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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迟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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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保姆在厨房做早餐,榨汁机的声音嗡嗡直响,乔兮早早就起来了,他坐在一楼飘窗前认认真真的拿着水彩笔写写画画,透过窗子,沈清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草,温婉,居家,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和谐。
他拿起红色的水笔在白纸上画着,穿着软软的家居服,戴帽子的那种,后边缀着两条长长的耳朵,很是可爱。沈清走进来说:“兮兮,过来吃早饭,”一边讲牛奶倒进玻璃杯。
乔兮把水笔画纸排好放整齐,去洗手间洗了手,才坐了下来,似乎知道他家儿子的生活习性,沈清也懒得去浪费口舌喊他起床,将倒好的牛奶递给了乔兮:“吃吧,吃完带你去办入学手续”便笑笑拿起果汁轻抿了一下,拿起了报纸。
二楼,顾公子还在于周公约会,在闹钟响了无数遍之后,才懒懒的在床上挪动了一下,棉被全蒙在脸上,只露着几缕头发露在外面,眼睛眨了几下,终于在7点20的时候才撇下他最后的倔强,张开了眼睛。他在家睡觉一般都只穿一条睡裤,从床上蹦起来,头上几缕头发不羁的翘着,在洗手间洗漱了一番,用手沾了点水抚了好几下,头发才安分守己.
换好校服,从桌子上一股脑的将书卷,课本划拉进书包,便提溜这下楼了。
顾玦枕正值中二,调皮的很,看到乔兮在下边餐桌上乖乖的喝牛奶,便撇撇嘴想开溜了。牛奶对他来说就是阶级敌人,偏偏沈清每次都给他准备牛奶。一边从楼梯走下来,一边将书包斜跨到肩上:“妈,我不吃早饭了”便准备开溜,沈清就是脾气再好,面对他儿子如此挑食也破功,“站住,没吃早饭上哪去,老实过来,把牛奶喝了再走,”顾玦枕在玄关那还没穿好鞋便被叫了回来,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牛奶龇牙咧嘴的大口喝干净。
看着乔兮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小腿小口小口的抿着牛奶,粉粉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人畜无害,顾玦枕那双不老实的手又盯上了乔兮的一头小卷毛,放下喝完的牛奶杯,两只手像揉捻团似的揉了加下,沈清正要开口,顾小爷掀起乔兮衣服上的兔耳朵帽子快速给他戴上,喊着,“弟弟,以后叫你乔萌萌算了,”便跑着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沈清一脸无奈,乔兮闷闷的抬起头,沈清看着乔兮嘴唇上还没来得及抿的小奶胡笑了,抽出餐纸轻柔的给他擦干净。
顾玦枕出门的时候,马衬已经在他家门口等着了“老大,看看表,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说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顾玦枕把包扔给马衬,“拿着,抄小路一会就到”把校服上衣的拉锁达到脖子,拿车钥匙打开自行车锁跨了上去。
回头看了一眼马衬,“走着,从及新华苑绕过去,直接今后门。”马衬一脸看他二大爷的表情:“牛逼死了”赶忙把顾玦枕的书包放车框里紧随其后。
顾玦枕从来不好好坐校车,并且非常鄙视,用攒了一寒假的压岁钱买了辆山地车,炭纤维的,特变轻,每天赶着上课铃到教室报道,马衬秉着好兄弟心连心的时代规则,在他爸面前墨迹了好久,他爸才勉强答应,看着自家儿子瘦瘦巴巴的样,就去去旧物市场买了辆“飞鸽女士自行车”,用他爸的话来说,这车子符合他气质。看着炸眼,不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然后抗议无效的马衬每天蹬着他那荧光粉的飞鸽女士自行车跟顾玦枕一起上下学,顺带把顾玦枕的书包放在他“小粉红”车筐里,顾玦枕每次蹬半圈,马衬蹬一圈,这会他俩眼瞅着快8点了,才到校门口。
他们所在的中学是本地最好的。坊间一直流传,进了实验附中,一只脚早跨进市重点高中了,因此实验附中,每年都是各位家长挤破脑袋托关系都要进去的学校,对于顾玦枕来说在哪上学都一样,没所谓的事情,他从来不去计较,当然像顾家这种家庭,想去哪上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顾玦枕跟马衬老远就眼瞅着他们初中部教导主任站在校门口查迟到、仪容仪表了。像是所有的男性教导主任一般,这位教导主任一身西服搭着运动鞋的混搭风透着一股农村重金属的魔力,那中间稀少如枯木,四周茂盛如草地的头发,从左太阳穴,梳到右边,迎着威风微微飘扬。
