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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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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债——同人番外(二)
衡文的风寒大好了,整日在岛上闲坐下棋也不是好,我便与他商议,到凡间一游。
衡文很乐意,他说甚想念在凡间那段光阴。我们行到当初他为孩童时,一起住过的宅院。可那里已盖起了阁楼,没有厨娘,没有吹笛兄,亦没有晴仙,沧海桑田,几番轮回场景已是大不相同。
复行数十步,前方杂货摊子上,一抹素衫淡然的身影。
本仙君虽自知清清白白,晶莹剔透,但衡文在我一侧,本仙君还是不由得心虚了一把。
我扯了他的衣袖,“衡、衡文,我们去别处转转吧。”
话音未落,素衫淡影倒先回过了身。
寒风拂得天枢衣袖猎猎,他淡然一笑道:“衡文清君,宋珧元君。”笑意朗然和煦,颇有彼时孩童的烂漫纯真,给春风增添几分暖意。
这样的天枢,真好。
我心中叹这一句,手腕却给人狠狠一掐,便听衡文朗声道:“宋珧,为何发愣,不向星君问好。”
抬过头,天枢依旧朝我笑着。
我重重干咳几声,“星君安好,不知星君此次下凡所为何事?”
天枢道:“近来人间王事有异,玉帝特命我前来看看。”
我点头道:“这是大事。”低头瞧见他手里一个光洁鲜亮的竹筒子,心头一凛,不禁多看了几眼。
天枢抬起竹筒来,笑道:“我本打算在读易经时候解闷用,买了个发课筒子。元君若喜欢,便送你罢。”
我已感觉身侧凉嗖嗖的风,忙摆手道:“不必不必,星君喜欢自己留着便是,我们……就此别过罢!”牵起衡文衣袖,要走。
衡文却自岿然不动,眉梢一扬,道:“相逢不易,不如一同把酒言欢。”
天枢听了十分欢喜,“好。”
茶楼中桐丝绕梁,歌舞升平,我却无心赏知,埋下头兀自吃酒喝菜,不,吃菜喝酒,想要尽快结束这场尴尬的相会。
“宋珧。”衡文拿他那把破折扇晃了晃,拍上我肩头。
我吃了一惊,“怎么。”
衡文半眯着眸子,眼中颇有几分冷冽,“你看那领舞,是否像你一位故人?”
我望过去,但见那女子一袭榴红裙裳,鸾步轻移间风华无双,教人一看便不能忘,眉眼之间,竟绝类瑶湘。
生世轮回,有相貌相似者不足为奇。然我瞅着她,心底生出人面桃花,恍如隔世的感慨来,便定神感叹几声。
“我让你看,你便看起来没完么?”衡文的口气里冷肃异常。
我额上登时渗出一层冷汗,继续低头吃菜。
至此,我当真后悔曾与他提及我那在人间的风流韵事,我那一掷千金雇美人一笑的豪气,如今都给我平添麻烦。
天枢的醋,他喝了没有多久,且我待天枢清清白白,绝无半点断袖之情。但瑶湘的醋,他已喝了几千年,而且明明白白,那是我曾十分在乎的女子。
“人都走了,你莫再想了。”衡文又道,语气依旧没有和缓。
我蹙蹙眉,道:“嗯……我们去睡觉吧。”
衡文不说话,仍晃着那把扇子,我讪讪跟在他身后。
到了一家客栈,衡文径直去沐浴。我也欲跟过去,门子却被他一把关上,让我结结实实吃了闭门羹。
我无聊地歪在一把藤椅上,随手拎了一本书来看,听见衡文房中水声,心痒难耐,又不敢唐突。
一晌,衡文自里面出来,薄衫半透,露出胸前大片欺霜胜雪的肌肤,云发微湿,散落襟前。
我心里已有一团火在烧,他则神色漠然,不想同我亲近,独自斜倚到软枕上。
俗话讲“夫夫没有隔夜仇”,他喝了再多的醋,本仙君道几句情情爱爱的真心话,亲热一番酸味也该消了。我厚着面皮,颠颠凑过去,他竟打出了一道仙障,将我隔绝。
我待衡文的心,虽龌龊,但暗自保证过绝不会强动他,是以从柜子中拿了一床被褥,铺在地面,向他道了句“好睡”,一骨碌倒下去。
独自躺在凉硬的地面上,我其实极委屈。那几千年,我向他念叨瑶湘的事,是因了心中不止珍他爱他,更将他视作知己。那日天宫遥遥一望,惊鸿照影,我心里注定只他一人。这些年插科打诨,其实我爱得隐忍,这锅我背得冤枉。
想着想着,我有些失眠,便探头出去数星星。数到九百九十九颗时,腰间一紧,衡文在我耳畔吐息温存:“宋珧,你数到的是哪颗星?”
我心里一凛,他不会要道我数到的是天枢星,再质问我一番?
这种时候,无声胜有声。我沉默,衡文道:“你上回拿来许多脂膏,我们还没用过。”
我一时怔住,随即猛地反身抱住他,“你想用么?”
衡文竟跨坐到我腰上,指尖滑过我脸颊,低声道:“你说过,我是你的,你是我的,难道不许我用,要旁人用么?”
我连忙摇头,下身已不受使唤,他在我腰间微微一顶,再多理智也被消磨殆尽。
我使尽气力翻过身,将他欺身压住,抬起他腰,极细心地为他抹匀脂膏。
顺着脂膏的清香,我徐徐挺身而入。
不多时,他眉头微蹙,也随我低吟起来。
斜月入户,春风袅袅。今夜,本仙君又圆满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