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春风归》八度二夕

4、酒吧街打车

　　警车上。
　　“你知道你刚才那样做是在冒险吗？”顾世新面容线条紧绷起来，下颌微微扬起，眼神漠然地直视着前方道路，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有力地拉动着排挡杆，点火开车。
　　徐林瑾自他上车之后明显感觉到了车里的僵硬气氛，好像顾世新在生气一样，可是明明这个车里最该生气的应该是她，倒是他先开口说起自己不该这样做了。
　　“恒仔呢？”徐林瑾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她不想一个冲动就把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话都给说了出来，要知道当警察是她毕生梦想，好不容易也好幸运才进了警队实习，这个机会难得，可不想被自己莫名其妙就葬送了，尤其被警队退了，还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才能再进警队呢。
　　“他当然是去把你们开过来的车开回去了。”顾世新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些，徐林瑾本以为他不会问下去了。
　　“你刚刚那样做是在冒险，不是吗？”顾世新知道她刚刚是在转移话题，倒也不恼，想着她还是新人，大概是被自己这样一问，问得有些紧张和担心了，毕竟是第一次接上这样的案子，于是想着换一个语气，换一种语句的组词，也许她会更容易接受这个问题。
　　“不是。”徐林瑾压低了怒气说出来，可仍是让听的人听出了她在生气。
　　“难道你会……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顾世新还是不敢相信，他还是算是警队里带过很多新人的前辈了，以前的任何一个实习警员听到他这样问都会顺着他的意思，好好地反省自己错了，错在了哪里，但徐林瑾这样犟性的回答，他倒是第一次听见，也是第一次遇见。
　　“作为警察不就是应该是要坚持正义，坚决铲除对人民有害的恶势力吗？可刚刚顾sir的做法是对的吗？与他们打暗号还是在猜谜？”徐林瑾越说越来气，可是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有人曾说，冲动是魔鬼，看来果真是一点都没错！冲动是魔鬼吞噬了她脑子里的一切理智，但凡是说话过脑子的人刚刚都是不应该这样说的啊！
　　可徐林瑾没打算道歉，装傻充愣着准备听顾世新的训话。
　　顾世新猛地踩下了刹车，徐林瑾毫无防备地向前一扬，要不是有安全带，她的脸早就贴在了挡风玻璃上。
　　“下车。”他冷声冷气的话语传进她的耳朵里，像是铁了心要在她的耳朵里结冰。
　　“啊？”徐林瑾一时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下车，你要是敢让我重复第三遍，明天不用来警局了。”顾世新冷酷的侧脸映在徐林瑾眼里，像是阿修罗的现世，她当然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要让她下车，但是她完全明白了后面的半句话，赶紧拿着包麻溜地“滚”了下去。
　　徐林瑾下了车，顾世新一刻也没有停留地绝尘而去，她孤零零地站在路边，想要开口对着开走的车骂上几句，但想到他听不到也是浪费，还是憋了回去。
　　车水马龙的大道，霓虹四起的酒吧，男人女人的欢笑声不绝入耳，徐林瑾怪异地挑了挑眉毛，好像这里她并不认识路，她也是被分配过来实习的，别说是这条街了，就连这座城市的名字她好像都是第一次听说，没有了恒仔开车带路，她大概自己也是找不到霍家帮的，好像想到这里恒仔有了难得的用处。
　　徐林瑾望着眼前路两边的花花绿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如果猜得对的话，这里应该是这座城市最最出名的酒吧街吧。
　　“美女，小爷请你进去喝两杯啊！”一个满脸堆笑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销魂地朝她伸过来一只手。
　　徐林瑾抑制住恶心，向后退了一大步，森森地笑道：“不……不……不，谢谢，我不约。”
　　“来啰，喝一杯！就一杯！美女赏个脸可行？”男人说着就要过来拉她。
　　徐林瑾想到自己并没有穿警服出来，见情况不对赶紧脚底抹油地跑起来。
　　“呼呼，呼呼。”徐林瑾揉了揉鼻子，弯腰按着膝盖大口地喘着气。
　　“顾世新，我明天非找你算账不可！”徐林瑾恶狠狠地发下誓来，站起身伸展了全身，忍不住肌肉酸疼地叫唤了一声。
　　“这个世上竟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对啊！简直是画中走出来的一般，那么好的样子，笑容也那么好看！”
　　徐林瑾听着路过的两个女人这一前一后的谈话，听得倍感无力，要真是从画中走出来了，还不成妖怪了！
　　她迈着大步走到了路边，扬起手来想要招车，但在看到二十来辆都不是空车的出粗车路过了她之后，她最终选择放弃了，这里可是酒吧街，要想在这个属于酒吧街的时间里招到一辆空车着实是要求难了些。
　　她只好略带伤感地转身朝前走着，在看着风情如水的很多一对的人路过后，突然觉得心里怨念丛生，为什么她就是这条街上唯一的单身！这绝对是顾世新给自己惩罚！要一个单身的人面对那么多恩爱的人路过！啊！不行！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能让顾世新这个诡计多端的人得逞！
　　徐林瑾鼓着腮帮子站在路边又想要拦车，可是依旧没有计程车为她亮灯。
　　咦？
　　徐林瑾的目光定格在了街对面不远处一辆亮着灯但却停在路边的计程车上，这个时间段停在路边的计程车，一定是谁约的车吧，说不定能顺一段路？嗯，要是是刚刚那个大叔那样的人叫的车……
　　去？
　　不去？
　　徐林瑾没再多想，仔细打量着车况路过马路朝那辆车走了过去。
　　“你好！”徐林瑾朝主驾驶座上的人挥了挥手，却看到主驾驶上的司机并没有打算理她，只是深深地皱着眉头，一副很焦躁的样子。
　　徐林瑾不明所以，可是他又没有拒绝，她便拉开车门上了车。
　　真的是世间竟有长得如此好看的人啊！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吗？那是妖怪吗？要是是妖怪的话，也是女妖成群围绕的那一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