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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玉兰无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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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屋檐下的人身形未动,原本要破开他身体的宽刀停在了离他面具毫米的地方,“啪”的一声裂成了三段坠进雪中,而那人的身子突然裂成两半,鲜红的雪像烟花一样在他眼前炸开全部掉在雪里,像是洒下的一团红梅花瓣。
杀完最后一个人,看见这一幕的聂朋,饶是见惯死亡也不由胃挛,可那人却像一尊雕像站着,嘴角的弧度没变,眼睛里的清冷意味也没变,让人瞧了浑身发冷一直冷到骨头。
聂朋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有清脆的铃声破开雪幕走来。聂朋回头,两名妙龄女子光着一双玉足踏在雪里缓缓向他们靠近,脚脖子上拴着用红绳串的小铃铛,随着她们的步子有节奏地摇晃。两名女子直接越过他,走到那人站的地方,停住。其中一位容貌妖冶的女子上前一步,垂下头,恭敬道:“玉兰来迟,让公子受惊了。”
“嗯。”他继续发挥着“沉默是金”的精神,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收回目光。
聂朋过来,问:“画谷主,她们是?”
“来接我的人。”他答,然后移过视线对刚才的女子说:“你去把马牵过来。”
“是。”
“天快亮了,不若趁着现在上路。”他对聂朋说。
的确,经过此番打斗也没心情继续留在这里,聂朋点点头,同意了。
玉兰牵过马,等他上去后,便带着另一名女子走在前面,站在马车前的聂朋再次被无视,他嘀咕一声跳上马挥动了鞭子。
过了一会儿,闭目养神的人听见聂朋的声音响起:“谷主不让两位姑娘上车吗?”这么冷的天她们又没穿绣鞋,还走在冰天雪地里,聂朋心有怜惜,觉得马车里的人太没风度,但又不好明白说出来。
等了一会,在他以为里面的人不准备理自己的时候,那人开口了:“我不介意她们来驾车。”
“······”这意思就是让他下去走咯。聂朋沉默。他······也怕冷。
多亏半路上的刺杀,让他们提前两个时辰抵达了馥歌,现在是申时四刻,雪已经停了,有微白的阳光落下来。
“谷主,我们到了。”帘外,聂朋说。然后马车一动,他跳下了车。
接着,他也动了,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府宅外两座石狮子面相庄严,走过白石台阶,两扇金漆大门敞开着,两边各站了两个侍卫,一动不动。
“你们就在外面等吧。”跨过门槛的时候,他说。
“是。”两名女子福了福身子,候在一边不再往前。
等到聂朋领着他消失在照壁后好一会儿,另一名容貌清纯妆容秀丽的女子放松了身子,抱怨:“我们在雪地里走了一天,进了城还不让进去,这太欺负人了。”
“公子应该有他的原因。”玉兰帮忙解释。
她却不那么觉得,轻蔑地哼出一声,说:“什么原因,恐怕是怕我们风月女子进去了给他丢脸吧。”
玉兰噙着笑,说:“这里是丞相府,我们青楼人自然不能随便踏入。”
“你别贬低自己。”她恨铁不成钢地说:“说起来,他也就是一个大夫,地位能比我们高到哪里去,又不是像白仕医那样的达官贵人,有什么好神气的。”
“无忧!”玉兰将她拉到一边,语气强硬了些:“你别乱说。公子是先生在意的人,就算是区区一个大夫,我们也不能议论。”
无忧撇嘴,不情愿道:“好啦,大不了不让他听见就好了。”
知道无忧的性子,玉兰也不好再说,否则起了反作用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