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时空维权记》吃嫩草的兔

7、第六章

　　第六章
　　想着邻居都是起早贪黑的，农忙时做农活，闲时进城做工，芝兰早早起来借来锄头，比对着石板的大小，在院子里勾了一层泥土，撒上水，见周围没人，将石板一个个取出空间铺成路，虽说不定还能住几天，可日子不就是这样过的嘛。
　　黑猫年年一早也起来了，因为帮不上忙，只好乖乖的挂在门槛上不添乱，间或打个哈欠。又见芝兰放好石板还要用脚跺几下，连忙跳过去有样学样的踩，因为是四只爪，忙得自己上蹿下跳的。
　　芝兰也不去理她，那点子重量，她愿意蹦就蹦吧。几下子弄完了出门的路，又见晾衣杆那儿脚印多，干脆又铺了个弧形小路接上大的一条。拍拍手，又捶捶腰，进屋做早饭去。
　　吃过饭刚想收拾进城，苏七轻推开院门笑着走进来，“芝兰姐，你要的消息有了。”
　　“是吗，可真是快，辛苦你这么早赶来报信，可吃过早膳了？”忙牵了人进屋去。
　　“吃过了，族长交代过的，不能麻烦芝兰姐。”
　　“这有什么，一顿饭而已，相比起来你们可帮了大忙的。”
　　“可别这样说。之前族长吩咐下去，我们族人虽多，可真正懂事的还是少，就有些小东西将大户人家的库房看到的情况说了，这消息太多，咱们也需要甄别一下才好过来报信的，后来确定下来两家，都是做南北买卖，又是绸缎这一块的大商家，他们家自己也开店，同时还做转卖的，街上一些小本儿的绸缎庄，就在他们家拿货。”
　　“哦，那就是了，那小本儿的也走不起太远，就是本地有些勤快的人家也会找上门卖自己织的布，应该也能赚很多了。”
　　“是这个意思，而那两家有点不同，周家低等布匹齐些，量也大，那顾家的，就是高等料子多些了，两家生意做的老了，料子都是好的，看芝兰姐选哪家，咱们直接上门去谈。”
　　“好好，这有了布匹，下面就看做衣服的人了，可有消息了？”
　　“有的，不过您当初说的城外的那些媳妇们，我们看了下，大多不能消停的做活的，有些晚上点了灯的织布，一年也不见得做得了几件衣服，倒是城里较穷的那些人家的媳妇，一天倒有大半在做着浆洗缝补的活儿，有几个手艺不错的，靠着平日里做的绣活拿去铺子里卖就能糊口。”
　　这个不错，当时想着与宝钏情况相似的人家，请去帮忙也多少能帮扶一点，后来看宝钏进城那么慢，想来那些女子情况也差不多，加之这段时间看过来，人家一天是真的挺忙的，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城里有靠这个手艺为生的人，那更方便了，平时白天把人集中在店里，晚上各自回家也安全些。
　　“你们想得很是周到，我对这儿其实真不熟，那些女子品行怎样？这也是怕以后难相处，多问这一句。”其实是考虑到宝钏的情况，到时候势必要让宝钏跟着去店里的，若是品行不好的，还不知有多少麻烦事儿，要知道那觊觎宝钏的人并没有消停，一旦薛平贵的消息传回来，多半还要来闹的。
　　“放心，这个我们也看过，平时的为人，咱们族人也能说几句，若相处下来有什么问题，请人走就是了。”
　　“嗯，你们办事我还是放心的，那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去见见人，然后就可以定下布匹开始做衣服了，毕竟只有六天的准备时间了。”
　　“今天就可以去的，在你。”
　　芝兰望着门口想了想，今天还是不带宝钏去了，招人这事儿不用她，自己就可以谈妥，就是买布匹，现在也是买些低等的，虽然她过了几个月的贫民生活，可熟悉的还是那些高等料子，等店铺筹备好了，再考虑进些高等的吧。
　　“那行，现在就走吧，办完事儿，刚好赶上午膳。”

