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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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国永，你给我停下来，”白川可谓是十分无奈外加那基本上只要不是情商低下的人都能够听出的愤怒的语气对那只今天在她饭里面放了芥末的搞事鹤说道。
可惜，那只搞事鹤虽然不是情商低下，却是情商过高，打死都不肯从鸟居的屋顶上下来。
别以为他没有看见自家主背在身后的手上拿着的小伽罗的本体，别以为大太刀就是真正的眼瞎，别以为他没有看见在走廊拐角处那“磨刀霍霍向猪羊”的主控·长谷部，别以为他没有看见在一边笑着看热闹的以乱藤四郎为首的藤四郎们。
鹤丸国永凭着自己的蜜汁侦查值和第六感成功的发现了这几处可疑的地方，然后死死地抱住了屋脊，拼命地摇头，对那个在下面面无表情，让人不寒而栗的主说道：
“不下不下就不下。”
白川勾起了一个冷漠的笑，看着那个秒变鹤三岁的鹤丸国永，眼中是那让人看不懂的感情，可以将这份感情称作——老娘想打人。
“长谷部！”白·化身修罗·想打人·川。
“主，有何吩咐。”长·忠犬·谷·主命至上·部。
“把我放在房间里的那个弹弓拿过来，”白川看着那个已经上天了的白鹤，“他既然上了天，我就成全他，让他真真正正的‘上天’。”
白川特别咬重了上天这两个字的声音，身后开着的是那大片大片的快要实质化的黑雾构成的百合花。
“来年我在他墓上添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长谷部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主君有何不对，可以说是那主命至上的性格让他美化了自己眼前这个黑得快要滴水的主君。
“是！”
随着中气十足的声音，长谷部开启了他身为梦幻坐骑所有赶超极短的速度。
白川微笑着，看向了天边的一抹白，你不是要上天吗？我等会就让你上天。
在一旁看戏的藤四郎们看着那个冒着黑气微笑这的主君，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现在的主君，好可怕。
但短刀毕竟都是孩子心性，发现白川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屋顶上的白鹤身上时，便都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诶诶，你们说，等会主公会拿多大的弹弓过来啊？”不知道是哪位藤四郎提的问，瞬间让互相咬耳朵的大家停下了说话声。
“对诶，安定你说，主人让长谷部拿的是多大的弹弓啊？”一个成功混入短刀群中打刀是这样对被他拉着被迫混入短刀群的同伴——大和守安定说道。
被同伴唤到的大和守安定十分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那表情仿佛就是在说：“清关，你是笨蛋吗？”虽然后面也十分耿直的说出来了。
然后，这次的争吵，自然也如同往常一样，由大和守安定无奈的道歉结束。
白川自然听不到那些刀子精们的窃窃私语，不然，听到了，她绝对会微笑着，抽出大俱利伽罗的本体，在那阳光之下对着鹤丸国永眼睛的方向折射几下，让那位快要成仙的白鹤先付出一点代价。
或者是微笑着，放下大俱利伽罗的本体，用灵力幻化出箭羽，对着那只不知道现在是惊恐还是惊恐的鹤丸国永来一箭，泄泄愤。
“主，”长谷部一脸恭敬并且双手捧着一把小小的弹弓递到了审神者面前，“幸不辱命。”
白川一脸满意的看着那个高效率的下属，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
接着，便传来了付丧神亢奋的声音，以及那突如其来的樱飘雪：“是！”
审神者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微笑，对着那隐藏着走廊拐角处的众短刀说道：“麻烦各位小天使帮我替那只被我打下来的鹤“收尸”。”
之后传来的是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可惜，她已经听不到了。
听不到了那在庭院中玩闹的短刀们的笑声；
听不到了那咪酱逮到自己和鹤丸时语重心长的教诲声；
听不到了那身为近侍的忠犬·长谷部中气十足的应答声；
自然，也听不到了那只搞事鹤每次恶作剧之后，会对被吓着的自己那没心没肺没歉意的道歉声，和他讨论恶作剧的时候那宛如童孩般机灵和狡猾的声音。
但却从未错过他眼中闪烁的情感，童孩的天真与活泼，长辈的稳重与可靠，仿佛都在这一个身着白衣的人身上结合起来，有时候像一个喜欢捣蛋的小孩子一般，有时候却甚似家中长辈那般可靠。
白川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那位名叫“鹤丸国永”的付丧神了。
