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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生何如不相识 ...
入眼是重重地绿,以及透过叶子缝隙无孔不入的破碎阳光。眯起眼打量四周的环境,大脑依旧有短暂的空白,耳畔依稀有鸟语虫鸣,远处传来愈发清晰的打斗声。
动了动发麻的身体,孟夏翻身下树,向离打斗声相反的地方狂跑。
虽然身体并无不适,但······
确认自己上上下下完好无损连甚至到伤口都没有,摸着下巴望向蓝白刺目的天。
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摸着很舒服,颜色很老气是灰扑扑的,仔细辨认才看出那是一种似青似蓝的颜色,也有可能只是天的倒映,衣服上有圆形方孔的铜钱纹样。
伸手拽了拽那仿佛真的长在自己头皮上的长发,手指卷起一根,拔。
孟夏安静等了一瞬,内心却像是有积压了一个世纪的焦躁,直到牵动头皮时有一点点麻麻的不算痛的痛感。等到万分迫切的问题突然得到了答案他却依然有着思考下一个问题前的茫然。
四周是郁郁葱葱的灌木林,中间空出很大一块地方,上面都是新旧不一的土包,有的立了碑,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树荫底下的坟头上坐着两个人,远远的看不真切,像隔着层雾,一个人披着战甲,腹部渗出血迹,另一个人低头不知道在擦拭着什么。
绕过杂七杂八的坟头,朝坟上那两只一笑。
“附近最近的公交站台怎么走?”
两只呆愣了一下皆望过来,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的坟场,再转过头皆一副见鬼的表情。
好像你俩从来没看见过对方似的。孟夏微笑依然。
那位仁兄手上一直在擦的东西滚落至孟夏脚边。他捡起来放在两指捻着,圆圆的球体,上面还有突起。
是一颗像眼珠一样的玩意。
擦的发亮。
“给你。”
“······”
那人一身脏兮兮的灰布,乱糟糟的头发,面色青白,一只黑漆漆的眼眶中不断流着血。孟夏自动将他们看凝固许久看不出啥玩意的眼神自动归纳成:困惑、惊慌,暗自思忖:莫不成这种比较有时代感的死者都比较矜持?
甚好。
战甲兄率先回神,眨巴着两只血汪汪的大眼睛,分明在说:“不知公子所言何物?”
“······”
“你们在这呆多久了?”
“两年了。”战甲兄思索了下道。
“三年。”另一位声音低沉沙哑。
孟夏感觉自己右眼跳了两下,仍自欺欺人道:“莫不是······迁坟过?”
战甲兄笑容顿了顿,齿间蹦出两字:“不曾。”
之后陷入了诡异的一段沉默。
突然孟夏靠近战甲兄,在对方男男授受不亲人鬼疏途的惊慌眼神下低喝道:“别动!”
对方立马僵直了鬼体一动不敢动,任由孟夏绕着他目光肆意打量,明明已死之人无了五感他却在孟夏的目光中一阵发毛。
孟夏满意的在他一身盔甲上找到一块磨损不大的铜皮,模糊的倒影出悠悠天光和一双透澈的双眸。
忽闻脚踩枯枝的响声,入眼一袭紫棠长袍,长身鹤立,姿容既好。
那人手中提着一壶酒,驻足看着孟夏半跪在坟头,一只手搭在墓碑上,俯身姿势颇怪异。
见他顿了下朝这边走来,孟夏干脆跳下坟头。
他先是将两只杯盏放好,齐齐斟满,将一杯拿起洒在面前的土地上,然后转向孟夏,似用眼神询问。
“小弟迷路至此,见乱花飞絮,芳草茸茸,一片好光景,便不由被吸引驻足片刻。”面对这不知多久无人问津的坟场中大片疯长的野草和叫不出名的野花,孟夏脸不红心不跳,露出大白牙,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要多坦然有多坦然。
对面人突然上前一步欺身压下,上翘的眼角似有些发红,似怒非怒的神情吓得孟夏向后退了一大步。
茫然的神情只停留在一个呼吸间,然后恢复惯有的温和。
“驻足片刻再继续迷路么?”低醇的声音覆上些许好笑,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站直身体,垂头望向碑上有磨损的字迹。
“兄台来此处可是见故人?”
“友人之托。”
是个难相与的。
“我是景暮。”突然他唇角带起一抹笑,贵气逼人的丹凤眼竟也泛着桃花。
孟夏微笑。
不是神经病就是个变态,谁管你是谁啊。
风乍起,迎面吹来,三千青丝张牙舞爪似魔。孟夏将头发佛过耳后,又有乱风吹拂将头发撩到眼前。孟夏这才想起跑路的过程中似乎看见断成两截似乎是发带的东西,考虑要不要待会去寻一遭,好不容易将所有头发乱糟糟的一把抓起,发现面前的人离他又近一步,欲远离之际,见对方手中攥着一条银色的绸带。
“用这个。”
“多谢。”
指尖温热。
正值阑珊春色暮,对满目,乱花狂絮。
“我带你出去。”
“不敢劳烦,指个路便好。”
苍梧抬手示意路在他身后。
“一直走便好。”
“多谢。”
“我是孟夏。”许是睁眼碰到的第一个人,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亲近感。
那人久久伫立在那里,紫棠衣袍找不到方向似的上下旋转飘动,他只是这么站着便成就了一片好风景,许是千百荒坟的背景太过寂寥,有那么一瞬,孟夏看那道身影有种他像被世界遗忘般无措的恍惚。
路走一半折了个弯儿,在这边附近的林子里绕了几圈,又遇到那个坐在一颗歪脖子树上穿着喜服的美人。
美人又见他,飞身下树,皓腕环过他的脖子,虚空蹭了蹭他的侧脸,朱唇点绛,眉眼如丝。
孟夏只感觉到一侧脸边有微风涌动,脖颈因为寒意升起一片鸡皮疙瘩。
“公子已经第十一次与妾巧遇,莫不是看上妾身了?妾不求三媒六娉十里红妆,只求一副躯体能与公子长相思守······”说着似羞涩般“咯咯”笑起来,“要不然,将公子的身体给妾身吧,从此永······啊!”
