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黑化 ...


  •   老师要走的事情,映河川并没有告诉映春。直到五月底最后的那天,映河川去送了她,亲眼看着老师离开。

      在老师离开的第三天,映河川往她的银行卡里打了三十万。

      然后回去告诉映春,老师走了。

      映春知道以后,沉默了很久。

      六月是夏至,自从老师一事过后,映春完全收敛了,整个人变得沉静而又话少,对待感情一事也不再像原来随心所欲又轻佻。

      仿佛洗心革面了一般。

      时间就这样慢慢走过,很快高二的最后一个月就结束了,迎来了长至二个月的暑期。暑期的第一个星期里,映春说要给映河川一个礼物。

      最后,映春带着他来到了文青店。进去以后,映河川疑惑地看她,映春笑了笑,淡淡的,她叫来主设师L。

      “他是专门纹疤痕的,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他这里的。”映春拉出映河川的手腕,细细摸上那腕上的疤痕,轻声道:“对不起。”

      映河川感到手腕很烫,被她触摸过的地方烫极了,沿着皮肤纹路仿佛一路烫到了血管里。他抖了一下似地迅速把手抽出。

      “我不在意的。”映河川说。

      骗人的!其实很在意。

      映春没再说话,只是看着L,伸出自己的左手腕,“这里纹一圈蛇纹。”

      “你干什么!”映河川一把拽过她的手腕。映春只是看着他,认真道:“我先替你试一试。”

      映河川抿了嘴,拉着她就想往外走,“我们回去。”

      映春按住他,轻描淡写:“只是一个刺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映河川回头恼怒地看她,以他所受的教养,是不允许在自己的身上作弄这些东西的。映春握住他的手,“疤痕很丑,你心里很痛,这些都是我的错。”

      映春又慢慢地摸上他的左眼角,细细抚着那一块被创可贴所遮掩的一处,“对不起。”好像自从老师走了以后,映春就开始变得软弱。

      老师是映春心里的伤。

      映河川微微扭过了脸,无法直视映春的脸,被她摸过的地方都变得很烫,连带的心里都烫了起来。

      映河川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他变得很奇怪,而这跟映春息息相关。

      映河川还是妥协了,走到里面坐下,道:“纹吧。”

      外面的天色渐黑,映河川和映春终于从文青店里走了出来,在两人的左手腕处,有着一模一样的刺青。

      映春最后还是纹了,纹了一个和映河川一模一样的,同一个位置。

      到家以后,映河川晚上独自在房间里,面对洗手间的镜子,他的手摸过左手腕纹身的地方,有点恍惚,这让他想起了映春的,一个一模一样的,也在左手腕的蛇纹。

      从洗手间出来,映河川躺上床,闭上眼睛,没多久呼吸就变得平稳,陷入了一片睡梦里。夜色很深沉,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俊美得不可思议。

      突然,床上的人开始陷入一阵痛苦的呻吟之中,没过多久,映河川便醒来,左耳仿佛在爆炸,痛苦得不得了。

      他跌跌撞撞地跑下床打开门,在他隔壁屋内的映春被这动响惊醒,一开门便看到了映河川捂着左耳痛苦的样子。

      来不及换身衣物,只着睡衣就朝映河川跑去,一把扶住他,“怎么了?哪里痛?张姨,叫家庭医生!”

      家里的阿姨立马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没多久医生便到了,看完以后,他又给映河川打了镇定剂才出来对映春说道:

      “他的左耳很可能会出现失聪,这一点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后面医生再说了什么,映春都没有听进去。

      只听到了耳聋,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嗡嗡地响不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好一会儿后映春才镇定下来。

      房间里映河川已经睡着了。

      映春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他,之后我自己跟他说。”其他人都点头说好。

      映春推门走进去,在映河川的床头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少年,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露出了鱼肚白。

      映春在他的床头坐了整整一个冰冷的夜晚。映河川的睫毛微微颤抖,他醒来了。入目的第一眼便是映春。

      “你醒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映春问。

      “你煮的粥。”映河川下意识地说。

      映春点点头,起身准备出去,映河川却本能地伸手一抓,就抓住了映春的衣角,映春转头看他,映河川放开了手,道:“你去吧。”

      映春这才下了楼。

      没多久煮好粥以后,她便端上了楼来,映河川吃完之后,问:“我昨晚是怎么了?”映春沉默了。

      “我是说,如果你的耳朵出了问题……”映春试探性地想说道。映河川却垂了眼睑,道:“是左耳吗?”

