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之王》喂六

40、第四十章

　　柏薰不是欠的，是他矫情的。

　　俗话说，恋爱中的人，智商能降为零，曲甯远还没恋爱呢，这智商感觉就跟不上用了。

　　大队人马走了之后，剩下他和许辛在酒店门口相互对望，不知道以为他们在上演什么BL戏码，因为俩儿人眼里都是戏。

　　曲甯远：你怎么学我，我不想去是因为我被捅了，肚子上有一豁口。

　　许辛：没我小拇指头大的豁口，疼死你没？

　　曲甯远：疼死我我乐意，你管我呢？

　　许辛：你忽然生什么气？吃饭的时候干嘛不坐到我旁边？害的我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曲甯远：我去你大爷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吃甜口么？

　　许辛：那是因为你不爱吃，所以我才不爱吃。

　　曲甯远：真的？

　　许辛：我说过假话么？

　　曲甯远：我不信！你根本就是骗人的！你到底喜欢男的女的？

　　许辛：男的。

　　曲甯远：谁？！

　　许辛：你。

　　曲甯远：……我也挺喜欢你的。

　　许辛：那就在一起呗。

　　曲甯远：好。

　　以上，全是曲甯远的内心戏，如果给他个说话机会，他会按照这个套路来，然后直接告白在一起，省劲儿又省力。

　　“饿么？”许辛突然问他。

　　他眨了眨眼，诚实地说：“饿。”

　　“走吧，吃烧烤行么？”

　　“行。”

　　行了就走了，许辛扭头往对面一条街上的烧烤摊走，他下意识就跟着去了。

　　没按着他的想法来。

　　晚上撸串儿的人不少，找了好几家，才发现空的，坐下，点菜，许辛问他吃什么，他说：“烤土豆、烤茄子、金针菇、玉米、培根、里脊、鸡柳……再来个烤鱼吧。”

　　“你真能吃。”许辛把菜单交给服务员，还要了两杯橙汁儿。

　　“晚上基本没吃。”他说。

　　“也是，闻人对象太糟心了。”许辛笑笑。

　　“你们每次社团吃饭都带她么？”曲甯远问。

　　许辛想了下，说：“自从她和闻人谈对象，基本都来，无论大聚小聚。”

　　“爱凑热闹。”他看着他说：“他天天带对象来虐狗，你们没人敢发声啊。”

　　“用不着吧。”

　　橙汁儿上的很快，一人一个，捧着喝。

　　“反正不碍事儿。”许辛说。

　　“也是。”

　　他说完，喝着自己的饮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他们的谈话，把晚上那股别扭劲儿冲掉大半儿，可还遗留点。

　　“你这个T恤还在啊？我以为你扔了。”许辛问。

　　他低头看了一眼，说：“不敢扔，以后你们火了，我这个签名指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你现在要的话，我能在你裤子和鞋上再签一个，以后卖的话三件套更值钱。”许辛笑着说。

　　“别了，一晚上一身顶着签名瞎晃悠，脸能丢净了。”他说。

　　“晚会上，那么多人，就你一个人亮着，没见你丢脸。”许辛放下杯子，拿出手机说。

　　“那是我高兴的。”他有点儿害羞，“嗯高兴。”

　　许辛内心有些震动，以前在他表演上的给他举牌子，喊他名字的人不在少数，可是他没一次像今天儿这样开心的，这难道就是恋爱的苗头？

　　还没到春天呢，秋天才刚入，他急着恋爱是什么意思。

　　“哦，你高兴什么？”他不咸不淡地问。

　　能高兴什么，高兴我喜欢的人在舞台表演地特别带劲儿特别酷特别厉害特别让人恨不得把心窝子掏给他呗！

　　虽然还不是我的人！

　　“身为兄弟，你能上台表演，收获那么多粉丝，我替你高兴。”他闭着眼瞎扯淡。

　　“只是这样？”许辛不信，曲甯远可能都不知道他说谎话的时候，眼睛喜欢瞟着左边儿。

　　“不然能怎样！”他抬头看他，“红了别忘了我！隔三差五回来找我聚聚，说说你们娱乐圈儿的八卦，最好和几个大腕儿合个照，照完传给我，我去卖……”

