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混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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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时间对我来说真是太短暂了，一瞬就又到了信息时代……反正我在别的维度也能连上wifi，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在旁人无法触及的虚空中，一名穿着牛仔裤和背心，上衣罩了件白色七分袖小西装的女子正站在那儿。
说‘站’，并不恰当。因为她脚下并没有什么着力点。没错……她就是稳稳的悬停在距离地面数米的高度上，姿态却同踩着平地并无不同。
这是个同橱窗里的球型关节娃娃一样精致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她那一双闪亮的眼眸，咋看上去宛若虚拟歌姬。很难想象现实生活中会有同手办这么相似的人……事实上，的确没有。她根本就不是人。
这是一位辗转于多元宇宙中已过千载、早已超脱法则束缚，不受世界所抑制的神。
只不过，现在以这幅形象出场的，是她的人类形态……很奇怪吗？通常，神明是没有灵魂的，尤其是依托人类愿望而诞生，诸如日本那八百万众神，很大一部分都是从信众中汲来力量。这样的神明无疑十分孱弱，太依靠人类，一旦在人类的记忆中失去住所，便和容易和从虚无中诞生那般……消失到虚无中去。
当然，她是不同的……鉴于现在她用十八岁年轻女孩的模样来示人，暂且便称呼这位神祗做‘她’。
正因为并非凡人，所以即便转换为人类形态，她也依旧有着在人群众格外吐出的外表。这一点，就算是那十分普通、可以说非常‘大众脸’的棕发棕眸，也无法掩盖。
浅紫色短发的少女无从察觉，自己在观察旁人时，也成为了别人所注视的对象。
“这次倒是傻乎乎的，有点接近最开始那种性格了呀……”仗着自己因为某种方法而得到的‘特殊待遇’，她毫不客气的将少女打量了一遍。自然不会错过漫莎那‘严重缺乏江湖经验’的新人气息。
经验丰不丰富，和实力强大没有矛盾。好比一个等级90的人第一天出新手村，虽然强大，却很有可能被一个10级都不到的老手挖个坑埋了。当然，漫莎除了艺高胆大之外，在识别善恶方面有着异常精准的直觉……可是她依然很好骗。因为还有其他等级90以上、却早已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玩家’啊。
“虽然我明白这是她在可以依赖别人时一定会养成的‘智障模式’……”神明在心里吐槽，“不过就算有想让她独立起来的打算，也没人能狠得下心。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哈。【שָׂטָן】……感情用事起来就会变软弱这个设定……糟糕，忍不住想笑。”
她也就真的笑出了声。
要说起来Halleluya也是多元宇宙中少数几个能无视秩序随意穿梭空间的存在。神大多都是有类似‘在信众呼唤时现身’这种能力的……但那通常局限在某种规则中，而Halleluya则不受此限制。归根究底，她不属于任何一种势力……所以也不被任何规则所拘束。
会在这个时间点遇到这位海蒂漫莎，完全是小概率随机事件。她随便散步→走到这城市附近→碰巧遇见时化→心情不错动手处理了一下杂碎……值得一提的是，科诺威王国本来就没有什么神明，处理如‘时化’这类事件的另有其人。
但是在看到浅紫发少女的那一刻，Halleluya就知道，在她身上……有某种‘界限’已经被打破了。
后果是……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不神威一点真是不行啊，虽然我觉得那行为很变态。”知道解开那限制意味着什么的Halleluya插着腰在心里祝她会得到好运气，虽然那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不快点成熟起来，你是无法接受‘真相’的。”
神明的眼眸中没有半分怜悯之意。
不管有多少灵魂情愿替你承担罪孽，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擅自闯入别人地盘的Halleluya也必须为自己的随性负责……
“姓名？”
“海蓝路亚……你们的资料库里应该有吧？”
“性别？”
“喂！难道还能是‘男’吗！”
“听说你们都是没有性别之分的，”神铳局的话事人叼着一根香烟，面上一点多余表情也没有，“年龄？”
“你刚刚才没收了我的身份证！！”
“千年老妖，冒充英年少女为哪般？”
“不要用你们人类计算心理年龄的方式来衡量我！”
不管种族是什么，Halleluya以年轻女性的形象示人，那就代表了她也有每个女人都深深忌讳的东西。
比如，坚定不移的声称自己只有十八岁。
雷希里西见怪不怪，在资料卡上添了个八位数，这当然瞒不过能倒念出英文数字的Halleluya：“喂！我随时可以去催眠X国总统发射导弹过来轰平你家后院啊！”
“根据我掌握的情报，你是最像人类的高阶恶魔。”言下之意，雷希里西确信她不会做这种事情。
“恶魔？不要拿那么无趣的称呼来定义我……”即便好脾气，Halleluya可不承认她同那种比自己低了好几个唯独的低等魔族有什么联系。“本王是Lord·The inferno！”
“同族全部死光的君主还是不要在外面炫耀了吧。”
雷希里西毫不慌张……毕竟，眼前的Halleluya是以人类姿态降临的。除非有谁想不开把她给弄死，否则她的力量也同样局限于一个人类能达到的范围内。
“你是来做什么的！”
事实如此……就算被这么说，Halleluya也不曾生气。只是被带歪了话题，不想也得想的跟上一句吐槽。