      映春沉默了。

      映河川却从她无声的样子看出了答案,他勉力一笑,道:“没事的,不过是一只耳朵,我还有另一只呢。”

      映春却笑不出来。

      如果不是那场雪崩,如果他当时没有全力护住她,也许现在就不会这样子。映春没法不怪自己,没法不把这一切归咎到自己身上。

      “对不起。”映春垂着眼睑道。

      “你怎么总爱跟我说对不起。”映河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没事的,别担心。”

      他越这样,映春的愧疚便越多,可她却也只能忍着。

      接下来的几天,映春每天都陪着映河川,家庭医生也来了好几次,映河川的听力是逐渐减弱的。

      最终是在这个暑期的末尾进入了完全耳聋的阶段,映河川的左耳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听力。映春也是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没掉的。

      变得安静而不爱讲话。

      高三马上就要开学,可映春担心映河川无法适应,曾提出过陪他休学一段时间,可映河川拒绝了,坚持要去学校。

      映春没办法,只好陪他一起去学校,映河川坚持不带听力器,他不想让同学发现他的残缺。映春也只能随他。

      现在基本映河川要做什么,映春都是不会反对的。

      高三刚开学的第一周,映河川伪装得很好,可仍有看不爽他的人发现了他的问题,在一次体育课的时候,把映河川残缺的听力当众揭露了出来。

      映河川当时一个人站在场中,双手紧握,周围所有人都是面露异样,映春去给他买水了,等到映春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映河川左耳失聪的事情。

      映春当时愤怒地就把那人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映河川也没劝映春住手,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这一场闹剧。

      过后,映春便直接警告了在场的所有人,如果谁敢议论映河川的事情,她绝对会跟那人没完。看到地上被打的那人的惨样,所有人都嘘声不敢讨论。

      而后映春便带着映河川离开了。

      经此一事,学校所有人也都知道了映河川是映春不可逆之鳞。就这样,高三的第一个月慢慢走过。

      周二,映春独自去见了医生。

      她预约的是心理医生,她认为映河川的心理出现了一点问题。他变得沉默,不爱说话,嗜睡,有点讨厌出门,仿佛有抑郁的倾向。

      映春跟医生说了她观察到的映河川的所有问题,最后医生下了结论,对方很可能患上了抑郁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让对方去医院确诊。

      映春没说话,只是最后她让医生开了一些抗抑郁的药。回家以后,映河川坐在客厅,抬头看她,质问道:“你去哪了?”

      “我去胡医生那里拿了些药。”映春说。

      胡医生是映河川的主治医师,映河川还是紧皱着眉头,道了一句:“下次不要一个人出去了,我会担心。”

      映春点点头。映河川自从雪崩事件过后,性格里的掌控欲便显现了出来。一旦映春不在他身边,他就会开始焦躁。

      这一点映春也有所发现。

      如果是从前的映春,面对他人的控制欲肯定会翻脸。但是现在的映春面对映河川,没法不对他心软又心疼。

      映春把抗抑郁的药换成普通的药瓶装着,放在映河川日常需要吃的药里。她没告诉映河川抑郁的事情,只是偷偷的让他吃药。

      又是周一,两人去学校上学。映春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呆在映河川身边,例如现在。这节课是和七班一起上的。

      七班的体育老师请了假。映河川在男更衣室里换衣,七班有个老早就看他不爽的男生,经过他时哼声骂了句:“丑八怪。”

      映河川的指尖顿住了,良久以后,他才换好以后作平静的样子出来。映春早就换好衣服在篮球馆等着了。

      等映河川过来,映春走上前,问他:“饿不饿?吃一点面包。”说着,映春就从兜里把手撕面包拿出来,想递给他。

      可才递到他面前,就被映河川失控地挥打到地上,面包落地的声音惊醒失态的映河川,他怔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喑哑着:“抱歉,我……”

      可话还没说完,映春就爽朗地笑了,“没事,不饿就先不吃。”然后捡起地上的手撕面包,一副没事的样子。

      映河川垂了眼睑,有些懊恼。

      映春却安慰他说:“是不是听到不好的东西了,是有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映河川却摇了摇头,“没有。”

      一直到下午回家以后,映河川在房间呆了很久,面对镜子,直直地盯着左眼角下方的疤痕,右手不自觉抚上去。

      随后又苦笑一声,喃喃道:“我这是在干什么。”

      从房间里出来,吃过晚饭,映春说要带他去外面走一走,映河川拒绝了,映春便提议陪她下棋,映河川也拒绝了。

      这是从前映河川悠闲时最喜欢的娱乐,可现在对他也已经起不到吸引和喜爱的作用了。就这样一连好几天,有一天映河川终于忍不住,问映春:“很丑吗?”

