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豪]年轻的雾岛小姐》灯里屠夫

82、chapter 82

　　【间幕·行脚商和卖药郎

　　雨花在纸伞上绽开，附在木门柱上的水珠慢慢滑落，年轻俊美的过客的声音惊醒了打盹的女侍，女侍看清来人的模样后那脸混沌睡意全不翼而飞，瞬间脸憋的发红。

　　「请问，可否让在下在此借住一晚。」

　　「...啊，是，是卖药的啊，倒不是不行，不过我得先去问问老板娘。」

　　.....

　　「...卖药的？今可真齐呀，又是行脚商又是卖药的，行吧，念子也给人端点饭团去吧。」

　　「好的。」（拉上拉门）

　　「...咦？怎么不见了.....啊你，你怎么能乱走呢？等等——你们也全在这偷懒！小心老板娘知道！」

　　「哎呀好念子，我们也只是想买点小玩意，这不就回去了么——咦咦念子这，这又是谁？」

　　「我看是看人家好看死赖着不走吧（嘟囔），哦——这是也来借住一晚的卖药郎。」

　　「原来是卖药的呀，那这木箱又都卖些什么药？」

　　「呵，只是普通的治风寒药。只是....」

　　卖药郎抬眼看向屋里坐着的男人，同他对视着，那个桃花眼的年轻行脚商同样生得异常俊美，结果屋内聚着好些女孩围着他从箱里拿出的售卖的玩意，少女怀.春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地问来问去。直到又一位卖药人突然拉开房间的门把她们吓了一跳，一见着这人的模样，又什么生气心思也没了，直戳着好像是把人带来的念子问。

　　那个行脚商眯起眼睛，笑着对还站在门口的卖药郎说道:

　　「是这样啊，是卖药郎啊，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两便一间房吧？省的又多占老板娘的一间房。对了，不知药郎君有没卖治风寒类的药呢？最近喉咙估计是呛着风了。」

　　「并不介意，反倒是我，多受照顾了。」，卖药郎答道。

　　「咦，那要不我去给您煮点姜甜汤吧？」，其中某个女孩脸颊泛红的问着。

　　——嗒。

　　纸扇门一拉一关，房内就只剩下两人，跪坐在行脚商面前的卖药郎，背着的木箱也放了下来。

　　「是行脚商啊，那么您又是卖些什么呢？」

　　他们膝盖间的商品都好像动了起来。

　　「一些只是用来换果腹食物的不值钱玩意，啊，要是卖药郎有感兴趣的挑去一件也可以的，当做是风寒药的费用成不成？」

　　行脚商拿着的烟管在地上磕了磕，平平无奇的壶打了个转，小盒子吐出了一只羽毛。

　　「那么，这些都是什么呢？」

　　「普通的，像女子用的手镜香膏，火柴布袋，也有画技不错的避火图呢，还有那些总喝不完金色酒液的酒杯，破晓之光露，会说两句佛偈的逗趣鸟儿，盛过美酒，倒映过绝色美人的脸的壶，乌鸦的羽毛，包好的鱼肉干，能装下你想装下的匣子......」

　　虚影中，房间的纸扇门随着那个行脚商的话而不断变化画面，最后停留在满目的大火焰红莲上。

　　「嗯，不过.....虽然是说随便你挑啦，但可否留下那个壶呢，毕竟我也是费了番力气才从熔浆里捡出来的，上面结的几层壳剥了好久的，不过里头的景色倒是无论看了多少次都不会腻味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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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的，雾岛软如一条咸鱼摊在桌子上。好饿啊，肚子在咕噜咕噜叫唤和脑袋钝痛发出的吱呀吱呀声在大合唱。

　　“哇啊，好臭的烟味，我就说药郎为什么站在外头说啥都不进来，我说啊...就算是抽烟也压不住宿醉的啦。”

　　“....唔姆。”

　　“啊——”

　　这时突然传来的那拉开清晨的又一发尖叫声，让雾岛本就难受的脑袋抗压值岌岌可危。

　　“要死...了。”

　　雾岛从桌子旁倒下了。

　　“所以为什么明明知道会宿醉还会喝这么多呢？”

　　夜斗感慨，然后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披着的衣服滑落后就看到亚麻发色和胡茬，也是个被酒给送入梦乡，醒来必定饱受宿醉之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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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这可真是——”

　　卖药郎拿着华丽的道具剑，唰的往横一戳，正好服装组的人头一低，那头发还因风而动了一下，他背后还有人帮忙在调整腰带的松紧，而衣服上那色彩运用细腻精湛的图是极有名的已收藏于福冈博物馆的，歌川大家所绘的大江山福寿酒盛三仿浮世绘图。

　　“还有这把扇子～也拿着来试试。”

　　捧着一把红木骨折扇的女生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打开扇面果然是一面极其绮丽的加贺风格红底青纹流波花文图。

