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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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诸人都以为，这次灵宝道君下凡，必然会影响一些什么。
比如上清门人的身份——甭管是上清通天还是上清灵宝，终究上清一门从此就有了个话事人，是不是就意味着今后组成了大半部分周天神祇的封神榜上人终于有了人可以撑腰，不必再由着昊天想打就打想罚就罚了呢？
比如道祖对天帝的态度——这些年来天帝折腾封神榜上的神仙……说好听点叫做事事过问，说不好听点叫没事找事，神仙们但凡有点事情让天帝不痛快，或者甚至都不需要他们做点什么，反正一旦天帝不痛快，谁去撞了那个不开心谁倒霉，如今道祖放了上清下凡来，是不是就意味着道祖其实是想暗搓搓告诉天帝，你可悠着点吧一天天的嘚瑟什么呢。
又比如那位已经囚禁了好几百年的通天圣人——正如现代社会也就是体制内的姑娘们能放心休产假，体制外但凡是有点事业心的都要纠结是生孩子还是搞工作，因为一旦六个月的产假休完公司铁定没有你的位置了一样，上清之位如果一直空着那通天还有点回来的希望，可如今上清有人了，是不是就意味着通天回不来了呢？
总之，什么样的脑洞都有。
但很快，热衷于揣度高层意思的大家很快就发现，以上揣测都是错的。
因为下凡来的灵宝道君真的就是个吉祥物而已。
他从不单独见人，哪怕是召见金灵圣母，都是在另外太清玉清两个圣人的陪（监）同（视）下完成的。
他从不发表意见，三清圣人和封神榜上的神仙当然不一样，至少人家从来不需要上早朝，而如果说老子和元始有时候还会对某件事情关注一下，给昊天去个文书或者干脆真身去昊天指点某件具体的事的凌霄殿的话，那灵宝道君就是连凌霄殿都不会去，他府里也是连个写文书的仙官都没留。
甚至于，不讲道，不收徒，不会友，不办宴，在天庭宛如一个透明人一般，一旦出现就肯定是跟在老子元始身后，除此之外就只会在府里抄经看书，枯木死灰得让人怀疑一旦他被允许不在天庭做这个面子尊神，他能分分钟投入西方教的怀抱跟着接引准提两位圣人修寂灭道。
当然，你要说影响了一点什么……当然也有。
封神榜上和截教有渊源的众神终于知道收敛了——他们似乎达成了一个“坚决不能给灵宝道君惹麻烦让他难做人”的共识。
而具体行为就是，原本众神在到了天庭领了神职之后，因为工作上的安排常常和昊天产生冲突，譬如昊天一个啥都不懂的领导非得指挥业务部门，然后业务部门的神仙们就能在凌霄殿上怼起来，怼完了昊天再恼羞成怒骂神仙不懂规矩然后抽两鞭子啥的。
现在，昊天再想指导一下业务部门工作，神仙们就“好的陛下”，“没问题陛下”，“陛下你说的都对”，“陛下你既然说要这么安排工作的话你就下个明旨呗我好对着一条一条的安排”，等明旨下来，一切都按着昊天的逻辑来安排工作，等真出了问题……
神仙们（捧出当时昊天下的旨意）：“陛下这不是我的问题啊，当时是您让我这么干的。”
昊天：“……”
那要是昊天不下明旨，就是口谕让你这么做呢？
神仙们：“好的陛下，陛下说的对，回去我就贯彻落实一下。”
然后回去该干嘛干嘛。
等昊天一问，神仙们：“没有啊，陛下您没吩咐啊，哦您说有吩咐啊，那为啥没下旨呢，空口说的这我也记不住啊。”
昊天：“…………”
就这样╮(╯▽╰)╭
走昊天的路，让昊天无路可走。
反正从此，昊天再也没有什么机会能够顺顺利利地找到神仙们的茬——除非每一次他都能那么不要脸的和欺负云霄一样非得去和云霄计较“按照计划生育凭什么有十个人晚生产”或者“按照计划下雨你应该下31334滴水为什么你下成了31335滴”。
然后天庭的事情还因为昊天的插手和神仙们的不据理力争一团糟，道祖就委托了一下三清——这个主要是老子和元始去约谈一下神仙们。
约谈的主题是：“大家还是要硬气起来，他脑子糊涂大家不能跟着他糊涂，你们该辩解的还是得辩一下，不要担心，他无理责罚你们了的话我们会给你们撑腰的。”
神仙们：“……哦，知道了，圣人圣明。”
一看就是没当真并且接下去也没打算执行的模样：）
