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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凤求凰(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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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亦涵寻了个由头,递了拜帖,求见单家郎主苏宜。
“个把月不见,你倒越发显得年轻了”。
吕亦涵笑笑,“新近得了个方子,唤作十香散,试了几日,倒有些效果。”
“十香散?”
“嗯,取甘松、茯苓、白芷、白蔹、白术、白果仁各10钱,白芨、白附子、细辛各6钱,白丁香2钱,研成细粉,每晚睡前以蛋清蘸药涂面,次晨洗去,可除皱、泽皮、美白”。
“都是些寻常玩意儿,想不到竟有这般妙用”。
吕亦涵点头,“又有个邵真人养生方,略微复杂些,需如法九制的首乌一斤、牛乳九制的白茯苓25钱、盐酒制的怀牛膝25钱、宁夏产的枸杞子25钱、酒制的当归25钱、酒制骨碎补25钱、炒制的黑芝麻25钱;菟丝子同黑豆煮半熟,再加酒煮至豆熟,药豆同用干品共40钱;将上药研至极细面,炼蜜为丸,每丸重2钱,早晚以旧年梅花上的雪水送服二丸,有黑发、生发、轻身、美容、强身之功”,言及“强身”时,吕亦涵特意压低了声音。
他笑得暧昧,苏宜哪有不知,“别的都还好说,只这旧年梅花上的雪水,上哪里寻去?”
“这有何难?我先前制了一些,今日给你带了些子来,雪水倒不多,匀了一鬼脸青花瓮于你,你且试试。若是好,再制也不迟”。
“我可就不客气了”,苏宜笑道,“话说,你自哪儿寻了这么些方子来”?
“定西侯府上有位崔供奉,医术极好,又善制药,这些方子都是他给我的”。
“原来是他”,苏宜点点头,“他倒是个有能耐的”。
“你竟知晓他?”吕亦涵诧异地问道。
苏宜便将之前请崔大夫替单景瑞看诊的事儿说了一遍。
吕亦涵道,“说来你怕不知,他最擅长的竟不是这些,而是千金科”。
“哦?”
“定西侯年轻时征战伤了根本,多年来只得长女一个,这几年亏了那个崔大夫调理得当,现下又怀了一胎”,吕亦涵并不知定西侯多年未有身孕是小舅子的缘故,只当是那崔大夫神医妙手。
“他竟有这般神通!”苏宜感叹道,“若不是腿脚不便,只怕他太医院也去得”。
吕亦涵点头称是。
苏宜觑了他一眼,“你今日里怎的总提起定西侯府?”
吕亦涵状似无奈道,“我这正准备接着讲呢”。
苏宜多少已猜到他今日的来意,只看着他。
吕亦涵道,“我那外甥女,乃侯府嫡长女,便是定西侯这一胎仍是千金,爵位也还在她身上。何况她是个有出息的,两榜进士、天子门生,前途更是不可限量。顶顶要紧的,她们侯府惯是不兴齐人之福的,正君入门七年无所出方可纳侍,也不怕孩子受委屈”,见苏宜似有几分兴趣,方又说道,“我想着,你们家五郎与她年岁相仿,若能结秦晋之好,也是一桩美事,是以先来问问你的意见”。
苏宜沉吟片刻,“终归是一辈子的事儿,也容我问问孩子的意思”。
“这是自然”。
单珺懿下朝归来便去了书房,苏宜只得往书房去寻她,如是说了一番,“不知大人怎么个章程?”
“堪为良配”,单珺懿沉吟片刻,“只是四郎尚未定亲,五郎便……”
苏宜按耐住心中的不悦,道,“现下还有多少人家在嫁娶上还论长幼有序?侯府的嫡长女,日后要承爵的,难不成你还想庶子嫁过去?这是结亲还是结仇啊?”
“我哪就糊涂成这样”,单珺懿知晓自己年轻时偏疼宋氏,苏宜心中多有不满,言语间也不那么硬气,“我只是觉得四郎的婚事也得早些定下来”。
“我前头给他看了几家,偏他一个都不中意,我能如何”?
单珺懿皱眉,“终归是一辈子的事儿,左右他也还能留个一两年,再看看吧”。见苏宜脸色已是很不好看,便说,“倒是二娘,女婿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了,她膝下又无儿女,我想着再帮她说门亲事”。
“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但凡他们几个能有大郎一半乖觉,我能少操多少心”。
“大郎是个有福的”,苏宜笑道,“算算日子,大媳妇也快到产期了吧?”
“该是下个月了”,单府嫡长子单景琪随妻主两淮巡盐御史曹琳往扬州赴任已三年有余,单珺懿妻夫二人对他亦颇为挂念。
“只盼这一胎是个女孩方好”,苏宜叹了口气。曹琳已为单景琪生下两个儿子,如果这一胎依旧是儿子,便是单府,也不能拦着人家不给纳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