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地煞城虎贲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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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主自然不是以前的城主，可小姐还是以前的小姐。”几个姑娘乐呵呵地说了这样的话后便又不知将话题转到了何处。
她们每日谈天说地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但也的确心灵手巧，总能制作出一些从未有人见过的新奇吃食。
度南书被这姑娘塞了块饼馕，那姑娘给了碗糖水，这么东西晃悠几圈，事情没打听到多少，手上倒是落得个满满当当，没有半点空闲。
这都是些小东西，可一旦哪件被退回或者掉在地上，那送出物件的姑娘必定要生气上一整天，整个后厨便也因此无人愿意搭理度南书，看见了也顶多是嗤笑几声，幸灾乐祸，却也不会主动对他开口。
是以度南书只得以极为古怪的姿势勉强将姑娘们的好意一路带回去。
那不知是什么烟熏制品挂在了他的肩上，加之手上拎的大包小包，几乎遮掩了大半视线，度南书刚走了几步便不巧撞上了人。
好在那人没被什么东西遮掩视线，很快稳住了身形，更是好心地扶了他一把。
下一刻，度南书便感觉手中一轻，一个装着点心的纸袋便是被来人拿了过去。
“那些丫头们倒是对你挺好。”有些耳熟的声音淡淡响起。
度南书移动了下手上的东西抬眸便看见了那抹亮眼的红色。
那日浴池所见的男人换了一身红色的裙装，脖子上有缎带遮掩了喉结，这般盛装打扮之下倒真像一婀娜女子，美艳极了。
更别提此时这男子有些调侃，面上笑颜展露更是像一朵盛开的牡丹。
“小姐。”度南书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想了想索性照搬了几日以来听到的称呼。
男人却并未像前次一样动怒，对于这个称呼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你定然对这里有些好奇，正巧我也对你身上的一些东西有些好奇。不如坐下来谈谈？”这日的男人完全冷静了下来，没了那日的急躁，不紧不慢地看来，似乎对度南书会认可他的提议极为的胸有成竹。
“好。”而他也的确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现在这城池的确是昔日虎贲寨的地盘，但我是原本地煞的下一任祭祀。我想告诉你的这些已经足以很大程度上的体现我的诚意了，更何况，我从未向你隐瞒过我的性别。”男人坐下，明明是女子打扮，姿态间却完全没有女儿家的作态。
说他想要扮演女子，却从未刻意，反而处处露出马脚；说他未刻意扮演女子，这府中上上下下却均以为他是个好运的女子，近日得了那昔日土匪今时城主的恩宠，旁人唤一句小姐他也悉数应下。
地煞的祭祀只有地煞城主一脉直系穴脉能够继承 ，虽然一直是女性为主，但也没说男人就不行。对方这简单的话，已算是交代了他的来历和隐瞒男子身份的原因，诚意的确足够。
度南书想了想，缓缓道：“我那日遇见了前祭祀，与她正在寻找的一位故人。”
他刚说到这里，那红衣男子的神情便明显地紧张了起来：“如何，两人可是均无碍？”
“两人倒是都没有什么事，不过之间关系也有些复杂。”
度南书本以为男子还会再问，正思量着是否要说出他刻意放走了祭祀那位“故人”并未让两人相见，那红衣男子却已是衣袖一摆站起身来。
“她们安好便好，我也没有更多的信息去像你去换她们的消息，倒不如只知道个平安。”红衣男子轻轻一笑，三言两语间便是将此事揭过。
抛开这些问题，他与度南书本就也无旁的交际，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很是翩然地挥袖离开，背影很是洒脱自在。
度南书却是看着手上满满当当的袋子之中唯独消失的几分点心，突然有些理解了那后厨姑娘的话语。
红衣男子这一趟来而复返后，那城主也不知怎的放下了对于度南书两人的最后一点隔阂。
派来送东西送吃食的人越发勤快，倒让度南书也没好意思继续再往后厨跑，只得整天安安分分地待在屋中，偶尔看看书籍。
也或许人闲了就是容易多想，一天夜里，度南书便又是误入了一场他人的梦境。
那有些眼熟的漫天水汽和香腻味道出现的一瞬间，度南书便下意识地想要去推开房门离开这尴尬处。
可屋内的香气却是越发腻人，而屋内的人也不再有顾忌度南书的空闲。
一些极短的音节从层层水雾之中渐渐传来，明明是男人的声音却有着度南书认识的最为娇/媚的女子也发不出来的奇怪音节。
浴池之中传来哗哗水声，隐约间还能看到不远处雾气笼罩间，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形。
度南书自诩平日里对于这些方面并不感兴趣，更何况感兴趣也不会乐意在此看一场别人之间的极乐宴。
他方想推门离开，却是刚刚触碰到门，便有轻微的吱呀声响传来。
