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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白衣卿相 ...
想着上次云生考试时遇到的种种,我实在放心不下他,想要与他同行,却更担忧现在只能堪堪化出灵体的莲色。
眼见就要启程,云生却只管缠着我,见我面露难色,他有些不高兴地低声道:“我舍不得你。”
“我又何尝不是,”我哭笑不得地拉拉他的手,叹了口气:“可本就是我们亏欠了莲色,此时她正是虚弱时,我又怎能放任她一人留在这里。”
“主人!主人!”
忽闻外头莲色脆生生地叫我,我赶紧丢下云生,一路小跑过去,询问道:“怎么了?”
莲色笑得天真:“主人,我知道你舍不下云生,你且同他一道去京城吧。”
“你都听见了?”
“是呀,我耳朵可好使呢。”莲色得意地晃晃头,“不过,主人你可太小瞧我,”她伸出虚张声势的刺,“我可不怕。”
我有点头痛,“你别胡闹,你现下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了,万一,那些人又来,该如何是好?”
莲色盘腿坐着,两手撑着脸,难道正色道:“主人,你莫要觉得是你们欠了我什么,这些本来就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更何况,主人,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恐怕仍在荒郊野岭里修行呢。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很想报答你,你所给予我的不只是那些珍贵的血,而是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我不愿成为你的负担,所以,你放心的走吧,就当成全我,好不好?”
若她现下不是灵体,我真想抱抱她呀,我感动得有些鼻酸,仍不肯松口:“你修行已毁,肉身已灭,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放不下心 ”
莲色的眼神像是有些责怪的意味了,她原地踱了好几圈,一拍掌:“有了!”
她表情生动而娇俏:“主人你给幽若写信吧,就且说我有些想她了。”
“这倒是个法子 。既然如此,待幽若来时,我便与云生离去。”
当下便换来青鸟,耳语几句,叫它捎话,看着青鸟长长的尾翼滑进天空,总算是松了口气,我见愁眉苦脸的样子,便笑开了:“怎么?怕幽若笑话你?”
莲色抱着手臂,老大不高兴地撅着嘴:“哼,自从她修行略胜于我之后,就总爱欺我笑我,若是见我这般模样,她恐怕要笑到来年春天。”
她这幅样子实在可爱,我只好忍着笑安抚道:“有我在哪,莫怕。”
我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莲色立马炸得像个炮仗:“你好意思说?这么多年来哪次你不是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的,何时帮过我,真是太过分了!”
我心虚地摸摸鼻子,提着裙子小心地往后退,只怕她的怒火要把我烧个干净:“瞧你说的什么话,莲色啊,我明明最疼你了,你忘了了吗?”
不知道踩到什么被绊了一下,被一双手温柔地搂进怀里,云生的声音响起在我头顶:“作什么欺负我阿姐?”
莲色一撇嘴,眼泪哗啦啦地不要钱似的滚出来了,“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
“哟,谁敢欺负你?”
一声带笑的娇脆声响起,一阵香风袭过,就见一身红衣的幽若缓缓地落了地,在我们面前站定。
莲色眨巴眨巴眼睛,眼里全都又收回去了,颇迷惑地望着幽若:“你怎么来了?现在青鸟已经这么快了?”
幽若嗤笑一声,眉眼美艳不可方物:“你这蠢货。”
莲色鼓着腮帮子瞪着她,幽若这下笑得更开心,一拳直接穿过了莲色的灵体,幽若甩了甩手,嫌弃道:“这灵体打起来当真无趣。”
幽若在手心里幻出一个沉香木雕就的缀着玛瑙的小匣子,且一打开,便异香逼人,只见盒内静静躺着一颗果子,晶莹剔透的,模样却像极了一个小小的婴孩,五官清晰可见。
我大喜:“这是灵婴果?!”