　　“行了。”许辛打断他，越说越找不到北了。

　　“上次你和那谁照的照片在我这里，你要么？”他问。

　　“要，我查过他，一个腕儿呢。”他拿出手机说。

　　“哦，叫什么？”

　　“林烨。”曲甯远说，□□上许辛已经把照片发给他了，他点开看了看，还好没把他照的奇形怪状，只是他本人比照片要好看点。

　　“林烨……”许辛读了几遍，感觉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

　　“烧烤上来了。”曲甯远把桌子上的东西归置了一下，腾出空子放烧烤。

　　点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许辛也不挑，跟着他把一桌子的烧烤全吃完了，吃饱喝足已经近十点了，他们十一点有门禁，可是现在不想回去，刚吃完就回宿舍真够没劲的。

　　“我带你上高速吧，敢去么？”许辛在路灯底下问他，他一开始没弄懂什么意思，“高速上面儿冷么？我回去带件衣服。”

　　许辛笑了，“不冷，能让你热血沸腾。”

　　之后，他终于明白他说的‘热血沸腾’是什么意思了，真·热血，坐在许辛的哈雷跑在一个鬼影儿都没有的高速公路上，他不仅血热，连心都是热的。

　　真他妈太刺激了。

　　刺激到他知觉都没有。

　　以前他认为许辛在大马路上开的车算快的，谁知道那是小儿科，今晚儿的速度才是真正跑车的速度，整个人顺着风跑，不戴头盔根本不能睁眼，戴了他也不敢睁眼，双手比任何一次都要紧地抱着许辛，他被风吹起的T恤拍到他身上，一股清淡的香水味儿。

　　在生死存亡的片刻，他能闻到许辛身上的香水儿，他妈的他自己都服了。

　　他感觉他飘了起来，说飞起来更贴切，快到无法用语言说的速度加上夜晚的修饰，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在夜晚飞的鸟，而且极速飞动的鸟，顺着风，往不知尽头的黑暗中飞去，黑暗中还有几颗星星和伶仃的烟火。

　　他不知道为什么许辛喜欢这种极限运动，但是他现在有点儿理解喜欢这种把生命置之于外的人，以前肯定经历过什么，可能伤及生命，可能有关家庭，可能关乎他的想法。

　　你不得不信，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他的想法或许在你看来是不可理喻，是极端，是离经叛道的，可是那是他所追求的梦想，是他追求的想法，你可以不与他苟同，但是你要理解他、包容他、不反对他，因为你不仅没资格反对他，而且身为毫无追求和想法的你，与他早已经相差不止在人格上，还在价值上。

　　有梦想的人都是有价值的，无论标码多少，你总要出钱买的，这就是他们所做的努力。

　　许辛在他看来，就是个很有价值的人，值得人为他付出的人，反观他，一个没有梦想没有未来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跟上他。

　　即使是喜欢，也只能是喜欢。

　　可能要问他这个喜欢来的太突然，没有一点儿预兆。

　　其实是有的，他不是因为他像谁才喜欢，他是因为他是许辛他才喜欢，喜欢他玩音乐的态度，喜欢他对朋友的关心，喜欢他帮他出头的样子，更喜欢他站在舞台上表演的自信。

　　感觉全世界只有他，他是最闪亮的那一个，说来可能有点儿不恰当，许辛表演的时候，他差点儿没硬.了，他就是那么有魅力，那么地勾人。

　　仔细想想，他们真正认识好像没多久，在一起经历的事却很多，像在一起很久的感觉，有时候他很恍惚，和许辛认识了有一年的错觉，有时候又很清醒，明明没有认识多长，却这么容易喜欢上。

　　或许这就是个人魅力吧，许辛没被他的魅力折服，他先折了。

　　许辛开了很长时间，曲甯远没算过多久，因为他压根儿没有意识了，满脑子都在祈祷他能活过十九岁生日，许辛貌似感应他他的乞求了，在一个岔路口附近，找了个靠边儿的位置停了下来。

