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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无法代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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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免费的豪华旅船,安辛由于身体的严重伤势不得不被爱操心的付丧神看守着卧床休息,可耐不住寂寞的她总是趁付丧神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然后在彭格列十七代目的房门口与沢田谦也扯了一会话题后,就被粟田口派短刀药研通吉光给逮了回去。
“没事,我真的好了很多了,不信的话你看。”
安辛为证词而利索地拆了手臂的绷带,连着身上寸衫都解开扣子,露出里面早已没有绷带束缚、已结痂的各道伤疤,没多在意自己半露春光。
彭格列专属医师夏勒森·谢斯巴迪安现在作为安辛的医生快速扫一眼她的伤势,再后欣赏她的大胆而绕有趣味地吹了声口哨,药研从愣神立马恢复冷静,迅疾将掀起被子将审神者盖得严实,皱起眉头看她的眼睛,白皙的脸上还是不争气的染起极薄极淡的红晕。
“大将,你需要竖起女性的自觉与警惕性,不要在别人面前随便袒/露自己的身体。 ”
“没必要这么保守吧,反正把关键部位遮住不就可以了,而且我这还不算什么,外面露/肉天天有,什么拍床戏呀,三点式啊,○体艺术,性○○模写真集……”
安辛噼里啪啦的讲个不停,对黄色信息信手掂来,药研言说抱歉后就动手将被子连她整个人都包起来不让她说下去。
搞得有点闷热的安辛嚷嚷不玩了就掀开被子,按要求整理扣好寸衫,松松垮垮的发尾解了重扎,她听见夏勒森似有意无意地轻飘飘说了一句,动作稍微的顿了一下。
“真是令人吃惊的恢复力呀。”
夏勒森懒懒的靠椅在办公椅,撑着扶手,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性感厚唇,注目着浮在空气中蓝色虚拟网里归属医疗机构的安辛的病历。
“神经损坏,肌肉撕裂,还有灵魂损伤……单凭这些普通人就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修复好,考虑你的身体异于常人的特殊性,半个月是我推测最短的时间了,可没想到你仅花了三天就能够恢复的这种程度,该说你皮糙肉厚耐打耐磨恢复快,还是说——”
他深邃的赭色眼瞳盯着神色平淡的安辛,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真不愧是拥有神之血的你。”
神之血?!
药研藤四郎诧异看她。
安辛没什么反应,微微抬眼,“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应该知道的吧,就是你来我这的第一天。”夏勒特摊手,“毕竟检查身体是第一步,手术剪刀一点点地剪开你的衣服,你那近乎完美的可以接近神一般的身躯可谓吸引了我。”
药研藤四郎手扶上腰边的刀鞘,忍着拔出来的冲动。
“你当时失血过多,抽取你的血液,本想验一下血型给你输血来着,可没想到你的血液与普通人完全不一样,我顿时对那血液充满了兴趣,让人保管起来稍后研究。考虑你会对其他人的血液排斥的可能性,输血就没输成。好在你的骨髓里的造血功能很是强大,很快将你所失的血液给填充了。”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对你感兴趣了。”
他起身朝着安辛接近着,被举刀的药研胁迫着停下。
“作为一名探索未知的研究者,你的身体对我来说就是一座密藏秘宝的大山。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很想拿着手术刀划开你的肌肤,探索你每一块肌肉、血液、神经、乃至细胞,一点一点的解析透密,了解你这具身体深藏的秘密。”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不过,相比大秘宝,我更想活下去。”
安辛拍拍手,“我能明白研究者的疯狂,你还有理智,不错不错。”
夏勒森看她正想出门,再多嘴一句,“你应该知道自己不是人类吧。”
“所以呢。”
“你是什么?”
