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之王》喂六

39、第三十九章

　　开头挺无聊的，主持人念完一阵瞎寒暄的台词，接着出来一场歌舞，特别平淡的那种，就像春晚每次必有的歌舞，穿的规规矩矩，跳的也是，伴奏缠绵又悱恻，听了让人直想打瞌睡。

　　柏薰本来一身是劲的举着手机，没几分钟就放下来了，“没意思，真没意思，搞得跟养老院表演一样。”

　　“没把那你当残障人员忽悠算良心的。”曲甯远把手里拿过来，看了看电量，还有百分之八十三，应该能熬到许奚他们出来吧。

　　“云敬他们第几个啊？”柏薰心有灵犀地问他。

　　“不知道。”他说：“问班长吧，他没有那个演出表么？”

　　“哎对。”柏薰扭过头，本着找班长的念头，一群黑压压地人影晃得他眼都花了。

　　“算了吧，人太多了。”柏薰放弃地坐回来，看舞台上的表演又没劲，于是跟曲甯远聊天。

　　“甯远，明天去哪儿玩么？”

　　“去哪……我朋友来看我，估计和他出去浪。”曲甯远说。

　　“啊，那我怎么办。”柏薰皱着眉问，“你那朋友我认识么？认识的话带我一起去呗。”

　　“成晏予，认识么？”他问。

　　“成晏予……有点儿印象，他是文科班的吧？听名字就像。”柏薰说。

　　曲甯远咀嚼了下成晏予的名字，真没发现怎么听出来是文科班的。

　　“成晏予……晏予……谚语嘛，天生学文的。”柏薰在旁边儿分析。

　　“厉害，这都能被你发现了。”他笑着说。

　　“那是。”柏薰静了一会儿，凑过来问他：“我和你说个事儿。”

　　柏薰神神秘秘地语气搞得他以为是什么国家机密，忙把手机收下去，认真仔细地听他说。

　　“肖逸和俞枫在一起了。”

　　“嗯？”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开学调戏你的那个肖逸和俞枫在一起了。”柏薰重复了一遍，“前天儿我在教学楼厕所看见他俩接吻，还特别激情。”

　　柏薰回味了一下说：“赶得上拍黄片儿的了。”

　　“他们没杀你灭口？”

　　他明白过来的确有点儿惊讶，不过随后平静了，和他又没有关系，在一起就在一起呗，省的他以后看见肖逸犯膈应。

　　“他们没看见啊，太忘我了。”柏薰坏笑着说：“我准备用你手机匿名把他们的事儿发到学校贴吧上，让他们身败名裂。”

　　“小孩子心眼儿怎么这么毒。”他瞅他一眼，十分拒绝这个提议，“人家好人家的，你别掺和。”

　　“可肖逸不欠你一次么？还特别嚣张呢那次，我咽不下这口气。”柏薰忿忿不平地说，第一次真是让他受了好大一口怨气，大半个月了也不见消，好不容易逮到肖逸的把柄，不威胁他一次，他浑身难受。

　　“咽不下去你吐出来吧。”曲甯远把手机收了，挺严肃跟他说：“反正不能暗地里害他们，肖逸人不怎么样，俞枫挺好的，你别一时冲动祸害俩儿人的前途。”

　　“能有什么前途啊。”柏薰被他批评了有些不乐意，“我匿名发，反正没照片，谁信？”

　　“不行，这事儿你给我断了念头，不能滋生下去了，不然你得黑。”他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儿，说：“闲无聊给我多看点书，别每天整这些小九九。”

　　“看书看书，你看书了么？有一星期没碰过书了吧？”柏薰机灵地转移话题，“我去和辅导员请假，她说你妈请了一个星期，你又有一个星期可以浪了。”

　　“不然怎么是亲妈。”他颇为自豪地说，还是他妈了解他，知道他儿子不喜欢读书，给他申请了一个星期假，他突然有点儿想他妈了。

　　“阿姨对你真好呢。”

　　柏薰欣羡地感叹一句，完了忧愁地说：“我怎么就没摊上这么个妈……”