      “我很丑吗?”他这样问。

      映春愣住了,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蔓延,令人心痛的。好久以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帅的少年。”

      映春轻轻摸上他的眼角,“你怎么会丑,不会的。”

      映河川的嘴角明显弯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圣诞节的前一晚上。

      映河川做了个梦。

      梦里的映春主动亲吻了他,嘴唇、眼角、手腕,是那么的爱怜,那么的可人……映河川是在后半夜被这个梦惊醒的。

      醒来以后,他浑身有些发冷。梦中的场景他全部都清楚的记得,映春是怎样地亲吻他,怎样地拂过他……

      映河川被这个梦完全吓坏了。

      他怎么能做这样的梦!就算做了,梦里的人怎么可以是映春!映河川完全无法接受,良久以后,他才冷静下来。

      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如果真的被梦带着跑,他也太弱了。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可能是他只和映春每天朝夕相处着,试着远离一下,就不会发生的。映河川这样告诉自己。于是第二天清早,映春一起来就没看到映河川。

      问了阿姨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出门去了学校。映春有些担心有些奇怪,自从映河川失聪以后,每天都是和她一起去上学的,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

      不过随即映春又为他感到开心,或许他是想开了,所以才一个人试着去上学的。抱着这样乐观的想法,映春也去了学校。

      一来到班级,映春就和映河川打了招呼,不过映河川根本没抬头看她,只是冷冷淡淡地应了声,映春也不觉奇怪。

      找好自己的位置就直接坐了下来。大概是课间的时候,有女同学找映春借东西,两人靠得有点近,看上去亲密的样子。

      这一下子就刺痛了映河川的眼,他猛地一下子站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最终他还是捏着拳头隐忍地坐了下来,强迫自己不要关注映春。

      就这样,一整天下来,映河川都没找映春说话,就算映春找他说话,映河川也经常是说了没两句就离开的。

      而映春完全没发觉其中的奇怪之处。没感受到映河川在远离她。

      时间就这样走过,很快就迎来了高三的第一个长假。

      寒假第一天,阿姨叫吃早饭的时候,映春直接穿着松垮的家居服就下来了。映河川已经换好正装坐在了餐厅旁。

      一看映春衣衫不整的样子,头猛地往旁边一扭,然后怒意道:“去把衣服穿好再下来!”

      映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长袖长裤,没问题啊。只是映河川这样说了,映春还是回房间换了衣服。

      换好衣服下楼,映河川这才转过头来。吃早餐的时候,映春道:“我等会约了人,出去一下。”

      映河川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你约了谁。”

      “一个同学,找她有点事。”映春没说实话。

      映河川没问下去了,他在桌底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强力克制自己不要再继续问下去。饭后,映春独自一人出门了。

      映河川坐在客厅里还是有些焦躁,最后脚不听使唤地还是跟了上去。他悄悄跟着映春一路来到某家咖啡店里。

      他看到映春朝里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过去,在对方对面坐了下来。这一刻,映河川几乎抑制不住地就想冲进去质问映春,不是约的同学吗?为什么要撒谎!

      可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

      直到半小时后,映春从咖啡厅里出来,映河川才率先回了家。映河川到家没多久以后,映春也到家了。

      他坐在客厅里,看着映春问道:“你下午和同学约在哪里见面的?”

      映春面不改色地说:“学院路。”

      映河川的拳头捏紧,可咖啡厅根本与学院路两个方向,她在撒谎,她在对我撒谎!她是不是在和那个男人交往,她是不是去约会……

      这样一想,映河川根本就没法停止下来,他阻止不了自己的想象,甚至越想他越害怕,不可以,不可以……

      映河川拼命告诉自己,我是她的哥哥,她还小,所以我不可以让她误入歧途,那个男人那么大,一看就是社会人士……

      映河川这样对着自己说,这样劝服自己,告诉自己并不是因为喜欢映春,拼命地想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可映河川最后颓废地发现,不是的,他就是在嫉妒,他根本制止不住这种情绪。

      疯狂的,在胸中汹涌的情绪……

      太烈了,太难受了……

      最后,他发现自己声音艰涩地在对她说:“小春,你还小,不要再发生老师那样的事情了好不好?你答应我,在大学毕业前都不要谈感情。”

      映春皱眉,实在不知道她今天出去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想哪儿去了,我今天真的是有事才和人见面的。”

      她还在狡辩,她还在狡辩!

