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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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做血液鉴定，再进行骨头扫描……警察局那边有失踪人口的消息没？”
“呃？……呃……没，没有……”
“虽然是实习生，但是对工作还是尽量的负责。”
两个实习生点点头，那种让我毛孔不适的眼神又冒出来了，不舒服，仿佛我脸上有脏东西。
今天经过警察局的时候，听说李国栋捉了一个最后和死者接触的人回来问话。
“还是不肯说话吗？”
“唉，那小子总是抱着木偶，太阴郁了……不过长得倒是很漂亮……”
“啧，你不会是GAY的吧……”
“靠，你说什么屁话呢！”
两个便衣从我身边经过，我突然对那个人感到很好奇。
我在拘留室，隔着从里面看是黑漆漆的，实际是透明的玻璃窗，看李国栋问话。
那张脸很白，抿着红艳艳的嘴唇，不说话，头发长到脖子了，碎碎的遮住额头，眼睛倒是流露出我看不懂的情绪。只是那眼睛，好像透过黑漆漆的玻璃窗看着我一样。
怎么回事？
他不可能看得见我的。
他突然笑了，李国栋也显得疑惑，回过头去看，其实李国栋看不见我的。扰扰头，李国栋继续问话。
“据旧街的人说六月十三号在旧街发现的皮肤残缺的死者，在死前的一个夜晚和你发生争吵，有这样的事实吗？”
仍旧不说话。
“你倒是说话啊，你哑巴吗？！”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还是看着我，让我指尖微凉。
“说话！”李国栋双手拍着台面，小子吓了一跳，紧紧得抱紧手里的木偶。
他似乎一时都离不开这个木偶一样，这个木偶很漂亮，有头发，瓜子脸，眼睛细长，果然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细细一看，还有传说中的，眉宇中间的美人痣。
小子的手真是灵巧，居然雕刻了这么个标致的人儿。
“拘留48小时！”李国栋丧气的走出来。
实际上，李国栋算是厉害的督察，只是碰上神经兮兮的小子，也算碰上一次壁了。
“和我去吃饭吧，嗯？”
我推开肩膀上的头，“少恶心，你不用回去陪未婚妻吗？”
“最近很累，你就陪我一次吧……”
神气的脸看上去略显憔悴，最近死的人不断增多，他也有压力。
“问不出什么来吗？”
“……”
“你觉得会是他吗？”
“你说过的，范围去到厨师，医生，或者雕刻家……”
“李国栋，你不能一概而谈，ＯＫ？！”
“干嘛这么紧张，我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又没有证据。”
“……好吧，有什么消息再告诉我好了。”
“等等……”李国栋拉住我的手，疲惫的眼神又变得炯炯明亮，
“你干嘛这么紧张这个小子？”
“你说错了，我只是关心这个案子，不是关心这个小子。”挣脱右手，手腕上都淤了一块。
两天后，死尸的脸部修补进行得很顺利，残缺的骨头碎片和皮肤都在电脑上修补得七七八八了。还剩下一些细节的部分，总是感觉还差一点。
看着电脑上的脸，死者最多二十五六岁，很漂亮，长相在我看来有点熟悉，在哪里看过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再花一天的时间，我估计整张完整的脸应该能修补完毕了。
耐心等待吧，只要脸修补好了，死者身份明确了，黑暗中的杀手离光明的一天就越来越近了。
小子从对面街走过来，在拘留室两天，瘦了一点，还是抱着那个木偶，站在我的面前。
“你来接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李国栋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我就知道你在那里……”
“因为我在所以你不回答？”
“……不是的，有些事情不能和别人说，和别人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会明白……”
“你说的话总是好像很复杂，可以和我说吗？”
我尝试走进这小子的内心世界，因为我的求知欲太强，很多东西，我想知道。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小子半天下了定论。
“我不怕危险，知道吗？”
“可是我怕……”
我看着到我耳旁的小子，皮肤苍白，水分却很充足。像在夜晚才绽放的月桂，危险又带着诱惑。
“你危险……”
我慢慢的消化他分成两截的话，再看着他手里的木偶，那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越来越近。
我把小子送回家，想起有个问题一直没有问他，知道他关上门。腼腆着和我说拜拜的时候我才想起来。
我居然一直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
耸耸肩膀，我开车回家。门口的邮箱塞着一封信，美国寄来的。沉甸甸的，握着手里血液有些发烫。
打开来看，果然和我猜想得一致。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想回去，不想回去……
那次就算上了飞机，到了洛杉矶的机场，我还是没有再往前迈一步，当天就搭了返航的飞机。就在机场遇到了这个小子。
有时候世界小得出乎你的意料，有些人有些事你以为忘记了的，可以忘记的，偏偏在某个时候突然跳出来横在你的面前，告诉你，还没有结束。
夜风从落地玻璃的缝隙吹进来，挂在床头的风铃在静谧的空间响起了细碎的铃声，以前经常听老人家说，不要在床头挂风铃，否则会惹鬼的。
我不记得自己是否有做亏心事了，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可以睡着，就在睡眠意识还未达到深层的时候，席梦思的海绵床垫突然一沉，我的身体好像被什么压住了……
全身顿时变得冰冷，连呼吸也变得急速，眼睛却睁不开，身体也动不得。脑海里飞速的闪过三个字，鬼压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