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一百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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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虚耗下去，期间我又多给娘几封信，娘一字也没回给我，而被我叫上的那几个分时段回庄打探情况的人，回来之时给的答案仍是说着随意回不回之类的话，但是他们都肯定地说了这些话的出处是我爹那里；至于我娘，她的脸冷得吓人，只要朝着他们一瞪，他们就什么话也不敢再问了……
几个月下来，我与江尚宣、秦陌之间就像是老友一般，喝茶说话，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但是我可以明显感觉到，经过了这个新年，我们之间的关系都有了不少改变。江尚宣与秦陌间的关系在慢慢改善，有时无聊之时，他们甚至能安静的对弈，但相互讽刺的时候也没少去多少；我与江尚宣之间也慢慢多了理解，他来陪我的时间也在增多，若是有空之时他还会亲自买来东西与我一同做饭、吃饭；若是我们之间再起什么波澜之时，他会冷静的思考原因，不会在不知情时质问我又做了什么坏事，撇开我与江尚宣的那层关系，与他做朋友还是不错的，你要做什么事之前，他会为你想好一切可能。而我与秦陌的关系与以前相比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秦陌依旧喜欢笑话我这儿不对，那儿不好，可是我们的话题都很有默契的避开了江尚宣，而不像从前那般，他总用江尚宣做话题刺激我；而且若是他知道我今日心情不好，明日就会给我带好吃的东西。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过得非常惬意，此时的我就真的像是一个寄居于江家的客人一般，我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真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态，在这段时间里就算是肖紫月再有些什么小动作也勾不起我的怒气，我拆穿她的把戏时也并未惊动江尚宣，以免他又为难。
离儿对着秦陌的心意开始变得明朗，不管她今日的心情是怎样，可在见到秦陌那一刻，她都把最美的笑容绽放在他眼前；也不像以前那样总说着秦陌的人品不好、行为不端；坐在秦陌身边一起喝茶时，她会有看着秦陌的脸发愣的时候；每见过秦陌一次，当晚她就睡得特别晚，有时在我夜半醒来喝水时，还听到从她房里传来的笑声，那是很轻、很低的笑声，可以听出那是她经过压抑后才发出的。刚开始我还以为园子里闹鬼，吓得我一夜睡不着，在第二日问过离儿有没有听到怪异的笑声之后，见她满脸尴尬，我才明白那个声音源自于她，这样的情况撞多了，终于发现问题是出在秦陌身上，我不知道若不是我认识江尚宣在前，整天对着秦陌的笑，会不会也变成离儿这个样子……
“秦公子，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爱慕你？”我挑了离儿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问了秦陌这个问题，问这个问题不仅是为了离儿，同时我也非常好奇秦陌的心思。我承认这个问题问出口非常丢脸，可我仍是红着脸问了出口。我知道答案也无非是两个，知道或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还对她人这般笑，这般温柔的话语，那么就是在默许她人对自己的喜欢；若是不知道，那不是太过于麻木？这秦公子在这一方面倒不像是很迟钝的人。
“你脸红什么？若不是我足够的了解你，我会以为那个爱慕我的人是你！至于你说的情况我已经见多了，也已经麻木，你也就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真是枉你在京城里住了这么久！有人爱慕我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若是不信，那明日你跟在我身后出门，你会发现偶有一个、二个这样的姑娘出现也是很正常，再说你不是也是女子么，我这个样子应该比江大人好得多吧？就连他都有人爱慕，我凭什么就没有？下次你不要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秦陌喝了一口茶，习以为常的说道。
“脸红又怎样，我可是个女子！我若是不会脸红，你肯定又会讲：一个女子问这样的话不会脸红，如果不是说明她的脸皮足够厚，那么就是她经常有探听别人的隐私的怪异行径。不管我怎样，你总会找到一句、两句的话讲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世面浅又怎样，我才不会像别人那么虚荣，该问的就问，跟你客套那显得多假啊，以咱们的交情，又不是不能问！至于你所说的正确性有多高，那我可不知道，因为别的我看不见，也不管不了，我只看到我眼前的那一个，她可是成天在我眼前走来晃去，这总不能让我视而不见吧？就算我看不见，我也还有听见呢！装瞎装聋的事我做不来，要是真这么做了，不是显得我很没良心么！”我看着秦陌止不住的叹息，我便又开始带有发牢骚性质的反驳，我才问了他一个问题，那就扯出那么多话来反驳我，没有这个必要吧？与此同时我也明白了两件事情：其一：秦陌仍然是一个很自恋的人；其二：秦陌接受离儿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你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可是真没有想过，你总是怀疑我做什么？没有猜中的机率还喜欢瞎猜，那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至于你眼前之人，我没有办法帮你，不是所有爱慕我的人，我都要接受吧？这样下来整个秦府早已安顿不下，况且发生在姑娘身上的事不也证明了么，你还能强迫两个人相互喜欢么？这件事姑娘已经看得很透彻了，可怎么一套在他人身上，又完全不顾他人想法？想必是姑娘近来太闲了，竟然有了做起媒人的心思。”秦陌瞪了我许久才叹息着解释。
