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戍西凉

26、第二十六章

　　时玖一句话打破了吴畏“与厨神大哥套近乎”的美好计划，在他还被那一句“未经人事”打击的回不过神来的时候，汤言已经哈哈笑着将时玖拉离了吴畏的面前，徒留他被那群嘻嘻哈哈看他笑话的新人菜鸟们围了个严严实实。
　　“你刚刚真是，太毒了。”汤言带时玖在自己旁边的桌子坐下，忍不住冲他比了下大拇指。
　　时玖不解。
　　“男人嘛，都不愿意被知道自己没经验，你懂的~”汤言对着时玖一阵挤眉弄眼。
　　时玖反应了一下，看着汤言很认真的问：“你也是？”
　　“咳咳，”汤言红着脸咳嗽两声，生硬的带过了这个话题：“那个，我给你找了些资料，你可以看着学习一些调查和审问的基础。”
　　时玖从汤言手中接过那一摞书，也不再纠缠他究竟“是不是”的问题，专心的看起来。

　　转眼，时玖来刑侦组已经十来天，这十几天里，除了偶尔被汤言带着，和那群新人一起去观摩其他组的审讯，时玖大部分时间就坐在汤言旁边的办公桌前捧着那些厚厚的专业书看，对那些因为好奇找借口蹭到刑侦组来见他的女警们完全视而不见，没过多久就传出了高冷的名声，也因为这一名声而人气莫名的越发高涨起来。
　　与此同时，由于时玖和汤言的关系和平日里的互动，一些奇奇怪怪的邪教也开始在警局内部某些年轻女警之间蔓延起来。
　　当然，对于这些，作为当事人的时玖和汤言是一概不知，尽管汤言确实敏锐的察觉到，每当自己和时玖走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些说不清意味的目光追随在二人身后，甚至就连两人每日的天台就餐时间都会被“误闯”的同事打扰数次。
　　这一天下午，接近下班时间，无心工作的刑侦组一群人再一次组队开黑，汤言也硬拉着这些天看书上瘾的时玖教他玩，办公室里叽叽喳喳吵成了一片。
　　“咚咚咚。”
　　“请问，汤言前辈在吗？”
　　一个略显紧张的少女声音打破了一室喧闹，众人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面容稚嫩，戴一副圆框眼镜，看起来十分学生气的小女警正站在门口，被众人的视线一扫还局促的向后躲闪了一下。
　　堪比和尚庙的刑侦组一众光棍刚才还喊打喊杀的一副土匪样，看到女孩的瞬间一个个正襟危坐，恨不得立马吟诗一首来展现自己的文雅与博学。
　　汤言看着好笑，从时玖身边站起身，走向门口的女孩。
　　“我就是汤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女警看清汤言的样子，脸上升起一团红晕。
　　“不、不是我，是局长找你……”
　　何局？
　　深知何建业的性格，这个时候叫自己过去肯定不会是聊家常的汤言收起了脸上轻松的表情，对女孩点点头表示感谢，正要回头告诉时玖一声，让他不用等自己，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家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我陪你。”猜到汤言要说什么的时玖没有给他赶走自己的机会，抢先说。
　　汤言扶额：“何局喊我过去肯定是公事，你跟着干嘛？”
　　“那我等你。”
　　想到两人只有一辆车，还是一起走方便，汤言也没再反对。就在汤言即将踏出办公室门时，刚刚一直没有出声的小女警突然结结巴巴的说：“那个……你是时玖前辈吗？”
　　汤言停下脚步。
　　时玖看着小女警，点了点头：“我是。”
　　小女警脸红的感觉快要窒息了：“何局说……如果时玖前辈要跟着的话，就让你一起过去……”
　　汤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何局只不过见了时玖一次，竟然就摸透了他的性格，提前猜到了他会提出陪着汤言，还准备了备用方案。
　　汤言默默在心里佩服了何建业一把，这才带着时玖谢过小女警，向局长办公室走去。
　　另一边，小女警恍恍惚惚的回到了行政组的办公室，另一个看起来年纪比她大一些的女警看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问：“怎么了这是？去了趟局长办公室，魂都丢了？”
　　“我……我刚刚见着汤言前辈和时玖前辈了。”小女警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做梦般的微笑。
　　“啊？真的？”听到她的话，行政组里的几个女孩都激动起来，纷纷围在小女警身边，七嘴八舌的问：“你在哪遇见的？两个人都见着了？你跟他们说话了？说了什么？他们的声音好听吗？”
　　小女警将刚刚刑侦组门口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周围不时发出羡慕的叹息，特别是当提到时玖那句“我等你”的时候，围成一圈的女警们竟不约而同的“嘿嘿嘿”邪笑起来。
　　“原来以为是霸道冰山攻和阳光温润受，现在看来，莫非是忠犬攻？”
　　“忠犬攻没毛病！我听说时玖来之前就天天给汤言送饭，而且是自己做的哦~”
　　“哇！这么宠？”
　　“哎哟，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呢！”
　　“忠犬攻是没什么问题啦，”议论纷纷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大家停下议论看向说话的女警：“可是谁告诉你们汤言是阳光温润受的？那明明就是个暴躁炸毛受啊！”