　　“会有的，下辈子。”曲甯远安慰他，“实在不行，你认我妈当干妈吧，她不是挺喜欢你的。”

　　“不了，你还有个弟弟吧，两个男孩够阿姨闹得，再来一个，她直接能上医院去。”柏薰说。

　　“真不会说话。”

　　他作势打他，舞台的无聊表演终于结束了，应该看底下倒了一大片，他们不忍心了吧。

　　“接下来，让我们欣赏舞蹈《shakeit》！”

　　女主持人话音刚落，底下传出一阵狼嚎，大概是给宅男送福利的节目。

　　灯光一打，七八个穿着齐B小短裙和背心的长发美女出现了，凹造型抛媚眼放电露肉抖胸扭臀，十八般武艺通通耍了出来，看的底下的一群直男热血沸腾，差点儿没上去把台子掀了。

　　曲甯远和柏薰感觉特别没意思，互相都知道对方的性取向，对这种辣舞顶多看两眼，身下不会有任何反应。

　　好在舞蹈没多长，应该怕长了对男生的身体不好，男主持人上台对上一个节目做了小结，然后介绍下一个节目。

　　“大家对摇滚乐有没有兴趣呢？这个年纪玩音乐是件很酷的事，同样也是具备风险的事，可是有危险才有美丽！十八九岁的年纪，就是要疯狂！你的青春不应该平淡如水，不应该整天埋头苦读，不应该虚度挥霍，你的青春应该是蓝天白云下的清爽和恣肆，你的青春应该是皓月繁星下的放纵和自由！让我们打开尘世给的枷锁！一起遨游在摇滚的世界里！放荡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摇滚！不生活！”

　　主持人一段既文艺又鼓励的说辞完毕，底下一阵寂静，随即大幕布被放了下来，整个舞台都黑了下来，可是人群却十分安静，没有半点喧哗，所有人都在屏息等着。

　　舞台侧面突然亮起来一束灯，一个音质温柔却不乏狂野地声音响起。

　　“让我事先听到你们的尖叫可以么？”

　　曲甯远还没反应过来，耳边骤然响起堪比打雷时的震耳欲聋的声响。

　　“啊啊啊！！！！！！！”

　　“是闻人律！！！！！！我知道他！！！！！！”

　　“是辛野！！！啊我的辛辛！！”

　　“还有任野！！突然这么幸福！”

　　身后一堆女的在尖叫，有喊破喉咙的预兆。

　　“好……谢谢你们的配合，那大家再配合我倒数一次好吗？数十秒。”闻人律说。

　　“好！！！！！！！好！！！！！！！你说怎么样都好！”

　　不是一个字底下居然一起能回答的那么齐。

　　“那么，十，九，八……”

　　底下大部分人一起跟着他喊：“七，六，……三，二，一！！！”

　　随着秒数归零舞台也全部亮了起来，幕布升了上去，舞台中央有四个人，前面是主唱闻人律，穿的简单的白T恤，右边是贝斯手任野，同样的颜色，不过是背心，右边是吉他手方云敬，也是白色T恤，不过衣服上有可爱的卡通图案，在他们后面儿一点的是鼓手许辛，穿的是纯黑色背心，曲甯远离舞台很近，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背心前面儿有一朵红色的玫瑰，妖艳而端庄。

　　“第一首歌给你们带来我们团员最喜欢的《红玫瑰》，你们喜欢么？”

　　“喜欢！什么都喜欢！”

　　姑娘们儿吼着。

　　“好，谢谢你们的喜欢。”闻人律展露出了个迷人的微笑，对旁边的任野示意了下，接着音乐起来了。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无动于衷’

　　‘从背后拥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

　　‘过度使用不痒不痛’

　　‘烂熟透红空洞了瞳孔’

