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回不去的青春》墨楚楚

25、佛山无影脚

　　周一开学的时候，正好遇见大黄，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推着自行车，慢悠悠的走着。
　　“大黄。”我叫了他一声，他回头，我发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像刚和人打完架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放个周末，脸上就挂彩了？”
　　大黄呵呵一笑，脸上还有两个酒窝，认识大黄的时间不算短，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两个酒窝呢。
　　“没事，不小心碰的。”
　　到了教室，上课铃正好响起，吴德有事，让我们自由复习，教室里还算是比较安静，我想大家应该是在补昨天晚上的作业吧。
　　潘佳康走向后面，我以为他是找我的，却在大黄那停住，然后两人耳语了两句，潘佳康离开，临走还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我问大黄，毕竟，在我的印象中，他们好像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我们早就认识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好久之前的事了，你怎么会知道呢。”
　　“那刚才你们说什么呢？”
　　“这是个秘密。”说完大黄还冲我做了个鬼脸，配上他那青紫色的脸，那真是鬼脸。
　　一下课，大黄就跑了出去，紧接着潘佳康也出去了，我问林洁，她是否以前就认识大黄，林洁摇摇头，这就更奇怪了，她和潘佳康不是从小就认识吗？怎么会不认识大黄呢？
　　“操场上有人打架。”不知道是谁在楼道里大喊了一声，顿时楼道里挤满了去操场看热闹的人，我和林洁也在其中。
　　打架的居然有大黄和潘佳康，另一方应该是社会上的混混，因为他们并没有穿着校服。
　　“那不是三班的班长吗？”
　　“是啊，班长带头打架，估计会被开除吧。”
　　大家议论纷纷的，这些话题我暂时都没有什么兴趣，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打架，和这些混混又有什么关系？
　　眼看着大黄和潘佳康处于下风，林洁大喊了一声：“保安来了。”那几个混混连同看热闹的赶紧撤了。
　　潘佳康拉起大黄刚要跑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我们：“你们怎么会过来的？”
　　“那是些什么人？”
　　下一节课是数学课，林洁是数学课代表，提前去了教室，操场上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大黄和潘佳康的脸上都挂了彩，此时此刻，他们不宜出现在教室里。
　　“不如我们去天台坐坐？”我建议。
　　“下次让我看见他们，一定要打死他们。”大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好像和那些混混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我看看潘佳康，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就是三好少年的形象，怎么也不会和打群架扯上关系，但是他好像并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
　　我们三个都不再说话。
　　“士博。”大黄突然叫我：“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子墨知道。”
　　我点点头，我知道，大黄是喜欢子墨的，肯定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丧的时候。
　　“不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潘佳康告诉我，他和大黄是在九岁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家里遭受了很大的变故，但具体什么变故，他并没有告诉我，那时候的潘佳康正上三年级，因为性格的原因，他很不受老师和同学的欢迎，还好有大黄，他和大黄是一个班的，大黄也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学生，两个不招人喜欢的学生，因为一次打架而成了好朋友。
　　“所以，你们是打架认识的？”
　　“当然，那时候，一般人可打不过我们。”说到这，大黄一脸的骄傲。
　　“看出来了，你刚才打架还有模有样的，还知道声东击西。”
　　“你看出什么来了，你都么看出他那是佛山无影脚吗？”潘佳康凑过来：“没看过黄飞鸿吗？”
　　大黄突然站起来：“我给你表演一下。”
　　他胡乱的手舞足蹈一番，然后抱拳：“在下黄飞鸿第N代弟子，黄一。”
　　潘佳康也站起来，学着大黄的样子：“我是第N+1代弟子，潘佳康。”
　　我噗嗤笑出声来：“你们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大黄呵呵一笑，好像刚才的事情早已抛诸脑后：“我学艺不精，给老祖宗丢人了。”
　　“所以，你们刚才打架，是在争夺武林盟主吗？”
　　潘佳康看了一眼大黄，然后道：“那是小时候的仇家，今天上门来寻仇了。”
　　我是不明白，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他们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光天化日之下，在操场上打架。
　　后来潘佳康告诉我，那就个人就是小时候经常欺负他和大黄的那些人，他们小时候没少让他们欺负，前几天大黄看见他们，没忍住动了手。
　　我想象不到，九岁的大黄和潘佳康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学校肯定要调查这件事的。”
　　“我没关系，所有的事，我顶着，反正我也不愿意待在志诚，只是以后子墨就要你罩着了。”
　　“所以，你来志诚真的是为了子墨？”
　　“不然为了你啊。”潘佳康杵杵我的脑袋：“别那么八卦。”
　　“那你不会真的让大黄一个人顶下来吧，学校会开除他的。”
　　“当然不会，我保证，我们两个都没事。”
　　下午课间的时候，广播里传来年级主任的声音：“表扬高一三班的潘佳康和黄一同学，在发现校外学生在志诚搞破坏的时候，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勇敢的与之搏斗------”
　　吴德也沾了一下光，受到了学校的表扬。
　　我去，一个学校大违纪，居然变成了表扬。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你打架的事啊。”
　　“谁打架了？”
　　“哦，明白。”
　　从此之后，我们都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再提过那次打架的事情，就好像那件事真的没有发生过一样，潘佳康还是那个潘佳康，大黄在我眼里，仍然像一只狗的名字，偶尔也会看到大黄表演他的绝活——佛山无影脚，班里的人都知道，黄一是黄飞鸿第N代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