送走了这波不太听组织指挥（偏偏又都是技术骨干都能把神职做好）的神仙，老子和元始扶额说灵宝你就不能说句话啊，他们肯定不听我们的但他们听你的呀！
灵宝道君一脸认真：“说不出来。”
“为何说不出来？”老子和元始异口同声一问。
“现在有事要他们办，说的自然好听，什么据理力争，什么护着他们。”灵宝道君沉声道，“可难道他们之前和天帝产生争执的时候，他们说的就不对了？就是无理取闹了？”
那时候他们也没错啊。
“可那个时候两位圣人站出来主持公道了么？”
没有。
“这种事情是偶尔发生，还是已经有了许多次？”
多次了，一次两次众神也不至于这么恼怒。
“那我如何说。”这是灵宝道君，“哪怕现在因为道祖的压力，两位圣人能帮上一次两次，能让他们免于一次两次的责罚，但难道能永永远远千百次的帮下去？”
圣人很忙的。
即便不忙，毕竟那些神仙都不是你们亲自养大的弟子门人，你们归根究底还是嫌弃他们是湿生卵化之辈，这一时半会儿觉得天庭乱了所以出来主持秩序，可是以后呢？
你能保证你永远都不会不耐烦，永远都会如此护着他们么？
太上和元始很想表达一下我们可以。
然后灵宝道君又凉浸浸地开口了：“我相不相信两位圣人并不重要，反正昊天再怎么找茬那雷鞭也不会抽到我身上，可问题是，他们如何能相信两位圣人？”
拉倒吧，你们俩在他们那里压根就没有信誉——从封神之战的时候大家说好的大家谁倒霉谁耐不住寂寞下山受了劫难就上封神榜，到打着打着老子元始亲自下场把截教优秀的门人直接打死的那时候开始，你们这信誉早就成负数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变正的机会——如果在那几百年的他们和天帝据理力争然后被天帝责罚的时候你们能略略站出来几次（不是那种云霄即将被打死了你们被迫站出来的——那种场合还不站出来就是逼人造反了），给他们主持一下公道，事情倒也不至于那么糟糕。
可你们那时候不是觉得就三五百鞭子打不死人所以没出来么。
没站出来就得承担没站出来的后果啊。
“那你说该如何办？”老子和元始不耐烦地道，“这事总是要解决的吧。”
灵宝道君的声音并没有被老子和元始的不耐烦影响，仍然是冷冷淡淡的开口：“两位圣人摸着良心讲一句，这件事到底是那些和天帝顶撞的神仙错了，还是天帝错了？”
“……天帝。”
“那道祖不去敲打天帝，倒让我们和这些神仙交流，这成什么了？”灵宝道君言之凿凿义正辞严，“这事的源头是天帝没事找事，凡事不懂装懂，动不动就要插手涉足人家本来干得好好的神职，他自己不改了这恶劣的性情，难道还要众神陪着他恶劣下去？继续受天帝的委屈？这是什么道理！”
然后昊天就被紫霄宫约谈了，据说主题是“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我给天庭换个掌权人也行”。
当然了，这个主题只是据说。
反正昊天从紫霄宫回来的时候脸蛮臭的。
反正之后的昊天很是沉寂了一阵子，诸神也终于得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而也正是在昊天因为鸿钧的敲打而暂时偃旗息鼓的短暂时间里，云霄挑了个坐落在西牛贺洲的国家，以要去那个国家与地府的人一起核对一下历年来生生死死的人数为名，请旨下凡。
换了别的时候昊天肯定要多叽叽歪歪两回，说什么一定得去吗，可不可以不去之类的废话，回头即便答应去了也要派个啥事不干就知道搅和事儿的用来监视云霄的仙官跟着一起下去，但因为鸿钧的严厉教导言犹在耳，他这回倒是痛快地用了印，也没派什么人跟着。
云霄就到了西牛贺洲。
然后，兢兢业业和地府的人对了得有半个月的账。
真·兢兢业业，每天对过的花名册都能有好几十本，搞得靠着玄光镜偷看的昊天都看得哈欠连天，终于相信了云霄这波是真的去对账不是去干点什么反社会的事情。
然后，在一天晚上，云霄自己在感应随世仙姑庙的后面睡着，大半夜的，床榻上的仙女一点没动，但没动的只是云霄的善尸，她的本体已经不知何时渺渺而去。
寻到了通天小纸条里面说的那个，灵台方寸山。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