　　……

　　很神奇，一上来慢歌，居然没冷场，反而使大礼堂里热起来了，之前的平淡歌舞把他们没处发泄的精力全部发在‘辛野’上。

　　曲甯远听着，眼睛一直看在敲鼓的许辛，他低着头很认真地在表演，旁边儿的方云敬似乎有点儿紧张，不停往他那边儿瞅，仔细听音乐的话，许辛在掌握着整首歌的节奏。

　　到高潮时，许辛压着调儿，怕方云敬走偏，这边的任野弹的很好，他一直都很专业，配合闻人律几乎不费什么劲儿。

　　一首歌完了，底下还在唱着红玫瑰，闻人律抹了下鬓角的汗珠，说：“谢谢你们支持，接下来一首真正的摇滚带给你们！”

　　“嗷！！！好！！！”

　　接连唱了好几首重金属摇滚音乐，眼看着舞台上的四个人衣服都被汗浸湿了，可是他们还在乐此不疲地唱着，底下的热情不减，无论听几首都觉得新鲜。

　　“我出去给他们买几瓶冰饮料吧，一会儿他们下来肯定要喝。”柏薰说。

　　“行，要我陪你么？”他问。

　　“你接他们下来呗。”柏薰意有所指地笑笑，“第一眼看见你是他最想的。”

　　“又他妈在瞎说。”他瞪他一眼，脸皮有点儿烧。

　　“我去了啊。”柏薰拍了他一下，捡人少的前门出去了。他把视线转回舞台上，闻人律在说唱最后一首歌，是他挺熟悉的歌，《Don'tcry》。

　　稍作休息，音乐就响起了，这回是许辛开的头，跟那天在宿舍里听到的一样声音。

　　“Talktomesoftly”

　　“Thereissomethinginyoureyes”

　　“Don'thangyourheadinsorrow”

　　“Andpleasedon'tcry”

　　“Iknowhowyoufeelinside”

　　“I'vebeentherebefore”

　　“Something'ischangin'insideyou”

　　“Anddon'tyouknow”

　　“Don'tyoucrytonight”

　　“Istillloveyoubaby”

　　……

　　这首歌几乎都是许辛唱的，闻人律合唱，唱到高潮的时候，他在手机上写了许辛的名字，设置成占整个手机屏幕的，站起来举得高高的，身上的签名在黑暗中特别亮，亮到许辛看不见就是瞎子的程度。

　　‘Don'tyoucrytonight’

　　‘Istillloveyoubaby’

　　许辛刚唱到这句，就看见离他不远的曲甯远，穿着第一次他给他签名的衣服，举着他的名字，站在黑暗中，其他人都是黑的，就他一个人是亮的。

　　还是绿色的亮。

　　他看不清曲甯远的脸，却能看清他露出的一溜儿白牙，还有他肚子上的伤口，还有脸上的红药水儿印子，还有肩胛骨上的英文和尾骨上的玫瑰。

　　他后颈上突然烫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从心底奔腾到了后颈，烧的那块地方生疼。

　　曲甯远，我没想骗你，如果从一开始不骗你，现在是不是不一样了？

　　曲甯远，我他妈陷进去你有没有点责任？不能潇洒地说都是我的错吧？

　　曲甯远，我爸喜欢过你，我现在也快喜欢你了，你得乐多久，够你吹一辈子的了。

　　曲甯远，等什么时候时机恰好，我们来处一次？

　　还有，你这样我挺感动的，可你是不是忘了录我了？

　　许辛对他笑了笑，跟往常的笑都不一样，不仅把曲甯远迷死了，也把底下一片妹子迷得昏头转向。

　　“啊啊啊辛辛他笑了！好好看！”

　　“暴风哭泣！！！！！我家辛新笑起来太好看了！”

　　“为辛辛打call！！！辛辛我爱你！！！！！！”

　　曲甯远有点儿不乐意，他明明对我笑的，你们会错意了吧？

　　他举了到许辛唱完，后面儿终于有人回过神骂他了，“我操，谁杵在哪儿呢？”“坐下！坐下！坐前面儿还没点意识！你站起来后面人看谁啊？！看你伟岸的身姿啊！”“还不坐下！这小子欠抽呢吧？！”

