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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尘远郡主 ...


  •   明天就要离开封地去往京城,那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好机会,只不知这一走自己还会否回到这里偶尔看看母亲,跪在这一世母亲的灵位前,纪婉言默默叹气,回首这个不幸女人的一生。

      自己软弱善良的王妃母亲李芝君十六岁嫁给父亲安庆王,十八岁生下女儿纪婉言,二十三岁去世。

      最开始,他们夫妻二人也是过了一段琴瑟和鸣,蜜里调油的日子。不过好景不长,自李芝君生下了她这个嫡女后,安庆王便开始冷落她们母女二人。

      初时李芝君以为是自己生了女儿惹得安庆王不喜,她努力修补与他的关系,争取为他生个儿子出来。

      但安庆王却再也不愿碰她,那看向她的目光中只有一片没有感情的漠然,到了最后,他竟是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寻不到根源的冷落折磨着本就脆弱的李芝君,无论纪婉言如何开导,她终是不为所动,郁郁寡欢。没过几年,她便撒手西去了。

      纪婉言这个女儿的出生对安庆王来说本就是一个意外,这个嫡女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若没有那件事,她大概应该会一直平安顺遂的呆在王府,守着自己的小天地。

      那件事是李芝君至死都不会知道的秘密。

      这段孽缘起源于安庆王年少风流的时候,那时,他还不是异姓王,只是兵部尚书家不成器的儿子,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好人/妻。

      小妾纳了一房又一房,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嫁做他人已为人妇的熟女。

      他的口味虽是千篇一律,但却有一个放在心尖尖上女人。

      那是他的大嫂。

      看着那个女人对大哥一次又一次失望却在人前兀自强撑,待到无人时才会露出那般隐忍无助的模样,他不禁对她起了兴趣,投入了太多关注。

      一次醉酒,他设计强占了她,食髓知味,得偿所愿的青年越来越迷恋自己的大嫂,这病态般的感情让他心惊,但却不想放手。

      他知道自己不够强大,不能把她从软弱无能的兄长手里解救出来。

      他是太子手中的一张王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必须跟着太子一起蛰伏。

      樾国来犯,他与太子披上战袍前赴战场,他九死一生从敌人手中救下了太子,那时太子拍着他的肩膀说:“纪将军,孤这一命,是你救回来的,以后你就是孤的兄弟”

      太子没有食言,登基后,封他为安庆王,他成为了本朝历史上,唯一一个异姓王。

      登上九五至尊的太子再也不是年少时与他把酒言欢肆意风流的青年,他似变了个人,宠信了一个不知何方来的道人,变得昏庸起来。

      昏庸不代表无能,皇帝居然还能在后宫的软玉温香与那妖道的迷惑之中抽出空来想一想他。

      这个功高盖主的异姓王。

      他派他去抄家,做原本不属于他的工作,得罪了京中大部分官员。见他人脉毁的差不多了,伸手一挥,把他赶去了封地。

      曾经的兄弟越走越远,皇帝对他的猜疑越发重了起来,就算人在封地,也要派人看着他。

      太后对他抛出橄榄枝,他没有任何犹豫,伸手接过。

      安庆王本就是这样的人,谁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他就听命于谁。

      他选择与太后联手,娶了李御史家的女儿,李芝君。

      挑起妻子红盖头的刹那,望着她那张温婉恬静的面庞,与记忆中他心爱的女子面容重叠,瞬间失了神。

      是了,李芝君是他大嫂的本家侄女,与她有两分相似也是正常。

      得不到他,能日日见到与她面容相似性格差不离的女子也是好的,他想到。

      太后这时却不知从哪里得了信,知晓了这桩旧事,将她送到了他身边。

      安庆王大喜过望,发誓此生只忠于太后。

      他将她藏的密不透风,只愿日日窝在她身边。但这时,却传来李芝君怀孕的消息,安庆王愤怒不已,欲打掉这个孩子。

      她阻止了他,看着她泪如雨下的面庞,最后他还是容忍下了这个孩子,这让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只允许她生下自己的孩子。

      以上,就是安庆王大禽兽前半生的心路历程。

      纪婉言从以前王府老人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完整的脑补完一出安庆王与嫂子不虐不舒服斯基(不知道大嫂的名字)的虐恋情深狗血大戏。

      就问你虐不虐,虐不虐!