“例行登记。”谈到正事，淡金色短发的蓝眼青年恢复了那副公务员‘公事公办’的扑克脸……“万一发生什么恐怖事件，我也方便找人负责。”
“本王才不会引发恐怖事件呢，我帮你们‘胎死腹中’的恐怖事件加起来已经可以拯救一次世界了好么？！”
从神铳局里出来，Halleluya已经将刚才瞧见某位携带着‘希望’的少女的事件抛在了脑后。
反正缘分到了总还会遇到，她对现在海蒂漫莎也没有格外感兴趣。比起找乐子，现在能妥善甩掉某个‘追踪者’更加重要……
*
被人暗中观察了的事情，漫莎是完全没有任何发现。
这不符合她的人设，从第一章看到现在，对她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她天生就有极强的直感力，如果可以数据化，侦查和感知这两项专精必然都是A级以上。
而且……她还有另一项与生俱来的才能……海蒂漫莎，天赋就是无法被任何精神系能力所攻击。
说的简单点儿，像那种什么侵入精神世界啦、被窥探脑内知识之类的事情，无法发生在她身上。她对幻术一类能力有着天然的免疫力，当然，也不至于完全没有感觉。至少如果并非涉及到精神层面，单纯表现在扭曲现实认知的幻觉，她还是能看到。虽然……对她造不成任何影响，没有一丝欺骗到她的可能性。
按理说，六道骸不就是一名幻术师吗？海蒂漫莎有这样的才能是不是不太合理啊？
……不，恰恰很合理才对，就是因为有人做过实验，所以才能确定她的免疫能力有多强大。
单纯的施加幻觉，至少漫莎还能看到，即便这不能混淆她对真实与虚幻的认知，可起码幻觉能够出现在她眼前。
但若是针对精神力层面的攻击……那就实实在在，任何意义上都没有用了……她的大脑就像被安了一层绝对无法破开的防护罩。
——正因为如此，所以漫莎从来就没有想到过……
这个世界上，还有能欺骗她的幻术。
好比一个生来便百毒不侵的人，自然不会有‘我会被毒倒’这种概念——对漫莎来说，她甚至连这样的念头都不会有。所以……某种意义上和硬件设施相反的，她对精神类能力的抵抗力其实相当弱。
一旦去掉那个‘无效化’的光环，她可以说是非常容易中招了。
不过，这个假设的前提并不存在……无论如何，现在的漫莎有这种‘对心灵全免疫’的光环在身，所以她不用去考虑那个问题。
关于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天赋……那是一个秘密，先不去谈它。就说同样对幻术有所克制，显然沢田纲吉没这么BUG……从任何意义上来说，大空属性的死气之炎都有着相对其他属性的‘优越感’——并非抱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的分析推理，在天空七属性中，大空是被环绕在顶端的最中心。它有着很多无法通过科学方法去解析的秘密，比起显性表现‘单纯’的其他属性来说，大空死气要神秘的多。
仅仅用‘调和’去形容，那是不确切的……拥有大空属性的人，每个人的火焰都有着不同特性。而且除了攻击力高之外，还会给他们附加一些无法直白表现出来的‘非显性数值’，例如奇异的直觉、对某种时间的‘预感’，还有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额外神奇之处。
尽管这个时代，对死气之炎有价值的研究资料只掌握在极少数人中……只是刚刚开启超级模式的沢田纲吉无从知晓更多，但仅仅只是‘非显性才能’，已经足够让他摆脱幻术的困扰了。
但是……
但是为什么……
在战斗中处在下风的还是他呢？
——鉴于在场目击者除了家庭教师之外全都处于失去意识、无法接收外界信息的状态，所以未来彭格列年轻的十代目被击倒在地这种画面没有第四个人看到。
“怎么，老师不打算出手吗？还是说，为了遵守‘规则’……学生就算死掉也没有关系哦？”
六道骸就是那种能一边毫无威胁的露出微笑，一边一刀捅你个对穿那种对自己行为具有绝对掌控力、说捅三寸又零点二八绝对不会捅到三点三寸的人。
他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做出动摇，说能下手就绝不是在虚张声势。想要通过言语去迷惑，那是不可能的……正因为很清楚这点，所以里包恩才知道他不是在吓唬别人。
然而，即便遭遇了近乎败北的压制，沢田纲吉却因为发现了‘别的什么东西’而吃惊。
“不……”明明不该是说废话的时候，可他却忍不住顺着自己的感觉，问出了这一句……“你没有打算过要杀我……”
“你有恨意这点我很明白了……却没想着通过杀人来解决问题。”棕发少年的语气变得肯定起来。
“是吗？”六道骸不置可否，介于他所了解的情报在某种程度上超过了预定中所推断的……而且他也可以不在意死气之炎属性带来的克制那点不适，“你是那样认为的话……杀人之前，需要‘想不想’这个前提呀，是有会那样想的人呢。”
“我若需要取你性命，不必去思考有没有这样做的心情。懂吗？”沢田纲吉实在是太好看透了，不用多少工夫就能明白他是什么设定……所以六道骸说的话才完全符合他的想法，“对你这样天真的人来说，要去承担Mafia首领的责任是在是太沉重了。那绝不是你‘想’要去拥有的未来……所以由一些有这种能力的人来帮你去做，不是也很不错吗？”
他只要用三叉戟在棕发少年身上留下一个伤口，便可以毫无障碍、轻而易举的达成这个命题。
但这种程度的诱惑并不奏效，因为沢田纲吉比‘天真’还多一份和什么人相似的固执。
“不要搞错了，六道骸——”他绝不会因为这两不相干的事情让出自己绝不能交付的某样东西。
“我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而战斗，因为你伤害了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混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