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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祁野·长湾·六月 ...
Chapter 6
祁野
2017/06/10
我可能因此多了个麻烦。
丁镇宇让我赶紧离开上海的时候我还在疑惑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直到几天前我从街口路过的小型便利店的电视机前看到了追缉晋明博物馆展出文物盗窃犯的新闻报道。
很不巧的是,电视机上放映的文物盗窃犯嫌疑人的照片是我几年前拍的档案照。
店里电视机的声音放得很响,但是屏幕很模糊。我非常肯定这里路过的人一定不会将这嫌疑人与我联系在一起。毕竟,那张照片与我现在的模样差得实在太多。再加上这里的老人基本都从小生活在长湾岛,只会方言不会普通话。假使情况的确如此,这台电视机所传播出来的信息于我倒是极为有利的。
我小时搬来这个岛住过一阵,对这里的语言有些许的了解,不过大多只可听懂无法言说。但这并无大碍,我依然可以放心自如地与还在岛上的居民进行最基本的物资交换。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一般选择太阳落山以后再去购置我下段时间的日需品。他们不会问我从哪里来又为何要到这里,也不关心岛以外的世界。
那家我现在经常造访的便利店自我小时搬来岛上就已经开了许多年,老板是个年迈的婆婆,待人周到处事淡漠,她从来不会多问关于顾客的任何事情。这一点,我想,眼前这个麻烦可以为我作证。
她真是个麻烦。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直直地看着她,并不清楚自己的脸上现在到底是拿什么样的表情对着她,因为我也拿不准。
我从未想过离开长湾以后还有机会与她见面,这在很早以前就被我归纳为今生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是命运真是一样很荒诞的东西,它把我的裹在掌心狠狠把玩,让我以这样的方式与她见面。
我真的不想这么对她。我再一次在心底这么对自己说。
“你能不能,”她的声音有点沙哑,我想起来这一晚上她都没有喝过水了,“不抽烟。”
“别在我面前抽。”她又补了一句,声音带着小小的颓然。
我双眼微阖,继而淡淡吐出一口烟圈,看着面前被我绑在椅子上的这个麻烦,随手摁掉了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你!”她的目光顺着我的动作再次回到我脸上,“这是我家地板!”
我忍不住嘲笑她,嘴角很缓慢地勾了起来。我自然知道这是她家,但如今我与她会在她家的原因,她不应该比我更清楚么。
如果不是她嚷着我家太小藏身不方便,并且她家里还养着一只猫的话,我今日也不会在这里。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她自顾自说了整整一晚,到现在都还有力气说话。
我怀疑她大概没有真正认出我来。
昨夜她猫进我家,起初我以为是警察,却不见她身后有其他动静,后来我以为是来家里偷东西的小贼,只是她的手法脚步太不娴熟,我当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原本我想着如果她没有进到我藏身的屋子便也放任她的行径,虽然我不清楚她来我家的目的。但是可惜,我的愿望总是会破碎。
她打开了我藏身房间的门,我就无法放任她自由了。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在逃通缉犯,不管她是否知道我被通缉这件事,我不会让这样一个隐患逃开我的控制。当然,我只是想控制她,直到我的危险解除。我相信丁镇宇有这个能力。
我尝试地放开被我禁锢在身前的不明人物,明令她不许出声,她竟极为配合地点了点头,这让我十分欣慰,不过她也许只是被我搁在她脑后的东西给吓住了。
在我将她绑在椅子上完成最后一步用胶带封住她的嘴的时候,她终于并非很胆怯地发声了。
我听到她柔软的声音叫出我的名字,我当场尤其愕然地刚好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她的样子。很美,比记忆中更标致动人,在月色下不带一分一毫的侵略性。认出她的瞬间,我几乎想逃。可是情况不容乐观,我必须站在这儿,完成对她的禁锢。
但是显然,后来她掌握了主动权,虽然她到现在还是被我绑着。
“你怎么会抽烟了?”她又问。
这个问题十分可笑。我走近她,自上而下地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手撑在椅子上,做出了整晚以来少有的于她的回应,“你不会?”
