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少女］从零开始的爱丽丝游戏》霜冷月华歌

7、第六章 采花贼

　　“小雏包，红红的，白白的，黄黄的，酸酸的，甜甜的，软软的，脆脆的……”
　　昏暗的小屋子里，雏莓正大声唱着不成调的歌。她真的是太开心了，今天跑了出去，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好多人围着一个人听故事，还有一个很温柔的姐姐，就像她以前的主人巴一样，和她玩了很久，后来她的媒介来接她回家，又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小雏包。
　　这种诡异的食物，是聂风清根据小她诡异的描述折腾出来的，用料便宜，做法简单，就是一个馒头里塞进一颗糖葫芦。这样的黑暗料理他可从来不敢尝，只是雏莓一直吃得很开心。
　　“小雏唱完歌啦，小雏要吃掉小雏包了。”雏莓喜滋滋地要咬上去，却嘴却咬了个空，盛放“小雏包”的盘子突然被一只手拉后了几尺，一个魁梧的人弯下腰，严肃地盯着雏莓的眼睛。
　　“以后不能再像今天一样到处乱跑了，知道吗？”聂风清的语气很是严厉。
　　雏莓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呆滞了，紧接着，在聂风清担心自己吓到她的下一刻，“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清哥哥好凶好可怕，555555……”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聂风清立马慌了，他最受不了女孩子的眼泪，而且还是那么小，那么可爱的。
　　“对不起，对不起，清哥哥不该对小雏那么凶的。”他忙把小雏包重新送到雏莓面前，连连道歉，生怕她这么哭下去，雏莓的眼泪可以把这屋子给淹了。
　　得了好吃的，雏莓才渐渐止住哭声，一抽一抽地吃着她的晚饭。
　　聂风清又哄了几句，见她渐渐安静了下来，才小心翼翼地说：“外面很危险的，有很多坏人，稍不留神就会被抓走。”
　　“煮萱也跟，嚼竹，说了鱼用的哇。”嘴里嚼着东西的雏莓含混不清地说着，聂风清想了半天，才理解这是“紫萱也跟小雏说了一样的话”的意思。
　　“紫萱”是在雏莓独自一人跑到听风楼之后，陪雏莓玩到聂风清来接她的一个女孩子，姓冯，是清心堂的冯大夫的女儿。不过也是奇怪，一个女孩子家，既不在家里呆着，也不去帮父亲的忙，反而在听风楼里听书，还和素不相识的雏莓玩了一天。
　　不过也多亏了她，原本哭闹不止的小雏得以安静下来，避免了一场灾难，也让聂风清得以不被解雇。
　　“是吗？”聂风清瞪大眼睛，没想到小雏这么回答，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训斥下去，想好的话噎在嘴里吐不出，只能泄了气。
　　“那就算了吧，下次不能在这样了。”
　　“哦。”
　　聂风清看着雏莓吃完她的小雏包，便说：“吃饱了吗？吃饱了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唔～小雏不去黑黑的地方。”雏莓的脑袋晃动得像个拨浪鼓，昨天晚上挣扎了好久终于答应跟着他去冒险，结果可想而知，今天她说什么也不去：“清哥哥留下来陪小雏玩嘛。”
　　“可是我也不能总是陪你玩啊。乖，我是带你去找苍星石，找你的姐姐啊，你不是昨天晚上一直都念叨着要和她一起玩吗？”
　　小雏一听，眼睛立即亮了：“好！”
　　小宁的住的地方虽然靠近府衙，但由于城市地形的原因，离城外也不远，马车不一会儿就出了城，沿着一条清澈的溪流逆流而上，渐渐驶入山中。
　　小宁掀开窗帘，看着层层叠叠的山峦在渐暗的天色下，一波一波地向着后头跑去，犹如一幅古旧的水墨画。峰回路转，一道山坳突然梗在路前，平直的山路便折了个腰，潺潺溪水也折了一道，落入一汪水潭中，天色已晚，水潭黑乎乎一片，看不出深浅。到了这里，车夫就知道，青涧庵快到了。
　　“主人，这样有点危险啊。”苍星石提醒了一句，虽然她也喜欢这片苍翠的天地。
　　“没事的，这凝翠潭可是绝佳的美景，错过了就亏了。”小宁有点后悔，宅在家四年，错过多少好事物。她看着安坐在位子上的苍星石，也拉着她一起到了窗边：“你快看。”