灵婴果,唯西海极寒苦之地而生,坠地即毁,食则白骨皆可生肉。
幽若挑挑眉:“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莲色可是声名远扬,为救一个凡人两次□□尽毁,这情痴的名头可传到了南竹镇的某些人耳中,只巴巴地要我给这蠢货送来灵婴果,这还叫千万莫提及他的姓名是念青。白珂,你觉得他傻不傻?”
“我觉得你也挺傻的。”我认真道。
幽若夸张地捂了下嘴:“啊呀,说漏嘴了。”
“南竹镇的念青……是谁?”莲色一脸迷茫。
“西海老龙王的幼子,你有空便去当面同人家道谢,你欠的这人情可别叫我来背。”
幽若摇摇头,把灵婴果放入莲色口中,“又不是第一次吃了,乖些。”
莲色脸颊涨得鼓鼓的,表情很痛苦:“还是这么难吃啊。”
云生在我耳边轻声问:“还有一次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你!你个王八蛋!”
莲色在一片浮光中身影几乎不可辨认,随着她暴喝一声,娇躯无力委地,这回却是实实在在的肉身,直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云生呐呐地张着嘴,半天没说话,我不忍地摸了摸他的侧脸。
幽若上前把莲色捡起来:“感觉如何?”
“不太好……”莲色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可是这灵婴果尚未熟透??”我紧张地问道。
“不是啦……”莲色揉了揉被摔疼的手臂,“就是太久没化□□,觉得好沉啊,石头似的。”
“你这丫头,说话大喘气儿做什么,十足欠揍。”
幽若用力捏了捏她的脸,可眼睛里全是温柔。
“没事就好,幽若大老远来恐怕也累了,回屋吃杯酒再聊吧。 ”
“如此甚好。”
莲色酒品差,喝了半杯便醉醺醺地瘫在椅子上,没个坐相,嘴上也口无遮拦起来:“幽若你怎的一个人前来?莫非是锦华那老头看腻你了要把你休了?”
幽若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叫锦华听见非得把你丢进井里去不可。”
我笑了一声,正要再低头喝一口,酒杯酒杯云生抢走了,我不满地拍拍他:“还给我。”
“不许喝了。”
见我仍伸手要抢,云生干脆一口气把酒全喝光了,还把酒杯倒过来给我看,“没了。”
见他一脸的理直气壮,我只有舔舔嘴唇上的酒味儿解解馋:“哦对了,锦华呢?”
幽若一脸看戏的表情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见我问她,她这才笑着开口:“难为你还记得我们。”
她转了转手里的酒杯,“宗然拜师一事你晓得吧?那老头怪得很,我们怕他下手没个轻重,只有跟着宗然,如今他正陪着宗然。复然倒好,见宗然被那老头罚得狠了,趁天黑想偷袭他,被当场捉了个现行,赶下山去了。这回下山,我碰见复然,复然同我说他也拜了个师,说有朝一日要为宗然报仇。这些孩子,一个个魔怔了似的。”
“都怨我,”我很自责,“若我不是灵力渐衰,又怎么会让宗然来替我掌管宗族,若非如此……”
“你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这路是宗然自个儿选的,他现下吃些苦,也总比他浑浑噩噩睡一辈子好。”
幽若眺望着远处,目光难得柔和,“孩子大了,总要远走的。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只有希望他能飞得越高越好,摔疼了,回家就好。”
我撑着下巴看着她,感慨道:“听见你说这些话,真像我做了一场荒唐梦呢。若百年前我便断定你今天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论,叫人听了恐怕要笑掉大牙。”
是啊,向来最向往自由的,活得洒脱恣意的猫妖幽若,有朝一日居然也会为妻为母,柔肠百结。
你说时光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幽若也笑了:“这话不假,我不仅未必会信,还极有可能骂你骂得狗血淋头。”
她笑着摇了摇头,“倒是莲色,多年前是这幅性子模样,如今仍是。”
莲色趴在桌子上,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便抬起头嘿嘿傻笑了两声。
“是啊,”我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肉身再怎么不老不朽,心却不行,见得人和事多了,自然就老了。”
幽若把酒饮尽了,“你们明日就要启程,今日早些歇下吧,再休整两日我便领着莲色去西海去见见念青。”
“虽着实欠了念青一个大人情,却不至于叫莲色以身相许吧,你莫逼她。”
“他俩另有一段缘,日后你就明白了。”
幽若潇洒地拍拍屁股,起身回了屋。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把莲色抱进里屋。
“我们也去睡了?”我问云生。
云生歪头看着我,轻声道:“阿姐,我觉得乱得很。”
“因为莲色?”