她似乎是有些不习惯,偏过头错开与我近距离的对视,“我…我为什么应该会。”
“你不是抽过么?”我直起身抽出一支1916,“不再试试?”
她好像瞬间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忿忿,“那不是你骗我抽的。”
对,我想起来了。很久以前,我骗她说香烟很好抽,就骗着她吸了一口,然后那张小脸被呛得通红。我曾经不知道烟的味道,也不喜欢,可现在,我却不这么觉得了。我还是遗憾她没有如我一样的感受。
“原来你还记得。”我将烟放回烟盒放进裤子背后的口袋,谨防她再要求我把整盒1916都扔了。
这种感觉该死得好。原来以为只我一人记得妥帖珍藏的记忆,她也都还记得。
如果没有眼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很愿意再与她相见。
“我要是说我不认识你,你能解开我身上的绳子吗?”
她总是问这种不仅听起来很蠢实际上更蠢的问题。
我佯装很不耐地看她,声音也不尽然热络,“你只需要坐着。”
“难道你想一直绑着我?”她见我的神色并不像是在玩笑,连忙又委委屈屈地向我投来惨然的目光,“我想上厕所。”
我倒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但又实在不放心解开绳子以后的她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以致暴露了我的行踪使我失慎对她做出什么伤害她的行为,这是我不愿看见的。从最开始,我就不想伤害她。
“就这么小一个隔间,这道门还这么窄,我就算想逃也肯定快不过你,”她继续试图说服我,“而且这里有痰盂,你……你给我一些水就好了。”
我向来对她仁道,以最快的速度下楼拿回昨晚我从家里一起带出来的粗粗整理的行装,里面还有三瓶矿泉水。其中一瓶还剩一半,我将余下的水留给一楼的那只懒猫,拿了一瓶返回三楼的卧室。
松绑以后她揉了揉自己被绑疼的手,我决定下回一定松一些。
“你……去外间。”
我看她一眼,顺服地走到这个大房间里隔间的白色木漆门后,很是贴心地为她拉上了门仅留一道够我再次拉开的缝隙,将后背抵在门后,无声地舒了口气。
这情况,很糟糕。
如果丁镇宇能早些搞定那些糟心事端掉我头顶的黑锅,我想,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个身份让她重新认识我,而不是现在的这个嫌疑犯和绑架犯。
这样的我,在她眼里一定糟糕透了。她大概很后悔来这里,后悔遇到我。
可我更后悔,为什么世界那么大,我偏偏就回到了长湾。
只是,她现在这个时候回来长湾,究竟是因为什么。
一阵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猛地回身拉开门,她惊慌地抬起头对上我低沉又充满歉意的目光,一手极快地往上穿好裤子,一手将一个薄形红色圆盖盖在了她所说的蓝白色绘着花的痰盂上,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
“我……”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一定更让她觉得我无礼,但是此刻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歉意。
接上我长长尾音的是她肚子饥饿的咕噜声。我想起这一晚上她都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喝过水,更不清楚昨晚她来我家之前是否填过肚子,便丢下一句“我去给你弄早饭”就落荒而逃了。
这种情形我始料未及,大约也是抱歉过度,以至我一时忘了重新将她绑上椅子。等我想起忘记给她绑在椅子上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蹲在灶台前蒸着豆沙馅的团子了。
她家的房子很大,前后一共两幢,左右嵌进。房子东面留有一条弄堂,顺着弄堂往里走再向西打个弯,就是她家后面的一幢小房子,平时用作仓库。这幢房子的一楼进去,有一间老式灶台。
我盯上这灶台,源于前几日菜场旁边的便利店婆婆赠了我两个团子,我没好拒绝便带了回去,今日她在,刚好可以吃掉。且我虽住在长湾,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会用电,否则警察一旦锁定了长湾,就很容易根据电表排查出我的住处。
在灶台上摆好团子,我百无聊赖地用火钳拨动着燃起火光的木柴,脑中一直浮现刚才看到的画面以及她委屈惊慌的神色,正当我备受拷问又觉出一丝丝可耻的喜悦时,身后忽然传来本应被我绑在楼上的她的声音,“哎。”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了身并转了个弯,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淡淡的日光将她灵动的眼睛映照得愈发动人,她的眉眼与鼻唇接近完美的构造比例,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些年,我见过的女人无数,却没有一个如她一般,长成了我翘首企盼的模样。
她踢开我因为太过慌乱不小心从里面带出来的一截带着暗红色火苗的木柴,从身后拎出我昨夜用来捆绑她的白色尼龙绳举到我眼前,声音有些神气又带些埋怨,“你忘记捆我了。”
我突然失笑,想起我之前的确是什么都顾不上地落荒而逃了。“那你怎么不把椅子带来?”