      映河川气得心都在疼,她就那么喜欢那个男人吗!她就那么喜欢他吗!映河川的脸色一下子狠厉起来。

      “好,那你说你今天究竟去了哪里!你不是去学院路,你去了哪!”映河川质问道。

      映春完全愣了,“你怎么知道?”

      “你还敢说你没谈感情,你是不是和那个男人在交往!”映河川用力咬着唇,手指紧紧地陷进肉里。

      映春真的无奈了,只好半真半假地告诉他,“他是心理医生,我今天见他是因为去做心理治疗。”

      映河川呆了。

      “医生?”他问。

      映春点点头。

      “你怎么不说……”映河川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紧张她,“你是哪里不好?”

      “最近有些失眠头疼。”映春说:“不过没事,你别担心。”

      “是因为我的事吗?”映河川问。

      “不是。”映春无奈地笑了,“你别多想。”

      映河川只好坐立不安地道了一声“哦。”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看映春的脸色。映春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便安抚他道:“我没生气,你以后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

      映河川讷讷地点点头。

      之后映春回了房间,眉头皱起,完全没了在映河川面前的轻松,她揉了揉脑袋,觉得映河川最近越来越多疑敏感了。

      映春走后,映河川无力地坐下。在面对映春的事情上,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能做到自控。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爆炸。

      映河川想再不承认都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她喜欢到整个人都快要爆炸。映河川能怎么办,这感情根本是不容于世的。

      他只能深埋在心底,从此做一个好哥哥,好家人。或许等到以后,他的感情就会淡掉。时间就这样在映河川矛盾的心理里走过。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也到来了。

      映春的成绩不好,映河川想和映春上一个大学,因此这些日子都拉着映春在疯狂补课,尽管映春并不想学,却还是依着他了。

      只是这学习的效果微小,在一次月考过后,映河川终于爆发了,他拿着映春的成绩单,脸色沉沉的。

      “你到底想不想好好学!这些知识点我明明都跟你讲过,为什么还是这样,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上一个大学!”映河川怒气道。

      映春其实是忍着的,她本就不喜学习,也不喜有人如此管着他,但因为她欠映河川的太多了,所以都一直忍着他惯着他。

      但这件小事,终于使两人都爆发了。映春道:“我走艺术生,文化课我的成绩本就不好,学习也是没有用的。”不过映春还是好好地跟他说的。

      但显然映河川在气头上,并没有听进去。

      “怎么会学不进去,我每天都有给你补课,如果你稍微认真一点,都不会是这个成绩!”映河川还在教训着,他的内心非常焦急。

      一想到映春以后可能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映河川就无法停止这种心情,焦躁而败坏。映春则有些忍受不了他的控制了,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难道我以后做什么,去哪里你都要一一管着吗?”她质问。

      映河川一下子哑口无言。他很想回答是,但显然不能。他颓丧地垂下了头,整个人都灰败极了,喑哑道:“好,随你。”

      映春的心扎了一下,她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对他的,心里隐隐有后悔之意,却也无法诉诸于口,只好沉默着,良久后,她道:“我会和你上一个大学的,别担心。”

      映河川猛地一抬头看她。

      映春盯着他的脸,又重复一遍:“我们会上一个大学的。”

      映河川愣住许久,这才点了点头,之后两人相顾无言。

      就这样高考如期而至,最后映春果然做到了如她所言,与映河川上了同一个大学。

      七月的毕业聚会,定在了万宝,映河川和映春都按时到来了。毕业聚会上,大家都喝了点酒,映春喝得比较多,映河川没喝。

      喝到后来,映春躺在沙发上休息,其他人则继续在包厢里嗨,映河川坐在映春的旁边,眼神无比深地盯着映春的睡颜。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肆无忌惮地看她。看得久了,映河川有点着迷,指尖不自觉地伸出,眼看就要碰到映春了,信太的一声“小川快来玩啊……”惊醒了他。

