送自己去市里上高中，徐航不太赞同，就算是不用交学费，光是在外面的那一大笔开销，家里就吃不消，更何况徐航也没打算离家太远，他毕竟还是不放心。
　　“再过一阵子吧，高中课程我也可以自学，不一定要去学校，而且现在被批]斗的老师多得是，不少学校都已经瘫痪了，能不能上课都不一定，干嘛还要浪费那个钱去市里？”
　　杨淑琴也想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但她倒不至于像许玲玲一样，儿子离了眼前就受不了。
　　实际上这也是王家大房只有虎子这一个儿子的原因，但凡许玲玲还有选择的余地，也不会这样紧张虎子。
　　杨淑琴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说：“要是你真的想去，爸妈也会给你想办法的，不用担心家里，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没道理现在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反而过不下去。”
　　徐航揉了揉弟弟毛茸茸的小脑瓜，看着亲昵的靠在自己身上的徐帆，心下更是柔软。
　　“我想着去上夜校，顺利的话考几个证书回来，等再过一阵子厂里招人我还可以去试试，实在不行也只能等两年了。”
　　杨淑琴安慰他：“你还小，工作的事情不急，我就是怕耽误了你的学业。”
　　徐航心中还有另外的盘算，现在是73年，等到了77年恢复高考，他就可以直接去上大学，所以这四年只能算是一个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