这个大麻烦还挺记仇的。
她朝我瞪眼,“那你怎么不把我捆你身上,这样我就不会自己偷偷溜掉了。”
“好是好,就是不太方便。”
“你!”
我见她似要气得把绳子朝我身上直接甩过来了,眼疾手快地抓过下一刻当真朝我扔过来的绳子顺带将她隔着绳子圈在怀中,低头对上她那双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睛,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要真有那一日,我不保证自己是否不会拿你做人质。”
“你要是害怕,就赶紧离开,在我改变主意以前。”
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心里漫过一阵强烈的失落感。我不知我今后的情况会如何,但就这样与她分别,其实是对她而言最好的选择。我不愿伤害她,哪怕这代价是再与她分离,再见也许杳杳无期,也许再也不见。
“你真想拿我做人质?”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做出了回应,只是这回应根本不给我留接话的缝隙,她直截推开我,从我微僵的另一只手中拿过火钳蹲在灶台前拨弄着已经烧得很旺的火,“要做人质也是你做我的人质。”
她显然与我的话题不在一个频道,我很疑惑为何到现在我们都还能继续交谈下去,“我是说,我现在,不安全。”
面对她,我总是不愿叫她知晓我身上发生的倒霉事。
“我知道啊,”她回头看我,火光将她身上因我而起的红痕照得尤为刺眼,一下一下撞得我心口生生地疼,“反正我在外面也找不到有趣的事情做,就当来这里玩好了。”
“而且,我放心不下小黄。”
我缓缓低头,想起了那只从昨晚到今早都独自待在大厅里的懒猫。猫的寿命一般不会太长,那只猫在长湾的这些年能活下来已是个奇迹,但从它的形体与神态上看,它的时日或许不多了。既然是她要陪着她的猫,我便收回先前说过的话好了。
可我依旧不放心,以故作冷淡的口吻与她道:“那你就带着你的猫离开长湾。”
她又一次瞪着我,然后接口,“我怕她在船上的时候跳到海里。”
我嘴角微动,“它不会。”
“为什么?”
“因为它太老了,”我上前一步走近她,像十分恶毒的诅咒,“老得跳不动海了。”
“你才老!”她唰地一下丢掉火钳,我看到零星的火苗被火钳带出来,有一两颗溅到了我的脚上,我却不觉半点疼痛,只感觉到她浓浓的怒意。
我看着她离开的小小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唔,她的脾气还是跟从前一样大。
这个认知直到我与她在大厅的角落用早餐的时候我都深刻体会着,虽然那只猫就在她脚边待着,但这依然无法克制她从头到尾散发出强大的生人勿近的气场。
说起生人勿近,其实从昨晚遇到她到现在,我待她比她待我更为冷淡,只是她不知我内心的真实想法罢了。只有待她冷漠一些,她才不会在接受警察盘查的时候露出与我相识的马脚,她才有可能与我划清所有的关系过她想要的生活。
我已经在脑中制定了一个送她离开长湾的计划并且完整地在脑中运行了一遍,如果她不配合,我只能将她打晕了送到丁镇宇那里看管住,也好过与我一起在这里躲藏。
思量间,大厅里面忽然响起了一段铃声。我动作敏捷地大步迈向那扇连接着大厅与里面一间屋子的淡色的门,手下意识地放到门把孔中的钥匙时,她的声音自身后慢慢响起,“那个,是我的手机。”
我扭头看她,说不清当时看着她的目光是怎样,总之她在收到我的视线后不自觉地向后缩了一下脖子。我意识到自己过度的神经敏感,站在原地淡然地问她:“你的?”
