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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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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年现在的心理也很奇怪。
她发现自己渐渐喜欢和萧御拥抱、亲吻,按理来说,她应该是不讨厌萧御的。但和萧御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她就会控制不住地觉得羞耻,难堪。因为这种羞耻感,她不愿和萧御同床共枕。按这个方面说来,她对萧御又谈不上喜欢。这样的两种不一样的情感在她心中来回地拉扯,以致于她的脑子非常混乱,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以前她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明了,可自从和萧御圆房后,她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如果她重回原来的世界,纵使不好意思找闺蜜倾诉,也可以上网发个贴子问一问。但这是古代,她找不到可以倾诉心事的地方。
那一瞬间,孤独感将她整个人全部都吞噬。
节度使府,萧御拉开书案旁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玉佩。
如果傅思年在这,定能瞧出这枚玉佩和弟弟所佩戴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原来之前在刑房时,萧御将玉佩从沈康宁身上取下来,交由工匠连夜赶制出来一枚赝品。沈康宁带走的,便是那枚赝品。此时萧御手里的,才是真品。
萧御取出玉佩,细细观察了一会儿。
他并不知晓玉佩的用途,只是听闻玉佩会指引傅思年的灵魂回归原来的世界,心中难安,这才不得不偷偷将玉佩调换。
“马施。”萧御道。
“属下在。”马施盯着萧御看了好一会儿了,以为萧御这是打算让他将这枚玉佩交还沈康宁。
不料萧御却道:“你将这块玉佩放到上头的屋梁处,记住,位置放得隐秘一些。”
马施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将玉佩放好了。
傅思年再见到萧御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对于这个害她变得陌生和混乱的男人,她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
“这是怎么了?可是生病了?”萧御从外头回来,换过衣衫洗过手后,便过来摸她的额头。
傅思年打开他的手:“真烦人,我没病!”
萧御倒没因为她对自己甩脸色而生气,反而捧着她的脸,轻声低喃:“怎么生气了?谁又惹你生气了。跟我说说,嗯?”
他这一靠近,周身都是他身上传过来的温热气息。
“不要靠近我,热!”傅思年心浮气燥,有些抗拒地闪身避开了去。
萧御脸一冷,傅思年早去外头吩咐摆饭了。
用餐时,傅思年只顾盯着面前的饭碗瞧,拿筷子拨着白瓷碗里的晶莹饭粒。
萧御看她都没怎么吃,便夹了她最喜欢的菜到她碗里,“你到底怎么了?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是不是大妹和三妹过来说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傅思年自然否认:“她们没说什么。”只不过想让尤姨娘从外头庄子搬到这府邸。傅思年自然是乐得她们母女三人团聚的。然而当初是萧维亲自对尤姨娘进行的处罚,要是尤姨娘真的搬到这府邸,岂非打了萧维这个一家之主的脸?傅思年清楚,萧御绝不会为了萧妍姐妹两个违逆萧维的命令。因此,即便是她帮忙求情,也是白费力气。
当然,傅思年也和萧妍姐妹说了,如果她们愿意,随时可以去庄子里探望尤姨娘,便是直接搬去庄子里住也行。
但看萧妍姐妹的意思,她们还是愿意留在这府邸的。
既然如此,萧御就闹不明白了。昨天他还觉得她心里开始向着他了,哪想才过了一晚,她看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萧御的心微微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
但傅思年已经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冷冽的气息,她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慢吃。”
这时已是五月时节,傅思年推开窗扇,天色如被墨染,往常这个时间,早就凉风阵阵了。然而这一晚,凉风并未如期而至,空气便显得又闷又热,听得屋外虫鸣阵阵,倒叫人烦燥不已。
她坐在窗前的罗汉床上,手摇着扇子给自己扇风。
萧御用过膳后,坐过来夺过她的扇子。
傅思年“啧”了一声,刚要抱怨,他早已摇着扇子,却是给她扇风。倒是叫傅思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没话找话:“今晚可真热。”
萧御一手摇扇,一手帮她将脸颊畔的细碎乱发拨开:“想是要下雨了。”
傅思年扒在窗台上,望着外头黑漆漆的夜空,有些丧气:“下雨有什么用,等雨停了,还不是照样热。”
又开始对萧御抱怨:“都怪你!明明府邸地窖中储存有冰块,你就不肯给我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萧御被她给气笑了:“郎中说了,你体质虚寒,不宜用冰。我要是心里没你,直接把冰从地窖里拿出来就是了,才懒得管你会不会伤到身子。”