顾玦枕眼瞅着一个个迟到的同学都被败在了这位教导主任的魔爪下,实在痛心。马衬看着主任如青青草原般的头发在旁边小声嘀咕“就着仪容,还查咱们,要钱,要脸”
顾玦枕跨上车子,“要老伴儿”,说完朝马衬摆了下手“直接抄后门操场,还有5分钟”
马衬乐呵着跨上车子拍了顾玦枕下:“fashion”脚蹬子一踩,他俩便直冲后门。
学校后门是条小吃街,为了防止学生吃坏肚子,学校三申五令早就把后门堵死了,他俩平常没少溜出来买吃的,干脆将自行车停后门商户门口。顾玦枕熟练地踩着后墙堆着的杂物往上爬,踩到顶刚刚能扒着墙头,“衬子,等会我给你瞅着你赶紧的”就翻了过去。
马衬在顾玦枕常年迟到比喝水频率还高的带领下,爬墙技术水涨船高,“哎,等着啊。哥们这就出墙来”完全没注意墙那边什么情况,一撑手就跳过去了。然后瞬间傻眼,马衬哪见过这阵势啊,原本正听着校长给市勘察领导做汇报工作来着,刚说到他们学校学生学风建设良好,然后他俩就一个接一个从天而降了,猛地一看顾玦枕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马衬心都凉了。
他们班的班主任边老师这两年刚到这教书,教他们班数学,平时话不多挺沉稳,对学生挺宽容的,由此导致他们十一班一直民风彪悍,又出了这种事情,肯定少不了主任的一顿批。
把他俩拽回办公室,这位年纪轻轻老师也不知如何是好,“你俩,知道只是什么行为吗”说完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大口,“正好抓现行的时候,你怼枪口上了,课先别上了,先在我这想想怎么交代。”马衬这能屈能伸的货想都没想的拉着要去上课的老班:“老师,我们这是初犯,完全不存在蔑视校规校级,能从轻处置不?”说完妆模作样的抹了把眼睛。
顾玦枕斜靠着身后的办公桌没出声,听马衬瞬间降成孙子辈的检讨,差点破功。自小棍棒底下教育长大的顾公子,对于自身犯得错误从来不会辩解,错了就是错了,这是顾江北给他小时候上的第一课。老师没搭理马衬这感人肺腑的表演,痛心疾首的看着顾玦枕,“顾同学,你这太可惜了,下星期的奥数比赛估计是不能参加了,”把教科书拿上,带上量尺夹胳膊底下上课去了,让他俩在这好好反省。
数学组一直跟他们班主任比的一女老师在旁边嗲声细语的说,“哎,光学习有什么用,品质不好跟街上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别。”马衬哪受得了自家好兄弟被编排,听着这指桑骂槐的话就要顶嘴,顾玦枕拉拉他,朝他使了个颜色。
沈清在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时,正带着乔兮办好入学手续,就在这所中学的小学部,他们家虽说从没要求学校搞特殊待遇吧,就冲着他们家在S市的威望也不敢怠慢,校长笑眯眯把他们送出来,入学手续办理完的乔兮正式成为实验附小的一年级学生,班级,课本都弄好了,就等着明早上学了,打完电话的沈清就赶忙慌的拉着乔兮往顾玦枕校区走。
边走边跟乔兮说,“你看看你哥哥,这是要把天给掀了,”说着捏捏乔兮的小手,“兮兮最乖了,要好好学习听到没”。乔兮穿着沈清给买的小衬衫,黑裤子,笑眯眯的看着沈清,没说话。
沈清领着乔兮进来的时候,马衬正跟顾玦枕俩在本子上话五子棋玩,就马衬这小智商,顾玦枕实力碾压,沈清一看到顿时给气笑了,有顾虑这正有老师办公,强忍着笑意严肃起来,上前把画好棋盘的只团拢了几下一把塞垃圾桶里了。
乔兮再抱着他的小水壶喝水,沈清一边拉着顾玦枕的校服外套边指着马衬说,“兮兮,跟这位哥哥在这待会,阿姨出去跟哥哥说点事情”便把顾玦枕拽着校服揪出去了。
这边留下乔兮在这跟马衬眼对眼,马衬作为好奇宝宝也不管在办公室了蹲下身子跟下孩同高,“你叫乔兮?” 乔兮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咕嘟咕嘟的小口喝水,没想搭理他,马衬随后又问,“那个顾玦枕他弟为毛不姓顾呢,你真是顾玦枕他弟?”见乔兮沉默得狠,觉得自讨没趣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果放桌子上,“吃吧,可好吃了,吃这个酒心的好了”一边特贴心的给乔兮剥开糖纸,乔兮平常都很少说话的,对于有些没脑子的问题,他都沉默对抗,这会看着眼前这位中二少年这般试好,他便伸手接过来,小声讲着谢谢。
正要捏着糖块往嘴里塞,顾玦枕进来了,他妈在外边教育了他一番,便跟领导去共通处理情况去了,一看到他弟往嘴填东西,三步并两步的就过来了,从乔兮手里拿过糖块,跟马衬眼神一交汇便明白,“谁让你给你糖了,还酒糖”一边把糖塞嘴里,“小孩子哪能吃这个。”
马衬:“……”
乔兮撇撇嘴,为没吃上糖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