“我没开定位,”她回答道,“而且没人知道我的号码。”
我忍住想笑的冲动,神情完全放松下来,“那这电话是谁打的?”
她一噎,脸蛋慢慢红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我面前,“就一个紧急联系人,可能出了什么事,你……站这里听着?”
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听人电话这种事我向来不屑做。我给她留了足够的个人隐私空间退到饭桌旁,捻了一些不太烫口的团放到懒猫的猫嘴边,并将懒猫张望里间的脑袋转了回来。
只是这懒猫嘴硬,怎么也不开口,我正犹豫要不要粗暴地撬开它的嘴巴将团子塞进去,里面就传来了她的咆哮声,“肖妍你个无聊精,我还以为什么火烧眉毛的事,天没塌下来别再打给我。”
我发誓我很同情那个名叫肖妍的女人,毕竟她脾气发得再大也从未这么吼过我。
她出来的时候,我正好掰开了懒猫的嘴想要往里塞团子,接着她一把抱起懒猫小心翼翼地防备着我,“你做什么?”
“喂早饭。”
“这团子她不能吃,会黏住,”她略带责备地看着我,“你……有猫粮吗?”
我发现这个女人总是问这种我根本不想回答的问题,但是我对她几近有求必应,于是我很诚恳地开了口,“没有。”
……
赶在她说话前,我再次开口:“我不会再绑你,所以只能委屈你待在这个房间了。”
我一样没给她留有回话的余地即刻出了大厅将她锁在里面,隔了厚厚的玻璃门,我似乎还能听见她不可置信的声音回响在只有她和那只懒猫的房间里。
天才微微放亮了些许,我尽量挑着不显眼的路段到便利店逛了一圈,意外地发现店里居然真的有猫粮这种东西。我看了看日期,再有三日就到保质期了。
但是那只懒猫,吃得好不好实在不在我的关心范围内,只要我把猫粮买回去倒在碗里再把包装袋一扔,她也不会知道这包猫粮快过期了的事实。
我想得着实很完整,连后续步骤都计划清楚了。照货架上标的价目单付了钱,看店的婆婆如前些日子一样看也不看桌上的数目一眼,只伸手将钱收了进去,不问付了多少也不准备找钱,一声“走好”便了了事。
我不由再一次感叹这婆婆的随意任性与释然,转身往邮局方向步行而去。
这些日子以来,丁镇宇每隔一周便会邮寄钱和一些必要的消息到长湾,而我来长湾已近三周。算算日子,这周的信昨天就该到了。
我纯熟地从一沓薄薄的信封里找出属于我的那份,寻了个隐蔽的角落收拾妥当并燃掉了丁镇宇寄来的一纸消息,得知警察一行几日前去过高行又进了我的办公室入了我的电脑,现在已经往临渊方向去了。
看到临渊二字的时候,我的目光无不意外地停留了几秒。虽不知那些警察为何会盯上临渊,也不想去追究这一切是否是丁镇宇替我安排好的误导警察的线索。这个地方,就如同当年的长湾岛一样让我刻意地想避开与忘记,这一忘就是许多年。许多年之后,只一笔带过,往事却依旧那般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清晰得像一切才刚刚发生。
我靠在树干旁抽了支烟,浓荫之外的日光渐渐浩荡。
我摁掉烟头习惯性地将快要燃尽的烟丢在地上,忽然记起清早时候她的反应,魔怔地捡起被我扔在地上的烟走到垃圾桶旁扔了进去。像个毛头小子。
想起她,我不由脑子冷然一个清醒,快步走进了邮局第一次给丁镇宇写了封信。
长达四页,密密麻麻的小字加上一些图像注释。我很满意,只是丁镇宇看到后一定十分不满意,因为这整整四页纸,没有一个字是有关他的。
这封信寄出去,也许很快就能收到丁镇宇首肯的回信,但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执行,我说不准。毕竟外面的局势我不甚明了,又无法得知丁镇宇为我洗刷嫌疑或者避开警察追踪的具体计划。
一切都是如此戏剧性,又充满变数。就像我与她的相遇。
那只懒猫还在挨饿。想到这个,我快速地寄出手中的信件回到家中,然后发现了一件很要命的事。
我没有她家大厅的钥匙。
我出来之前把她锁在了里面,现在我自己倒进不去了。
我寻思着要以什么方式哪种力度踹开这扇玻璃门的时候,门后原本抱着猫闲闲看着我的她终于慢悠悠地走到了门口,将一个不明物体从门缝底下塞了出来。
一把钥匙。
我想我得先纠个错。大厅的这扇门不是玻璃门,而是镶嵌着一大块长形玻璃的红色木漆门。
从门缝底下拿起钥匙的时候我的注意力一直在这扇门上,而后气定神闲地开了门,与她道:“钥匙我拿着。”
她抱着猫站在我前面两三步距离,“好让你锁我吗?”