“是,”云生很坦诚,表情却十足为难:“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耐心道:“你是害怕如果莲色喜欢你,你不知道选我还是选她?”
“不是,”云生拉住我的手,像怕我生气似的,语气颇小心翼翼,“我心里清楚我喜欢的人是你,只是又自觉亏欠莲色的太多,只怕日后得知她的心意,会怕伤害她。”
我笑了:“你这傻孩子,你记得吗,我早和你说过了,要是两个人要在一起,保不齐会有旁的人受伤的。若说报恩,你以为你亏欠的又只有莲色一人?”
云生脸色一变:“阿姐你?”
“原本我也不打算瞒你。我寿命将尽,最多不过百年。”
我看着云生,神情自然而坦荡:
“你别露出那种表情,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我要你这一生都好好的完完整整的属于我,往后你再轮回再遇见何人,我便再不会理会。”
云生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我,像要哭出来了似的,我哭笑不得的捧住他的脸,用力搓了搓,又用手扯出一个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人都会死的呀。”
云生哑声道:“你知道的……这不一样。”
“莫说这些了,明日就要赴京,你得好些准备才是。”
我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有些湿漉漉的,我笑了笑,用额头抵住他的,轻轻道:“云生呐,其实我一直都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类,与你厮守一生也就够了,就算会生出生生世世想和你在一起的念头,却也只是个不切实际的梦罢了,是落不到实处的。若是如此,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端。云生,不是你欠了我,而是我欠你了太多太多。”
“不管是人是妖,还是什么神,都总有做不到的事儿,都总会觉得无能为力。”
“别说了!”
云生有点粗暴地打断我,他抚过我的后脑恶狠狠地吻上来,我模模糊糊地哼了一声“痛”,他这才收敛了力量,末了,他的手指仍不舍地摩挲着我的嘴唇,低声呢喃道:
“别说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其他的都与我们无关。”
我低头笑了笑:“走吧,该歇了。”
次日晨光微曦时我们便启程进京,一路上碰见不少是上京赶考的学士,有人问起我,云生便笑着说,这是内子。
云生同其中一个叫庄君的考子尤其交好,云生私下同我说那人才学远在他之上,今年状元指定是他,见他说得坦荡,我便问他,心中可会觉得不快?
云生挑眉笑了,说自然不会,又同我说庄君的身世着实凄惨云云。
科举过后云生仍然淡然处之,待放榜,云生便一大早就拉我起来,又极热切地敲隔壁庄君的房门:“庄兄,今日放榜,你定高中,我们一起去瞧瞧吧。”
好说歹说庄君才开了门,他生了一双下垂眼,看起来没甚精神,说话也慢吞吞的:“林兄,你莫要拿我打趣了,我这般庸才,怎么可能考得上呢。”
“要我说若连你都考不上,我们这些人早该打道回府了。走吧,同我们去看看。”
好容易庄君才同意了,三人这才出了门,远远看到放榜的地方已被乌央乌央的人群挤满了,一群平日里满口之乎者也的书生们此时争的面红耳赤。
云生一个劲地往里挤,还一面回头向我们招呼:“庄兄快来呀!”
庄君只摇着头往后退:“不了,不了,你看吧。”
云生没办法,正要继续往里挤,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便抓住他的手,兴奋道:“林兄!你中啦!”
“庄兄呢?庄兄是不是也中了?”
