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时空维权记》吃嫩草的兔

8、第七章

　　第七章
　　开店的准备工作差不多了，难得安静的歇了一天，到了取货的时间，芝兰带了宝钏与苏五租了辆马车，到周家的库房，取了一半的布匹，还约好了过几天再取剩下的，也是考虑到铺子还没有腾出来，只能在玉娘家先放几天，做工也在玉娘家做，这是一早与玉娘商量好的。
　　吴三娘子一早到了玉娘家等着，见马车来了，几人一起把布匹卸到屋子里，炕上不好放置，用两条长凳支着，垒成个塔状。
　　朗儿见大人做着正事儿，他人小帮不了忙，坐院子里乖乖练字。
　　待收拾好了，宝钏按着之前两人商量的衣服样式和数量，吩咐玉娘与吴三娘这几天就开始赶工，至于需要用到的工具，就先不买，针线剪刀，都是有的，待铺子收拾好了，再一起备好。
　　苏五不懂这些，东西送到了也就离开了，顺便退了马车。
　　芝兰与宝钏一直留着，第一天，总要守着的，有什么问题才好当时解决了。午膳也是芝兰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去买了肉疏回来做的，时间紧张，只好委屈空间里的两个小的吃包子了。
　　朗儿对这个女子实在好奇的紧，见母亲她们在忙，跑去给芝兰打下手。
　　“兰姨，我问母亲你为何一直穿着黑衣，她只摇头不语。”
　　“哦，那是你母亲不知道，这黑色的穿着暖和还好看。”
　　“暖和，还好看？这是何道理？”
　　“改天你用黑色和白色的布各罩一只手放太阳底下晒晒，就知道了，至于好看么，悄悄给你说，穿黑看着瘦些。”
　　“兰姨胡说，明明胖些好看。以前母亲胖乎乎的就很是好看，现在操劳的都瘦了，虽也好看，可我还是喜欢她以前的样子。”
　　“哦，那你就努力读书，长大了考取功名，让你母亲坐家中当太君，她就胖啦。”忘了这是唐朝了，人家审美是以胖为美的。
　　“嗯，我也这般想的，母亲说等下月就与我找了私塾念书去。”
　　“为何要下月，这个月不行吗？”
　　“这个，自有我们的道理啦。”原因不好与兰姨说，自家的事儿呢。“对了，兰姨你的铺子开在哪儿啦？”
　　“哦，离这儿不远，改天带你去玩儿，以后你下学了就直接来接你母亲回家吧。”
　　与这懂事的小孩聊天也挺好玩儿的。疼惜母亲，知道什么不该说什么该说。至于私塾的事儿，既然人家有了打算，也就不好多管了，须知升米恩，斗米仇，人家自食其力，有自己的尊严。
　　吃过午膳，玉娘抢着洗了锅碗，芝兰也不好说什么。看着上午几人的成果，很是满意，不论手艺，样式，人家精通的就是不同。剪下的边角料并不作废，一款衣料的边角，可以做另一款衣料的修饰，这也是之前与宝钏商量好的。
　　一天下来，定下了十款服饰的样式，有些改动不大，玉娘还是仔细的记下了，与三娘两人有商有量的讨论，又有宝钏把关，人家出身在那里，好看不好看的，一听就知道。让大家惊喜的是，玉娘对这些也有些好的建议。三娘人实在，知道是好的，并不争辩，且不说与玉娘的关系本来就好，对着温温柔柔的宝钏也是礼让。
　　眼见天快黑了，再不走城门该关了，芝兰也就带着宝钏急急往回赶。走得快了，芝兰还搭把手拉着走。
　　出了城门两人都松口气，又相视一笑，觉得这一天过的真是充实的很。
　　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天色，芝兰恍然有了让宝钏心甘情愿搬到店里住的主意，只此时也不细说。
　　“哎哟，这紧赶慢赶的，可累煞人了，宝钏，可还能坚持，不行慢慢走吧。”芝兰还一手扶着宝钏沿着大路往家赶。
　　“还行，好久没这般走过了，太快了，容我缓缓，咱们再走快些，马上天黑了呢。”说了这句，又喘了几口气。
　　“你呀，还缺少锻炼的，这几日咱们都要这般奔波了，辛苦你啦。”