　　「呃哇——」

　　八卦是所有的通性，从树上探出身子的，灰黑色鹤羽已经露出来，半躺在木踏台上的，一身大红色底色满目绚烂盛开的蓝瓣黄蕊或黄瓣白瓣的千重菊，黑色金边腰带隐于其中，正推着手里长着两颗长尖角的发团当玩乐。挂在高架上的那些戴着个只铜铃大小的黑眼珠上抹了道红痕的面具，从草边探出头的几只挤作一起，都分不清谁都到底几条尾巴。还有转在跑上跑下的工作人员身边的......这些日常围观剧场拍摄日常的魑魅魍魉们都唔哇了一声条件反射后退了半步。

　　「噫呀——」

　　又一声，就见那手拿着的道具剑连着翠石鞘在卖药郎的手腕上转了三圈，如同转盘一样大转了一圈，再挽出个潇洒剑花，宽大的袖子兜住了风可一下子剑鞘就脱落了，那剑上的银漆居然闪过细细的金色华纹，这一挥倒是把女孩身上若有似无一指大小的黑色「鸟」扑啦啦全飞跑了。

　　——嗯...突然怎么好像肩膀轻松了好多？提着衣服的女的奇怪地侧了下头。

　　“找到了！结果这套衣服怎么会——完全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嘛！”

　　服装组的人憋了一口气，他是找着了兰草图案那套衣服了，但发现这衣服不仅就放在他绝对搜过的地方，而且完全——完全不能穿了！湿漉漉还有一股水腥味让人绝望。对此我知寺导演难得露出疑惑的表情嗯嗯嗯地搔着头发，最后还是放弃回想一般转头就召集大家干活了。

　　......

　　“那么，我也先撤了。”

　　虫师也要离开了，本来他就只是来这边进行「虫」的生长状况记录的。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便要抽着纸卷烟离开了。

　　路上看到那隐隐约约的山窝处时便想起了那奇幻瑰丽的树潭以及与那相关的故事，被如同神话出现的人握着的手镜。

　　梧桐，水杉，榕树全是招阴树，通阴阳道。而潭水形成的最初要从木生火讲起，火由木中旺盛而生，那棵梧桐树中间烧融的部分从裂开的缝中大量的流了出来，超出常理的量，顺着山路流到了山窝。如同岩浆的滚烫在流动中烫死了不少人，陷进融浆后便再无法拔身出来。

　　结果那时在那围着不少村民死后的魂执和忘记已死的浑噩，全凝固在那股流到山窝的融液里去了。层层的融泥堆叠在山窝处，火里生土，土再生金，而金聚水，自地涌出的，天上落下的雨那便是水潭的最初形成。

　　「简直就像，对她的宠爱和对那些人的迁怒一样。」

　　而他背后山尖处的，山之识依旧待在他惯常睡的树上悠闲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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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于人的吸引力——

　　是那些怪奇甚至令人毛骨悚然的外表和难以理解的言行呢？还是附上神秘面纱的故事呢？亦或是人本性中对求知的贪婪欲？那些很多讲述着妖怪故事的，衍生出妖怪画的能乐和歌舞伎的表演为其添加了独特的人文气息和夸张特殊的表现形式。

　　不过能确定的一点就是，那些大家之作妖怪画里的妖怪看着再怪奇狰狞，经由细腻的笔锋和纤润色泽描摹成平面形象后，总是没这一打眼的....来的丑或磕碜，要是环境氛围再阴森一些...

　　明明是叫梦之精灵却是瘦骨嶙峋的秃头老头模样，髋骨奇高，杵着细拐杖自队尾巴走来，而这前面一条长长的好似看不到尽头的队伍中便是由各种各样的丑法的妖怪们，四爪肉山的野衾，浑身灰黑好像长满毛刺突眼唔魍，比伸长了脖子的辘轳首还高又壮，只个巨头占了三分之二的恐怖怪，其余全被长发遮住的了，它的头发太长太浓又太细柔了，配合它面部突起的巨眼，怪鼻和黑色牙齿反而看起来微妙的恶心.......

　　不过也是有长得很好看的，比如如今关东妖怪组最拿的出手的帅气二代目，周身飘着狐火的菊纹黑腰带的和服美女，桃花眼的行脚商，雪女，首无，天狗和一目莲之类的.....而蛇女这类虽有古典妍丽容颜的头部，可脖子开始往下全是蛇身的就....先不评价了。

　　青脸的猫又披着头发穿着蓝纹和服，间奏地弹着怀里的三味线，好些的酒和差些的酒会，来的客人要拿着片薄金叶子当入场券，提着灯笼经过长长的道路后。

　　即使是在妖怪界，要领取美味的妖怪特产独特风味秋上酒也是要好好排队的呢。

　　雾岛披着羽织，一手提着牡丹灯笼一手拿着惯不离身的烟管，就这么走着，镜子的裂缝修补好了后，这条在上方的通往酒会的路就顺畅安稳了不少。灯笼的光照在皱绸上，她头发又长长了一些，发尾看起来卷卷刺刺的。雾岛在听到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后便侧过头嗯？了一声表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