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初至新选组（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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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冲田君怎么还不醒？”
“清光，冲田君会没事的吧？”
“清光，冲田君在梦里面咳嗽了，我好害怕……”
清光，清光，清光……
冲田君，冲田君，冲田君……
烦死了啦！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完没了！
他怎么会知道冲田君什么时候醒的？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断掉了啊！
……
加州清光躺在壬生寺的屋顶上，看着队士们将池田屋一战中断掉的刀剑统一放到拖车里，从后门拉走。
这批失去了生命的刀，大概会被送到某个铁匠铺，重新熔成铁水，然后被锻成别的什么东西。
——而断掉的“加州清光”，也在这些“废品”里面。
清光也曾想过，将那把断掉的“加州清光”留下来，冲田君或许会好好的将它作为纪念品保存好，或者磨成短刀。
但没有必要。
新选组是没有人用短刀的——新选组的刀，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护身的。
与其毫无作用的躺在那里，不如重新熔掉，去变成更有意义的一些东西。
他在池田屋成功的保护了冲田君，所以已经没有遗憾了！
加州清光这样告诉自己。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到主人身边，尽情的撒娇。
“清光，你快来，冲田君的手指刚刚动了！”下面又传来了安定的声音。
“知道了，知道了。”清光有气无力的答道，身体却很诚实的跳了下去。
他才不像安定一样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腻着冲田君，他只是去看一眼，没错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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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抓向了自己的腰间，结果伸出去的手被盖在身上的被子阻隔了开来——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说起来，他在池田屋吐血晕倒了吧？真伤脑筋，到时候一定会被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狠狠唠叨的。
他歪了歪头，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个没见过的“人”。
一个穿着新选组羽织的家伙一脸激动，看着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另一个穿着黑色军装、围着一条红围巾的人扭过头去，似乎不想看他，却又偏偏不停的在偷瞄自己。
怎么说呢，总觉得是两个很可爱的小家伙。
“你们是近藤先生派过来照顾我的人吗？”冲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我只是中暑晕倒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哪有中暑的人会大口大口吐血的！”穿着军装的人立刻转过来插着腰开始数落冲田，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又别扭的扭过头去。
冲田忍不住逗弄起这个人来：“原来不会吗？那我大概是受了内伤，之后吐了点淤血。”
神TM内伤！
清光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瞪着冲田。
“扑哧！”冲田一下子笑了出来，新选组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队员吗？
“以前没见过你们，是新来的吗？”冲田勉强收敛了一下笑意。
此时的冲田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和服，半长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衬得他原本就很秀气的脸有些阴柔，根本看不出这是新选组杀人如麻的冲田总司。
“嗯，我是……”清光撞了一下安定的胳膊，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
“咦？不能说吗？”冲田的视线落在了两人的刀上，“这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
他本能的向房间里的刀架看去，刀架上孤零零的摆着一振大和守安定，而加州清光却不知所踪。
啊，是了，加州清光断掉了啊。
冲田抓着被子的手逐渐用力，明朗的笑容也淡了下来。如果没有生病，他是绝对不会让清光断掉的。
“咳，咳咳……”突然一阵气闷，冲田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冲，冲田君！没关系，慢慢来，深呼吸！”
听到咳嗽声，安定“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弯下腰，轻轻拍着冲田的背，如同在触碰一件已经布满裂纹的易碎品。
好在冲田只是简单的咳了几下：“睡的久了喉咙有点干，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是！”安定急忙拿起床边的水壶，倒了杯水，递到冲田的手里，却因为过于慌张，杯子里的水洒到了被子上，水迹逐渐晕染开来。
安定见了，变得更紧张了。