      这狗血,反正她给满分。

      李芝君走的那年,纪婉言只有五岁,安庆王因为爱情的滋润行事更加放肆,他把自己的嫂子接近了府中,改头换面安了个身份,甚至还带来了一个略比她小两岁的男孩。而她这个前任所生不受宠爱的嫡女,安庆王眼中的老鼠屎依旧吃土。

      这个世界上唯一爱过自己在乎过自己的女人离去了,与她的母女情分走到了尽头,纪婉言开始思索起如何离开这个辣鸡王府。

      十多年来她罗列了好多计划,最终都在残酷的现实中放弃。

      安庆王府的防卫外松内严,跟铁桶一般,估摸着是安庆王防止他亲爱的嫂嫂一时想不开跑路加强了防守。这就苦了她这个只带一个孤零零的小破灵魂穿越的人,没有任何金手指,就连前世学的那点子防身的功夫都因为这具柔弱的身体大打折扣。

      若是真的侥幸给她逃了出去却也是不行,但先且不说皇帝忌惮她这个脑残老子得紧,光她这个长相就是一大难题。

      这尘远郡主生得一副妖艳贱货的相貌,典型的胸大无脑艳丽型,走在人群之中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心累。

      总得有个机会让她先行离开这个封地才好,至于相貌问题,大不了到时候往自己脸上划几刀。

      老天可能终于看不过去准备帮她一把,这日晚间,她破天荒地被安庆王这个渣爹召见了。

      安庆王见到她,只略点了点头,也不废话,淡淡道:“你回去打点一下行装,明日我们要进京”

      “是”纪婉言扯了扯嘴角,应道。

      这个机会,自她胎穿到这个郡主身上,她足足等了十七年。

      她在李芝君的灵位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压抑下想带走她灵位的念头,安静地离开了。

      进京,无论在这王府如何,在外面,安庆王该给她这个嫡女——皇上金口玉言册封的尘远郡主的体面,是一定要给的。

      她坐在华丽无比的马车上感叹,自己果然是个假郡主,骄纵任性什么的她完全没有体会到,一掷千金的感觉更是只出现在梦里过。

      “郡主,王爷说要休整一番再行上路,您……”

      “你去和外面的人说我今日身体不适便不用饭了,只吃些果脯就好,你一会给我端过来”

      “是”

      没过一会,侍女便带着两个托盘再次掀帘进了马车,来到在她面前。

      “郡……”

      侍女的话还未说完便消散在纪婉言的手刀之下。

      她迅速与侍女换了衣服,使劲勒了勒她过于宏伟的某些部位,趁着没人发觉,偷偷溜下了马车。

      不被重视的郡主就像颗草,虽然坐在了主子的马车之中,但关于她究竟吃不吃饭这种问题,是没人在乎的。

      京郊,城外。

      纪婉言看着面前的几个出言调戏自己的小混混,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昨日好不容易寻了机会打昏侍女偷跑出来,今天就遇上这种戏码。

      为了不被容貌拖累,她涂花了脸,昔日白皙的脸庞现在一片青黄之色,因为手边没有匕首,她暂时放弃了给脸上来几刀的计划。

      所以这几个混混是无差别发动吧!她心里吐槽着。

      那防身的功夫她日日都有练,不敢落下,但现在她面前是几个高大的男子,贸然与他们动武,无异是以卵击石。

      “不知道几位小哥哥是不是要我当压寨夫人呐”眼下情况未明,除了拖延时间祈祷有路过的人发现异样,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嘿嘿嘿,是啊,这牛鼻山就是我们的,我们就是山大王,你跟了我们,那就是……”

      那男子未尽的话尽数吞回口中,捂着额头哀哀直叫。

      “你爷爷的,哪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方才那男子身边的粗莽汉子吼道。

      “当然是你爸爸我,乖儿子,还不快来认亲?”斜地里突然冒出一杆长/枪,扎在了那大汉脚背上。

      纪婉言循着声音回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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