还没说完“叮”的一声脆响,美人目眦欲裂,仰天长啸一声,可怜兮兮地捂着额头蹲在树下眼泪汪汪的看着孟夏,好不可怜。
“喂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在非人的圈子里,孟夏总是很受欢迎。作为在世而可以看见阴间的人,他会受到各种各样客人的委托,多是尚有执念的死者,也偶有妖怪精类。有没事找他叨唠的,也有来找他麻烦的。小有名气之后,“孟夏”这个称呼由鬼传人又由人传鬼,自我称呼也由老头子让他背的“我是茅山道术第三十九代传人上知天文下至地理会除妖除灵看风水······五行八卦六爻无一不精的孟夏”到“我是孟夏”的四个字的概括。
孟夏是被老头子养的女鬼从小“教导”的,也不知道是他小老婆还是女儿,美人腐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流畅切换。
捡起地上的铜板,全身上下只找到三枚铜钱。
“这位姐姐,你想附身还是想当人妖?不管你想不想,反正我不想。你知道人妖是什么吗·····”
“姐姐不过开个玩笑嘛,你看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待了几年,每天坐在树上数树叶,呆在树下数蚂蚁,多可怜啊。”
“你若想走区区一棵树哪里能束缚得了你。”实在不是他不懂怜香惜玉,只是他路过十一次,这货就调戏了他十一次,实在忍无可忍。
“我在等人嘛!”等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恕我直言,你可能等不到那人了,不如早投胎。”孟夏感觉或许叫“奶奶”比较合适。
如此直白让美人沉默了一会,露出发红的额头,蹲在树下咬着帕子瞪他:“我看到那个人已经离开这里了,别让我第十二次看见你,滚!”
暮色微漾。
阳光下铜质的盔甲闪着金光,而他身边是灰扑扑的像随时会融入树林暗处的身影。
战甲兄一手执杯,一手拿壶,坐在自己的坟头上望着山间隐没的夕阳,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打劫!”吓得手里的酒杯抖了抖,身子向后载去。
无实质的灵体与地面相撞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带起少许风吹乱身侧的花草。
身上是不属于死者的影子,俯视他的人眼中倒映着空旷的草地,浅笑吟吟。
整片坟场都静了一静。
战甲兄扭捏了一下,道:“劫财还是劫色?”
孟夏满脸黑线,晃了晃手上白玉瓷的细颈壶。“劫酒。”
“喂喂,你怎么能喝我的酒呢?”
“小气什么?你都已经死了。”
“你连死人的酒都抢!”
“哈,反正你又喝不到。”孟夏乐了,地上两盏一满一空,他拿起有酒的那杯对着同拿着一杯一壶的鬼兄挑衅一笑,一饮而尽。
“谁说我喝不到的!”战甲兄拿壶嘴对着自己灌。
瞥了他一眼,孟夏悠悠道:“我喝的才是酒,至于你喝的那是什么味儿,自己感受下······”
活着的人才能触碰这些实质,而留在世间的灵体也只能一饮生人的念罢了。
“咳咳······”
“你已经死了。”言外之意:鬼不会被呛到。
“······额,我忘了。”有很多鬼都和他一样没有做鬼的自觉,总是不经意间只当自己还是活着的。不过如果做鬼时一时自己死了是另一种含义的死亡,封了五感甚至没有人性,随风飘荡着直至轮回。
被孟夏这么一说,寄成只感觉喝到嘴里的酒像是被兑了水一般古怪。
此间旁边那只一直安静的坐着,也不看他们,专注擦着自己的眼睛。
墓碑的料子是上乘的,字迹却模糊了,就像是被人一边又一遍的摩挲过。碑文是用篆书刻的,依稀可辨:
岂不念,津门辱;岂不念,魂归处;此身何属。不堪相顾,不敢相负。
“战甲兄呐······”
“不许这么叫。”
“鬼兄啊······”
“我有名字!”
孟夏将墓碑上的字看了又看,皱了皱眉,几乎将半张脸贴上去,不确认道:
“寄······成?”
“何事?”
“刚刚那人是你朋友?”
“朋友的朋友。”
孟夏虚空与他碰杯,穿透的手能感到丝丝不同寻常的阴凉,清了清嗓子他用自认为比较贴近当下的措辞问:“今昔······是何年?”
主角穿越和后文没有冲突,人物貌似不少,写的会有点杂,应该属于慢热。
问我问什么都用这些不确定的语气?因为我也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啊。(捂脸)
文笔不好通篇靠扯,地名职位与现实无关,介意者于此止步。
作者乃三无产品,我随意写,宝宝们也请随意看,经不起推敲的地方求放过。
祝愉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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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生何如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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