　　两人一路不停，进城直奔那两户人家所在的贫民区，这里的环境卫生直接体现了经济状况。两人敲响了一户低矮破旧的木门，来开门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
　　“你们找谁呀？”小孩儿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头发整齐，脸蛋也干净，手里抓着根树枝，也不让开，等着来人回话。
　　“你母亲在家吗？我们有事儿找她商量。”只看这孩子，就知道那妇人是个勤劳爱洁的。
　　“什么事儿，我是一家之主，与我谈也是一样的。”还是不让出门。
　　“朗儿，谁来啦？请人进来。”屋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哦，好。”不情不愿退开一步，见人朝屋里走去，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芝兰觉得好笑，又想小孩这般敏感，想是平日里母子俩相依为命，并不轻松。刚来的路上苏七介绍这户人家，便是家中女子独自带个孩子，以做绣活为生的，为人实诚，又常与人为善，遇事周围邻居多少也能帮扶一下这对母子。
　　待跨进正厅，只见一女子正从左边房间走出来，二十多岁左右年纪面容清瘦，头发一丝不苟的盘着，衣服干净有些褶皱，像是刚才一直坐着绣东西。
　　妇人见两个陌生的年轻女子进门，虽好奇来意，还是先请两人入座，又亲自端了茶壶倒水。
　　芝兰小喝了一口，也没尝出什么茶，不过今天也不是来联络感情的，索性开门见山道明来意。
　　“夫人带着孩子这般做零散的绣活，也太累了。若有固定的活计，每月除了月钱，还有奖金，岂不轻松些。”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这成衣铺子，您说的月钱这么高，东家可是有把握？”
　　这人还替别人考虑上了，当真的是人品不错了。
　　“这你不用担心，只需要负责做衣服，若平时，上工的时间和地点都是固定的，除非特殊情况帮忙赶个工，不会耽搁你照顾孩子，铺子后面有屋子，一般活计都在那里做，午饭也在那儿用，若孩子不上私塾，也可以过去就近照看。”
　　妇人思考一会觉得可行，便答应后天就可以开始上工，因为手上的活儿还差一点完成，已经答应人家的活计，不好中途反悔。芝兰也说可以，临走留了一个月的月钱，只让她好安心等着做活。那妇人推辞，说无功不受禄，再说这第一次见面。芝兰表示相信对方的为人，孩子还在旁边，是最好的见证人，拉着苏七出门去了。
　　玉娘看着手里的银子，又看看那两人临走还帮忙关上的大门，一时有些愣怔。
　　“娘，人走了，看什么呢？”男孩之前站在正厅外面听着几人谈话，知道是有人请母亲做活，给了母亲银子，又见人走了，母亲还盯着大门，不安的摇了摇母亲的衣袖。
　　“哦，没什么，把门拴上自去练字吧，母亲能教你的也都教了，改天咱们也去私塾读书吧。”
　　“好啊。”高兴的一拍手，突然又顿住，“那去私塾要交的束脩，不少呢。”
　　“没事儿，母亲以后努力做活，这东家人好，月钱给的足，咱们多攒一个月，也就够了。”
　　“那朗儿一定好好学，不负母亲辛劳。”
　　“嗯，我儿懂事，再累也值的。”

　　出了玉娘家，两人又去了另一户人家，两家隔着一条巷子，这家的娘子年纪与玉娘相仿，家中还有一个婆婆，两个女儿和一个小儿子，相公出门做活去了。听了芝兰来意，又得知邻巷的玉娘也答应了，忙说可以，平日里她也是做绣活，与玉娘因此相识，关系很好，家里还在有婆婆照顾，她也放心，再说月钱竟比相公做散活还高，只说明天就能做活，手上的都是小件儿，不耽搁事，做完了就不做了，只等芝兰吩咐。
　　芝兰见这叫吴三娘的开朗又勤快，还肯相助那孤儿寡母的，人品想是不差，也是留了一个月的月钱，只说让她与相公说一声，也休息一日，只等后天来找她。

　　人定了下来，苏七也松了口气，忙了几天，总算没有白费。
　　眼见太阳高升，许多人家都开始生火做饭了，芝兰拉着苏七去之前定下的铺子买了个提东西的篮子。那掌柜要送，芝兰拦着不让，只说一码是一码，付了铜钱与苏七去吃饭了。
　　饭后又让掌柜的上了三人份的饭菜装篮子里，再装作从袖子里掏出，实际上是空间取的布巾严实的盖上了，苏七上次见过，也不好奇，还想帮着提，芝兰拒绝了，说不重，自己能提的重量可不是苏七能比的，说完还调皮的眨眨眼，惹的苏七想笑，只觉得这虎大王，多接触下来，也是很好相处的人。
　　篮子里早换成了差不多重量的石头了，饭菜都到了离越和年年面前的桌上。

　　歇了会儿两人沿着街边的避光处慢慢往周家库房去了，据说一般进货的熟人，都直接来库房的，那里也有管事的守着。
　　今天的周家管事刚吃了饭，坐在内间休息室里看账本，听跑腿的小二说有位夫人来看布，请掌柜的去看看。这么说是小二不认识的人了，管家放下账册去到正厅，见一年纪轻轻穿着黑裙的妇人带着个姑娘坐在厅中，忙拱手施礼，边疾步进了大厅。
　　两人寒暄毕，又通了姓氏。芝兰谎称是朋友介绍来这里订购布匹，恰好他有事走不开，自己就先来看看货品。周管事也不细问，开门就是迎客的，只要是诚心做买卖，那都是欢迎的。
　　芝兰想着头一批货，选些市面上卖的最好的几款先定20匹，把铺子开起来，多了那两人也忙不过来。等真正做起来了，缺什么，再添置。
　　于是作胸有成算的样子与这管事回话，让他先取十多款卖的最好的料子，看看料子好坏。
　　管事的也不做他想，新顾客不了解，先看料子也是正常，于是吩咐小二速去取来。
　　芝兰见料子质量不错，属于实用耐用一类，果然如苏七介绍的，中下等的料子居多。每样只看看质量，这才问价格。
　　管事的想着这位说是朋友介绍来的，也拿不准知不知道底价。报了个稍高的数试试，见这妇人只摇头，不言语，于是忙解释道，这个数是十匹左右的散户的价格，若要的多，可以再谈的。
　　芝兰报了个每种二十匹，今天下定，后天就来取。
　　管事一想，这个女子一来就要这么多，该是要准备开店的。于是一狠心给了个老顾客的价格。
　　芝兰看了看苏七，见她点头微笑，于是很是爽快的下了订单，付了定金，只说后日会带人来取，拿了订单的契条，带着苏七离开了。
　　管事抹了一把汗，还好没有侥幸，这明显是个知道底价的啊。人还干脆利落，想来是个稳定的客户了，看了看契条，姓陆，也不知是哪家的寡妇了。