　　“嗨，你说什么呢，那你前几日这般来去，可不同样辛苦。”
　　“不说了，赶路吧，回去我做饭，你就等着被伺候，啊。”
　　两人说笑着往家赶，路上遇到几个邻居，便一起搭伴回去。

　　一晃眼接收铺子的日子到了，芝兰一早送了宝钏去玉娘家，自己带着苏五苏七去了杂货铺。赶到的时候掌柜与他娘子还在做打扫的事儿，铺子一早已经搬空了，留了个柜台，这是之前铺子里就有的，匾额也摘了。
　　芝兰刚跨进店门，掌柜就迎了上来。
　　“陆……公子，早啊。”
　　芝兰今日是穿的之前请宝钏做的男装出门。
　　“掌柜的，早，一大早就来打扫，辛苦您了。”
　　“哎，应该的。铺子已经打扫过了，里面也清理干净了的。这几日降价把大部分东西清空了，不过留了几样你可能用的上的，放在了正屋，想着你说过会住进来人的，所以先捡了几件儿小东西。”
　　“费心了，刘叔，对了，还没问您接下来做什么营生呢。”
　　“哎，还没想好呢，只想着先保住本钱，老儿就一个闺女儿，已经嫁了人家，家里就我与内子。”
　　这是不想拖累了女儿女婿，所以还是回考虑出来做生意的。
　　“对了，我记得您家离这里不远吧。”
　　“是呀，不远。”
　　芝兰想着生意起步了，可以请这刘叔来做掌柜，毕竟店里没有掌柜也不行，苏五没做过铺子的生意，接待还行，真遇到自己不在的时候，怕是会出乱子。苏七胆子小，现在见了稍微严肃的人还有些畏惧，不如先在内宅练练。
　　之前与宝钏解释苏五苏七是预备来铺子里的做工本来只是一时的借口，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见苏五苏七都有意跟着自己，自己也问过那鼠妖族长的想法，人家很是高兴的把这俩丢给自己了，得，一语成谶。

　　刘掌柜带着芝兰看了看内宅，到处都打扫干净，正屋里放着十多个篮子，扫帚，簸箕这些日常用的上的东西，芝兰付完了剩下的资金，本想把那些小东西的钱一同付了，刘掌柜只不收，芝兰想着以后或许还要打交道，也就算了，感谢了老两口，亲自送出了后门。
　　回来后让苏五把前门关了，从后门出来后，吩咐苏五去领木工师傅进店，自己带着苏七去上次的笔墨铺子买了两张大大的对联红纸。
　　这不年不节的，老掌柜多问了一句，听说是铺子要开店，写个提示告知街上的行人的。于是取出自己用的大狼毫，问清所写的字是哪些，直接下笔。
　　芝兰很是感谢老先生，本是预备花几个钱请街上摆摊的书生写的，如此，倒不好给银子，悄悄说与苏七，让她快步去上次的点心店买一盒软糯的点心回来，自己则坐下来与老先生闲谈。后进来几个顾客，芝兰自去旁边观看那些长相差不多，除了大小样式不同，价格也是各不相同的毛笔，想着以后有时间，让宝钏陪着来买几只，也学学写毛笔字，说不定以后就用上了呢。不一会儿苏七回来了，芝兰接过点心盒子，走到老先生常坐着看书的书桌边，放下点心，带着字和苏七出了笔墨铺子，往自己的店赶去。到了正门，取出一早准备好，还热乎乎的浆糊，在人视线最佳的位置，大门的正中间，贴上两列大字。
　　“新店筹备”，“敬请期待”。
　　站远了看看，觉得上下左右，都对称，才带着苏七绕后门去了。走道门口，正好赶上苏五带着木匠和两个学徒进门，那两个学徒还扛着红绸盖着的匾额。后门所在的巷子有几户人家伸着脑袋看，见匾额进去了，也没看见字儿。
　　芝兰待人都进去了，往两边拱手施礼也跟进去了。
　　见这铺子新的店主如此有理，那些看热闹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回脑袋，忙自己的去了。

