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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 ...

  •   难道这位颜总今天过来不是打算投资封声的新电影,而是特意过来见谢子辉的?

      封声和高总此时倒是有了默契,两人对视一眼,都默默地选择了闭嘴。

      “颜……叔叔……”谢子辉刚一开口,发现自己似乎有点破音,又定了定神,调整了一下自己,才迎上前来,“颜叔叔,您怎么过来了?”

      “哦。”颜总略一颔首,“我听说你和你发小打算拍什么电影,正好我们集团也打算往娱乐行业跨足,就想着过来看看。”说完,又面无表情地看了谢子辉几眼,才说:“小轩这都又两三个月没回家了吧?过节也不会来……你回去跟他说一声,就说让他找时间回家一趟,他妈想他了又不好意思直说。”

      “知道了,回去话一定带到。”谢子辉老实地点头答应。

      “嗯。”颜总似乎没感受到他的紧张,扭头瞅了瞅高森和封声,这才反应过来,客套地笑着挥手,“大家都站着做什么?都过来坐吧。”这气场,倒仿佛他才是订下这间包间的人一样。

      高森似乎对这位颜总很服气似的,平日里也是呼风唤雨的能人,但是这时候就像小弟一样,颜总一开口,他就瞬间也活络起来,走过去坐在颜总身边,又招呼另外两个,“你们两个也过来坐……其实也不只咱们四个,剩下的人好像还在路上,等下才能过来。”

      他坐到了颜总右手边,封声就想要不要坐到两人对面的位置,这张圆桌很大,等下还有别人,不如让那些大佬们坐在一处……谁知,他还没想好到底坐哪张椅子,谢子辉就径直走过去,坐到了颜总左手边那张椅子上,并招呼封声坐他身边。

      无奈走过去落座的时候,封声似乎看到,颜总的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

      但是,这有什么好满意的?难道说……

      琢磨了将近5分钟,封声才终于想通了这件事。他有些激动,瞬间就要下意识地去拍谢子辉的大腿。但是手刚刚抬起,就见颜总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侧过脸问谢子辉,“我记得小轩和我说过,你发小还打算找他演电影来着?”

      于是,封声刚刚抬起的手,就拍到了自己腿上。

      “颜叔叔。”封声跟着谢子辉的称呼喊了一声,并抢在他之前接话,“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部电影的剧本我还没有写好,所以一直都没有开拍……”

      “哦。”颜总又点了点头,“我就随便问一句,小朋友不要紧张。”想了想,又和蔼地解释,“小轩告诉我们他现在在做直播,但是我们又搞不明白直播是怎么一回事……他妈妈就总是问他是不是电影或是电视剧,我才想着问一句的。”

      全天下父母爱孩子的心情大抵相同,就连表现也相差不大。封声还记得,自己第一部在staff表上署名的电影在K城上映的时候,他爸一口气包了五场,请全公司的人过去看。而那时的他,只不过是老师的助理而已,在staff表上的头衔也只是助理导演,名字在片尾一晃而过,停留时间不超过两秒。

      在这期间,包间内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人,十张座椅很快只空下了一张,并且是高森身边的那张。“我还另外请了一位朋友。”高森笑着对众人解释,“但是他行程忙,怕是要七点过了才能到。”

      这人再忙难道还能忙得过高森、忙得过颜总?

      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中,高森又笑着解释,“这是我很看好的一位演员,他有一次过来找我,无意间看到了小封这电影的剧本,很喜欢,也很看好这部电影,当时就和我说很想参与这个项目。这次我就想着让他过来见见小封,若是小封同意那就再好不过……但是诸位恕我在这里先卖个关子,等他到了大家就知道了。”

      原来是华城想要塞到电影里的关系户,几个投资商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暧昧。封声却皱了皱眉,演员带资进组这种事,他自然不会陌生,而高森暂缓签合同的事,把他叫出来吃饭,看起来就是在盘算这个演员的事,想给他施压。在他以前自己的、或是参与过的电影项目中,也有不少带资进组的演员。只是不知道,这次高森想要塞进来的人,看上的是哪个位置……

      一桌菜很快上齐,菜的种类很杂,并不拘泥于某一菜系的菜,有辣子鸡丁,也有松鼠桂鱼,甚至还有一道老鸭汤。

      就在众人纷纷倒酒,准备开席的时候,包间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并不是服务员进来上菜,而是最后一位客人到了。

      “哟呵!”第一个看清来人的某广告公司老总惊喜地叫了出来,“竟然是谭影帝,高老弟,你这次可是卖了个大关子啊!”