　　苏七很是高兴，跟着芝兰胆气都足了些，以往见到这些人类，都是绕道走的，轻易不肯打交道，也是生性如此了。没想到还有同屋谈买卖的时候。
　　芝兰只当苏七完成了一件任务高兴，问苏七哪家点心铺子生意最好，去糕点铺子买了三盒点心，让苏七帮忙提了，又请店家装了包散的，用纸包的就行。想着当前的位置，拐了两条街，顺便去绸缎庄取了定制的年年的衣服和小衣小裤。因苏七在一旁看好料子，芝兰快速的收了石头，放好衣服，又盖好布巾，招呼着苏七走了。到了城郊苏七想着芝兰提着篮子一手还拿着包点心不便，跟着芝兰好送她回寒窑。
　　芝兰缺让她带着点心回去了，只说是请族长吃的，麻烦她帮忙带回去，又谢了她今天的帮忙。
　　苏七姑娘想着是给族长的，老老实实带回去，鼠妖族长看了，只留了一盒，让苏七给苏五带一盒，自己留一盒，问她大王还有什么吩咐，苏七只说没有，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芝兰带着点心回家，先取出衣裤，让年年穿上身试试，帮着年年穿好。
　　小衣小裤还合适，裙子有点大，不过束了腰也不大看得出来，想了想发现年年的尾巴没有了，问年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前天早上起来就没看见了。
　　芝兰想着那时候让年年穿着旧外套，自己也没发现，现在就猫耳还在，不知几时能消失。想到吴三娘家的大姑娘也有八岁左右，梳着双丫髻，这位置正好在耳朵上，如果小心些，捆得不那么紧，应该不会伤了猫耳，想到就做。
　　自从来了这里，为了适应环境，这些女人常用的发带，倒是买了好些，现在取出来给年年绑头发，弄了半天总算找到窍门，把耳朵用头发遮好，年年很是高兴，太新奇了。
　　直到被芝兰牵着出了门，她还恍惚，之前如果是同主人一起出门，多半是被抱着，还是第一次一起走。
　　芝兰还在交代，注意不要叫喵，见她出神，于是弯腰看着年年问，“怎么了？不习惯？”
　　“啊，没，就是觉得很新鲜，嘿嘿。”

　　宝钏打开门，见芝兰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提着纸包，好奇的迎进屋问，“这孩子是？”
　　“我远亲家的姑娘，家里穷，养不了那么多，听说我开店了，就把孩子送过来，打个下手。”顺手把点心放在桌上，只有半包，剩下一半放家里，待会儿给两个孩子尝尝。
　　“哦，也好，这孩子真可爱，咦，这是？”见孩子不自在的躲在芝兰身后，也不好多看了，便指着桌上的纸包问芝兰。
　　“哦，点心，我买了一包，咱们一人一半，今天去城里定下了两个做工的妇人，买了两包便宜点心感谢人家给介绍的人，人家只拿了一包，我就只好提回来了，吃不完该坏了，你帮着吃一半，虽不贵，也不好浪费不是。”
　　“是吗？这么快就定下了，人你见过了，怎么样的？”
　　“人品都不错，一个寡母带着孩子，孩子大了也该上私塾的年纪，另一个家里婆婆帮着带孩子，都好的，人也好相处，以后你认识了就知道。”
　　“好，那今天就在我这儿吃饭吧，累了一天了。”
　　“不用，我得回去，顺便教教这孩子，她怕生的很。”拉着年年出门回家去了。

　　“怎么，还内疚啊？”回到家芝兰问年年。
　　“嗯，她一个人在家，好可怜，都是我害的。”
　　“别这样想，其实那时候我没说清楚，她相公去打架，是为了升官发财做富家翁，只是这一去，祸福难料，不知几时才回，并不是你的原因。”还是跟年年说清楚吧，这孩子这么久了还惦记。
　　“啊？不是我呀。可她相公怎么不管她了呀，留她一人在这里，这里的人过的很辛苦的。”年年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觉得那女子很可怜。
　　“所以呀，我们对她好些，让她不那么可怜吧。”
　　“好，年年有机会就帮她做事，也给主人做事。”
　　芝兰摸摸年年的头，自去做饭烧菜。

　　宝钏解开纸包的绳子，里面的点心有些碰伤了，只上面的花纹有些眼熟，捏了一个尝尝味道，是珍味轩点心铺的。叹了口气，这样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尴尬，送人的点心，珍味轩的点心一般是盒子装的，芝兰，你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