冲田稳稳的接过那杯温度适中的水，水的晃动逐渐平息：“冷静点，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误以为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
冲田原本只是开个玩笑，谁知道安定的脸顿时变得惨白，连瞳孔都涣散开来。
安定的反应实在太过明显，冲田的神情也逐渐难看起来。
他抿了抿嘴唇：“说吧，我还能活多久？”
“啊？”清光被冲田的问题打的措手不及，总不能告诉冲田四年后他会死吧？
“不，不会的，我不会让冲田君死的！只要，只要……”安定的手伸到衣服里，想要拿出什么。
“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看见了那个玻璃瓶子，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清光一拳打到了安定的脸上：“你给我清醒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安定捂着脸不说话，散落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对不起！”说完，安定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冲田的房间。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清光挪了挪步子，想要追出去，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他叫‘大和守安定’，那你是‘加州清光’吗？”冲田恢复了以往的笑容，饶有兴致的看着清光。
“我……”清光恨不得也给自己一巴掌，他竟然在情急之下说出了安定的名字。
“好了好了，名字的存在只是为了方便称呼，没什么好在意的。”冲田贴心的为清光解了围，话锋再次一转，“你们知道我得了肺结核吧？”
清光落下去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正在坐主人说过的那个叫做“过山车”的东西上，忽上忽下，不断的接受惊吓。
“看起来是知道了。”冲田喝了口水，慢慢的滋润喉咙，“要帮我和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保密哦。”
冲田很确定近藤和土方是不知道他的病情的，不然，恐怕他醒过来的时候这个房间就挤满人了。
清光憋屈无比，以前冲田君的性格有那么恶劣吗？
“为什么不让他们知道？好好休息不好吗？”
“看看我的手。”冲田将手掌摊开，上面是一个个茧子，“这是一双天生就应该握剑的手。再看看我手里的杯子，水杯里的水有晃动吗？我的手还没有抖到不能握剑，为何要躺在床上等死？”
“人这一生，可以像尸体一样空洞的活着，也可以像樱花一样绚烂的活着——我选择后者。这样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若是不能参与进去、协助近藤先生成就一番大事业，岂不是可惜？”
冲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意气风发，没有一丝病人的样子。
或许，他不是因为疾病而死，而是因为无法再握剑才会逐渐凋零。
“我知道了。”清光按上了自己的本体刀。
这是冲田的历史，也是他无法再参与的历史。
“那把刀，能给我看看吗？”
清光猛地抬起头看着冲田，眼中有许多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是恨吗？若说没有，那就是骗人。
是害怕吗？当然啦，断掉的时候，可是连灵魂都撕裂了。
是期待吗？是期待自己可以再次被那双手握住吗？真是想想，就想哭了。
“我没有夺人所爱的打算，只是这把刀和我断掉的‘加州清光’一模一样，我想再给它做一次手入，可以吗？”冲田诚恳的请求。
“你后悔吗？后悔把‘加州清光’带去了池田屋？”清光小声问道。
“后悔啊！”冲田果断的给出答案，“不过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带它去的。”
“毕竟，清光是我的第一把刀，也是用的最顺手的一把刀。池田屋一战吉凶未卜，自然要带最顺手的刀去。”
“只是，我终究对不起它。”
最顺手的刀……
有了这句话，清光觉得自己断的也算是值得了。
安定嫉妒他可以陪着冲田死在战场上，他又何尝没有在嫉妒安定可以陪着冲田君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不过，冲田君的话可以理解为，他比安定更优秀对不对？
清光带着类似飘花的诡异心情，解下本体刀交到冲田的手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冲田的手入，清光竟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一片一片的花瓣从清光背后出现，就那样突兀的落到了地上。
“虽然我……加州清光很好用啦，但它最后还是断掉了，明明长曾祢虎彻毫发未损。”清光将自己第二个耿耿于怀的地方说了出来，想要继续得到冲田的安慰。
“近藤先生的刀比我的刀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谁知冲田竟奇怪的看着清光。
清光：“哈？”
这剧本好像有点不对。
“近藤先生的虎彻是五十两买来的名刀，一把可以抵得上好几把‘加州清光’了。”冲田继续说着，充分展现了自己近藤厨的身份，“不愧是近藤先生，就是有眼光啊！”
清光：“……”他觉得自己心理阴影的面积有点大。
虽然说他是河川下游的孩子，但是……好吧，他的确没有虎彻值钱——哪怕是赝品，他也比不过。
可是他现在是本丸最强的刀啊！
这一次在池田屋里，他杀敌最多，而且一滴血都没掉。
长曾祢虎彻在敌人远不如他的情况下，还受了轻伤！
不行，他一定要证明给冲田君看，他加州清光已经不同以往了！
他要在冲田君面前和长曾祢手合！然后狠狠的击败他！
给我首落吧！噢啦噢啦噢啦！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初至新选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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