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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禁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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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而过的海风,觅食的海鸥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了海面上,海天一线的接点黑暗正一点一点吞噬而上,掩盖了所有的白光。
余薇欢自从知道了姚念生和姚念星的关系,见到姚念生显得越发地不自然。
而她总觉得,事实远非她所见到的那样简单。
“你当真敢来?”身边出现了一个黑影,笼罩在她的身上,坐在了她的身边。
余薇欢装作淡定地小啜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你还记得我上一次警告过你的吗?”夏炎辰双腿随意地叠在一起,嗓音低沉带着些许的沙粒质感,修长的手里握着质地平滑的酒杯,浅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转动,来回流淌着。
“记得。”余薇欢一只手紧握着酒杯,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了裙角,她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
“记得还敢来,”夏炎辰嗤笑道,翘起没有温度的唇角,“你做好了死的准备吗?”
余薇欢又不是被吓大的,虽然上次听完他的警告之后,整整三天都不敢迈出家门一步,但是三天之后,她俨然又是一条汉子。
“炎辰。”姚念生看到他们坐在一起,徐徐地走了过来,眼里没有半丝温度。
“念生哥,好久不见。”夏炎辰站起身,笔挺伟岸的身姿遮挡住了本该映在余薇欢身上的光。
“好久不见。”余薇欢听得出,姚念生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我可以邀请你的舞伴跳一支舞吗?”夏炎辰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了余薇欢的身上,炙热发光。
“当然。”姚念生目光虚无地扫过了我,挑了下嘴角。
夏炎辰绅士地倾下身,朝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是伸出手来,覆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心冰凉,像是刚刚抚摸过深冬里的寒冰,让余薇欢不由地想要抽离出,夏炎辰察觉到她的心思,握着她的手更用了几分力。
他带着她来到了舞池中,大手揽过了她的腰,紧贴着他的身体,这样暧昧的动作让余薇欢的脸上浮起了一大片可疑的火烧云。
她跟着他的步伐,僵硬地扭动着,不是她不会跳舞,而是她真的没有学过跳舞。
“姚念生不是简单的人。”夏炎辰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你、你、你也、也、也不是简单、简单、简单的人。”余薇欢在心里暗叫不好,一紧张就会结巴的毛病又犯了,还是在这个人面前。
她一时感到羞愧难当。
“哦?”夏炎辰好笑地俯视着她。
绚烂的光在她的发顶晕成了一个个迷离的光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的脸颊上晕染开薄薄的粉色,瘦削的锁骨间吊着一枚珍珠,更显得肌肤白净玉润。
这样一看,倒是没有了初初见她时的平凡,多了几分美艳的味道。
“你相信吗?你今晚上会死在这里。”夏炎辰说后半句的语气很认真,让她产生了不得不信的幻觉。
仅仅是几秒,她便反应了过来,同样认真地回道:“我死也会拉住你。”
夏炎辰又轻笑了一声,他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余薇欢想她懂不得他的世界里为何一直要她死,也同样地懂不得这声笑。
一曲舞毕,夏炎辰停住了脚步,放开了她的手,缓缓地离开了舞池。
余薇欢望着他走的方向,思虑起了他刚刚说的话,姚念生不简单,当然不简单,从她知道了他和姚念星之间的秘密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简单,像是有一个阴谋正在向她靠近,可是一时之间她又拆不穿。
“啊,对不起。”凉悠悠的酒洒在了她的手臂上,染红了她的裙子。
“对不起。”旁边姑娘一个劲儿地道歉着,余薇欢看着被酒染色了的裙子,微微皱起了眉头,朝她安慰地笑笑:“没关系。”
她只好走向洗手间,准备整理一下裙子。
幽暗的白光自天花板上往下散漫,镜子里照映出了余薇欢的模样。
余薇欢心疼地看着裙子上的酒渍,可惜了这条裙子了,一想到是顾世新为她准备的,更觉得心疼。
“心疼吗?”背后幽幽地冒出人声,余薇欢一个寒颤,缓缓地抬起了头。
镜子里的她身后站着一个男人,姚念生。
他的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鼻,她想要出声,呼吸了一口气,意识渐渐不受控制地流失走,昏迷前只看见镜子里的姚念生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晕。
好晕。
余薇欢强撑起眼皮,柔弱地抬手扶了扶额,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起来
她惊愕地发现自己被锁在了一个黑色的铁笼子里,她忽而想起了晕倒之前见到的人,是姚念生做的吗?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姚念生,姚念生,你在哪里?”余薇欢扒拉着铁栏杆,惊慌地四处寻找着人影。
可她喊得嗓子都干了,也没听见任何的回声,她忽而想到夏炎辰说的她会死在这里的话。
一种深深的恐惧在她心里升起。
她开始后悔起来,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威廉一家她和谁去参加舞会,只因为她相信姚念生不是坏人,可现在她被关在这里,就算是报警来找她,想必也要很长的时间。
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天花板上是一盏随时可能会灭的灯,散发着虚弱的白炽灯光,除了这个铁笼之外,还有几处堆放着的杂物,坚固冰冷的大门隔绝了屋外的一切,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要是她没猜错,这里应该是类似于地下室一类的地方。
她松开了抓住栏杆的手,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意,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她知道她的幽闭恐惧症又要犯了,要是她在这个时候犯,她更出不去了,她捂住了心口,蹲下身紧紧抱住了,豆粒大的汗珠在她的额头聚集起。
“念星,念星。”沙哑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拖长了尾音。
开门声响动了一阵,姚念生手里拿着装了半杯威士忌的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苍白的脸上氤氲着醉意的驼红。
余薇欢趁着他进来,抬眼瞄向了外面,外面依然是虚弱的光,看样子隐隐约约的应该是一条过道,她还没看清是条怎样的路便被姚念生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