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来啊比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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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龙玖玖果然如她所言，跟鬼谷子提了与盖聂比剑之事。
“师哥而今已习纵剑，弟子想要领教一番师哥的纵剑术！而且，对战最是能增加经验，弟子每日练剑枯燥，倒不如对战来得实际，也能让弟子找出自己的不足。”
鬼谷子闻言，也没有多加阻拦。
卫庄没想到这一大早，居然碰上了这么一出。
他本来还有些懒懒散散的，一听到龙玖玖一个小姑娘居然要挑战纵剑传人，特别是昨天，他才败在其剑下，如何不叫他来兴致。
“师妹，纵剑身为鬼谷最高剑术，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等会败在师哥手下，可莫要哭鼻子才好！”
卫庄是知道，龙玖玖承袭的不过是鬼谷子的其他杂学剑术。而鬼谷纵横剑称为最高，自不是别的能比的。
他都能够预料到结果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须在意？”龙玖玖回道，她取了一把新的木剑。这把是和盖聂的一样的，她用的有些不趁手。
不过，在她看来，剑不过是辅助物，倒也没多在意。
就是这一把剑，她也能赢的。
可饶是如此，她也是认认真真和盖聂对战的。
两人拱手作揖后，便各自拔剑。
双剑相击。
鬼谷子是知道这个小弟子虽是女子，但却天赋惊人，在剑术上的天赋，怕是这两位弟子都是难及的。
但她是女子，乱世中女子总是辛苦的。
而且，鬼谷从无女继承人，也是因着女子最是艰难。
所以，一开始他就把她给剔除出去了。
可他却也是爱才之心，便也留着她做了弟子。
但他没料到，已然习了纵剑术的盖聂，在龙玖玖手下，却是没走过五招。
盖聂也是没想到，而小姑娘的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间。
的确是他败了。
龙玖玖的剑很快，初始盖聂还跟得上，可她却越来越快。
天下之剑，唯快不破。
“承让。”龙玖玖收回了木剑，“师哥的纵剑术虽精妙，但速度太慢了。若是假以时日，速度见长，那就更为绝伦了。而这天下所有的剑术，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个快字。”
盖聂脸上也无灰败之色，他以前与龙玖玖练剑就知道，她剑术天赋奇高，只是，他没想到他败得那么快。
他以为，他至少能走个几十招的。
所以才有昨夜的那番话。
“多谢师妹赐教！”
鬼谷子颔首，“虽说剑术的确胜在快字，但纵横剑术里，横剑横贯六方，纵剑百步飞剑，都走得大张大合的路子，更在一个力字。女子习剑自是胜在轻巧快捷，男子却是不同的，需得快中带稳，稳中含力，方是上道。”
“是。”
卫庄的目光转向龙玖玖，见她精致绝丽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不由抿了抿唇。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她了，他原先还以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小丫头，最多也就是长得好看。
而今看来，却全然不是如此。
她还是个剑术奇才。
至少，卫庄他就自认无法挥出这般的剑。
而盖聂更是走不过五招，可见他与她之间的差距。
这鬼谷的日子以后会越来越有趣。
只是，这才收剑，龙玖玖就感觉到一股熟悉又猛烈的疼痛汹涌而来，她忍不住地弯下了腰，捂住了胸口，手中的木剑都落了地。
盖聂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她身上，此时一见她的举动，忙走前一步去扶她：“师妹怎么了？”
“我……”龙玖玖才张口，就只觉一股腥甜自喉咙口直涌了出来。
艳丽的鲜血便从唇角蜿蜒而下。
美人如虹，哪怕是染了血，也是美得令人心悸的。
鬼谷子率先反应过来，一挥长袖，便把人卷到了自己跟前，他抬手按住了龙玖玖的脉搏。只是，越是诊，眉头却蹙得越发紧。
“玖儿，你且告诉我，你如今身体何处难受？”
龙玖玖诚实地指了指自己的丹田所在之处，又往上指了指胸口，“这两处都难受，此处近来，冷热交替，而此处就是疼，很疼。”
她所说的是，丹田总是时冷时热，胸口却总是生生作疼的。
鬼谷子面色微微一变，长袖一卷，把小弟子抱在怀里，就快步就往屋内走。
盖聂和卫庄都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见鬼谷子面色冷凝，他们最后也只能守在了门口，静等鬼谷子的吩咐。
鬼谷子所擅颇杂，从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到琴棋书画，医术药理统统有所涉猎。
而今，给小弟子诊完脉，他的脸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冷峻，他自是也问出了之前龙玖玖背地里吃过的药。
当时，她对药房里的那些繁杂的药一抹黑，只能一个个都尝了，无论好坏都往腹中吞。这药既有相生，也有相克的。
现在，龙玖玖就是吃了大补，又吃了大毒。这些虽不会立刻凑效，但被身体吸收后，也就开始体现出来了。
其中之一就是，时有发作，丹田里偶感滚烫如火，又间或掉入冰窟，若是再耽搁一阵子，那就不是吐血这般简单，而是连命都要没了的。
鬼谷子脸色难看，给她输了内力，暂时压制了她体内紊乱的气息和毒性，见她因着太累而闭目休息，这才气咻咻地出了门。
“师傅，玖玖……师妹，她怎么样了？”盖聂焦灼地问道。
卫庄却只是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并不曾出声，但眸子也是望着鬼谷子的，显然也在等他的答案。
“她误食了寒蝉散，又用了火烈毒，此两本就相克。更旷论还吃了别的七七八八的……她能活着，为师都感到震惊。”鬼谷子铁青着面色道，“几种大补之药和毒素混在一起，能不能活且看着，我而今也只能护住了她的心脉。”
“什么？”盖聂大惊，“师妹，师妹，她是为了我……”
他此时也想起来，那天他能解毒，肯定是龙玖玖所为。
而他们二人都不懂医术，更不识鬼谷子药房里的丹药，若不是因着救他，龙玖玖何至于冒险？
“先且看看能不能稳住病情。不过，就算是稳住了，这耽搁了如此之久，药性都被她吸收得差不多了，恐怕……”鬼谷子说道，“她的丹田也是难以保住。”
说完，他就去药房配药了。
盖聂愣在了当场。
他们习武之人最是清楚丹田的重要性，丹田就相当于是个习武之人积蓄内力的小天地。丹田和经脉若是不宽阔，那修习的内力也就有了限制。
说白了，丹田就是器皿，一个酒樽和一个酒壶所能容纳的东西，自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也就是说，若是不能保住丹田，龙玖玖极有可能不能休息内力。
而内力是习武之人的根本，没有内力，空有个花架子，有什么用？
一时间，盖聂立在当场，只觉得如坠冰窖。
卫庄略略地撇了撇唇角，“那可真是可惜了！”
那般迅捷惊艳的剑术，今生只能见一回，可不就是可惜了！
盖聂却是快步入了屋内，见得床榻上静静沉睡的小姑娘，薄唇抿了抿，缓缓的走到床前。
龙玖玖还在沉睡，脸上不见愁色，依旧是那般的秀美好看。
她这般的人物，本就是世间少有的姝色，偏生又天赋惊人，那般的快剑，他自叹弗如，却因着他而断了双翼。
盖聂只觉心中愧疚难挡，他到底还是少年，脸上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现在，他脸上都满是愧疚，缓缓的坐在了龙玖玖床榻边。
可他偏生又是个嘴拙的，唇角动了动，半天都没说出什么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来啊比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