那旁的动作也似乎因为这细微的声音有了短暂的停顿，让他不得不停下了动作，动用玉佩隐匿了身形。
以那红衣男子和城主的能耐，如果他离开这门依旧不能脱离梦境，怕是一旦被发现，尸体都能直接凉透，但此时凭借玉佩却也不知还能隐匿多久声息。
察觉不到度南书的动静，那屋内二人很快便又沉浸于情/欲之中。
屋子里的水汽骤然蒸腾，想来是那红衣人情动间不自觉催动的玄力。
度南书虽然不能就近看清两人动作，但这屋子里几乎其余玄力一致被排除了个干净，只剩下那两色玄力不断结合又分开，似乎随着内里两人的动作而不断融合分离。
这玄力双修直接以色彩的形式强行在他眼前反馈，即使不是真人上阵，度南书依旧觉得眼睛发疼，突然想起了早些时间他还以为这两人的传闻只是空穴来风。
此时再想，恐怕只有他一人自以为如此。
“你放开。”那红衣男子不知如何似乎怒急，第一次发出了完整的音节，倒是与那日度南书离开时的话语语调都一般无二。
度南书突然心下通明，为何这城主一连几日不待见他了。
那些声音不断传来，重复着一些让人害臊的话语。度南书只当自己全然没有听到，心里暗暗把玉佩里那个说过不会再次出现梦境的声音骂了个透彻。
而这时，里面却是突然闹腾，只听见水声翻涌，两人的动静声便是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而来。
恰好此时，度南书终于不知如何挣脱了这个梦境，猛然睁开眼来。
屋子里烛火还燃着，手中紧捏着的缎带也是被手间的汗渍浸湿了小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是他所熟悉的字迹，明明已经反反复复看了无数次，却怎么也不会厌烦。
度南书突然想到刚才那个心塞又辣眼睛的梦，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微红了脸。
脑海之中却是模模糊糊浮现出另一个身影。
“还是赶紧睡下吧。”在那身形清晰起来之前，度南书猛然坐起将心底杂念挥去。
可有些事情，一时自欺欺人的忘记，却瞒不过自己的内心。
度南书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一片他从未见过的山中洞穴，却又莫名地让他感到有些熟悉。
可看清四周，他便知晓，这又是个梦境。
只是，这梦境的主角，却实在是不能让他心下平复。
“师尊，此处可还好？”
他又听到自己的声音缓缓开口，而面前所站之人，正是那位他平日里尊敬都来不及的师尊。
“你又想如何？”云衍淡淡转过身来，他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衣衫，领口微高一些遮住了脖颈。
度南书却是见那平日在他面前顶多有些慵懒，但大体都是面色冷淡的师尊淡淡瞥来，眼底却是有着些许挑衅的神色。
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模样。
更别提他周身的玄力色彩凝聚在一起，作出领地被人侵/入时的防御姿态。
度南书低下头，便也看见自己身周不知如何出现的玄力色彩也凝聚在一起，却并非防守，而是极为挑衅地向着尊者探去。
那玄力不断试图将云衍的那一抹幽蓝包裹其中，一次次被避开却仍然坚持不懈地上前试探，而那主人的声音也恰在此时同他那极具挑/逗意味的玄力一般，淡淡响起：“师尊以为呢？”
度南书熟悉这两股玄力此时的状态，正与之前那个梦境之中，城主和那红衣男人进行某些运动时，他们的玄力波动所展现出来的一般无二。
度南书只觉得面上红了大半，可偏偏梦境之中的他却又像是那日夜晚偷袭师尊一般，并没有半点羞耻之心，反而乐得其中。
他看着自己挑衅地靠上前去，那不知为何竟能与尊者媲美的玄力也跟着厚脸皮的主人一同，主动上了前去。
“师尊难道不喜欢？”他话语轻佻，俨然是要发出邀请。
此时，度南书却是发现无论他如何努力却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脱离梦境，只能眼看着这个梦中的“他自己”一步步地接近尊者。
而更令他感到惊讶的却是云衍自始至终也并未说出半点拒绝的话语，中途更是似乎心软了一瞬，反而让“度南书”抢占了先机。
那玄力得寸进尺地将尊者的玄力包裹其中，那操作之娴熟，仿佛曾经练习过成百上千次。
而这时，借着梦中“度南书”的视角转换，度南书也终于得以看清了面前尊者高领之下遮掩的点点印记。
那浅粉色的东西三三两两，似乎昭示着某项不可能的存在，却在此时的情况下不得不让人多想。只是看那颜色和数量，怎么也不像是一两日所为。
度南书心下微惊，刚想瞧得仔细些确认自己的猜想，便骤然被踢出了梦境。
画面消散前，隐约还能听到那人声音，带着微微薄怒。
他说，“你怎么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地煞城虎贲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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