“我先申明，我的话只是表面的意思，丝毫没有其它能让你误解的成份，我只是担心公子看不清楚才特意不要脸的告知公子！顺便也想打探一下公子的意愿，完全没有强迫的成份。其实离儿是个好姑娘，她的个性温驯，相貌也不错，还能操持家务，就是家世差了些，对于已经有了正室的大户人家而言，做妾室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嫁个与自己家世相当的人家做正室那是最好不好，可是离儿又偏偏看上了这个已经有了正室，且家世显赫的秦公子，这样说起来当然会比较为难，并不是我看低离儿的身份，而是世俗本就是这样，就算是秦陌未娶，就算秦陌愿意娶，怕是秦家也不允，所以面对这样的大户人家，做妾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也不能排除大户人家的公子跟着家世不匹配的姑娘私奔，但这样的情形是比较少见的，所以我不在这一方面做考虑。
“离儿姑娘没有不好，在这京城之中，有着像离儿姑娘这样品性且家世般配的姑娘也大有人在，可是我也还是没有接纳。洛姑娘怎么就不明白，这不是人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我有没有那份心思的问题！反过来讲，就算我的条件再怎么好，我也不可能勉强得了我爱慕的女子接受我的感情，不是么？”秦陌瞪着我，暗示我怎么能问出这么浅显的问题，用的是你很可耻的表情。
“这么说秦大人都是深爱着他的几个夫人的？”我若有所思的问道，秦陌的话让我有些不可置信，他这样的家族不是要靠联姻来巩固地位的么？
“不管现在怎样，她们的确是我心动过的女子。”秦陌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无意识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那既然如此，公子为何还要招惹到她，她的年纪尚小，哪经得起你这般诱惑，你大可对她保持疏离的态度，而不是在她拿来茶的时候，帮她倒上；在拿来点心之时，特意唤她来尝；在她摔倒的时候，给她递上自己的帕子，并送给她；时而不时，会送给她小礼物；还有不该对她温柔的笑与言语，你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在一个女子眼中会造成误会么？”我忍不住要问秦陌究竟，在我都有这样错觉的情况下，我不相信离儿没有。我不相信这是我太敏感的缘故，要不离儿因秦陌而起的怪异行为怎会越来越多。
“我想是姑娘对我有所误会了，我到此地只是为了品茶，何来的招惹之说？至于帮她倒茶、唤她吃点心、送她帕子，这些并不是什么诱惑，是我应该保持风度，从我年幼之时起，我娘就是这样教育我，所以我对每一个姑娘都是持着一样的态度。我现在才发现，无论我跟你讲什么，你都绕回到对我的言语不信任的问题上，也不知道你是什么脑子！我已经懒得跟你多做解释，若是还有不信，明日你跟着我在京城里走上一圈，亲自去看、去感应……”秦陌喝了一口茶水，叹息着说道。
“总说得自己有千般好处，那怎么待我就不见得？”我瞟了一眼秦陌凉凉地问道，什么对每一个姑娘都是持着一样的态度，在我面前，怎么就不见得这么好！会对我说风凉话，笑话我；会不避讳的说我笨、说我懒……
“我对姑娘怎么就不见得？在我帮离儿姑娘倒茶之时，也在帮姑娘倒；我唤离儿姑娘吃点心之时，姑娘怎么没想到点心是买给谁的？难道不是姑娘想到什么，第二日就能吃到什么的么？在姑娘若是摔伤之时，我不只是送了帕子，还扶起了姑娘，并帮姑娘在手心处上药；我送离儿姑娘礼物之时，姑娘不是也有份么？以姑娘的身份哪能随意接受礼物，所以我在买礼物的时候，还要特意买上双份避嫌；我也同样对姑娘这样笑、这样说话；另外在姑娘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有劝解；在江大人无法陪姑娘，而姑娘又正无聊之时，我有在陪姑娘发呆；我还曾带上过姑娘出门逛街，这样算不好，那怎样才叫好？如果说我那样对离儿姑娘算是诱惑，那姑娘怎么不说我对姑娘的态度更像是诱惑？而且离儿姑娘都已经心动，怎么也不见姑娘心动？”秦陌笑问。
看着秦陌风轻云淡的笑容，我愣了……
“姑娘对于江大人总是看见好处，忘记不好；而对于我，姑娘却是只见到坏处，将好处视而不见……”对于我的尴尬秦陌视而不见，自顾的往下说。
“我已经很久没有讲你的坏话了，我发誓……”我讪讪的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很久？那很久之前怕是说过很多吧？”秦陌大笑。
“不管之前如何，我现在已经不说了，对于一个人的了解总需要时间，你看现在我们不是处得很好么？”我套用了秦陌上次跟我说的话来解释。
“是的，需要时间，时间会改变一切……”秦陌自语之后，便没有在和我说什么，自顾的倒茶、喝茶、看远方……
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