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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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德尔，不是海曼。
“哦。”
亚斯维尔对未来搭档的新名字适应性良好，甚至上辈子当他得知海曼出身地球时，他就做好对方有二重身份的准备了。毕竟地球籍不属于帝国公民，是不容许参军的。
曼德尔放下纸袋，在门口踢掉沾了污泥的靴子，“进来吧。”
别墅总共三层，一楼是客厅和餐厅，二楼是书房、主卧和客房，三楼则连接着天台。上辈子亚斯维尔来这里的时候，家具都已经罩上了罩子，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东西也都搬走了，没有丝毫生气。反倒是现在，虽然布局看起来乱了点，却有浓重的生活气息。
亚斯维尔环视着屋子，却听“碰”的一声，回头看去，只见原本警惕地站在门口的瑟尔像是没电了似的软到下来，鼓囊囊的背包因此摔在了地上。而罪魁祸首收回了之前搭在瑟尔肩膀上的手，满脸无辜地眨了眨眼：“放心，没坏。我总不能让一个杀伤性武器在我家里乱窜。”
亚斯维尔一脸漠然。
曼德尔站起身，把挡路的背包扔到亚斯维尔手中，“您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殿下。”他加重了“您”字，却没有哪怕一点敬意。
“你也出乎我的意料，海…曼德尔。”亚斯维尔坦然地在他面前翻找背包里的物品。
“怎么？有谁在你面前提过我吗？”
“不，我是说你今天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以为你那个‘别’字后面本来应该会接‘别用你的脏爪子碰我的东西’之类的话。”
亚斯维尔抬起头，曼德尔则眯起了眼睛，他背光站着，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危险。亚斯维尔与他对视，心想：哦，真是令人怀念的表情。
“……看来你很懂我啊，”曼德尔错开了目光，转而道：“住宿费，交钱。”
“多少？”有两个可以上富豪排行榜的爹，亚斯维尔是从来不差钱的。
曼德尔竖起了一根修长的手指。
“一星币？”奇了怪了，海曼什么时候这么视金钱如粪土了？
“面值正确，币种错了。”曼德尔摇了摇手指。
“联邦币？”
“……帝金？！”
“啪！”曼德尔一拍双手，“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补充一句，只收现金。”
“你怎么不上街去抢！！！”这是来自亚斯维尔的怒火。
帝金，又称三角金，顾名思义，是到目前为止被发现的最稳定的金属，可塑性、可用性俱佳，作为硬通货存在。原本只在帝国境内作为货币流通，现已成为星际通用币种，但因其稀有度，发行覆盖率一直不高。
平均，1帝金=1000联邦币=一百万星币。一帝金，都够买下曼德尔别墅里的一间客房了。
“堂堂殿下，这点小钱应该拿得出来吧？”曼德尔搓了搓手指，眼角弯起，“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进了我家门，就乖乖交钱。”
亚斯维尔眉头直跳，他怎么就忘了海曼这个德性！真是……破财消灾，他一掏口袋，从背包里摸出一枚帝金，向曼德尔抛去。
曼德尔抬手接住，金币在灯光下反射着瑰丽的色彩，正中赫然刻着路德维希骚包的头像。曼德尔撇了撇嘴，将其收入囊中，向亚斯维尔挥了挥手道：“殿下爽快人，请自便。”
他说完便不再理睬亚斯维尔，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亚斯维尔自己拖着行李，随便找了间客房，叼着袋营养液解决了晚餐。
就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亚斯维尔起床的时候太阳还未升起。
点开光脑，原本的帝星时间已被调为地球时间，还只有凌晨四点多。毕竟花了天价的住宿费，亚斯维尔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他收拾了一下基本没拆开过的行李，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曼德尔的别墅，没有惊动任何人。
