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话不可以乱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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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希姆的到来一下子安抚了室内暴乱的空气，四周顿时安静下来，但充其量也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罢了。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哈希姆的目光扫遍众妖，带着些许责备。
女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开口。
华渺不负众望，第一个发难，“哈希姆，来得正好，有事找你呢！”青筋根根突起，双手叉腰，她现在的样子可以和母夜叉媲美。
“请说。”哈希姆对于华渺的气愤好像看不到似的，慢慢走到她面前，害的华渺还后退了一步。
不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气短，华渺深吸一口气，以自认为很严厉的语气说道：“第一，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这些女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找来侍奉女神大人的，有什么问题吗？”哈希姆回答得云淡风轻，跟濒临爆发得某人形成鲜明反差。
“‘有什么问题？’，你居然问‘有什么问题？’？你知不知道她们都是妖怪啊……当然，我对妖怪也并不是有偏见。”后面半句话是对众女妖说的，语气也平缓了很多。华渺瞄了一眼众女妖，见她们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随即又疑惑为什么自己要松气。
“妖怪有什么不好吗？只要能做好工作，妖怪也好，人也好，都没什么区别，而且……”说到这里，哈希姆忽然顿住了，看他的样子，对于下文很不想开口。
“而且什么呀？”华渺依旧是不依不饶，大有刨根问底之势。
只一秒种，哈希姆就犹豫完毕了，反正又不是他倒霉，清了清嗓子，他回答道：“而且，因为不用多花钱……”
这句话的效果是惊人的，房间内的空气瞬时冻结了三秒钟之后，彻底大爆发，“你……你……你们，居然就为了那么点钱……我的那些辛苦，我兢兢业业到处为你们游说，竟然就换来这样的结果吗？”华渺的嗓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大有冲上去走人的可能。
“钱再多，也不可以乱花。”哈希姆的表情一本正经，正经到让人很想抽他。
可惜华渺的想法被某个眼尖的家伙给察觉了，刚才还在哭嚷的奈姬，一下子飞到她跟前，拼死抵住，一边还以纤弱的嗓子大喊，“雅典娜大人，不可以打架啊。”
“你别阻挡我……”华渺刚说道一半，就被反应过来的众女妖给拉了回去。
结果，吵吵闹闹的场景又维持了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
华渺被众女妖安在沙发上，直到她保证不发彪才松手。哈希姆站在一边悠哉游哉地看戏，完全没有一点忏悔的样子。
忍字头上一把刀，虽然很难过，现在只好忍耐了，华渺就不相信，她没有整到那个正太哈希姆的一天。
“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半天过后，华渺的怒火终于压得差不多了，开始进入下一轮盘问，“明明已经过去150年了，你……们……怎么没有一点改变？”她斟酌了小半会儿，才说出了这样一番有点含混的话来。
“关于这一点……”哈希姆刚张口，就被人打断了。
“还是由我来解释吧。”教皇大叔很识时机地突然出现。
华渺愣了一下，忽然结巴起来，“你……你是教皇大叔？”
“没想到女神大人时隔150年还记得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啊。”教皇大叔极尽讽刺的口气让沙发上的某人噎了一下。
华渺使劲拍了拍胸口，“那，那个，你的面具呢？”
“啊，你说这个啊。”教皇大叔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面具，还晃了晃，“天气热，带的不太舒服，就取下了。”
华渺忽然觉得很囧，想想以前教皇大叔那屈指可数的素脸朝天的次数，再对照现在，老有种别扭的意味。
华渺憋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教皇大叔倒先开口了，“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我和哈希姆有话单独和女神大人谈谈。”
众女妖很识趣地点了点头。
不过，奈姬却有点不太请愿，噘起了嘴，“我刚和雅典娜大人重逢，怎么这么快又要分开啦？”
塞壬把她拉到一边，明明说得应该是悄悄话，音量却不小，好像是故意的，“奈姬大人，您要知道，他们和女神大人相处的机会很少，我们要让着点。现在女神大人回来了，今后您想什么时候和她在一起都没问题，您可以跟她一块儿睡觉、一块儿洗澡，这一点，他们那些圣斗士可想做也做不到啊。”
教皇大叔和哈希姆的脸绿了一半，“谁想做……”哈希姆刚张口就被教皇大叔捂住嘴
“嗯，也对，雅典娜大人和我是最亲密的，所以，现在我就委屈一下吧。”奈姬思忖片刻，点点头，又转头对华渺说，“雅典娜大人，今天晚上，我们一块儿睡觉啊。”
华渺别过头，装作没听到，要是现在就把话挑明，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记得晚上把门窗锁好就行。
奈姬则当作心爱的雅典娜大人已经默认了，哼着歌和众女妖出了房门。
门一关上，华渺毫不迟疑催促，“说吧。”
可是，教皇大叔并没有如预料般地开始解释，反倒是盯着华渺直看。
华渺被人这么看了半天，觉得有点不爽，“倒是说话啊！”
教皇大叔又凝视了片刻，才终于缓缓开口，“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华渺火了，磨蹭了这么久等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吗？
“我为什么会知道啊？”她大喊起来。
“可是，这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吗？让我动用永生之术？”教皇大叔面作困惑状。
“永生之术？那是什么？”华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远古的时候，有一些实力突出的战士，为了某些缘由，而被女神赐予永生的法术。”这一次，教皇大叔没有再磨蹭，直接解释起来。