　　许辛把帽子摘下来，先喘了口气儿，他这次反应的很快，一个激灵就从车上下来了，帽子一摘，就开始指着许辛骂：“他妈的投胎都能比你慢！”

　　许辛对他歪头，装出一副可爱的模样，“冷么？”

　　“冷个屁！热的我不想穿衣服！”他吼了句，完了发现自己手还在抖，刚才那速度太超前了，他觉得赶上光速了。

　　“脱，我不嫌你。”许辛笑着说，他好听歹听，听出了嘲笑的意味，不过笑就笑吧！哪个勇士来尝试一下这个速度！一定让他毕生难忘！

　　“你在这里停是什么意思？”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毫无人烟，只有远方地一个小土坡上有一片草地，草地上好像还有几朵小花，天上是一片疏星，加上周边寂静无声，挺适合打野战的。

　　“带你出来感受一下野外的气息。”许辛把车靠着防护栏停好，长腿一跨，就轻松跨过去了，“走么？带你数星星。”

　　“数！数不清你今晚别睡觉了！”

　　他气呼呼地跟上去。

　　他有预感，许辛要带他到那山坡上，这似乎是电视剧上的桥段，私奔的情侣来到一个山坡上，互诉衷肠，然后你情我愿地进行着颠鸾倒凤，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交颈而眠……

　　想想就好期待。

　　他这点龌龊心思许辛一点儿都不知道，他单纯地想把他带来看夜景，今晚天气不错，看了天气预报，明天没雨，看星星也能知道。

　　加上他今晚演出完，心里有点儿小激荡，飚了一段车，完全没让他静下来，于是他来到这个经常来的小山坡，一边儿享受自然一边儿想想他和曲甯远的事。

　　什么事呢，上次他在医院就想过了，搞，搞对象这事。

　　曲甯远看上去比他激动，比他容易显露，想什么不是很难猜，他一下子就能想到了，但是他没正面回应，因为他还没想好。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是对象时曲甯远不得不犹豫。

　　一他是他爸的前恋人，虽然现在没什么关系了，但是曾经是，这个事足够了，他之前还很憎恨他来着，感觉他抢走了自己爸，他可能没什么错，可他和他爸在一起过，光这点他就可以把他从身边推开了。

　　可是处了一段时间下来，他发现他这个人挺好的，没有想象的不堪，于是这么处了下去，处到一定时间了，滋生出感情了，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反正他们心里都有这么个意思了。

　　二是自己隐瞒了他一些事，自己之前靠近他，是有原因的，揣着幼儿园小朋友写的剧本儿走，走到一半，忽然良心发现，于是把剧本撤了，顺着自己心意走，走出一条通往恋爱的康庄大道。

　　估计和曲甯远坦白了，他得一顿闹，搁谁身上谁生气，你之前接近我是因为报复？我不给你一巴掌转身走人，还能留着你过年么？

　　嗯，曲甯远应该会留着他过年。

　　他有意思和和盘托出，不知道他反应大不大，不过看他现在的状况，满脑子粉红泡泡，应该听不见去吧。

　　许辛想的空儿，他们已经走到小山坡上面了，站到小山坡上面，看的星星更清楚。

　　“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好像在眨眼。”

　　曲甯远开始卖弄他文科生的才华，“更像一颗颗钻石在闪闪发光。”

　　“你这排比比喻句我给零分，一点儿句式都不准。”许辛找了块地坐下说，曲甯远坐到离他几十厘米的地方说：“那你来，理科生你来。”

　　许辛沉思了一会儿，说：“星星像一张张笑脸，都嘲笑傻逼坐车；星星像一串串泪珠，从傻逼脸上下来；星星像一根根头发，在傻逼头上炸毛。句式相同比喻恰当，你看你给几分？”

　　“我给你负分！”曲甯远瞪他，“你写作文一定是不是直接阅了？分都不打？！”

　　“不是，有二十分。”他正经解释。

　　“滚蛋！”曲甯远骂他一句，扭头看星星。

　　别说，星星真的挺好看的，晚上还有风，吹在人脸上很舒服。天空中的黑色很纯粹，一颗颗星星镶嵌在上面，仿佛伸手就能够到，干净的黑夜和干净的空气让他们两个人恍若仙境，心旷神怡。