所谓借宿，本就是他一时兴起的借口。看来海曼过得不错，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亚斯维尔打开光脑中的导航系统，输入师钊给他的地址，那个地方看来还挺偏僻，导航地图一时半会还检索不出来。
此时的地球街道上几乎没有人，路灯是黑暗里唯一的光源，白日里嘈杂的鸟雀昆虫也隐匿了声息，黎明时分，只余下沉冷的寂静。
这种环境里，但凡一点声响，都足够明显。
“咔哒”，很近，是枪上膛的声音。
亚斯维尔收起光脑，转头看向身侧的胡同。金属的枪口从黑暗中探出，反射着森森寒光。
亚斯维尔的双眼早已适应了黑暗，隐蔽的暗处，至少有三四把近战枪同时瞄准了他，这种架势，看来是早就计划好埋伏他了。
“啧，阴暗角落里的污泥果然容易滋生害虫啊，”亚斯维尔随手扔下身上的背包，双手插.进衣袋里，嘴角的笑容趋于冰冷，“真是不幸，居然忘记带枪了。”
他泰然自若地向胡同里走去，那些持枪者竟然被他逼退了半步，亚斯维尔嗤笑道：“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最外围的持枪者被突然近身，下意识地闪避，却被一拳正中面门，亚斯维尔一击即中，却没有立刻退开，而是顺势一个肘击，扫腿攻向对方下盘，与此同时卸下了对手持枪的手臂，脱力放松的瞬间，枪已落在亚斯维尔手中。
这都是在一秒钟内发生的事，没有人来得及反应，甚至是开枪。
“嘭——！”枪响，鲜血溅落，全副武装的尸体轰然倒地，手.枪在亚斯维尔指间转了一圈，指向第二个目标。
残影迅速融入杀戮的夜色中，他轻声道：“继续。”
“嘎啊——嘎——”
曼德尔推开窗子，看到附近房顶上惊起的乌鸦。
黎明已过，东方渐白，天色依旧晦暗不明。不祥的叫声响彻天空，掩盖了疏疏落落的几声枪鸣。
曼德尔趴在窗沿上，打了个哈欠道：“大清早的，真是倒了血霉了……”
胡同里，亚斯维尔解决掉最后一个人，转身看向地上挣扎的俘虏。
他一脚踢过去，直接把俘虏的下巴踹脱臼了，“咬舌自尽？多么古老的戏码啊。”
亚斯维尔用枪抬起那人的下颔骨，自顾自说道：“让我来猜猜，你们为什么要伏击我？”
“或者说你们原本的目标并不是我……如果原目标是我，之前有那么多美妙的时机你们都浪费了，”亚斯维尔死死盯着俘虏的眼睛，不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难道说，是因为我接触了什么让你们感兴趣的人吗？”
他的手指指向曼德尔住宅的方向，“比如，那间屋子的主人？”
亚斯维尔分明从俘虏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恐，他找到了答案，下一秒扣动扳机，结果了这条无谓的生命。
亚斯维尔陆续从尸体身上搜出了一些微型自爆装置和定位仪器，不过大概是死得太利落了，这些东西一个都没来得及用。亚斯维尔一脚踩下，这些精密仪器都被碾成了碎片。
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确定没有留下可疑的血迹。从他走入胡同到现在这点时间，也就刚好够光脑地图缓冲完毕而已。亚斯维尔拾起地上的背包，无所顾忌地直接走人。
也不怪他这么嚣张，刚杀了几个人就这么明晃晃的走在大街上，连最基本的扫尾工作也不做。照道理说，居民区这一片是大佬们的地盘，自治区警署那帮人压根不敢进来。而这里离曼德尔的的别墅这么近，是谁的地盘一目了然，谁惹的事情，当然要自己解决。
亚斯维尔沿着光脑的指示，向东方走去。此时，太阳才刚刚从地平线升起。
如亚斯维尔所预料的，那条不长的胡同乃至附近的区域一直都无人问津。直到正午，才有一个人踢踢踏踏地走了进来。
没办法，作为一个没有手下的伪大佬，曼德尔总不能不管这一堆尸体，放在这阴凉通风处晾干尸。
地上的血肉已然散发出隐隐的腐臭，干涸的血迹一直延伸到旁边的下水道阴沟里。曼德尔戴上医用手套，一一检查过去，脚步在路过地上的机械碎片时停顿了一下。比起地上躺着的这一堆，他明显对杀人者，哦，他昨天的房客更感兴趣。
“不愧是洛佩兹家的……”，曼德尔取出无烟火油，随便撒掉了一瓶，“真爱多管闲事。”
洛佩兹，是帝国皇室的姓氏。
曼德尔走出胡同，正盛的日光将他的面容照得苍白。他取出激光枪打了一枪，火星落下，但凡沾油的地方地方，都燃起了小小的蓝色火苗，用来焚尸，足够了。
火焰映在他冰冷的瞳孔里，炽热，很快熄灭。胡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漆黑的的砖墙一片空荡，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