　　只得见月出东山上，影落清池中，又被不急不缓的水流冲碎，便只剩下粼粼波光。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只有马车吱呀呀的声音回响在山间，反衬得天地更为空寂。
　　“好美。”苍星石心中赞叹不已。
　　马车慢慢远离凝翠潭时，眼前的池水却发生了变化，那被水流打碎的月影，突然自动排成了另外的图形，是，一朵盛放的白蔷薇。
　　苍星石心中一惊，水潭渐远，蔷薇却看得越清晰，因为它不是一个影子了，它就是从水底浮上来的一朵花，花的中心，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水晶里，隐隐有人形。
　　那是谁？是哪个姐妹吗？苍星石一激动，几乎要把半个身子伸出去。
　　“怎么了？”小宁发现了苍星石的不对劲。也凑过去看。这时，马车突然一个颠簸，两个人一时保持不了平衡，都往后倒了下去
　　“小姐，这条路不大好走，请坐稳了。”车夫在前头唤了一声。
　　苍星石再次爬到窗口，那白蔷薇和水晶都不见了，只剩下皎皎明月，寂寂空谷。
　　伴着皎洁的月光，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一座灯火通明的寺庙便出现在了眼前。
　　小宁一手抱着首饰匣，一手提着苍星石的皮箱，走上台阶。
　　“‘安宁庵’，这里不是叫‘青涧庵’吗？”望着高悬的牌匾，小宁不解。
　　“这名字是一位大善主所取的，就是他捐资建了这座庵。只是大家都觉得略为拗口，而这里又靠近青涧，就被叫做‘青涧庵’了。”接引的尼姑解释道，她领着小宁和抬行李的人走到了一个单独的别院里。
　　“这里就是专门为居士所建的小院，只是如今只你一个居士，便要独自一人住在这里。”接引尼姑絮絮叨叨地说着各种注意事项，小宁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太满意这个地方了。本来还担心是要一个冬凉夏暖，夜晚可以仰望星空的茅草屋里度过这三年，现在是她多虑了，这个居士小院相当宽敞整洁，而且一个人住，苍星石的秘密也可以保住，免得她被人抓走当成妖物给镇压了。
　　尼姑交代完所有事后，便离开了居士小院。小宁迫不及待地把苍星石叫出皮箱，一起参观她们的新家。
　　“想不到居然让我住这么好的屋子，虽然比不上我以前的绣楼。”小宁摩挲着平整的桌子，赞叹道。手上却又蹭上了一层灰。看来，这里是有些时日无人打扫了。
　　“主人，我去打些水，把这里擦干净吧。”苍星石跑向墙角的水桶，那个几乎比她还要高的水桶。
　　“算了，让我来吧。”小宁无奈地提起水桶，到小院附近的水池打水去。她可不忍心让苍星石的小胳膊小腿折了。
　　“主人，真的很好啊。”苍星石心想。自己也不闲着，便帮着小宁铺好床，她今晚也好休息。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爬墙呢？我们可以走门啊。”又是那个声音。可声音透露出的天真无邪，却又让苍星石有些没法产生恶意。苍星石走出屋外，环视四周，果然，西南处，几根纠缠的草莓藤已经越过高墙，正迅速地生长，很快绑缚住院内的一棵树，便成了一根相当好的绳索。
　　“不行，她是不会给我们开门的。”她的媒介说。
　　“为什么？我们是来找她们玩的啊。”虽然苍星石自认为不认识这位姐妹，但她仿佛可以看到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天真烂漫。“那，她不开门，我就去开门吧。”
　　“她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又进了尼姑庵，如果陌生男子贸然从门口闯进去，会被当成，嗯当成贼的。”
　　“嗯？我们不偷东西，为什么是贼？”小雏似乎更不解了。
　　“也有贼不偷财物，比如采花……”
　　苍星石一惊，难道他们就是主人说的采花贼？心中一动，雷比卡便立刻从袖中飞出，刹那间，园丁之剪已经紧握在手。
　　那边的两人已经快要翻过墙了。
　　“采花贼，你们休想伤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