“撒~我也不清楚,至少我还拥有‘心’,即是人。”
门自动关上隔绝少女少年的身影,夏勒森摇摇头,走到另一扇门打开,看到彭格列十七代目正动用医疗机构网看着安辛的病历,他叹道:“彭格列呀,她已经走了,没事的话别赖在这,这里不欢迎男人。”
“嗯。”沢田谦也应声的关上虚拟网,在越过夏勒特的时候,补了一句,“别打她的主意。”
夏勒特看着彭格列十七代目离开,抓抓头发,“所以说,彭格列在意的人,我怎么敢动。”
……
最近不知怎么的,沢田谦也一直留意着安辛,关注着她,照顾着她。
一切源于那天的梦一场,沢田谦也的视线就开始不由自主地追随那个叫安辛的女孩子,时常将梦里彭格列一世爱的姑娘与她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恍惚着让他觉得她就是乔辛,呆在他身边的乔辛还没死……
他每当涌起这念头,心里总涌起涩胀绵长掺夹着欣喜的情绪。很离谱,却觉得理所当然,甚至产生一种说不定自己就是彭格列一世的转世,而那个女孩的前世就是乔辛。
不经意的一联想,他开始混乱了,停留在那个女孩的目光过长结果被本人逮到了,逼问着他。
沢田谦也看着她的泛着清冷淡漠辉光的漆黑瞳眸,忍不住说出了那晚上的梦。
那个女孩听了,黑漆漆的瞳眸流转着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说:“嗯,然后呢,假设你真的是彭格列一世的转世,那又怎么样。”
沢田谦也如鲠在喉。
安辛冷静的剖析,“谁也无法保证自己生生世世会爱着谁,转世后的你更是如此,你只会是一个全新的人,因为不同的境遇而造就自己不同的性格。”
“如今,你只是梦到彭格列一世的记忆,被他的记忆中的情感影响了。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办?放弃自己成为那个人的身份吗?”
“……”
沢田谦也完全愣住了。
许久,看着她的眼睛,他哑然失笑。
“你愿意听一个小故事吗?”
安辛点头。
沢田谦也揉揉额心,轻舒一口气,娓娓自述有关于自己的小时候。
在他记事以来,大家经常说谦也长得很像一个人,很像他的祖宗,彭哥列初代首领/家族创建者。
他也在彭格列家族本部的古城堡里的画像看到过,确实与他很相似,这样的反祖现象也没少好稀奇的,他的曾曾曾爷爷沢田纲吉也是挺像的呀。
然也因为出色相似的外貌,无论何时何地,所有人望见他的目光总是承载着辉色与寄托着令他而言过于沉重的期望。
他们希望着他成长为彭格列血脉中最优秀的继承者,希望着他成为彭哥列初代首领那样的人,一直相信着作为下任彭格列十七代目的沢田谦也可以像他的曾曾曾爷爷沢田纲吉那样,再次将彭格列家族带进新的辉煌。
因这类影响下,他也在努力着成为大家所期盼的人。
可是越前进,他越迷茫。
这份茫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也不能向自己的守护者或者亲近的人倾诉,因为会让他们担心。
他是彭格列十七代目,他必须强大,他必须要做好黑手党家族的首领,他必须目标坚定没有迷惘的前行……
如今他却忍不住向着认识不过五天的人倾诉自己的迷茫。
她很安静的,认真地倾听他的话。
那双深邃的黑瞳诚挚的看着他,仿佛被当做世界中心的人那般注视着,不带任何颜色、任何身份的目光,仅仅是他——沢田谦也。
只是那样一个眼神就让他动容,忍不住向她倾诉着他的迷茫。
这无疑是最致命的,万一对方是心藏不怀好意,或是其他家族的权益人士,那么他将会遭受到不少的打击。
可莫名其妙的,他信任她,。
这其中有超直感的作祟,还有就是——
真的,很少有人这么看他了。
“呐,谦也君。”
安辛站了起来走到沢田谦也的身前,灯光打落在她身上,仿佛周身环绕着淡淡辉色。
她垂了垂眸光,神色淡淡。
“其实,我觉得你也没必要迷惘。”
“Giotto死了,乔辛死了,过去的人已成了历史,续缘有时会是种禁锢,背负着亡者的情感,只会让自己陷进难以自拔的囚笼。”
真的是这样吗?
那你为什么眼睛会露出哀伤。
沢田谦也很想说出来,想要吐露的想法在喉咙缭绕又鲠噎而回,默默承受着胸腔里包裹着脏器泛起的胀闷与疼意。
安辛望着沢田谦也,随之,伸手抚摸他的柔软的金发,她这般举动,谦也竟不想打断……
“谦也君,不要将你自己束缚在彭格列一世的影子下,也不要把别人的记忆与人生当做是自己而忘记了自我。”
“你是自由的,不需要成为哪个谁,你代替不了谁,也成就不了谁。”
“你拥有独立的人格,独立的自己。你是你,知道吗?”
沢田谦也沉默,看着她蹲起身体,牵起他戴着解放版彭格列大空指环,纤白的手盖在指环的上面,掌心下浮现淡淡的灵力。
“如果彭格列一世的记忆会让你困扰的话,我会帮你抹去的。”
沢田谦也阻止她。
“是吗,那就随你。”
她神色淡淡,微微扬起头。
她用那双醇黑的眸子凝睇着他,眸光沉淀着酝酿悠久时光的辉色,纯粹的、静谧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哀殇气息。
“最后请记住——”
“我不是乔辛,我是安辛。”
“你也不是giotto,你是沢田谦也。”