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心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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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所见，我不需要出手，因为我的学生会打败你。”
经历这将近一年的锻炼，沢田纲吉他，切实的变强了。
哪怕因为朝夕相处，从物理层面上很难观察出来，但仅仅只是隔三差五的接受死气弹，都使他各方面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也正是因为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他才能消化下批评弹的冲击力，将自身所积累的力量引出来。若是在□□强度不够的……仅仅用来接受批评弹，可都要承担朝向死亡的危险呢。
但是，纲吉并不喜欢战斗。
归根结底，对于任何人有可能会受伤的场面，他都不愿意看到。所以即使是敌人被打倒，他也由衷的感到担心。
所以……他就更加迷惑了，如果六道骸其实并不想和自己为敌，那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或许他还能得到回答。
你要是以为六道骸和正常人一样，能不做大规模破坏的时候尽量使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那可是大错特错。虽然这么说也不对，大多数情况下，能和平解决的时候，他也的确是懒得去把费心思把事件提升到必须要付诸武力的级别上。
但是——选择要不要动手，对六道骸来说……他所围绕的决定性因素既不是‘心情上是否有需求’、也不是‘客观因素下是否有必要’……简而言之，究竟是他单纯的看你不爽，想打你一顿，还是迫于某种压力不得不举起武器……跟这些都没关系。
这个人现在的行为模式已经达到一种完全无法预测，用常理来思考得不到任何答案的程度了。他可以列举出条件ABCD来论证自己做某件事的原因，也可以完全没有任何理由，连一个‘我就是愿意’的借口都没有。
不讲和、不接受、不解释。
用一句方便的话来形容——没错，皮这一下，令我很快乐。
一边烦恼着他‘动机’去战斗，是赢不了的……沢田纲吉的超直感抓住了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了正确的路线——放弃思考。放弃去想，自己的行为究竟是‘对’还是‘错’……
本来也就没有什么站在正义的立场上讨伐邪恶这种说法，如果一个人下定了决心去守护什么东西，那就难免会碰到、在这个过程中，不得不去摧毁别的什么，来完成自己的守护。
并非仅仅如此、沢田纲吉还从敌人那傲慢的神情中看到了他的不屑一顾——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败者是没有资格讲漂亮话的！
是啊……确实就是这样没错。
那么就让我来战胜你吧……
为什么总是有这样的人——不讲拳头，他就偏不要跟你讲道理呢？
沢田纲吉只好皱着眉头挥出双拳，他这双手套是由列恩产生的，具备对死气之炎的抗性。所以可以分出自己体内的火焰到武器上，而由此开发出的高速移动力，无疑也为他提供了最佳策略。
因为获得了这样优秀的速度，他才能从方才的劣势中挣脱出来，并且给予反击。
但是，蓝发少年却并没有因此而倒下。
他没有躲过去，那一招可是却是被打到了的……但沢田纲吉纲吉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就像不久前他推开房门，与靠在旧沙发上冰冷双眸所对视的时间。
“你应该已经无法战斗了……认输吧！”话虽如此，沢田纲吉也并非全然的赢家，如果数据可以具现化，这时候他就能看到自己的人物面板：生存值下降到百分之三十以下，体能值不到一百，MP条只剩半管什么的。
“我想认输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认输。”
六道骸的声音突然沉下八度，和他一直（至少语气上）亲切的态度截然不同。
“还要打吗？”可能秒恢复快是主角的必备属性，沢田纲吉这会已经把气喘匀了。
和他不同，无论是同伴的失败还是受伤，或者自身遭受攻击，哪怕旁人看着都觉得不快，六道骸始终都没有表现的有哪里为此而动容过。
就好像会痛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策划这种事情吗？”这种滥伤无辜、全部都怼、莫名其妙、连累亲友的恶性事件……为了节省时间，这些形容词就没人说了，反正沢田纲吉都懂。“因为……你是黑手党呀，而且还是最强大的，彭格列家族的十代目继承人，候补。”
这种程度不用他说纲吉也猜的到，不知出于什么理由，他听了下去，然后很快就感到了后悔。
“只要像他们那样，得到你的身体……我就可以用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份，引发世界范围的大危机……再加上一些其他方面的煽动，应该说——‘毁灭世界’，也不是不可以做到哦？”