      封声扭头瞄了门口一眼,又很快转回头,左手无意间紧紧攥成了拳。

      这真是……好大一团缘分向他砸了过来!

      谭争鸣朝屋内众人笑笑,一边客气地叫人一边走到桌边坐下——就坐在高森右手边的椅子上,几乎和封声正对着脸。他招呼了一圈,只剩下了最后两个人。

      “……谢总……封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四个字,让场面瞬间更热闹起来,广告公司的老总又好奇地问,“谭影帝和封导演以前认识?”

      “不只认识。”谭争鸣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回答,“我参演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封导的作品,封导是我的贵人呢。”

      什么贵人,封声的手握住杯子,险些就要冷笑出声来。还是谢子辉借着桌布的椅子的遮挡,暗中轻轻踢了封声一下,他才缓过神来,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装出一副也在回忆从前的样子。

      但是他和谭争鸣之间的从前有什么好回忆的?不到十天之前,他还告诉自己要把回忆全部扔掉呢。

      “能有这样的缘分,那不是更好!”高森笑呵呵地端起酒杯,又故作姿态地责备谭争鸣,“小谭啊,大家都知道你事情多,但是今天让这些老总们,还有封导,一大桌人等了你半个多小时,你说说这事可怎么解决啊?”

      “不好意思,临时有个宣传,路上又堵车了……”谭争鸣解释了两句,主动地拿过酒瓶往杯子里倒酒,“我主动罚酒,今天是我对不住,让老总们久等了。”

      “唉,没关系,我们也都能理解。”见谭争鸣主动喝罚酒,原本桌上有一、两个脸色不大好的大佬也都笑了起来。而第一个表示理解的,自然又是那位广告公司的老总,封声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谭争鸣请来的托了。

      对眼前这一幕唯一没有任何表示的人,就是颜总。他似乎真的就只是为了和谢子辉说颜轩的事才过来的,虽然也说是想要投资电影,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大家基本上一句关于电影的事都没有聊到,他也并不着急。

      如果颜总对这部电影其实并不感兴趣,而其余几位投资人又都同意谭争鸣演男主——封声毫不怀疑,以谭争鸣现在在华人影坛内的地位和人气,如果他想参演这部电影,那就一定是冲着男一号这个角色来的。

      而且,这部电影里除了男主就都是男配——甚至都没有别的男性角色可供他选择。

      “哎呀,这边的两位年轻人又怎么不喝酒?谭影帝都自愿罚酒了,难道谢总和封导还不满意不成?”

      当然不满意了!他走了才能满意!

      封声腹诽了两句,还是笑着端起酒杯,并不看向谭争鸣,而是面朝另一边喝了一口。谢子辉却表示自己等下要开车回去,是真的不能喝酒,只喝茶就好。

      几位老总还要再劝,颜总却缓缓开口,“他说好了晚上要开车送我回去的,今天确实不能喝酒,诸位多见谅吧。”

      一听颜总发话,几位劝酒者顿时不敢再逼谢子辉喝酒,只是又有好事者开口探听颜总和谢子辉之间的关系,“谢总竟然能如此得颜总看重,真是年少有为……”话里话外表达出的,倒好似给颜总当司机是什么殊荣一般。

      “哦,他是我儿子的朋友,也时常来我家做客的,也算是我小辈吧。”颜总轻描淡写地解释了自己同谢子辉之间的关系。

      好事者得到了答案,又转而问封声,“封导,今天之前你可知道谭影帝看中了这部电影?”

      封声忙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在自己口吐恶言之前。他知道,他已经快三十岁了,他需要这部电影,他不能因为一件自己已经打算不再纠结的往事而得罪人。

      “不知道。”他笑着摇头。但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他笑得有多假。

      比起喝酒,其实他现在更想直接把杯子里的酒泼到谭争鸣脸上:难道自己当年没有给他参演自己电影的机会吗?谭争鸣在圈内及观众群中崭露头角的处女作,是自己导演的电影。让他大红大紫的那部电影,又是因为自己的推荐,老师才选择了他。甚至自己当时正在计划拍摄的那部,也已经说好了让他过来演男主。但是,他给自己的回馈是什么?

      一句“谢谢你”都没有就算了,反而还落井下石……

      他极力在推杯换盏中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酒过三巡,高森却突然把就被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众人知道他是有话要说,都安静下来。

      “封导演。”高森笑笑地盯住封声,“之前我说的看好您这部电影,又想参演的人,就是小谭……您意下如何呢?”

      终于,还是开口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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