“不,”我纠正她,“是锁你和你的猫。”
她撇撇嘴,视线落到我手中这袋即将过期的猫粮上。
“那劳烦你去洗衣房把装有热水的热水瓶拿来。”
我心里乐得不行,话出口依然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你是在指使我?”
“是你不让我出去,”她说得言辞凿凿,目光锁定在我的猫粮上,“把猫粮给我吧。”
在我鬼使神差差点将猫粮交到她手上之前,我总算恍回了神,一把攥紧这包猫粮,声音很冷也很硬,“我来,你去找个大一点的碟子。”
不能让她发现这包猫粮快要过期了,不然我还得跑一趟,也极有可能还是徒劳。
她愣了愣,随后接受了我的建议转身向厨房间走去,我在她出来之前便将那只装有水的热水瓶提进了大厅。等她清洗好翻出来的足有小脸盆大的银质碟子,我迅即地拆开包装将一整包猫粮倒了出来,而后风风火火地出大门左转把印有生产日期的包装袋扔进了垃圾桶。
我回去的时候,那只懒猫正吃得起劲。它绝对不知道,这猫粮快要过期了。当然,它的主人也不会知道。
我洋洋得意地看着眼前较为和谐的场景,耳中不防听她说,“你刚才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这猫粮不能一下子全倒出来,一直暴露在空气中会让她吃坏肚子的。”
吃坏肚子?我看向擅自转开我剩余唯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小口的她,禁不住头大。一只懒猫要这么多讲究干什么。
“促进肠胃消化提高它新陈代谢的能力,不是挺好?”
她闻言向我看来,眼里带着极大的不赞同。她的唇因为刚喝过水显得水嫩而饱满,恰到好处地冲撞着我的理智。更明确坦白一些,是她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无时无刻不吸引着我。
这个女人,这个名叫许愈的女人,这个霸占我所有情感的女人,或迟或早终究都会离开我。我好不容易才遇到她,如今却是我亲手将她推离自己的生活。也许下周,也许下下周,只要丁镇宇安排好一切。
我想亲她。关于这件事,我与她分开了多久,就惦记了多久。
我想亲她,向她狠狠索要这些年没有着落的思念。
我想亲她。事实上我也真的这么做了。
然后,我以为她会反抗我拒绝我或者打我,我甚至已经做好了将她的手缚到她腰后的准备,结果她好像晕过去了。
我接住她人事不省的身子,原先吭哧吭哧兀自吃着即将过期的猫粮的那只懒猫趁势跳上我的肩头,然后啪唧给了我一巴掌。清脆,响亮。
这只该死的懒猫。
【抽风小剧场】
祁野:我只是一想到她就要离开我了,很有可能与我再没有相见的可能,所以一个猛浪就控制不住自己了T^T
许愈:呵呵,想亲我直说。
作者:说个毛球,人家都直接上了,可惜你晕菜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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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祁野·长湾·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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