那还不如心里没她呢,这样她好歹能用上冰块消暑。
萧御看她一脸不服气,撇开脸去,气呼呼像只小河豚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伸手去抱她的肩。她扭着身子甩开了,急着要离开罗汉床。
萧御按住了她:“我已经叫下人收拾了思永水榭那边的屋子,过两天咱们就搬过去。”
思永水榭临湖而建,湖中种了满湖的荷花,那里也凉快。
傅思年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他会让自己听话,忍受暑气呢。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解决方案。这样一来,反显得她无理取闹了。
傅思年有些气闷:“你,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萧御见她不再犟着,总算舒展了眉心。这回再伸手,她便也顺势埋首贴在他胸膛处。
摇动着的大蒲扇送来阵阵凉风,萧御看她像只慵懒的小猫一样贴在他胸前,唇边不由溢出些许笑意。
到入睡前,雨滴终于噼里啪啦地打在屋檐上。不一会儿,便听见外头哗啦啦一阵雨声,冲散天地间的暑气。
萧御洗完澡,擦了身子,随手捞起挂在屏风处的寝衣穿上。撩开床帐,见傅思年穿着一身软薄的衣衫睡在床榻里边,脸粉白粉白的,嫩得像颗饱含汁水的水蜜桃,呼吸浅浅,衣襟处松松软软的,半露出大半个肩。腰肢细软,双腿修长笔直。
他眸色渐深,脱了鞋子上了榻,伸手推了推她。
她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低低说了句:“别闹了,睡觉。”
他缠过去,头蹭着她的颈窝,呼吸着那里的温软馨香。
傅思年已经清醒过来,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翻了个身,双手抵住他压过来的胸膛:“我有点累了,不想……”
萧御在别的事上,多少都会顺着她。可是床笫之事,却是他的一言堂。
即使她再不甘愿,也一如往昔,在他的强势攻势下败下阵来。
翌日一早,她隐约觉得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沁凉沁凉的,便也没在意,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萧御好笑地捏捏她的脸:“该起床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傅思年微微睁开眼睛,见到一张俊朗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奇怪。昨晚她又被他折腾了大半夜,怎么她总是一副不够睡的样子,而他却是那么的神清气爽。
她觉得不公平,打着呵欠缓缓坐起来。
这会儿又感觉到手里的异样,不由得皱眉看去。却见她手心里正握着一枚玉佩。
她吓了一跳,定睛去看,玉佩上双鱼头尾相接,不正是弟弟佩戴的那一枚吗?
这会儿瞌睡全跑光了。
“怎么又发呆?”萧御坐在床沿,伸手将她捞到怀里,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亲,这才顺着她的视线往下望。
这一望之下,心中一跳。
“这玉佩怎么在你手里?”萧御眸中异光忽起。他昨日明明叫马施放到节度使府书房的屋梁上,他还亲眼看着马施放上去。而马施绝无可能背叛他。
傅思年没发觉萧御的异样,她睁大眼睛,心怦怦乱跳:“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弟弟的玉佩,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我手上?”
随即,她像是想到什么,抓住萧御的手臂,慌急道:“三公子,不会是我弟弟出事了吧?不行,我,我得去找他。”
说着,跌跌撞撞下了床。
萧御赶忙拉住她:“沈六没出事。我安排了四个暗卫在他身边盯梢,他要是出事,暗卫一定会递信回来,你放心。”
听他这么一说,傅思年稍稍安下心来,不过,她看着手中的玉佩,忧虑又开始爬上眉梢。
如果弟弟并未出事,为什么弟弟所佩戴的玉佩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手里?弟弟没了玉佩,他的任务怎么完成?他还能不能返回现代?
傅思年越想越是心惊,最终还是下了决心:“三公子,我要回京城!”
萧御的脸瞬间冷下来:“你可知现在京城是什么状况?你现在回京城,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许是他眼中责备的光芒过盛,傅思年扭过了头不看他,“他是我弟弟。我怕他没了玉佩,就回不了家了。”
萧御冷笑:“玉佩我可以安排人帮你送走,但你不能回京城。”
傅思年脸色也不好看:“如果我一定要回呢?”
萧御直直地看着她:“那你就试试看,能不能走出府门半步。”
傅思年沉默,她自然知道他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两人僵持着。
这种情况下,想要萧御妥协显然是不可能的。
傅思年也没有能力,在那么多双眼睛的监视下逃离萧府。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接受萧御的安排。
萧御拿着玉佩去了节度使府。
马施在见到玉佩的时候,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玉佩莫非长了手脚不成?真是邪门!”马施还跳上屋梁亲自查证,昨日他放置在那里的玉佩果然不见了。
马施顿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往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