　　先不说行政组内那些让汤言听到大概真的要炸毛的讨论，汤言时玖二人来到局长办公室，敲过门走了进去，只见办公室内除了何建业，还有一老一少两个陌生的面孔。两人衣冠楚楚，气度不凡，特别是那名青年，年纪不大，气势不小，一看就是身居高位，惯于发号施令之人。
　　何建业招呼两人坐下，给双方介绍到：“这两位是我局刑侦组的精英，汤言，时玖。虽然年轻了些，但是能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何局长，”青年止住何建业的解释：“我并非以貌取人之辈，既然何局信任他们，我自然会相信您的眼光。”
　　青年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何建业忍不住赞许的点了点头。
　　“汤言，时玖，这位是卫氏集团的大公子卫樟先生，旁边这位是卫家的管家梁先生。”
　　介绍完彼此的身份，双方都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进入了正题。
　　“卫先生前来报案称，他的亲弟弟，卫氏集团的小少爷卫铭几天前失踪了。”
　　汤言神色一凛。
　　卫氏集团的名头在J市乃至整个C国都赫赫有名，不同于那些新兴的商业大亨，卫家是一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老牌商业家族，其产业遍布地产，能源，运输，娱乐等涉及人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曾有人戏言称，不敢说地球离了卫氏还转不转，但C国没了卫氏，怕是很多行业都要瘫痪。
　　尽管有些夸张，却也充分体现了卫氏集团的地位和实力。
　　而现在，这个跺跺脚J市都会抖三抖的卫氏集团的小公子竟然失踪了？
　　汤言一下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切换到了专业状态，开始向卫樟和管家梁老先生了解情况。
　　“卫先生，可以将小公子的情况和失踪前后的事情详细叙述一遍吗？”
　　汤言摸出随身携带的纸币，准备开始记录案情。
　　“我刚从国外回来，对情况也不太了解，还是让梁叔来说吧。”
　　管家收到示意，开始对着汤言娓娓道来：“小少爷名叫卫栉，今年19岁，是J市大学一名大一学生。”
　　“J大？”汤言惊讶，“那只是所普通公立大学吧？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家世会选择国外的私立学校呢。”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问题，连忙补充道：“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什么，”卫樟毫不介意的冲汤言点点头说：“汤警官说的也没错，按理来说，无论是出于专业技能还是安全方面的考量，卫家的子孙都会选择隐秘性更高的私立学校就读。小栉本来也该如此，但是就在开学前半个月的时候，他突然宣布自己不会出国，要留在J市读书。”说到这，卫樟苦笑了一下：“我这个弟弟是父母的老来子，从小就被惯坏了，家里谁也拿他没办法。他坚决不肯出国读书，我只好托了关系把他塞进了J大。”
　　汤言一边听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一些他觉得可能会有用的点，同时继续问道：“就是说他是突然起意不想出国的？知道原因吗？”
　　梁管家摇了摇头：“我们问过他好多回，他只说他的朋友都在国内，他不想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苦伶仃。”
　　卫樟呵呵一笑：“狗屁，以那小子的性格，走到哪都不会缺朋友，他这借口也就能糊弄糊弄我爸妈和梁叔。”
　　“这么说，你觉得卫栉想要留在国内另有原因？”汤言停下笔，盯着卫樟问。
　　“能够令男人改变原有的计划而选择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的原因并不太多，更别说他那个年纪阅历，”卫樟顿了顿，“我怀疑，那小子恋爱了，因为哪个姑娘才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
　　汤言点点头。确实很有这个可能。
　　梁管家回想了一下，也犹豫着说：“这么说来，那段时间，小少爷确实每天都很高兴的样子，红光满面的，还总往出跑，整天整天的不见人影，确实有些反常。”
　　汤言在本子上写下“女朋友”三个字，又在旁边打了一个问号。
　　“梁先生，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