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相融》槐安国师

19、第 19 章

　　吴邪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脑子却尤其昏沉，眼角干涩无比，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坐起来。

　　他坐起来看了看四周，看张起灵不在屋内，就起身出了门，见到张起灵正在和黑瞎子在院子里打斗，招式十分凌厉，互不相让。

　　“喂！你们俩怎么打起来了！”

　　张起灵早听见他开门的声音，这时格了黑瞎子一掌，转身就朝吴邪走去。黑瞎子见状去扳他肩膀：“哑巴！教人教到底啊！”

　　张起灵翻过他的手，以及其灵巧的姿势从他掌下滑出，又以迅猛之力去扫他下盘。黑瞎子面色未变，就着他的力道一个闪身凌空旋起，翻转到另一边稳住身形，笑道：“行了行了，玩儿不过你，不打扰你们俩说悄悄话。”说完笑一笑转身走了。

　　“我还以为你们俩打架呢。”吴邪挠挠头，话音刚落就见张起灵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去摸他脉搏。他刷地一下就想起昨晚的事，脑子有些发热起来。

　　“你的气还不太稳，再休息半天，我要查你之前学的，还会对你进行特别的训练，你要有准备。”吴邪还没从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的事实中反应过来，又听见他说什么训练，有些愣了，忙追问他。张起灵就说他在斗里的反应太慢，还需要练一练。

　　“吴邪，我不可能一直护你，你认真记。”吴邪听完这句话愣了愣，但觉也有道理。当然，此后他的确因此而几次死里逃生，那时候他才感谢张起灵今天的严苛。

　　其实之前几年里，张起灵已经教过他不少防身的招式，却没有训练吴邪的反应能力，导致虽然他记得动作，却在某些情况下仍旧豪无招架能力。

　　吴邪原本对张起灵的训练是毫无怨言的，奈何他实在太严厉，每次突袭如果吴邪没有按他的标准反应过来，就要被饿一顿。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几乎天天食不果腹，晚上睡觉的时候肚子叫得比打雷还响。

　　这天晚饭的时候吴邪又没通过张起灵的测试，只能蹲在门口的门槛上，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人吃饭。屋子里有红烧肉和清炒青菜的香味飘出来，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菜，他闻着就像是对着什么珍馐佳肴，恨不得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抢过一块肉就跑。

　　他想着实在不行，一团米饭一片菜叶子也行，最多被小哥打一顿。就在他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么做的时候，张起灵已经放下碗筷出来了，掠过他一眼，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朝自己出手。

　　也亏得吴邪正认真等着他走后去偷吃点东西，时刻聚精凝神地注意着他的动向，因此这一下他轻易就躲过，再用张起灵教他的招式反手朝他抓去。但因为用力太猛，整个身子都向前倾，被张起灵扶了一下。由于冲劲太大，他直接扑倒了张起灵，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

　　张起灵原来可以躲开，但没有避让。虽然他用手撑了一下地稳了一稳趋势，但架不住两个人的冲力，后背撞在门槛前的石阶上，痛得皱了皱眉头。

　　吴邪面色大变，急忙撑起身子，问他有没有事。

　　张起灵摇摇头，只是面色复杂地朝下看了一眼，吴邪立马懂了他的意思，腾地从地上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跟他道歉。

　　等张起灵走远以后黑瞎子也吃完饭出来了，路过吴邪身边的时候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拍拍他的肩，好像夸后辈“有前途”一般。

　　吴邪想着自己这应该是过了今天的考核，就乐滋滋地坐到桌前去吃饭，捧起热米饭那一刻他笑了一下——桌上剩下的都是他爱吃的瘦肉和菜叶。

　　晚上洗完澡回房的时候，他见张起灵光裸着上身坐在床边，一旁还放着药油。他即刻上前，只见他后背一片红肿，还带点青紫，顿时心中自责不已。

　　“小哥，我帮你上药……”他拿过药油倒在手掌上，为张起灵一层一层涂抹开来。“小哥，你你你那里还……”他眼睛向下瞥了一眼，讪讪说道。

　　张起灵摇摇头表示没事，背对着他说：“今天的速度还是很勉强，动作衔接不够流畅，明天继续。”

　　吴邪闻言苦了一张脸，满脑子想的都是去哪里弄吃的。等擦完药张起灵转过身来，吴邪整个人都怔住了——张起灵的前胸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片纹身，虽然颜色很淡，却能看出是一只青色的麒麟图案，一直连到臂膀和肩头。

　　“小哥，你身上什么时候有纹身了？”

　　张起灵眸色几不可察地沉了沉：“这次出来之前。”

　　吴邪想了想，想起他有几天中日不见人影，问他去哪里了也不说，就说：“哦，我想起来了，是那几天。”他笑了笑，“还挺好看的，纹这个有什么用意吗？”

　　张起灵面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盯着他的双眼片刻，随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