“啊，这个我听说过，就是那种所谓的‘假死’吧。”华渺恍然大悟，这个很好理解啊，就是童虎被赐予的能力嘛。
“不，这跟‘假死’还是有些不同的。”教皇大叔立刻否定了她的想法，“永生之术跟假死有本质上的区别，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他踱了两步，继续说道，“使用假死，每年的心跳相当于原来一天的心跳次数，这样确实可以获得接近永恒的生命，但是生命还是确确实实在流逝的。而且，使用假死，会变得行动困难，这一点，是相当不利的。”
“那么，难道永生之术是……？”华渺隐约感觉到了其中有什么惊人的内幕，忍不住插嘴。
“永生之术，说简单点就是停止时间的法术，可是又跟单纯地停止时间有所不同，因为它停止的是我们生命流逝的步伐，仅此而已。”
“可是，这不是只有神才会……”华渺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停止时间？听上去怎么那么科幻啊？
“是的，应当是如此，但是在远古的时候，只有一次，雅典娜曾经将这个法术赐予人类，这就是我接下来所要说的特殊缘由。”
“在很久之前，有一次照例面临圣战的时期，可遗憾的是，圣域兵力极度匮乏，当时的雅典娜没有办法，只能运用穿梭时空的法术，到百十来年前去寻找强大的战士。”
“她找到了吗？”
“很遗憾，始终没有找到满意的，但是，她却发现一些有潜力的少年，只要稍加时日，就可以拥有黄金圣斗士的实力。可是，毫无疑问，那些少年是没可能以凡人之躯抵抗岁月侵蚀的。所以，雅典娜没办法，只能将永生之术赐予他们，使他们能够通过时间的考验，为圣域带来转机。”
“但是，”华渺神色有些凝重，“为什么非要使用这种法术呢，再穿一次向后倒个几十年也可以啊。”
“穿越的法术在一段时间内只能使用一次，而且极其消耗小宇宙，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当时的女神也不会在大战前夕出此下策吧。”
这倒也是，穿越时空不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地方，都应当是禁忌的法术才对，因为改变历史的后果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得起的。
华渺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低语，“……他们好可怜。”
“为什么这么说？得到永恒的生命不是一件好事吗？”教皇大叔装做难以理解的样子，心里却转着其他念头。
哈希姆也只是靠墙默默站着，从脸上读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就只有自己的时间是静止的，不会很悲伤吗？眼看着家人呀朋友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老去、死亡，只有自己却什么改变都没有，还是原来的样子，这太可悲了。而且，”华渺顿了顿，忽然抬起头，眼睛晶亮亮的，“长时间的等待，长时间一个人飘零，却只是为了在最后的战场上战斗，甚至死去，这实在是……太残忍了，没有意义……”
“别说傻话。”教皇大叔伸出的右手停在半空，终于还是放下了，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场，他一定会忍不住抚上那头乌黑的秀发，“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能够为了守护心爱的人曾经站立的这片土地而死，他们，也一定会觉得幸福的。”
“是……这样吗？”华渺说得有些迟疑。
“一定是这样的。”从刚才开始就缄默不语的哈希姆忽然走到华渺跟前，表情温柔了很多。
华渺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面色柔和的哈希姆，又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脸色竟然有些潮红的教皇大叔，暗想他们怎么吃错药了？不过这也不管她什么事。
“嗯……可是，这种法术一定要是雅典娜女神赐予的吧。”她安下了心，就接着前面的问题说下去。
“是的。”教皇大叔的回答是肯定的。
“可是，我连这种法术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赐给你们呢？”终于问到关键了，华渺差点就想屏住呼吸了。
“这种事情，在特别时期是可以忽略的。”教皇大叔说得有些神秘，“重要的是，您口头上已经同意了。”
“哈？我怎么不知道？”华渺睁大了眼睛，仰着头，死死盯着教皇看。
“是么？可是我们大家确确实实都接受到了您的承诺了啊。”教皇大叔面带严肃，很认真的表情。
“大家？”
“就是那天在场的全部人员。”哈希姆可能是不耐烦了，插嘴起来。
“那天……是哪一天啊？”华渺越听越迷糊，“你们到底说得是什么啊？”
教皇大叔竭力忍住笑意，维持着肃穆的表情，“哈迪斯来圣域的那一天，你不是说了么？‘再一起战斗’。所以，为了这一天，为了一起战斗，我们彼此都遵守了诺言。”
华渺听到这话，嘴巴微张，整个人都要石化了，好半天才大脑回路才终于又接通了，“……那句话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啊，你们……”好吧，虽然她心里很感动，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难道你不想和我们一起战斗吗？”教皇大叔眯着眼睛笑得很无辜。
“当然想啊，一直都不想和大家分开的嘛……”华渺的眼神暗了暗，忽然想到什么，“教皇大叔，话虽然是我说的，可是实际上真正实行这个法术的，是你吧。”
“啊，算是吧，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教皇大叔的脸明显僵了僵。
“你你，你这个家伙，竟敢滥用职权？”华渺猛地跳了起来，指着教皇大叔的鼻子，双目圆睁。
“我没有滥用啊，你都已经口头同意了啊。”教皇大叔又开始装无辜。
“我……我哪有……”华渺一下语塞，顿时没了底气。呜呜，她此刻真的很想蹲到墙角去同哭，这下她算是明白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特别是身处腹黑男的包围圈，更是如此。古人说的话，果然是有道理的啊！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话不可以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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