　　自此之后，以前的杂货铺，现在的未知名铺子，大门紧闭，只能听到叮叮咚咚的敲击声，有好事的人绕到后门去看，邻居那儿问不出东西，见着那木匠与学徒，都说不知道做什么，除了柜子架子，其他的东西，都是店主要求，自己就做，还做了两个与人等身的男女木头人，那眉眼还要求刻画的逼真。虽然闹不懂，不过人家给的工钱高，那没话说，做吧。见有人问，店主也没说保密，就把知道的说了，反正说了那打听的人也听不懂。
　　就这样，经过好事之徒的道听途说与自我脑补，这新店不知要卖出个什么东西。闹得很多人都知道了这样一个神奇的店铺。
　　芝兰听苏七把这事儿当笑话与她说了，她也没料到会有这个效果。主要是那衣架的样子简单，自己画了个草图，又大致形容了一下，见了成品给了点意见，也没解释做什么用的，实际是自己觉得简单的，人家不知道就乱猜了。还有那木头人，要求做的逼真，实在是想着来个噱头，好看的衣服，挂在衣架上的与让模特试穿的，好比那二维动画与3D立体，价格差距那么多，就是这个意思嘛。

　　忙碌了半个月，所有东西都做好了，连两间房里床，衣柜，床头柜，梳妆台都一同打好了。正房有炕，床是给年年的，炕桌定制了个超大的，冬天也可以在炕上做衣服，晚上直接侧翻靠墙上，一点不占地方，这里也做了工作台。反正芝兰一般睡空间的床，她也就不在意这点的直接把工作台做到了房间里。其他的就是一个用来当库房的房间，最下面都做的柜子，柜子上做的置物架，一面墙前面放布匹，一面墙放成衣，中间做了个可以收起来靠墙上的工作台。
　　给木工结了工钱，大家都高兴，芝兰觉得物超所值，与现代的不论质量还是工艺，以至价格，那都是妥妥的价廉物超美。木工就不说了，这一单生意，时间虽然长，却是收益满满，连两个徒弟都差不多教出来了，主要是芝兰要求虽然奇怪，做出来却总有新奇处。
　　几人照旧租了马车去玉娘家，搬了两趟，才把东西搬完了，因为二十天时间，玉娘和吴三娘加上宝钏，几人赶工做，晚膳各自回家。芝兰都没料到速度这么快，后来料子不够了，她还去周家把剩下的都搬了回来，还追加了一些好料子。
　　花了一天时间几个人把铺子给收拾整齐了，库房也填满了。看看时间还早，请玉娘和吴三娘到街上将要用到的工具购置齐全了，不用把自家的带铺子里来。自己带了宝钏和苏五苏七去戏班子彩排第二天开张要用的舞龙队。
　　玉娘和吴三娘已经习惯了芝兰这种大大咧咧的信任，拿着银子带着朗儿去街上采购。因芝兰月钱是提前给的，两人最近太忙，感觉忽略了孩子，特地给孩子们买了点心果脯弥补，连一向节约的玉娘，都给朗儿买了一包点心，因朗儿不爱果脯，也就不用买了。
　　芝兰想着最近宝钏跟着自己忙碌，今天就去戏班子坐着喝茶看戏去，与班主约定的彩排时间还早。本来人家戏班子是没有这种戏目的，可芝兰觉得开张热闹热闹，也是个宣传。与班主商量了，不用台柱子，只需要稍微有些底子的学徒就可以了，并不求舞得多好，就一个热闹。那班主也是个开通的人，这种新戏码，一旦成功了，以后那城里的新店，少不得找自己呢，万一不成功，那也没损失，就几个学徒，出去走个场，舞几下狮子。那狮子头和狮身都是根据芝兰描述，一天就做好了，挺简单，就是闪闪亮亮，红红绿绿，图喜庆。
　　茶楼的小二请了这两男两女一行人到二楼坐下，上了茶和瓜子，有眼色的离开了，几人挑的有扶手和椅背的椅子，一坐下去，感觉骨头都轻了几斤，顺势靠在了椅背上，宝钏就优雅多了，缓缓的侧靠椅背，两手端放在身前，斯斯文文的。苏七见了，也想学着斯文些，扭扭捏捏的也侧靠了椅子，只那腰身僵硬着，明显不舒服，真难为这姑娘了，芝兰觉得好笑，也不去点出，还好自己今天穿的男装，随意些也没什么难看的。
　　茶楼中心的戏台上正咿咿呀呀的唱着，这个时间人不是很多，要到晚上才热闹。晚膳前后是戏班子的休息时间，他们约好的，就是那个时间彩排一下就好，也不耽误用晚膳。
　　正听得昏昏欲睡，陆续一阵脚步声响起，听声音，也就四个人，芝兰也不去感觉了，累了一天，要是周围没人，她是想进空间睡一会儿的。