　　曲甯远才不坐下，他要去迎接他的明星去。

　　绕过一群意犹未尽的女人，他从前门出去，在后台门口等着，没等一会儿，许辛他们就出来了，先出来的是闻人律，然后任野，接着方云敬和许辛，他直接略过方云敬，上去就给许辛胸上一拳头。

　　“唱的真好！”他兴奋地说，脸颊上红扑扑的。

　　“甯远，你都不夸一下我。”旁边的方云敬哀嚎一声，“第一次上台，我到现在小腿肚还在发抖。”

　　“你唱的也好！”他扭头敷衍一句，又转过来问许辛：“有没有我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许辛一身的汗，没不耐烦地推开他的纠缠算是有耐心的，不过他还是说了，“变帅了。”

　　“不是，我、我衣服。”

　　自个儿说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扯着衣摆说：“你看我对你多够意思，穿着你的签名儿来给你应援。”

　　“谢谢，我挺感动的。”许辛看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拉住他的右手腕，把他吓了一跳，“你干嘛？”

　　曲甯远感觉他察觉到了熟悉地荷尔蒙味儿。

　　“你录我了么？”

　　“啊？”

　　曲甯远脑子一懵，顿时空了，录？录什么？录他么？

　　啊！录他的表演！

　　刚才太激动了，以至于忘了这茬儿。

　　“忘了。”他伸手挠头发，“要不您回去重来一个，我再录？”

　　“我不抽死你。”许辛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松开他的手，“走吧，回社团，今晚我请客。”

　　“谢谢辛哥！”

　　方云敬高兴地叫了声，麻利跟上前面儿的两个人。

　　“走吧。”许辛看他一眼，他会意跟上，忍不住自己泛起波浪的心湖，说：“你刚才在台上好帅！”

　　“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许辛淡淡地说。

　　“不能同日而语知道吧？”他扭头看他，“现在我看你简直酷爆了！”

　　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许辛个厚脸皮，有人夸他，他一点儿不带害臊的，“你要改掉说成语的习惯，不然出去容易挨打。”

　　“那我以后只和你说。”他跟着话答。

　　许辛一怔，问他，“和我说不就不打你了么？”

　　“你打么？”他往前面走了一大步，回头和他对视，“你打我么？”

　　曲甯远站的位置刚好是楼梯口，后边儿的路灯亮在他的身后，他背对着光，五官看不清，只能看清暧昧的轮廓，许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说：“打，看不得你得瑟的样子。”

　　“你这个回答真够烂的，通常不应该说不打么？”曲甯远一步一步下着楼梯。

　　“我不按常理出牌你还不准了？”许辛说。

　　曲甯远没说话，他心说你要是说不打，说不定我一冲动能和你告白了，谁知道你说了个什么几把不按常理出牌，你一个人不按去吧！

　　曲甯远憋着气，一路上没和许辛说话，许辛也是个能忍的人，一点儿声也不出，到了社团，柏薰已经买过水到了，其他三个人谈论着回宿舍洗个澡再出去吃饭，看许辛回来了，闻人律和他说了一遍，他说行，于是四个演出的人又去宿舍洗澡，剩下两个吃瓜群众不知道去吃饭还是不去。

　　“去，云敬让我们一定要去，说是许辛交代的。”

　　他和柏薰到北门口的大门等着，这会儿人少，看样子看演出的人还没出来。

　　“和他们无亲无故的，去干嘛啊。”曲甯远典型的心不对口，而且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很诚实，柏薰老江湖一眼就看穿了，“你和许辛闹脾气了？”

　　“没有，我和他没脾气闹。”他拿出手机说。

　　“你都写在脸上了，还没闹。”柏薰叹了句，“你是不是快步入恋爱的舞台了？”

　　“我还步入婚姻的殿堂呢，你给我份子钱，少于六个数我不收。”他说。

　　“哎，越来越气，你气什么？他说什么惹你不高兴了？”柏薰耐心地问他。

　　“说了没有。”他低着头玩着手机，就是不说。

　　“不说拉倒，让你一个人憋，憋死你！”柏薰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曲甯远有点儿买账了。

