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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寻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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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行光,确实是一把好刀呢。”这是审神者在不动行光第一次当队长出阵便带队全员无伤并且飘花时说的话。
搞得当时不动行光这个羞涩的孩子直接樱飘雪不说,还把审神者淹在了那淡雅的粉樱之下。审神者当时可是大呼:“压切长谷部,救驾!”然后手忙脚乱的在樱花之中扑腾,后被闻讯而来救驾的压切长谷部和羞涩·不经夸·少年郎·不动行光拉了出来。
搞得当天负责打扫客厅卫生的短刀们抱怨连连,就差一点引起了刀剑们的民愤。然后,然后,首次当队长大获全胜的不动行光在即与压切长谷部手合中伤之后又一次被审神者请到办公室喝茶了。
不动行光一脸不情愿的走上了二楼,接受着自己那群没有同伴爱的同僚的各种各样的眼神,站在审神者书房的门口,一脸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在里面的审神者却用自己新设置的感应按钮打开了木门。
审神者放下自己手中的笔,一脸冷漠的看着那个将自己差一点淹死在樱花堆中的罪魁祸首,不动行光一对上审神者的眼神,当机立断条件反射般的就来了一个士下座。
审神者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故技重施可自己却偏偏还特别吃他这一套的不动行光,感觉自己当时的第六感一定是被自己的颜控还有弟控蒙蔽了双眼。
没错,审神者的弟弟特别像不动行光,就连两个人的脾气和性格也是神相似。搞得审神者罚不动行光的时候可谓是那个胆战心惊,生怕哪里蹦出来一个小伙伴告诉她:“哦,大将,您的父上母上来了。”
那岂不是终极修罗场吗?审神者摇摇头,将这一个十分不靠谱的想法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谁让你跪下的,站起来。”审神者和之前一样,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对着那个向她行这日本最尊贵的礼仪的付丧神说道,不过,她可一点都不享受这一种滋味啊。
“找到自己的道了吗?”审神者背对着他,再一次,就如同之前的那一次训话那样看向了窗外。
不动行光随着审神者的目光向窗边望去,入目看到的则是那天审神者警告他傍晚和黄昏时分不可前去的后山,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吗?
不动行光看着那个望着窗外的审神者,用自己一如既往的声音和音调回应了审神者的问题:
“找到了。”
“不,你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道,”审神者猛然转过身,像一只折翼的鹰,虽折翼,却还未丧失那属于鹰的骄傲,她的骄傲,不予自己的属下在自己的面前说着那一个可笑的谎言。
“你还在迷茫,不是吗?”审神者笑着,却没有了第一次训斥的嘲讽之意,她向不动行光走来,军靴和木质地板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审神者在不动行光面前站立,揉了揉他的头“你毕竟以前是刀,不明白人的情感,而你现在拥有了人身,拥有了属于人类的七情六欲,会茫然才是正常的。”
“毕竟,你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才刚刚出生了几天,刚刚懂得这个社会基本规则的,比较任性和早熟的孩子罢了。”
不动行光听到审神者那句,你在我眼里,不过是刚刚懂得这个社会基本规则,比较任性和早熟的孩子的时候就炸了,谁是那种人,谁是孩子,还有,谁任性啊!嗯?到底是谁!?
审神者看着那个明显一脸不服气的付丧神,抿嘴轻笑,然后,不动行光真的就炸了。赌气一般跑下了二楼,抛下了审神者一个人独自孤零零的在二楼,吾刀叛逆伤透吾心,徒留风霜雨落惨凄。
审神者转身看向窗外,那座青山散发着不详的黑气,就连那洁净的灵力也无法将其净化。审神者沉了沉自己的眼色。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认命一般,从那书柜的被挡住的盒子之中拿出了那黄色的符纸,本以为还有几个月封印才会动摇,却未曾想到,他们……那么快就冲破了以腾蛇精血为铺的封魔阵。
真是,不太想管那些作死的付丧神们。搞什么不好,偏偏要改变历史,救回本该逝去的旧主,逆天改命,大胆至极!也许,让那些已经没有了正常的三观的付丧神堕化为那些毫无理智的时间溯行军这个惩罚还是较轻了一些。
审神者走到了楼下,没有看见那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不动行光。揉了揉头,还是等会把封印用白泽的精血加固了再回来哄哄那一个生气了的弟弟酱吧。
“烛台切光忠,我不会来吃晚饭了,东妄他们约了我出去吃饭,”审神者说到着的时候顿了顿“还有,又一个闹脾气的短刀,不动行光,烛台切光忠,你可要好好的监督他吃饭哦,再见,等会儿给你们带礼物回来。”
审神者淡定的和一脸蒙的烛台切光忠打了招呼,告了别,拿起自己画好了封印符号的符纸走出了本丸的朱红色的大门。
黄昏的余晖照射这审神者,折射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浅浅的青草,杂乱的繁花,都镀上了一份金色的颜料,让它们更加的美丽。高大的树木之下,便是那阴影所在之处,那阴影似鬼魅一般张牙舞爪,让人不寒而栗,而审神者却视之为无物,根本不曾在意。