　　可她没反应，不代表那些人没有。当先一人本来走的均匀的步子，在靠近芝兰这一桌时变慢了，刚走过桌子一半就顿住了。芝兰心烦的很，知道肯定有人认出了宝钏，因为宝钏是背对着楼梯口的，没办法，芝兰只好转头去看来人。
　　当先一人身着深蓝色绸缎，腰悬玉佩，手拿折扇，长得还算周正，后面一人还是淡蓝书生服，正是那席木无疑，后面跟着的两人家丁打扮。
　　芝兰猜不到这头一个人的身份，只好微笑拱手问：“郎君可是有事？”你停我身后作甚。
　　魏豹今日难得有雅兴来茶楼喝茶，也是近日席木不再念叨书本了，只讲些有趣的历史故事和奇闻异事。他想着这个小先生很是不易，把个严肃的历史讲出了话本的味道，也是辛苦，反正今日没有什么玩儿的，就来听听曲子，顺便也可以喝口茶嘛，小先生这累的。于是带着人上了茶楼，本来想往雅间去的，结果一上楼就看见个迤逦的背影，这爱美之心又起，于是缓慢的走过美人这桌，当看清正面，一下子顿住了，王宝钏。
　　刚想打招呼，眼前站起一人来，挡了视线，听那人出口问话，这才正眼看了看眼前这人，刚过来没注意，反正谁没事儿注意男子，结果一出口，居然是个娇俏的女声。原来是女扮男装的，清秀的眉眼有些熟悉，不过也只是清秀而已。于是也拱手施礼道：“无事，在下是王小姐二姐的小叔子，见姨妹背影有些熟悉，所以来确认一下，也好打个招呼。”
　　这文绉绉的一串，居然没卷了舌头，席木咋舌。
　　芝兰确认了，这位就是那抢绣球失败的倒霉蛋了。还没回话呢，感觉宝钏整个人往后缩了缩，显是不想认这人，于是接话道：“哦，我这位妹妹倒是姓王，只今日是我们手帕交难得的相聚时间，两位又是亲戚，能否通融一下，实在是难得聚上一回呢。”说完对着魏豹柔柔一笑，又作不经意看了席木一眼。
　　席木在芝兰转过身来就认出了这个女子，此时见佳人的暗示，于是上前到魏豹耳边说了几句，那魏豹皱眉想了下，点头同意了，对芝兰再拱手一礼，带着人往雅间去了。
　　席木走在最后，与芝兰对视一眼，笑了笑，忙跟着去了。
　　芝兰也是回以一笑，转身坐回原位，示意大家继续喝茶听戏，见宝钏欲言又止，摆手表示不用说了。
　　又坐了一会儿，见戏停了，想是到了时间，于是带着人下楼结了账，到后院找班主去了，因晚上还有戏目，茶楼特地为戏班子空出一个院子，今日只是彩排，也不用伴奏，在茶楼地盘不好大张旗鼓的，只使人舞动狮子，在不大的院子里翻腾。
　　看来是用心练过的，虽然都是些学徒。也让围观的一些奏乐师傅拍手称好，芝兰放心了，约好明天的时间。又谢了班主，带着人走了。
　　魏豹喝了会儿郁闷茶，席木也不念叨了，反而更没趣儿，一口闷了茶，家丁立马上前添上，魏豹砸吧下嘴，觉得没味儿，索性又喝了一杯，这一会儿工夫，又见戏班子散戏了，得，招呼人回去用膳了。
　　到了楼下等着家丁结账走人，结果那家丁回说不用结了，刚才王小姐那桌一起给了，留话说若人问起，只回一句，刚才抱歉了，还说若有剩的银子，就当戏班子的打赏了。
　　嘿，这人真有意思，“跟掌柜说，剩的银子给我打包几样小吃，小爷今天的茶钱，打赏给戏班子去。”
　　那家丁去了。等了会儿，又等了会儿，结果家丁抱着几个纸包，身后的小二还抱着几个纸包跟着过来，换手给了另一个家丁，笑着等这小气公子还有什么指示。
　　魏豹看着那蠢货抱回了这么多东西，气得脸都黑了。谁家公子上茶馆打包这么多东西的，出门得丢死个人。
　　一旁席木死忍着不要笑出声儿，这少爷估计被气疯了。
　　魏豹背过身缓口气，问小二那人到底给了多少钱。小二实诚的答道：“够整个戏班子都喝一杯清茶了，您知道的，咱们茶楼的小吃不贵呢。”意思是不怪我们。
　　魏豹顿了顿，让两个家丁给了双倍的打赏给戏班子，丢下抱着纸包的两人跑了。席木连忙跟上去，一路不敢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