　　底下的草地也凉凉的，坐在上面坐久了有点儿冷，眼看着还差一个星期就十月了，天气也变冷了。

　　“我说该回去拿个外套的。”

　　曲甯远双手抱胸说，许辛扭头问他，“你冷么？”

　　“刚从你车上下来感觉进入了撒哈拉，现在一晃就在西伯利亚了。”他说。

　　许辛被他逗笑了，说：“文科生就是这个臭毛病，张口闭口国家啊环境啊，你直接说热和冷就够了。”

　　“我没说加热和制冷算给你面子。”他仰着头看着天空，“这地方是你发现的么？”

　　“嗯，有一次飙车看到的，感觉这里很不错，适合一个人休息。”许辛说。

　　“一个人休息……”文科生学政治的都喜欢抠字眼儿，他问：“一个人，你把我带来是干嘛？”

　　许辛觉得他在故意套自己话，可他本来就准备说。

　　“现在变成两个人了。”

　　“那以后呢？”曲甯远追着问。

　　“以后也两个人。”许辛对他笑，还对他招手，“冷靠我近点儿。”

　　曲甯远心里真的要乐开花，不过他不能显得那么高兴，要矜持点儿。

　　他往他旁边坐了一点点，说：“你不冷么？穿的也不多。”

　　“你听过一个故事么？”许辛忽然问他。

　　“什么？”

　　“有两个人在山里迷了路，他们找到一个洞穴，进去休息，然后天黑下来，晚上很冷，他们升起火了还是很冷，于是一个人就对另一个人说，你过来，我们抱在一起就不会冷了，于是他们抱在一起，用对方的身体如暖，很快就暖和起来，两个人度过了寒冷的夜晚，第二天出去得救了。”许辛看着他说。

　　他听的一阵懵，反问：“我们要冻死了？”

　　许辛见他这么不会找重点，干脆一把把他拉过来，“没冻死，要被你蠢死了！”

　　曲甯远被他拉着没来得及反抗，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人怀里了，他使劲儿用鼻子嗅了嗅，好闻的香水味儿。

　　“你身上什么味道？挺香的。”

　　“Versace。”许辛说。

　　“那是什么？”他仰着头问。

　　“一个牌子的香水儿，你喜欢么？喜欢的话我明天送你一瓶。”许辛低头看他一眼。

　　“不要了，我不喷香水儿，挺gay的。”说完他就意识到他的话和他现在的姿势很不符，立马改口说：“你每次对我说什么我请客、我有钱、我送给你、我给你买，这类话的时候，我就感觉你特别牛逼，果然只有有钱人才这么牛逼么？”

　　许辛笑了笑，说：“不有钱也能牛逼啊，像你，跟黑带打架不要命的劲儿，我感觉你才最牛逼。”

　　他说的是和任野打架那次，那次他的确真生气了，打不过还要上，不算牛逼算没脑子。

　　“不能差不是。”他把头往他肩膀上靠了靠说，“和你在一起不能差。”

　　许辛沉默了一下，问他：“你伤口还好么？没裂开吧？”

　　“没，我身体倍儿棒，而且伤口又不大，我觉得它很快就能好了。”他说。

　　“那就好，等好了，我带你去拆线。”许辛伸手顺了下他的头发说，他的头发比许辛的长，有点儿韩流的意思，不过没烫，直的，摸上去滑溜还舒服。

　　“行。”

　　他有点儿幸福地回答，有人照顾自己，关心自己的感觉真好。

　　他们维持着曲甯远靠在许辛肩膀上，许辛伸手拦住他的姿势维持了挺久，曲甯远还没有发觉自己暖和，他开始质疑许辛忽悠他。

　　许辛低头问他，“你是不想来点刺激的？”

　　“多刺激能有飙车刺激么？”

　　笑话！

　　他这辈子都找不到比飙车更刺激的运动了！

　　“比飙车刺激，能……刺激的上天。”许辛盯着他说，语气里的隐喻不言而喻，曲甯远智商上线，隐隐约约惊觉自己可能要开始和他做什么了，心湖顿时泛起七尺大浪，水花飞扬不止！

