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守护历史失败后》古月江南

5、池田屋事件（完）

　　和泉守兼定跳上屋顶，在夜色里狂奔着。
　　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溯行军进攻四国屋的可能？
　　若是土方先生死了……他就算是当场抵命也无法赎罪一二。

　　“兼先生，请冷静一点！”追上来的堀川国广沉声说道。

　　“可恶，我怎么可能冷静！”和泉守的心完全乱了。

　　“兼先生果然和土方先生一样，是急性子呢。”在这个时候，一直以助手自居的堀川发挥出了自己的作用，“兼先生，土方先生是我们的主人，那样厉害的人，是绝对不会死在溯行军手里的。”
　　“兼先生难道不相信土方先生吗？”

　　“可是……”

　　堀川难得打断了和泉守的话：“我坚信着，我们都可以打倒的溯行军，是无法战胜土方先生的。”

　　和泉守看着堀川蔚蓝的眼睛，理智重新回笼：“真是的，竟然被你教训了。”

　　堀川背着双手，歪了歪脑袋笑了：“我是兼先生的助手嘛！”

　　和泉守深吸一口气，拿出了自己平时的风采：“这将是一场恶战，准备好了吗，国广！”

　　“当然，兼先生！”堀川高声回应，跟着和泉守高速向着四国屋掠去。

　　.

　　此时，四国屋。

　　土方岁三和二十多名新选组的成员，被一个个披着斗篷、冒着黑气的“怪人”包围了。

　　“你们是什么人？长州藩的走狗？”土方岁三拔出了腰间的和泉守兼定，厉声问道。

　　可惜，没有人回答。

　　“土方先生，情况不妙啊。”持着枪的原田左之助在土方的耳边小声说明情况，“路上、树上、屋顶上全部都是敌人，数量至少是我们的三倍以上。”

　　土方岁三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难道他今天要栽在这里？开什么玩笑！
　　明明一开始打算埋伏那些攘夷武士，现在却被反埋伏在这里，长州藩什么时候在京都有这么大的势力了？
　　被敌对势力混入了这么多不法分子，这是对新选组的羞辱！

　　土方岁三到底是土方岁三，面对这样的不利局面，他根本没有退缩的打算：“新选组没有懦夫，要么作为武士活着，要么作为武士死去！新选组的队士，跟着我杀光这些见不得光的人！”
　　说完，他率先举刀攻向最近的敌人。

　　土方的刀极快，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那些动作僵硬的“怪人”根本来不及阻拦，刀甚至直接砍断了对方的骨头。
　　可是，做完这一切的土方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反而脸色难看的退了回来。

　　说的难听一点，土方可以称得上是一位“杀人专家”，一刀下去，砍到肾脏还是肝脏，他都可以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可是，这些敌人砍下去的感觉，就像是披了一层人皮的骨头。

　　“妖，妖怪！这些家伙是妖怪！”果不其然，跟在土方后面攻击的队员也发现了这些人的不妥。
　　动作僵硬，没有血液，根本杀不死。
　　这不是妖怪，还能是什么？

　　“闭嘴！”土方大声喝止了队员们的骚动，“慌什么，这些骨头架子根本不会主动攻击，只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罢了——真正危险的不是我们，是近藤先生那里！”

　　是的，土方岁三已经发现了溯行军真正的目的。
　　没有主动攻击，甚至被砍了也没有反击，新选组的成员到现在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偏偏围着他们不放他们离开。
　　唯一的可能，就是阻止他们去支援近藤勇。

　　一滴汗水从土方脸上滴了下来，现在的局面真是糟透了。
　　对现在的新选组而言，任何人都可以死，但近藤勇不可以。

　　不论敌人是谁，这一招，土方不得不夸一句，干得漂亮！
　　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

　　.

　　“在那里！”在夜里眼力最好的堀川国广远远地看到了被围困的土方等人。

　　“我看到了！”和泉守兼定拔剑冲了过去，落到树枝上的同时，将一个溯行军砍成了碎片。
　　他看了一眼四周，冷汗从头上滴了下来，“这个数量，有些不妙啊……”

　　第一体溯行军被消灭时，其他溯行军似乎被打开了什么开关，齐齐转头看向了和泉守，空空如也的眼眶中燃烧着不祥的红色火焰。

　　咕噜。
　　见证了这一切的新选组队员齐齐咽了口唾沫，如果不是土方岁三站在最前面没有丝毫动摇，恐怕这些人早就落荒而逃了。
　　他们不畏惧与人生死相搏，但是与“妖怪打斗”，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

　　“喂喂，土方先生，我是在做梦吧？”原田左之助揉了揉眼睛，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疼疼疼……”

　　土方岁三没有理会原田左之助的耍宝，他看着和泉守兼定那身在身后飘扬的羽织，以及手里那把轻而易举斩断敌人的利刃，眼神波动：“有点意思……”
　　短暂的沉思后，他让组员们摆好防御阵型，竟直接看起戏来。

　　此时的和泉守兼定正遭到溯行军的围攻，无暇顾及土方那边的反应。
　　奇怪的是，那些溯行军完全忽视了一起过来的堀川国广，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在和泉守的身上。