手中的石子直直向着鹤丸国永的方向打去，白川眯着眼睛，看着那位在烈日之下坚持呆在房顶之上和受到自己的投石攻击双重夹击的付丧神，很好，已经基本上躺尸升天了，可以和那群短刀小天使们一起去“收尸”了。
白川偷偷摸摸的拿出了很早以前便已经准备好的梯子，在一干刀子精复杂的眼神之下爬上了屋顶。
“嘶——”滚烫的温度随着手心传到大脑中，让白川猛地缩手，差一点从十几米高的高度摔下去。
白川颇有一些后怕的看了看地面，然后看了看在太阳下暴晒了基本上三个小时的鹤丸国永，心里想的“希望他没有中暑。”
蹑手蹑脚的在鸟居的屋顶上行走着，每走一步都是对怕烫的白川的折磨，经管她已经习惯于在各种各样的环境中生存。
白川打算抱起鹤丸国永时，就被鹤丸国永的一个突如其来的算不上惊吓的惊吓吓到了。
在屋顶躺尸的付丧神突然坐起，对着白川做了一个狰狞的鬼脸，之后，还笑嘻嘻的对白川问道：“吓到了吗？”但他的这句话还未问出口，便被突然后退乃至差点从屋顶上掉下去的吓到了。
眼疾手快的鹤丸国永立刻拉住了白川，鼻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在烈日下长久的暴晒而流出来的汗。
最后，鹤丸国永还是将白川拉上来了，经管被拉上来的白川依旧；脸色发白，让人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在现在突发了。
白川哭了，鹤丸国永一脸无措的盯着那个在他面前哭泣的主，轻轻的将她搂进了怀中，轻声的安慰着她，话语中还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悔恨。
鹤丸国永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多么坚强的能和自己捣蛋的白川竟然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惊吓而被吓哭了。
或许，这一次，自己是真的有一些过分了吧？
鹤丸国永轻轻的拍着白川的背，说出了那一句他最不常说的话语：“还真是……吓到我了呢。”
他怀中的人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停止了那微不可见的抽噎声。
但当鹤丸国永看到她的脸的时候，在顾不得自己现在是在哪里，仗着自己拿了的金盾兵，血厚，直接从鸟居的屋顶上跳了下去。
经管受了一点轻伤和很大的惊吓，鹤丸国永也没有管一旁的加州清光的呼喊声，立刻，马上，就去找了药研藤四郎和石切丸，只因为，他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暗堕的气息。
“诶，鹤丸殿！主人到底怎么了？”回应加州清光的只有鹤丸国永带着审神者发挥着他最大机动离去的身影。
而在一旁的大和守安定的眼神暗了暗，皱着眉，对着那个一脸焦急和无措的同伴说：
“清光，你如果担心的话就跟上去吧，畑当番……”我一个人做了。
大和守安定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得到了自己搭档的感谢，
“谢谢你，安定，我先去看主人了！”说完，加州清光便匆匆忙忙的向鹤丸国永的那个方向跑去。
大和守安定看着自己昔日的同僚渐渐消失的身影，又想到了好像是自己眼花一般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暗堕气息。摇了摇头，一个两个的，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但他却依旧，闭口不谈。就好像，一个真正的旁观者一般。
白川醒来的时间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然后她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某个害她心神不宁的搞事鹤丢到窗外。
毫无因为对方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而产生的怜悯之心。
要知道，自己体内的封印是因为这只搞事鹤这般巧合的惊吓才松动的。
“主，你怎么能这样。”
白川无视了鹤丸国永的鬼哭狼嚎，看着四个迅速到达自己寝室门口的身影，拿出了一把仿真/手/枪，对上了鹤丸国永的脑袋，笑眯眯的对他说：
“你有两个选择，一从我房间里面自己从大门走出去；二是我亲自拿着这把手/枪将你友好的送出去。”
“有其它选择吗？”鹤丸国永用自己金色的瞳子对着自己的主撒娇，成功的被白川简单粗暴的提起领子，然后对那四位站在幛子门外面的付丧神说：
“麻烦让一让，诸位。”
话音刚落，便只听到“砰”的一声，顿时灰尘漫天飞，金星到处转，然后只见一个濒临碎刀、奄奄一息，做着尔康手的白鹤被日常·收尸残局·本丸之母·咪酱，拖着，进了手入室，鹤丸国永——重伤。