　　“上天啊，我看看你怎么让我上天。”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抬头看他。

　　许辛的脸慢慢低下来，跟电视剧里的慢镜头一样，自带背景和音乐，时间定了格。

　　在曲甯远眼里就是这样，他看到许辛的脸一寸一寸的放大，逐渐变得清晰，渐渐感受到他的呼出的热气，看清他眼睛上长的不像话的睫毛，还有他高挺的鼻梁。

　　他要吻自己了。

　　这是他闭上眼时的第一个想法，比他当初被许老师吻的时候都激动，紧张到捏紧了他的T恤下摆，右手握成了拳头，食指长出来的一点点指甲戳着掌心，细微的痛感不断地提醒他。

　　许辛要吻他了。

　　他好像渴望这么吻很久了，等了十八年似得，所以才这么紧张和期待。

　　可是嘴巴上，并没臆想的触感，反而额头上，接受了一个温热了几秒的吻。

　　“慢慢来，我不急。”许辛在他耳边这么说。

　　嗯？

　　完了？

　　不亲？不、不亲他？

　　曲甯远有点儿害臊地睁开眼，尴尬地想再坐哈雷飚一会儿。

　　“你很想我亲你？”许辛看破了他的想法，他当然及时否认，不然太丢面子了，“没，你不亲还好，亲了挺尴尬的。”

　　“尴尬什么？”许辛问。

　　“两个男的接吻，这个尴尬。”他有些口不择言，“不是、我是说，你亲我，我没准备，不是，你没亲我，我失望，不对……反正没亲就没亲。”

　　解释不好了，他从他怀里钻出来，站起来说：“差不多能回去了吧？时间不早了。”

　　许辛跟着站起来，看着他说：“我是想让我们发展的不要那么快。”

　　快？

　　现在约炮见面就直接脱衣服上床，我们连个嘴都不亲，这进度算快么？

　　他不是心急的人在，只是在许辛亲他额头的时候，他察觉到一丝犹豫，有点儿像你买了块猪肉，烧好了，不吃瘦的，反而吃肥的，因为你的仇家喜欢吃瘦的，你对瘦肉有抗拒了，所以不吃。

　　刚才他差点儿忘了，许辛说许岚修的儿子，他和他爸在一起过，也睡过，在意和别人睡过，而且还是自己的爸爸，应该很正常，他不应该对他有什么指责，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许老师还亲过他额头呢，全身都亲过，以后许辛哪儿都别碰他！

　　他扭头往山坡下面走，一句话也不说，后面儿许辛追上来，说：“你生气了？我说什么了？”

　　的确他没说什么，是他自己想得多。

　　见他依旧不说话，许辛脑袋疼起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我第一次搞对象，还是男的，你不能让我有个适应的机会么？”

　　曲甯远一愣，他第一次？

　　他扭回头看他，“跟我搞你不愿意么？”

　　“愿意啊，不愿意早回宿舍呆着了。”许辛伸手摸他头发，“你别笑话我，我真是一次恋爱都没有，以前喜欢男的女的都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钢铁儿直，没想到这么容易弯。”

　　他想笑又憋着笑，“我以前也认为自己是直的，直到……”他跳过许老师那段，“直到遇到你，才知道原来我可以弯。”

　　“这么说我们看对眼儿，两情相悦了？”许辛笑着看他，一双眼睛笑起来可真好看。

　　“你情我愿么？”他抬头望着他，脸上写着我现在很开心几个字，实际上他也特别开心，开心地想跑几圈，告诉天和地，许辛喜欢他！

　　“一拍即合。”

　　许辛话刚说完，曲甯远就贴上来了，略带点冷意的唇吻在嘴上很舒服，有点儿像刚冰没多久的橙汁儿贴上来的感觉。

　　“一拍即合。”

　　曲甯远抵着他的额头说，他心脏激动地快要跳出来，抑制不住地想亲他、想靠他更近、想感受他的气息、想看着他的脸，想黏在他的耳朵边儿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说多少遍也不会累。

　　他是真喜欢许辛了，要命的是，他比许辛喜欢自己要多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