或许,这些邪祟在审神者眼中就好比那路边的花花草草吧?甚至可以说成为,蝼蚁。
审神者似那从高天原降临人间的天神,每到一处,花草皆动,每到一处,鬼魅皆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在玩命般的使用自己的灵力,因为……她现在在走的道路可不是本丸,而是……彼岸。
鬼魅丛生,一切仿佛都充满这属于妖,属于怨灵的气息,让人倍感不适,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不让付丧神在黄昏时期和傍晚时分离开本丸中心的原因,因为,这里就是……承载这一切怨与苦的彼岸。
黄昏时期,逢魔时刻。他们是回应审神者的呼唤降临到人世的神明,但他们也可称得上是名居神明末等的神明,也可以称得上是妖,所名付丧神。神格渺小,神力微薄,在这样的彼岸是很容易被怨气同化,堕落成为时间溯行军。
但每一个审神者都有着自己“道”,所才不会那么容易被这等浓郁的怨气同化,朝生寻道,可运天地。正因为我们各自有着各自的“道”,在为了自己的“道”不断前行,说不定,早就有许多人倒下了。
不过,以“净”为道的审神者又能在这无边怨气中支持好久呢?说不定,也就那么几个小时罢了,审神者抓紧了自己所剩无几的时间,赶到了山顶,也就是,所以怨气所生之地,怨气最浓之地。
在山顶周围驱逐了那些魍魉魑魅,用自己身体内最纯净的灵力布下了一个有着极强的封印之气的结界。审神者在山顶的一块石头周围停了下了,开始布阵,咬破自己指甲,用自己的身上稀薄的白狐葛叶的血脉的精血加上白泽的血画下了阵貌。
等等,不对,这里太安静了!往日审神者前来布阵,藏身于山林之中的魍魉魑魅恨不得直接将审神者生吞活剥,以提高自己的力量,但现在,不要说是那些魍魉魑魅了,就连一株草,一只虫都没有见到,毫无生机,就像是大火烧遍了山林所留下一片狼藉,却未曾留下一线生机一般。
就连生命力最强的虫都不能幸免。
黑色的代表这不详的气息从地底穿过,来到了地面,钻入了审神者的脚心,让人感受到了如同刀割一般的疼,审神者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被这些不详的气体所困住,因为,如果是那样,她就见不到那个星若孤辰的少年,见不到那个时时刻刻在梦中牵绊这她的少年。
审神者的脚已经血肉模糊了,她的身上,可没有了一块好肉。但她却死命的奔向结界的薄弱之处,她想留下自己这一个苟延残喘的生命,来陪伴那个一陪伴了她近乎十年的少年。
黑气就如同一个枷锁,牢牢的将审神者锁在了原地,审神者发现自己每动一下,那黑气就勒紧自己一分,到最后,她所能感受到的,不过是那蚀骨般的痛苦,和一个渐渐从她失去焦点的眼睛模糊的人影。
东妄和临晓冲破了那个以“净”为道的审神者设置的结界,虽然有一些力竭,却还尚有反击和出击之力,但当她们冲破了结界的一瞬间,看到的,是一个已经几乎被黑气全部吞噬了的女子。
临晓咬了咬牙,暗咒了一声:“该死。”而东妄则是皱起了自己的眉,估算着他们从黑气之中全身而退的几率有多大。
“这个麻烦的女人,不是说好了一起行动的吗?该死,怎么一个人行动了……”临晓一边咒骂着,一边用自己的专属刀斩断了黑气,倒是斩出一个缺口,而那个缺口却没有迅速闭合,而是以一种请君入瓮之姿邀请这林晓和东妄“真是,麻烦!”
刀鸣之声穿透了黑雾,却被结界弹回,让这一个小小的世界动荡不堪,伴随这那如同罗刹一般的身影,竟让人感到分外可靠。
“要进去吗?”临晓举着刀,望向了东妄。
而东妄却皱着眉,再三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进去吧,将她从她的梦中带出,将她从那无边黑境之中带出,将她从那一段无论如何也不想回忆的过去中带出。”
临晓看着她,终是重重的叹了一声:“遵命。”说罢,便转身走入了那无边的黑境之中。
东妄又一次用自己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过去哪怕再痛,也是需要面对的,这也是一种成长。所以,你们会怪我吗?”
那在她周围翻腾着的黑气仿佛是在安慰着它那位年轻的主,东妄只不过看着它们,指着它们顺便碰触了它们说:“你啊,”而黑气则像一个做错了什么事的孩子,乖巧的不像话“罢了。”东妄摇摇头,不再理会那些刻意讨好她的黑气。
审神者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梦醒来,却又忘记了梦的内容,记得的,不过是一个少年模糊的背影,还有少年老成的她对着喝着酒的少年进行阻止的身影……那些内容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那些感情仿佛都被雾障所遮挡,模糊不清,捉摸不透。
最后,只剩下一个女子的声音对着年轻的自己说:“你寻到自己心中的‘道’了吗?”
后面,便是少女带有一些低沉的嗓音:“我找到了自己的‘道’,找到了那条独属于自己的‘路’。”
“哦,是吗?那很好,我也可以安心的睡觉了。”女子的声音开始变得飘忽不定“你啊,可要坚持自己所追寻的‘道’,千万不可半途而弃。原因,你本知晓。明白了吗?小古川。”
最后的最后啊,只听见了少女依旧坚定却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我明白了,大人。”
我找到自己的道了,大人,所以,请放心,我,古川铭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放弃了的人啊。
审神者的眼前,只剩下了一个让世人难忘的绝世女子的浅笑,仿佛一如既往的不正经的说,小古川,可要努力证明给我看哦。
我知道了,白泽大人,吾,古川铭,以白狐葛叶之分支血脉起誓,吾定会在自己所选之路之上走下去,哪怕,明知已错。
我啊,可是一个固执到底的人,白泽大人,我必会护好自己所在意之物,您,听到了我的誓言吗?
我呀,可是一个固执到底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