　　“兼先生！”堀川跳起来将敌短刀一刀斩断，可是依旧没有溯行军攻击他，哪怕是他杀掉的敌短，刀锋也是向着和泉守的。
　　“可恶，溯行军，我在这，过来呀！”堀川一边解决溯行军，一边高声喊道，奇怪的是溯行军完全置若罔闻。

　　和泉守兼定此时已经受了中伤，尽管这些溯行军没有出现在池田屋的强，数量却远远超过。和泉守就算再厉害，也难免挨上几刀。

　　“你们这些混蛋……我要杀了你们！”看着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泉守彻底怒了，“真剑，必杀！”
　　他脱下身后的羽织一甩，遮蔽了周围溯行军的视线，之后蓄力一击，一道白色的斩击带着势不可挡的灵力，将溯行军裹挟其中。
　　一击后，和泉守四周出现了一大片空地，空中闪烁着溯行军化作的碎片。

　　“呼……”和泉守缓缓吐出一口气，忍受着灵力瞬间被抽走的空虚感。

　　“兼先生，小心！”
　　“砰，砰！”

　　堀川的叫声和枪声同时响起，从上方袭来的溯行军化作碎片消失。

　　可危机依旧没有消失，周围的溯行军再度前仆后继的向和泉守扑了上来，迅速填补着之前的真空地带。
　　一时脱力的和泉守只能绝望的举起刀挡在身前。
　　难道……到此为止了吗？

　　时间突然变得很慢，耳边也是一片寂静。
　　和泉守转头，看到了往这里拼命冲过来的堀川和陆奥守，也看到了在旁边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土方先生。
　　看起来，的确到此为止了。

　　活，要活得像一个武士；死，也要死的像一个武士。
　　武士，在这个时代是一个高贵的称呼，属于贵族这一阶级。
　　土方先生其实从不是什么“武士”，他只是一介浪人。
　　但是他这一辈子，却活的比“武士”更像一个武士。

　　所以……
　　“可别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啊！”和泉守挥刀斩去，破破烂烂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飞舞，明明是狼狈的挥刀，却像是在翩翩起舞一样美丽。
　　“和泉守兼定，是华丽和实力并存的刀，是一直到最后，都活跃在战场上的刀！”

　　一道又一道伤口出现在和泉守身上，在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后，和泉守终于体力不支单膝跪倒在了地上，支撑着他的本体刀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和泉守兼定，重伤！

　　“兼先生！！！”在堀川撕心裂肺的吼声中，一直被和泉守遗忘的小型时空转换器发出莹白的光，主动从和泉守的怀里浮动到空中。

　　“这个是……队长重伤保护？”

　　在这个狐之助伴随出阵的时代，很少有本丸再单独给队长配置时空转换器。
　　一来没有必要，二来成本高昂。

　　和泉守突然想起了审神者塞给自己的御守，这才醒悟到审神者为了他们的安危原来做了那么多事情。
　　“看起来死不掉了啊，主公。”

　　和泉守、陆奥守、堀川的身上都出现了柔和的白光，这是即将传送回本丸的信号。
　　虽然死不掉，但也没有好好的守护历史……总觉得没脸见主公了，希望历史没有发生大的改变。

　　在光芒中，和泉守逐渐放松下来，毕竟，在传送时，他们受到空间的保护，是无法被攻击的。

　　就在时空波动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一把漆黑的利刃从天外而来，直接劈向了悬浮在空中的小型时空转换器。
　　时空转换器上面的结界抵抗了几秒，之后像是豆腐一样被那把黑色长刀切成了两半。

　　和泉守本能的看向了刀的方向，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那里，是一尊从未见过的溯行军。

　　溯行军被一身黑色的铠甲包裹着，铠甲上似乎有岩浆在那里流动，手里拿着一把没有任何弧度的细长的刀。刀身周围是细小的红色闪电，具有切割空间的能力。

　　没有任何抵御的可能。
　　和泉守感到自己在微微发抖，如同兔子见到老虎一样无力。

　　可是，特殊的溯行军没有看和泉守哪怕一眼，直接隐没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走了？为什么？
　　溯行军的目标不是他吗？不是从刚才开始，溯行军就在不停的攻击他吗？
　　等等，为什么，偏偏是他？

　　时空转换器！

　　“狐之助，快打开时空通道！”和泉守兼定带着惊恐喊出了这句话。

　　溯行军的目的从来不是他，而是他身上的时空转换器！
　　溯行军真正的目的，是要断绝时之政府和这个时代的联系！
　　同一时间节点，可以出阵的刀剑最多只有六体，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回去，时之政府就无法再派遣刀剑过来。

　　胖胖的狐之助从草丛里露出了一个脑袋，它张开嘴，想要打开时空通道。
　　可是一把黑色的长刀似乎从异次元而来，从狐之助头顶劈下。
　　狐之助想要逃跑，可是超重的身体严重影响了敏捷，不知此时此刻，它是否会后悔没有少吃点油豆腐呢？

　　陆奥守吉行看着变成碎片消失在空中的狐之助，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干涩：“队长，那个，狐之助刚刚被溯行军劈成两半了……”

　　和泉守重伤的身体晃了晃，晕倒在了地上。
　　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