据当时的目击证人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还有一群夜战大佬·短刀们透露说：“当时我们还看到了鹤丸国永对着主公的寝室的方向说了一句话，皇上！不要把臣妾打入冷宫！”貌似，好像，就是这一句。
其实，大家可以不模仿鹤丸的语调的，不然一期哥会打死我的。
“大将，我们进来了。”低沉并且用词礼貌的声音穿过了幛子门传入了白川的耳中，然后，白川莫名感觉到了一阵心虚。
“进来吧。”白川立刻马上坐的端端正正，对站在门外的五个身影说道，但她却没有想到三日月老爷爷也来了。
白川感觉自己的微笑要保持不住了，毕竟，自己眼前有四个大佬和一个依旧天真的打刀，分别是：
身高一米五气场一米八的药总——药研藤四郎，
刚刚把鹤丸拉去手入·掌管本丸生杀大权·本丸之母·咪酱——烛台切光忠，
日常笑呵呵并时时迷路的失智老人——三日月宗近，
日常冲田厨面带微笑首落敌人说着恐怖的话语被迫被拉来的无奈青年——大和守安定，
关心主人伤势整日缺爱的会撒娇的青年——加州清光。
药研藤四郎从自己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物件，但当白川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微笑已经挂不下去了。
“大将，请解释一下，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明明是疑问的句子，却被药总的气场硬生生的说成了陈述句。
那是一颗精致的子弹，由纯银做成的，上面还刻有花纹和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文字。
最关键的是那子弹下方刻有的两个字“裁”和“杀”，还有那在字一旁刻着的曼陀罗，象征着死亡的花朵。
“药研，我希望你能将它还给我。”白川摊开手，并未回答药研藤四郎的提问。
药研藤四郎看着现在眼前的大将，反常，反常，太反常了。
平日里都是笑呵呵的，短刀想要拿什么东西，只要不是太贵重或是现在有用的，那么和她说一声，便可以拿走了。
现在却在向自己要一颗做工虽然精致但却是普通的子弹的大将，太反常了，毕竟，最近基本上没有什么较大的战争，剩下的，都是那些零星的小打小闹而已。
况且，这种只对吸血鬼有效的子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呢？
太不解了，太不解了……
大将，微笑着的你，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最后，这一次提问，终是无疾而终，药研藤四郎没有从白川口中套到一点消息，而白川却也没有从药研藤四郎手中拿回那颗子弹。
可谓是，这次谈判，双方都没有得到好处。
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从窗户爬进了白川的办公室或者说是寝室。
在白川面前做了一个鬼脸，说着：“被我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到了吗？”
而白川却是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般，依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半响，才听到她开口，对着那个胜似仙人的白鹤说道：“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而那金色瞳子的付丧神点了点头，却是毫不在意的扬起了一个微笑，对着他年轻的主说道：“但我又不在意，你又在怕什么呢？”
你又在怕什么呢？白川听着这一句话，莫名其妙般的笑了，却又哭了，哭的撕心裂肺，笑的嘶里竭底。
是啊，自己在怕什么呢？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在这条路上，只能一只向前走而不能回头，可却依恋那算不上温暖的温柔。
自己在怕什么呢？怕他们因为知道真相厌恶疏离自己？怕他们在这看不到头的战争中折断？怕他们看着自己死去？
都有吧？只不过，是因为贪心的自己贪恋那在黑暗中的光，拼命的想要挽留，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抱有那可悲的幻想呢？
付丧神和人类之间，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人类会生老病死，而付丧神，因为有了那神格，所以他们的生命漫长得可以和那高天原的神明相比。
你我之间的距离，就如同那水中的鱼爱上了天空之上飞翔的鸟，终是无望。
人生五十年莫非熙熙攘攘浮生幻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