“这种事情？！”沢田纲吉一愣，“等等，那你为什么决定认输？”
“因为我突然想到，你只是彭格列第十代‘继承人’的‘候补’而已，严格来说，连继承人都不是。”六道骸突然变得严肃的语气让气氛古怪起来，“只要彭格列家族换一个继承人，我的打算就白费了，还要浪费力量去契约一个智障，这划不来。”
沢田纲吉：“……”喂！
六道骸：“所以我打算先观望一下，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地位之后再做没做完的下半部分计划。”
这种事情哪有当着本人面儿说出来的啊！
六道骸：“虽然你看上去既天真又愚蠢，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融入到Mafia的世界里。其实我很想帮你，但是我要插手的话，可能有些人就不是那么愿意你能成功了。”
那不是当然的吗，而且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一副‘只要你想天塌下来都可以分分钟做到’的精神病人嘴脸！
六道骸：“还有，出于某种原因，我突然之间很累了。”
不要脸，我才累呢！！！
*
突然觉得心累。
说完这句话后，六道骸便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被打破的落地窗前。
“等等！”里包恩虽然喊出了这句话，却迟了一步。
沢田纲吉还处在迷茫中，很显然某种‘揭露了世界真相’的言论令他脑袋里里思路转不过来了。
所以他的反应比家庭教师要慢半拍：“……咦？为什么……”
“是因为那些家伙吧。”
几乎是同时，察觉到了某些存在靠近的里包恩立刻便理清了思路。
原本就是个穷凶极恶的狂徒，在这一次越狱行动后，还即刻对彭格列动手。看起来六道骸终于到了引得复仇者们出手的地步……
相比起因为批评弹后遗症而全身剧痛，倒在地上虚脱无力的学生，他开始琢磨起其他的问题。毕竟，就连身为世界第一杀手的里包恩，也是在复仇者来临的那一刹那前，才侦查到他们的气息。
可是六道骸的动作却更快！
如果他有能锁定复仇者来去讯息的方法，那么……
【还是马上就会被追上呀，倒不如说是你现在还太弱，不够资格藐视他们。】
“这样直接说出来，真是让我很不高兴啊。”
【是吗？那你快继续不高兴，正好可以让我高兴高兴。】
“……”就知道没好话听。
然而……令人郁闷的是，这却是一句很诚恳的大实话——哪怕完全恢复力量，一个满状态的六道骸，现在也是打不过三个复仇者的。再加上那割裂空间的移动能力，他便是立刻离开，也无法拖上多久。
但六道骸没有做出符合常理的行动……比如继续逃跑，躲避追捕、或是做一些准备，以便抵抗之类的。
他想起方才精神世界深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有一种非常叫人不舒服的气息靠近了，带着重重的杀气和恶意。】
蓝发少年靠在树干上，叹了口气……复仇者……当然不是他发现的，而是长久陪伴在他身边的别的什么东西，出于好心做出了这样的提醒。
“会令你感到不舒服吗？”
【哼哼……我知道人类会因此而痛苦，我又不会。】
“那么……你讨厌复仇者吗？”
【都说了我没有那种丰富的情绪，就算你问我换成‘主体’会不会讨厌，我也无法回答。】
“唉……”六道骸再次叹息，“伤脑筋啊。”
【要是能感到困扰的话，我才是现在最应该受困扰的那个人吧！】
*
黑曜时间看似结束，最后还见识了一下黑手党中的‘法律’——复仇者，对沢田纲吉来说，绝对是‘满载而归’了。
虽然棕发少年本人绝不认为开发出一种新的特殊弹、在床上疼了两个星期动弹不得，得到杀伤力大的新武器，和战斗方式有什么好处……他对这些向来据而远之。
只是，关于另一方面……“里包恩，那些人究竟怎么样了？你应该知道吧！”
沢田纲吉总忍不住担忧被复仇者带走的黑曜几人的去向。
按照惯例，家庭教师这时候应该说‘不要同情他们’‘别忘记他们做过什么事’‘别太天真了，蠢纲’……之类的话来着。约束一下他柔软的内心，让他能正视起里世界的残酷，是否接受或者选择被同化那是另一回事儿，但起码里包恩不能允许弟子逃避这些‘现实’。
“别得意忘形了，蠢纲。以为自己非常了不起吗？”家庭教师说出的话却和惯例差别甚远，“你没有打败六道骸，他只是认输了而已。”
“哎……呃，那有什么区别吗？”
沢田纲吉微微睁大双眼，他是听出了这两者的不同，却不能理解其意，并非要里包恩名词解释。
“就是说……他随时都有可能收回自己的决定，让战斗继续。”里包恩道，“你前两天打那场游戏，吃饭的时候不是按了暂停键吗？只要你想开始，随时都可以接着开始。”
“什么？还要继续战斗！”沢田纲吉的重点停留在两个和对话中心思想距离一大截的两个字上。
“要想成为优秀的Mafia首领，在不断的战斗中获得成长，这是不可避免的道路。”里包恩道。
“我才不——都说了我对统领黑手党没有兴趣啊！”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心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