　　“你说，许辛……他有感情意识么？”他犹犹豫豫地问。

　　“你这个问题神真奇怪，什么叫感情意识，直接说他对你有没有意思不就行了。”柏薰一语中，“在我智慧的双眼看来，你们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一拍即合，明天儿能去民政局领证儿了。”

　　“你他妈瞎扯——”柏半仙儿说对了一大半儿，不过后面不对，他们还没两情相悦呢，目前是他一厢情愿。

　　许辛的性取向摸不清，虽然他说看人，没说看男人女人，又说男的女的都行，也没说他行不行。

　　反正还在迷糊着，一点儿头绪也找不到。

　　“那就当我瞎扯吧。”柏薰打了个哈欠，“他们怎么还不来，我都困了。”

　　曲甯远一个人在哪儿沉思，想他和许辛的事。

　　“小薰薰！”方云敬跑着过来，还带着一阵风。

　　“我以为你们在浴室选美了！”柏薰对他吼。

　　“没选！选了也是辛哥最大！”方云敬没点考虑地脱口而出，旁边的曲甯远差点儿没站稳。

　　“云敬不会说话，今晚许辛请客就是许辛大么？”后面闻人律跟上来，旁边还有一穿热裤吊带的素素。

　　“学长也大！”方云敬没脑子地说，说完意识到有女生在，立马红了脸。

　　“我谢谢你。”闻人律笑笑，低头跟素素开始今晚的虐狗主线任务。

　　最后是许辛和任野，俩儿不知道在说什么，走的特慢，柏薰不耐烦地催他们，“快点儿行么！晚饭都变成宵夜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酒店吃饭，本来说吃火锅算了，可素素说上次火锅太辣了，容易上火，吃完她长了好几个痘儿，于是改成去酒店。

　　现在大概有八点多了，学校附近没什么好酒店，选了个连锁的凑合进去了。上了二楼雅间，里面装修的挺有味道的，复古，进门就看见对面墙上挂着一个阮玲玉的照片，看上去是从网上搜索打印出来的，真人照片怎么会流落到这里。

　　各自找到位子坐好，曲甯远特别置气没和许辛坐一块儿，坐到方云敬旁边，右边是柏薰，柏薰旁边是任野，然后许辛，这样的座位分配，许辛刚好跟他正对着。

　　“宁远，你和我坐啊？”方云敬挺意外。

　　“不想？那我走了。”他作势站起来，方云敬拉住他，说：“不是，我有点儿不敢相信，高兴的。”

　　其他没想真和他坐，他这个欣慰的语气一出，让他觉得不坐也得坐了。

　　菜几乎是素素在点，一桌子就他一个女的，主动权肯定在她手里，其他人没什么意见，不过曲甯远有点儿担心她点江南这边儿的菜，他吃不惯甜的。

　　不知道是不是要和他对着干，素素真的点了一桌子清淡口味的菜，有肉，但是口味偏甜，连汤都是一股子甜味儿。

　　“甯远，你怎么不吃啊？”方云敬该是个南方人，饭菜很对他胃口，吃的很欢。

　　“我不饿。”他低声说了一句，还抬头看了许辛一眼，他也没怎么动筷子。

　　“多少吃点吧，不然晚上你饿。”方云敬贴心地夹了一块锅包肉给他，他忍着反感吃下去了。

　　一顿饭吃的没脾气也有脾气了，完了闻人律抽风了又喊他们去唱歌，前两个小时唱了那么久一点儿不带累的。

　　“我不去了。”他说：“我回去休息，刚做完手术。”

　　这会儿他突然记起来自己是病人了。

　　“我也不去了，有事儿。”许辛隔着几个人看他一眼，他装作没看见。

　　其他人约好似得，说你们不去你们回去吧，我们走了，柏薰走之前还拍了怕曲甯远肩膀，说：“我的初恋，加油！”

　　“我操！你是不是欠的？！”他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