“自然是的!林兄这回不请我们吃酒可说不过去啊!”
“那是自然,你可中了?”
“马马虎虎做了个尾巴。”
“那就好,先一道去喝酒吧。”
云生用力拍了拍庄君的肩膀:“哦我就说你能中吧,走,请我们喝酒去。”
“是了,多亏林兄吉言。”庄君仍是慢吞吞的语速。
“哪里的话,我不过是清楚庄兄你的才干罢了。”
云生扭头看着我,眉开眼笑的,像个讨糖吃的孩童,“阿姐,同我们一起去吧。”
“好。”我莞尔。
席间,喝了两轮酒后,那名书生便提议道:“我们叫个舞娘来助助兴吧。”
庄君被酒呛住咳了半天,这才摆手连连道:“不可不可。”
云生拉着我的手 ,温柔道:“内子妒性大,恐怕实在不妥。”
说完后还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当即一拍桌子,怒目而视,十足泼辣地骂道:“你敢!信不信连你一块儿揍!”
那书生擦了擦汗水,一叠声地“不敢”,见我终于坐下了,才嗫嚅道:“是我孟浪了。”
我假笑了一声,说接话。
书生自觉尴尬,又喝了几杯,便寻了个借口,遁了。
云生当即向我保证:“我以后再不同他往来。”
我哭笑不得:“行了,我又没生你气。”
第二日便是殿试,云生临行前搂着我讨了个吻,我一边应付着一边给他整理衣领,他不满地又抱着我哼了好几声,直到一个头探进来唤了一声“林兄”,愣怔片刻那人立马闪了出去,嘴上不停地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我笑出声来,云生也笑了,“我走了?”
我点点头,“去吧,早些回家。”
我是这么同他说的。
只是我一个人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觉得索然无味,略一思索,便捏了个隐身诀大摇大摆地上街去了。
最后跟着一大群考生进了皇宫,殿试颇乏味,我便寻了把挨云生较近的椅子睡了。
半梦半醒间听到许多人谈笑的声音,又听到云生的名字我这才醒过来,睁眼却看见云生一脸愕然地站在殿中,周围所有人都或真或假的恭维他,那个生着一双下垂眼的男人静静地站在人群之外,虽然在笑,可眼底是挡不住的落寂。
电光火石间我就明白发生什么了,这一回陛下亲点的状元是云生。
待散了,云生被人群簇拥着向殿外走去,上次同云生饮酒的那个书生神神秘秘地在云生耳边说:“其实这一回的状元该是庄君。”
“什么?!”
“你莫生气,说来也是你运气好捡了这么个便宜呢。”书生笑着,“原定下是庄君的,可‘那位’向来是以孝治天下的,为了避父讳才给他定下一个榜眼。要我说分明是看林兄你长得一表人才这才私心定了这个状元女婿。”
“父讳?”云生简直哭笑不得,他冷下脸来,大声道:“子姓庄为避父讳不得状元,若父姓仁子岂非得为人乎?!”
“林兄!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仔细叫旁人听见!”
“有趣有趣!”云生仰天大笑,他一把将头顶官帽扯下狠掷于地下,“这官不当也罢!”语罢,便阔步离去。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视线落在站在一旁的我身上,目光温柔,他做了个无声的口型,似乎是在说“回家吧”。
我心口一热,正要跟上去,听见有人说:“陛下,此子大殿之下便如此嚣张,要不微臣……”
皇帝摆摆手,沉声道:“不可,凭此子心性,日后必成大器。”
“那今年状元?”
“一切如旧。”
我笑了笑,快步跟上云生,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永远以他为荣。他是我小小的男子汉,光明坦荡,心思纯净,他是我的骄傲呢。
我和云生一起吃了午饭后,我便提议道:“不如我们回去?”
云生有点吃惊地望着我,半晌才缓缓笑开:“好。”
声音似珠落玉盘。
锤子便签简直有毒,一章文得复制粘贴七八次才发得完妈了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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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白衣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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