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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画壁(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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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床上,小柳哥睡得正香,而他自己的身体,呼吸平稳,脸色红润,如果不是他事先知情,任凭谁也想不到,在这一具身体里面,居然少掉了一个关键性的元神。
萧雨霖摘掉分神符,往自己身上一跳,元神归位,一点离魂的痕迹都有留下。
又过了一会儿,柳如风才慢慢醒来,揉着眼睛,亲了他一下,说了一声:“早。”
这一天的生活和前一天一样,仍然是跟着柳如风学习剑术。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总觉得柳如风有点怪怪的,偶尔会停下来发一发呆,在调戏他的事情上,也不如以前积极——当然,他不是盼着他的调戏哈,只是单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系统,你觉得,他是不是发现我昨天晚上不在?”
系统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我觉得,应该不是。】
“为什么?”
【如果是的话,你现在大概不能完整地站在这儿。】
萧雨霖:“……”
一连好几天,他都过着这种白天练剑,晚上做贼的生活,精神明显有些不济,练剑的时候显得比平日里更加懒散。
而柳如风的要求反而更严格了,时不时还会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瞧,瞧得他心里发毛。
该不会,真的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吧?
他小小地担了一会儿心,但是立即又觉得,就算是发现了又如何?他是去干正事的,心虚什么,就算柳如风问起,也可以答得一脸坦然。反正,他和那些和尚之间,确实也没发生什么嘛。
如此,一连过了十来天,萧雨霖把绝大多数和尚的身体都检查了一遍,愣是没有发现一丝妖骨的踪迹。当然,在这种阅人无数的经历之中,他倒是发现,原来每个人的胸膛差别这么大啊,有的有肌肉,有的没有,有的瘦骨嶙峋,有的皮肤结实……呸,想这些做什么。
不论如何,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失望和高兴都是与日俱增的。
失望是因为没有发现画壁妖的真身。
高兴则是因为范围越缩越小,这也就意味着他离胜利越来越近。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层楼了。
楼上住着的,只有不到十个和尚,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他就可以顺利完成系统交付的任务。
一整天,他都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天色马上暗下来,他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他的心思完全集中在即将到来的事情上面,就连柳如风的异样神情都没有留意到。
半夜,萧雨霖故计重施,先捅窗户纸,再点迷香,然后摸进了一间禅房,来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和尚,双眼紧闭,模样清秀,面庞尚且带着几分稚嫩,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五官尚未长开。
他叹了一口气,跟系统交流:“真不想对小朋友下手啊。”
系统道:【他的年纪说不定比你的爷爷还大。】
画中无日月,世上已数年。
萧雨霖道:“不要提醒我这个事实嘛。”
说完,两根手指拈住了小和尚的衣结,一用力,扯了开去,再一扒拉,他的衣襟就大大地敞开了。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你脱衣服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了。】系统感叹。
“这种事情,你就更不要提醒了我嘛。”
萧雨霖看着小和尚的胸前,不由得“咦”了一声,“胸肌挺发达的嘛。难道是专门练过的?看不出来啊。”
说完,就伸出手去。
刚要碰到他的肌肉,那小和尚的身体突然抖动了一下。
萧雨霖吓一大跳,抬头就去看他的脸,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眼睛张得很大,一脸的惊愕之色。
萧雨霖还是第一次在作案现场被人抓包,比小和尚还要紧张,一句话没说,掉头就跑。
不料刚跑出一步,就觉得衣襟被人抓住了。
他扭头一看,正是那小和尚。
“小,小师父,在下没有恶意的,还请师父放我一马。”他生怕被抓住之后,要被强行送去做和尚,立即很怂地开始求饶。
那小和尚倒是比他镇静得多,手里抓着他不放,嘴里说道:“既然没有恶意,施主为何半夜三更来到小僧房中,意欲何为?”
“这个,我,因为仰慕师父们的佛法高深,特来讨教一番。”萧雨霖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用了二十来年的脸都不见了。
“既是讨教,为何不能白日登门,非要夜半造访。”小和尚镇定地指出他的逻辑矛盾之处。
“在下,只有半夜才有时间。”
“那为何要脱去小僧的衣服呢?”
说到这一点,萧雨霖认为很有必要辩驳一番,“不不不,小师父,你误会了,我没有‘脱’去你的衣服,我只是把你的衣襟部分敞开了而已。”
“所以施主还没有来得及脱下其他的部分吧?”小和尚一脸‘你以为我好糊弄’的表情。
萧雨霖:“……”
这孩子看着挺纯良的,怎么这么不好对付呢。
不过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小和尚仍然只是抓着他,而没有张口大叫,他大概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吧。
一想到这里,萧雨霖恢复了几分胆识,没有试着逃跑,而是在床边坐下了,说道:“好吧,小师父慧眼如炬。但是在下确非歹人,之所以深夜前来,乃是因为有一件要事。”
小和尚一看他不跑了,便松了手,将两片衣襟掩上,问道:“施主有何苦衷,尽可明言。”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弟弟,自小便与我失散。母亲临终前的唯一愿望,便是能够将他找回。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打听到,他在此间修行。然而舍弟与我分离之时,年纪尚小,容貌与现在大不一样,我无法从面相上认出。幸好佛祖保佑,他的胸膛之上,有一块从娘胎里带来的胎记,只要能够见到这一块胎记,便可确认他的身份。所以在下才会半夜前来,只盼能够找回弟弟,让娘亲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萧雨霖一边想一边说,自己都很佩服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居然编造出了一个如此完美的借口。
话音一落,屋里的两人一系统都沉默了。
半晌,小和尚方才幽幽道:“可是,施主方才不只是看了一下,还想动手摸一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