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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映河川的心有点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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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河川让信太和映春拿着粥先上去,在两人离开以后,映河川捂着自己的左耳,里面烧得不行,嗡声越来越大,一直持续不停。
没有一点要消减的样子。
映河川的面色绷得极紧,好一会儿之后左耳才恢复平静,他抿着唇,然后往医院里走去。
上了楼,老师已经吃完了粥,信太站在门外。映河川走过去,映春正坐在老师的病床前。
两人都沉默,没有语言。
映春看到了门外的映河川冲她勾手,她起身走了出去。来到外面,映河川说:“你先回去。”
映春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
然后,她走进病房,老师没有看她,良久,映春说:“我明天来看您。”
老师这才抬头看她,好一会儿之后,她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
垂了头,不再看映春。
映春的眼泪又往下掉了下来。
只觉得今天的自己要变成泪人。
“像老师这么好的人,不应该在我之前离开。”
映春轻轻地说:
“若有阿鼻地狱,我死后一定是下十八重被剥皮抽筋的。”
映春走了。
她说的那番话老师听到了,映河川也听到了。他让信太也先回去,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人。
他今天第一次走进病房里,老师抬头看到他。
映河川的嘴唇抿了抿,在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
他对映春是失望的,无法想象她会是玩弄情感的人渣。
“对不起。”事情已经发生,他知道再说抱歉也已无用,可现在除了这句话。
老师看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怎么今天都在跟我说对不起……”
映河川沉默了。
再多的字眼都是苍白的。
之后的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期间老师的吊瓶快打完了,映河川拔出针筒换了另外一瓶。
外面的天快黑了。
到了晚饭时间,也是映河川在照顾她。映春犯下的错,总该是让他来负责和解决的。
就这样,映河川连续请了一周的假。在周二的时候,老师出院了。
这期间,映春有来看过她,但是都呆得不久,然后就离开了。
老师回家那天,是映河川帮忙搬得行李,到家以后,老师叫住他,她说我们聊聊吧。
映河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答应了。
他本来不想这么快就和她谈的,她才出院,但另一方面,映河川却又有着某种焦虑。
两人在客厅坐下。
老师和他面对面,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我下周要离开这里了。”
映河川蜷缩了一下手指头,安静了好一会儿,道:“这么突然?您要去哪?”
“回老家。”老师笑了一下,“我前几天就想清楚了。”
映河川突然厌恶起自己。
他本来也是想和她谈一谈关于映春的事情,此前还在想着怎样才能说服她离开这里。
他不会亏待她,会给她一笔足够丰厚的钱财,只要她和映春不再能联系。
拳头握紧,映河川知道,这是映春的错。可他没法不为映春偏心,甚至要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从前,他是决计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能干出如此事情。
他的心有点坏了。
浓重的自我厌恶感向他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快喘不过气来,可最后映河川听到自己的声音。
“老师,是我们对不起您。”
他还是没法说出挽留的话,他甚至知道自己会在事后给她打钱,因为那是他的愧疚。
“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要说抱歉,我才是,竟然和自己的女学生谈起恋爱……”
映河川的左耳又开始嗡嗡响不停了,老师的声音传进来也是模糊不清的,火烧一般的无法抑制。
这是第二次出现了,他该去看耳朵了。
这几天一直在忙映春和老师的事情,让他忘记了。
之后两人又聊了什么,映河川也记不大清,就记得,他好像说了她哪天走,他去送她。
然后映河川就离开了。
从老师家里一路出来,映河川左耳的嗡声都已经消失,但他仍旧拦了一辆车往医院的方向而去。映河川挂了耳科,等他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检查结果表明左耳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