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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Paranoid (twenty-tw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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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宁看了看手头上的文件,揉了揉头,烦闷地丢到一旁。
组织想干什么,兔死狗烹么。林渡已经给组织做了不知道多少贡献,走了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何况还是被Jensen逼走的。
文件里,林渡的悬赏金额已经成为首位,被列为最重点的红色危险对象。因为自己的暗中干扰,才没有得到她详细的资料,只有一张铅笔画像。
法宁拿起桌面上的钢笔,准备写东西,出神地看了看红木桌面。
————
猛地推开所有文件,个人电脑,全部桌子上的东西,全部,给我下去吧。
紧搂着林渡,无比自觉地解着自己衬衫上的扣子,轻轻喘着。
“Zero…要我…”
“要多少次,说。”
“只要你的手没有废…”
“知道吗法宁,我最喜欢的事,就是满足你的一切无礼需求。”
————
很…发了一会儿呆呢。
法宁回过神,在纸上写了一串代码后,拨通了和村谷的电话。
“Miller,我一会儿给你发代码。黑到组织内网后发布,不要尝试破解。”
“好。”
法宁转了转笔,打开私人电脑,点开一份加密文件。里面塞满了照片。
第一次和林渡在酒吧;第一次看林渡开赛车;第一次和林渡打高尔夫……
有林渡的,有自己的,有两个人合照的。
点开一张照片,林渡插兜回眸笑着,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温和,扎着小辫子蓄长发,碎碎的刘海飘着,家居服硬生生被穿出摆拍服的特效。
和林渡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在消耗享受奢侈,很少会有这么清闲的笑,和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我爱你”之后,关掉文件夹,开始把纸上的代码誊到电脑上。
言北枫把买好了的馄饨放在桌子上,敲了敲卧室的门。“林渡。都晚上了,出来吃点东西。”
林渡默默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撒着拖鞋走出来。
“什么东西啊。”
“馄饨。”
“喂我。”
说着,林渡坐到餐桌旁,张开嘴。
言北枫用勺子舀起一个,吹也不吹,直接塞进去,倾倒,烫的林渡差点从餐椅上跳起来。
“谋杀啊啊啊?!!”
“你让我喂,没让我吹。”
“这不是一条龙服务吗?零星差评。唔,那…请亲爱的言北枫同学,吹一吹,不冷了再喂我。”
言北枫这才舀起一个,很不走心地吹着,等热气散了些才凑到林渡嘴边,可就是不凑上去。
林渡想吃,蹭过去的一瞬间,言北枫挪开勺子,诱着林渡在脸上亲了下。
“你你你你!你骗吻,你耍赖,你就是不给我吃馄饨!”
言北枫笑着喂林渡吃了几口。“这下可以了吧?”
“言北枫,你这个人好坏哦。”
“所以喜欢吗?”
“喜欢,而且,喜欢得不得了。所以言北枫,你喜欢我吗?”
“好像…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没有就没有。你喜欢我吗?”
“想知道?”
“废话啊肯定想。”
“过去,现在,将来,永远矢志不渝。”
文悦悯脱下校服上衣,塞进书包里,把书包丢到车子的后备箱里。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符号,接通。
“怎么了,Miller。”
“Christie最近看起来相当愁苦啊。”
“地址,我去找她。”
“老地方,早点来。”
文悦悯提着一个小包,穿着浅绿色的超短裙,并不忌讳展现身材。长发烫卷,披着,化着淡妆。作为一个十九岁的高三学生,在清新和性感之间找到平衡点,的确不容易。
踩着高跟鞋,走进酒吧的包间。
法宁点着烟抽着,横坐在沙发上,穿着正装,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抬头,有些意外地看着文悦悯。
“Rico,你怎么来了。”
“你猜啊。”
文悦悯走过去,坐在法宁旁边,蹙着眉看着法宁手上的烟。“Christie,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烟味。”
法宁抽了一大口,把烟雾慢慢吐在文悦悯脸上,挑衅似的看着她。“哦?是吗。”
文悦悯眉挑了挑,猛地拉过法宁,轻提起她的下巴,重重地咬上去。
法宁吃痛,推开文悦悯,用手指抚了抚唇,指尖上有红色的痕迹,分不清楚是血液还是口红。“属狗的吗?”
文悦悯翘着二郎腿,毫不介意走光什么的。偏着头看着法宁。“嗯,数狗。啊可惜,只有一条。”
法宁合上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把茶几上的酒杯递给文悦悯。“既然来了,陪我喝一点。”
“好,尽兴。”
文悦悯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掀开被子看了看,还好,还是昨天的衣服。
法宁躺在旁边的另一张床上,睡得很熟的样子。是傻子吗?开单间就够了,还开个双人间。
文悦悯起身,正准备洗漱,床头柜上的小包发着声响。意识到是手机后,立马扯过包打开,拿出手机,看到“Headmaster”后,深呼吸一口气。
“那个啊,我……”
文悦悯说着,看了看法宁,睡得很熟,松了一口气。
“文悦悯,都九点了,怎么还不来上学?虽然你已经有降分名额,可是还是得按时上学啊。不然和你前两年一样,又得复读。”
“郭老师,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上午请半天假,就这样,先挂了。”
文悦悯抚了抚有点疼的头,准备起身,突然听到小声的呢喃。
“我知道…”
“知道什么?”
“我们…重新…”
听不下去后面的话,文悦悯的表情变了,冲到浴室,快速地洗漱完,下了酒店,打的去自己的住所。
在的士上,看着窗外变化的街景,突然有点想哭。
从十六岁进了组织,就喜欢上了一个人。
是Christie啊。
那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亲眼见证了Christie和Zero的感情从制高点到低谷的过程。
想起来第一次见到Christie。
“Rico是吗。”
“是。”
“在我手下得安分。”
Zero在旁边看着Christie。Christie的眼神轻轻转向Zero,嘴角轻挑,笑得让人晃晃荡荡,一只手摸摸Zero的头。“当然了,你也得安分。”
每次想到这个笑容,心就要从这个身体里蹦出去了。
再后来,组织举行的聚会上。Zero稍微距离远一点,Christie的眼神就锁着了;Zero稍微距离近一点,Christie总是牵着Zero的手;Zero的距离更近一点,Christie轻靠在Zero耳边低语,两个人相视一笑……
很奇怪,明明全部是对Zero做的,自己却喜欢极了这样的Christie。
因为,已经学会了过滤周围的一切嘈杂,隔着千军万马,都能感受到Christie的存在。
之后,她和Zero之间闹了矛盾。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一样,从里而外都被绝望充满。眼神空洞,做事机械,甚至于走路都能撞在墙上。
那段时间,死皮赖脸地呆在Christie旁边,才让她和Christie之间的距离缩小了一点点。
毕竟,Christie只把自己当朋友。
手碰到手也只是朋友,拥抱也只是朋友,甚至某种程度上的接吻,也只是朋友。朋友,朋友而已,真,可悲。
有时真的嫉妒林渡到发疯,转而又可怜自己。喜欢的小心翼翼,狼狈不堪,心花怒放没人看见,狂风暴雨没人看见,什么都没人看见。
可是转而又羡慕自己。保持最美好的距离,不说破,不贪婪,不求更进一步。这样两个人都安全。
不是爱的不多,是太多,怕自己负担不起,怕Christie承受不起。越爱越理智,越自我折磨。
是吧,自己可会给胆小找借口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