      他猛地收回指尖藏到身后,抬头抿唇道:“我不去,你们玩就好。”就这样,大家一直玩到深夜,映河川也就一直端坐在映春旁边,仿佛守护骑士一样得一步不离。

      最后聚会散了,映春才醒来。两人和大家告白,这才回到了家中。到家以后,映河川对映春道:“以后在外面少喝些酒。”

      映春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七月的时候,映父映母回来了。这天早上,映春出去早起出去跑步。而她还不知道的是,即将发生在映河川身上无法接受的真相。

      映河川是在经过映春房间后,发现书房的门没关,以为映春可能会在那里面。于是便走了过去,但他没想到竟然会听到接下来映父和映母的对话。

      “小川马上就要成年了,公司你要怎么办?”

      “当然是要在不知不觉下骗他签下股份转移书,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把公司拱手让人,当初我能从他爸妈那里夺过来,现在就依旧能从他手里夺过来!”

      “你怎么还提这件事,不是说了在家里别提,免得被他发现。”

      “放心,他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还把我们当亲生父母孝顺,真是个傻子,还真以为他父母是意外而死的……”

      剩下的映河川没再听下去,光是前半段就足够把映河川震得六神无主。回到房间,他的整个身子都抖得不正常。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能认贼作父这么多年!映河川无法接受!整个人都崩溃了。他跪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捂着头,眼泪一颗颗地掉下来,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他的父母,他的家……映河川悲恸得绝望,没什么比发现真相更痛苦的事情。他紧紧地揪着胸口,难过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他满眼通红,里面是满满地仇恨,脸上的神情疯狂又哀伤。外面是张姨在叫吃早饭,映河川哑了声音,道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起身走进洗手间,用冷水立马洗了个脸,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整理好了自己,起码眼睛不是先前那般红了。

      下了楼,经过映父映母的时候,他紧紧捏着双拳,克制地不让自己的眼神往那边瞄,只垂着眼睑。

      映春这时也回来了,去洗了个手就在饭桌前坐下。吃饭的时候,映父映母关心了映河川几句,映河川都是嗯了几声,他在克制自己。

      如果不这样,他怕自己一脱口而出的就是充满仇恨的语言。映春也没察觉到任何不对。直到吃完饭映父映母去了公司。

      映河川冷邦邦地对她,她才察觉不对劲,口吻充满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没事吧。”

      映河川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没事!”这下映春才彻底肯定他绝对是有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于是一整个上午,映春都在想法逗映河川开心,可是他不为所动,甚至有时候映春一个转眼,能看到他眼里令人心惊的仇恨。

      这使映春有了个猜测,不会是发现了吧。这提早了两年啊,剧情中根本不是在这个时候发现的。

      但不管怎样,映春想来想去都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想了下,看来她放在柜子里的亲子鉴定书要早点让他发现。

      下午的时候,映春把锁在柜子里的鉴定书拿出来放在了书桌上,一般下午吃饭的时候,映河川都会来敲映春的门,只是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来,映春也只是碰个运气。

      吃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敲门声还是响起了,外面是映河川叫她吃饭,映春立马踢翻凳子,把鉴定纸洒在地面上,外面的映河川果然直接推开了门。

      他看向映春,还有满地的纸张。映春立马慌慌张张地捡起纸张,并且厉声道:“出去!”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映河川说话,映河川不可能不怀疑。

      映河川出门前,瞥到映春把那摞纸放到抽屉里锁着。之后映春下了楼,吃过晚饭,映春说要出去走走,并邀请映河川,映河川拒绝了。

      而在映春离开后,映河川立马上了楼,来到映春的房间,抽屉的钥匙映春一般都是在放在小盒子里的。

      他一打开盒子,钥匙果然在里面。把抽屉打开,映河川一看到里面大写的五个字——亲子鉴定表。

      整个人就完全愣住了。他心里隐隐有了怀疑,手都有些抖的拿了起来,翻开一看,父亲那一栏显示:99.999%无亲缘关系。

      母亲却是:99.999%具有亲缘关系。

      映河川完全呆愣住了,但心里伸出的高兴让他没法忽略,他们没有亲缘关系,实在是太好了。他不用再背负那人伦道德的枷锁。

      他可以喜欢她!

      他可以爱她!

      这本就理所应当。

      映河川甚至有一瞬间想哭,映春是他最后的宝物了啊。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夺走她。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